穿成女Alpha之后 第172節(jié)
一只手捂著了他的眼睛,西薄雨陷入黑暗中,恐慌漸漸在內(nèi)心中滋生,正感到不安時,額頭突然被人輕輕地吻了一下。 西薄雨愣住了。 許久之后,他抬起手,將手掌覆蓋在捂住他雙眼的手掌上,從那只手掌上傳來的炙熱的溫度讓他一瞬間從虛空落到了實地。 西薄雨的眼眶有些酸澀,他的聲音低低,有些微微的沙啞。 “江月?!?/br> “是你么?” 耳邊響起女a(chǎn)lpha溫柔低沉的聲音:“是我?!?/br> 西薄雨問道:“江月,你為什么要捂住我的眼睛才敢親我?” 江月挪開了手掌,溫柔的灰色眼眸看著有些迷蒙的冰藍色眼睛。 她低笑了一聲,神情羞澀:“因為看著你的眼睛,我就會臉紅啊?!?/br> 西薄雨躺在她的腿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他握著江月的手,聲音含糊:“我還想在這里待一會,我好累。” 江月?lián)崦哪?,將他身上的毛毯往上拽了拽,乳白色的毛毯蓋住了西薄雨的下巴,他眨著眼睛看著江月,纖長的睫毛像兩片輕盈的黑色羽毛。 江月再一次用手掌蓋住了西薄雨的眼睛,他的睫毛刮過江月的掌心,帶來一陣輕微的癢意,江月心里癢癢的,又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臉。 “江月。” “你這個膽小鬼。”西薄雨說道。 江月看著他眼下的一圈青黑色,有些局促地眨了下眼睛,說道:“累了的話就再睡一會,我會一直在?!?/br> 西薄雨裹著毛毯蜷縮在她身邊,他的腦袋枕在她的腿上,呼吸輕輕的,江月低頭凝視著他。 他們的距離如此近,江月甚至可以看到西薄雨臉上細小的小絨毛。 從內(nèi)心涌來的疲憊和寒冷突然消失了,他們像兩只在寒冷的黑夜里蜷縮在一起取暖的貓,在輪回木的枝干里相互依偎著。 西薄雨很快就睡著了。 江月坐在樹干上,仰著頭看著那些在輪回木中飛速穿梭的銀色機械鳥。 顏色森冷的白色長發(fā)從她的肩膀蜿蜒而下,臉上的紅色細絲漸漸消退,兩只眼球出現(xiàn)在她的手心里,伸出八個白色的莖須牢牢地抱住她的手腕。 兩只眼球的銀色漩渦瞳孔開始放大,委屈巴巴地看著江月。 江月伸出兩根手指,兩只眼球立刻搭在她的手指上快樂地蕩起了秋千。 它們的智商只有六七歲,只是喜歡玩耍的時候,江月怕它們傳播孢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讓它們肆意地玩耍過了?,F(xiàn)在它們吃飽喝足,很長時間都不會散播孢子汲取能量了。 觀察室里的觀察員們被迫看了一場小情侶之間的談情說愛,彼此的神色都有點微妙。 現(xiàn)在看見兩只邪眼掛在江月的手指上蕩秋千,他們的心率直線飛升,眼角的肌rou都在抽動。 觀察室里的兩位上將和兩位少將沉默地看著這一幕,相柳低聲在相炎耳邊說了什么,相炎微微頷首,相柳走出了觀察室。 雷織語氣雀躍:“我也先出去看見情況?!?/br> 不等雷蒙德說些什么,她已經(jīng)飛速躥了出去。 第162章 腦瘟13 腦瘟13 相柳走過來的時候,江月正和西薄雨并肩躺在輪回木上。 森白色的樹干交錯著,像一個巨大的白色鳥巢,江月和西薄雨就像鳥巢里依偎在一起的兩只小鳥。 相柳不禁想起了津未校區(qū)的長生樹,他那時候上大三,因為精神力暴增腦域不穩(wěn)定,所以經(jīng)過導員批準后,他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用去上課。 日子空閑下來,因為喜歡絕對的安靜,所以總喜歡一個人躺在長生樹里看書睡覺。 那顆長生樹在鯨云區(qū)非常偏僻的一個位置,平時很少有人來,周圍的草木郁郁蔥蔥,樹下有一條用石子鋪成的小路,被長勢良好的粉黛草遮住一大半。 那條石子路通往一個很美麗的小石潭,潭水十分清澈,相柳有時候會從輪回木上跳下去,沿著石子小徑走到小石潭前,往水里扔石子玩。 他已經(jīng)習慣了一個人的獨來獨往,和家里那個愛鬧騰的弟弟不一樣,他性格喜靜,雖然和宿舍的室友們相處的很好,但他依舊喜歡一個人獨處,特別在看書思考的時候,他不喜歡任何人打擾他。 津未校區(qū)的鯨云區(qū)非常非常大,聯(lián)邦軍校在這里圈了一大片山用來種長生樹。 后山位置偏僻人跡罕至,幾乎不會有人到這里來,相柳對這個地方十分滿意。 但這份獨屬于他的寂靜在某一天被打破了。 那天中午他躺在長生樹里睡覺乘涼,突然被一股煙味和血腥味弄醒。 他在樹干上坐起身,透過枝葉的間隙,他看見了不遠處的長生樹下,雷織正蹲在樹下面烤野兔。 相柳這才想起雷織最近也是精神力暴增腦域不穩(wěn)定,和他一樣不用去上課。 相柳住在2706,雷織住在2708,他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彼此,家里的長輩們也暗搓搓地拿他們互相比較,但其實他們并不熟悉,即使上了軍校,被分到一個班級,彼此的寢室就在隔壁,兩人也依舊沒什么交集。 雷織烤兔子的手法不錯,她的腳邊散落著一堆野果和蘑菇,她把野果擠出汁水,連同那些蘑菇全部塞進了野兔的兔子里。 手法如此熟練,看來她沒少烤兔子。 相柳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xù)躺在樹里睡覺。 隔了兩天,雷織又來了,這回她手里拎著一只野雞,一只手拎著t恤下擺,衣服里兜著一堆野果和野菜,露出一截勁瘦的腰肢。 她的腹肌上沾著一層薄薄的汗水,在正午的太陽下發(fā)出蜜一樣的光澤。 她把野雞和野果扔在地上,然后去小石潭里弄了點水,又擼起袖子和了一團泥,把那只野雞開膛破肚開水拔毛后,拿著那團泥把它裹在了里面。 其實相柳也會做飯,但他做的飯菜都很精致,刀工精細,食材考究,和雷織這種大開大合烹飪方式簡直天差地別。 反正相柳從來沒見過這么野性的廚子。 雷織吃掉了整只叫花雞,吃飽喝足后她打著哈欠,從地上揪起一根草剔牙。 相柳看了一會,繼續(xù)躺在樹上睡覺,全當是無聊時的消遣,閑暇之余看個熱鬧。 又過了兩天,雷織手里拎著一只野豬崽從他棲身的長生樹下狂奔而過,一頭壯碩彪悍的野豬在她身后緊追不舍。 滾滾煙塵中,相柳沉默了。 他真的不太懂吃貨的世界。 他繼續(xù)躺在長生樹上閉目養(yǎng)神,但是一閉上眼,腦子想的全是雷織和野豬誰跑的更快、雷織這種人怎么連豬崽都不放過、她到底能不能吃上烤乳豬......等等無聊的問題。 又隔了兩天,雷織又來了,她懷里抱著一個很大的鳥巢拔腿狂奔,遠處傳來一聲聲充滿戾氣的鳥鳴。 躺在樹上睡覺的相柳揉著太陽xue,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找一個更安靜的地方。 但是這個地理位置非常好,一時半會怕是找不到,只能再忍忍。 貓科動物一向善于潛伏,他們的耐心非常充足。 可是有一天相柳終于忍不下去了。 因為雷織居然捅了馬蜂窩! 她臉上蒙著衣服,從樹下狂奔而過,身后傳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浩浩蕩蕩氣勢洶洶的馬蜂恍若一片快速移動的黑云,黑壓壓地朝著相柳襲來。 這種馬蜂對人的氣味非常敏感,狂怒之下基本見人就咬,相柳不想變成豬頭,他只好跳下樹,和雷織一起拔足狂奔。 長著腿的終究還是比不過長著翅膀的,兩人氣喘吁吁一路跑到小石潭那里,想也不想地跳了進去。 噗通兩聲,小石潭濺起巨大的水花,他們在清澈的潭水中四目相對。 這就是孽緣的開始。 回憶涌來,相柳閉上眼,將這一幕從腦海中擦除。 坐在輪回木枝干上的江月和西薄雨正在漫無邊際的閑聊。 江月撩起一縷白色長發(fā)觀察半晌后說道:“原來白色和白色也不一樣,白望也是白毛,怎么他的發(fā)色就比我溫柔很多?” 西薄雨說道:“白望的頭發(fā)是乳白色,你的頭發(fā)是冷白色,雖然不溫柔,但是很好看?!?/br> “我還是喜歡灰色的頭發(fā),現(xiàn)在這個發(fā)色,讓我有老了十歲的錯覺?!?/br> 江月的臉龐依舊非常年輕,說來奇怪,這些年室友們的面容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變化,只有江月一如既往。 除了身高稍微抽條一些之外,她的容貌沒有絲毫變化,時間在她身上似乎是凝滯的。 雖然不想打擾年輕人在樹上談情說愛,可還是正事要緊。 相柳嘆了一聲,緩步走了過去。 江月眼睛一亮,立刻跳下樹說道:“相柳少將好!” 相柳開門見山:“如果你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覺得自己還能承受更多的能量,那就準備一下,四天之后維和戰(zhàn)艦到達歷越,我們啟程去水瓶星,解決水瓶星的輪回木?!?/br> 江月幽幽說道:“我還以為我要在監(jiān)獄里蹲上一段時間把身上的事情交待清楚。” 相柳說道:“按程序來說確實是這樣,但是我們必須去水瓶星一次,解決另一個開始生長的輪回木。” 江月修長的脖頸上蔓延著紅色的細絲,兩只血紅色的眼睛在她的脖頸出睜開,銀色的漩渦瞳孔緩慢地旋轉(zhuǎn)著,十分好奇地看著相柳。 相柳身后,一個穿著防護服的女a(chǎn)lpha走了過來。 江月不太理解,這里的藍胚素濃度已經(jīng)很低了,為什么這個女a(chǎn)lpha還要穿著防護服來到這里,雖說防護服很輕便,可是穿久了也確實不太舒服,吃飯喝水的時候也不方便。 那個女a(chǎn)lpha走過來,停在江月面前,語氣熱切地說道:“哇,讓我看看是什么小可愛,她微微彎下腰,與兩只邪眼對視著?!?/br> 邪眼的漩渦瞳孔開始擴散,一只手突然揪住了女a(chǎn)lpha的后脖頸,把這位好奇心十分旺盛并且相當自來熟的女a(chǎn)lpha給拽了回去。 相柳扼住了女a(chǎn)lpha的后脖頸,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身后。 女a(chǎn)lpha笑嘻嘻地,用手搭著相柳的肩膀,十分欠揍地在他面前打了一個響指,賤兮兮地說道:“怎么,關心我啊,倒也不至于這么委婉。” 江月敏銳地嗅到了一絲jian情的味道,她和西薄雨站在一起,雷織沖著他們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雷織?!?/br> 江月瞪大眼睛:“啊這,您是《意識投射》的作者么!” “啊,是我,其實我一直醉心于學術(shù)來著,奈何家里人總讓我搞軍事,后果就是兩樣都沒怎么搞好,高不成低不就的,一把年紀了連個對象也沒有?!?/br> 她的語氣頗為惆悵,防護面罩后面那雙深紫色的眼睛有一瞬的黯然。 江月這才發(fā)現(xiàn)這位女a(chǎn)lpha的眼睛非常的漂亮,她的眼睛和正常人不一樣,紫色的虹膜里仿佛鑲嵌了無數(shù)顆細小的碎鉆,以至于望到她的眼睛里時,會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