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沒有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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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瀚文是獨生子,家里就這么一個兒子,將自己唯一的兒子好好地送去部隊歷練。送回來的,卻是一盒骨灰。甚至是連兒子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胖了還是瘦了,是不是比上次視頻見面的時候黑了,手上的傷有沒有恢復。 這些他們都不知道,唯一能拿回來的,就只有兒子的骨灰,一枚一等功的軍功章,以及一個信封。 信封是給劉靜雨的。 收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劉靜雨暈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是自己聽錯了,但是所有的人都在告訴她,龐瀚文犧牲了,死了,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可是那個他們口中的已經(jīng)犧牲的人,前不久還說要回來娶她,給她買戒指,怎么人說沒就沒了呢。還還要做他的新娘呢,他們是要結(jié)婚的。 直到她收到了那個龐瀚文留給她的信封。 打開信封,里面就只有兩樣東西,一張照片,一枚鐵指環(huán)。 照片是一張他們兩個人的合照,是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第一次約會時拍的照片。那個時候兩個人才剛剛談戀愛,還不好意思,連牽個手都會臉紅。 那枚鐵指環(huán),大小是她的尺寸,不大也不小,正合適。戒指內(nèi)側(cè)的邊緣上歪歪扭扭地刻著兩個大寫的英文字母:lp。 “l(fā)p”是劉靜雨和龐瀚文名字首字母的大寫,還有一個意思,是:“老婆”。 龐瀚文是要娶劉靜雨做老婆的。 那段時間楊夕月怕她想不開,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著她,但是她卻完全沒有任何的想不開的意思??偸切χ鴮钕υ抡f:我沒事,別擔心。 她是不是真的沒事,楊夕月心里很清楚。 那個時候各家媒體紛紛報道,有的甚至是跑到了龐瀚文父母家里,失去唯一兒子的痛苦已經(jīng)是無以復加,根本就招架不住記者的一遍一遍的詢問和打擾。他父母沒有辦法,只能躲到了鄉(xiāng)下老家。 劉靜雨一直都說自己很好很好,完全不需要人陪,楊夕月拗不過她,離開了她家,在她離開,打開門的那一刻,劉靜雨突然喊住了她:“月亮?!?/br> “嗯?”她轉(zhuǎn)頭。 劉靜雨面色蒼白,那一雙清亮的雙眼,此時此刻早就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眼中一片灰暗,她朝著楊夕月笑了笑:“謝謝你?!?/br> 楊夕月走出劉靜雨家門,一直到走出小區(qū),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對勁兒?;仡^看了一眼劉靜雨家那棟樓,看了一眼五樓的位置,沒怎么在意,覺得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情,在公交站點坐了公交車,準備回家。 但是等到公交車開到七中附近的時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想起劉靜雨看著她的眼神,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心里不放心,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下一個站點下了車,到對面的路邊坐公交,準備回去再看看。她怕劉靜雨自己一個人在家里出什么事情。 當天,劉靜雨被發(fā)現(xiàn)于家中自殺。她關(guān)了所有的門窗,躺在床上,手中戴著那枚龐瀚文親自做的戒指,穿著白色的裙子,打開了家中的煤氣。 彼此深愛的兩個人,是不甘心被對方所剩下的。 幸好發(fā)現(xiàn)及時,送醫(yī)院搶救,搶救及時,人被救了回來。 楊夕月再次看見劉靜雨,是她從醫(yī)院出院,她在醫(yī)院門口接她。 她整個人瘦了一圈,再次見到楊夕月,她還是朝著她笑。 恍惚間好像是回到了那年,高一開學,軍訓時,她拍了拍她,遞給她紙巾的時候,也是笑著的,但是那個時候,少女的眼神中是有光的,但是現(xiàn)在,卻什么也沒有。 劉靜雨沒有告訴任何人,在她被搶救的時候,她見到了龐瀚文,他一身軍裝,像是西北戈壁灘上的小白楊,堅韌挺拔,他站在不遠處,她想要靠近,但是被他喊住了,他罵了她,罵她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要她趕快滾回去,不準去找他。告訴她要是愛他的話,就好好活著,連帶著他那一份。 后來,劉靜雨再也沒有尋死,而是平靜地接受了龐瀚文已經(jīng)離開的事實。 她有朋友,有父母,她不能這么自私。 他讓她好好活著。 - 初春,楊夕月過生日,海城疫情反復,張涵和楊夕月兩個人找了一家火鍋店,簡單的吃了個飯,只買了一個很小很小的生日蛋糕,兩個人一人一半兒,幾口就吃完了。 張涵給楊夕月唱了生日快樂歌。 在朋友圈發(fā)了一張她的照片,祝她生日快樂。 除了張涵,記得她生日的,還有劉靜雨和林同,劉靜雨給她發(fā)了生日祝福,林同則是大張旗鼓,發(fā)了條朋友圈: 【祝我的朋友楊夕月生日快樂!】 或許是因為他的朋友圈,她收到了陳淮予的消息:【生日快樂?!?/br> 這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主動給她發(fā)消息。后來想想,如果不是因為林同的這個朋友圈,他大概不會知道她的生日是什么時候吧,也不會記得要祝她生日快樂。 她笑了笑,回復:【謝謝?!?/br> 除了陳淮予,還有何川,應該是從陳淮予那邊得知的。 在吃完飯回家的路上,楊夕月接到了一個電話,說她有一個同城派送的單子。 楊夕月并沒有買過東西,再三確認了名字和電話,確定是她的東西。 她并不知道是誰,誰會給她買東西? 直到在小區(qū)門口,看見了派送員手中的那束花,是一束白色洋桔梗。 花里夾著一張卡片,卡片上面簡單的四個字:【生日快樂。】 落款是齊文路的名字。 她在海城,他在江城。 他給她買了一束花,一束她喜歡的花。 楊夕月簽收之后,回家拍了一張照片發(fā)給了他,禮貌道謝:【謝謝?!?/br> 他回復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好像是在等著她似的:【聽陳哥說你今天生日,打聽到了你的地址,記得你喜歡洋桔梗,希望你喜歡?!?/br> 【謝謝,我很喜歡?!?/br> 楊夕月其實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是什么時候,亦或者是有沒有和他說過,自己喜歡白色洋桔梗,但是他卻記得。 - 自從張涵和林一帆分手,就好像是愛上了喝酒,時常買各種各樣的酒,經(jīng)常找楊夕月陪著她一起喝酒。 張涵的酒量其實還沒有楊夕月好,但喜歡喝。無論喝醉多少次,還是喜歡喝,每一次都會喝醉。 都說借酒消愁,但是這對于張涵來說,似乎是完全沒有任何的作用。 那次張涵拎著一袋子的零食和酒,來找楊夕月。楊家換了房子,楊夕月的房間比之前大了些,床頭放了個兩人的沙發(fā),還算是寬敞。 兩個人喝著酒,聊著天。 張涵喝了一口酒,突然說了一句話:“哎,月亮,你放下了嗎?” 張涵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喜歡戳楊夕月的痛點,現(xiàn)在也不例外。而每每這個時候,楊夕月都會反擊回去,兩個人互戳痛點,然后抱著哭。 “那你呢?” 楊夕月反問。 “你放下了嗎?” 張涵沒有說話,只是喝了一口悶酒。她像是被噎住了似的,并沒有回答楊夕月的話。 看著窗外的月亮,楊夕月笑了笑,緩緩地開口:“我沒有辦法,我不能騙你,我還是很喜歡他?!?/br> 在夏末初秋離開江城到現(xiàn)在,楊夕月遇見過很像他那樣的男孩子,每每那個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看一眼。 但是誰都不能和他比。 他那個人,看著沉默寡言,不大怎么說話,其實心思深得很,身上總是帶著一股不服輸?shù)膭艃海凵褫p輕一瞥就能引起她的注意。同樣,他也很深情,喜歡一個人,一喜歡,就是好多年。 在她那短暫的青春里,他是獨家的記憶。 其實后來發(fā)現(xiàn)他也有很多的缺點,小毛病特別多,壞習慣也多,他也并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但是這些都不妨礙她喜歡他。 一直喜歡。 張涵明顯是料到了楊夕月的話,她本也不是什么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人,即使是嘴上說放下了,但是心里還是沒有放下的。 喜歡了那么多年的人,哪能說放下就放下。 張涵側(cè)頭看她,微微靠著沙發(fā),笑了笑:“月亮?!?/br> “嗯?”她側(cè)頭看向她,兩個人對視。 “如果忘不掉,那么就把他寫出來,將那些放不下的感情轉(zhuǎn)移到故事里,或許寫完了,就放下了。” 或許是酒喝得有些多了,頭有些暈,但是意識還算是清醒,微微仰頭靠在沙發(fā)上,頭頂?shù)臒艄庥行┐萄郏蔚盟牪婚_眼。 眼中突然泛起了些淚花,突然又笑了。 將手中的酒瓶放下,伸手拍著胸口,像是保證,像是宣誓一般的:“好,那我就給他寫一本小說!” 張涵被她的反應給嚇到了,看了她一眼,又笑了,笑罵道:“神經(jīng)病。” 楊夕月放下手中的酒,控訴道:“哎剛剛不是你說讓我寫的?” 張涵拍了一下楊夕月的肩膀,“沒讓你這么激動?!闭f著瞬間從沙發(fā)上直起身子,“說真的,如果你真的要寫,文章一開始必須寫上我說的這句話,我感覺我說的可真好?!?/br> 楊夕月笑著問:“哪里好?!?/br> 張涵像是思索了幾秒鐘似的,嘖的一聲:“反正就是哪里都好?!毙α诵?,“而且上面必須標注:張涵說?!?/br> “好?!?/br> 窗外月亮皎潔,恬靜,月光溫柔,房間里開著燈,兩個人半躺在沙發(fā)上,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一會兒拍打著對方的肩膀笑,一會兒抱頭痛哭。 【放下一個人,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2022.03.08來自楊夕月的日記】 作者有話說: 最近熬了幾天夜,差不多寫完了,今天會陸續(xù)將剩下的全部放上來。 第38章 臨近畢業(yè)的這半年,海城的疫情反反復復,楊夕月被困在家里,海城這年春天又出現(xiàn)了本地新增病例,海城的健康碼帶星了,楊夕月沒有回學校。 夜深人靜,深夜難眠,輾轉(zhuǎn)反側(cè)。 想起張涵說的那句話—— “如果忘不掉,那么就把他寫出來,將那些放不下的情感轉(zhuǎn)移到故事里,說不定寫完了,就放下了?!?/br> 之前只是有一個簡單的構(gòu)思,本來只是想要寫一個簡單的暗戀故事,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腦海中的男主角總是浮現(xiàn)出陳淮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