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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攝政王的師妹重生后 第32節(jié)

    莫玉笙想起方才依娜的口型,不由皺起眉頭。

    兵部尚書家的徐小姐,并沒有因為這舒緩的音樂而緩和了面色。

    她依舊不著痕跡的看著依娜,對莫玉笙小聲道:“我偶然從父親那里得知,這位北漠公主似乎還想來我們這里和親。攝政王殿下風(fēng)姿卓絕,莫姑娘可要看緊一些自家的師兄,以免被那狐貍精下了套!”

    莫玉笙知道那位公主對她家?guī)熜郑呛苡行┮馑嫉?只是師兄對她無意。她心里信任師兄能處理好事情,但也感激徐小姐的好意提醒。

    她朝徐小姐笑笑,小聲道:“我明白的,如今北漠同我朝正是敏感時期,師兄他一心主戰(zhàn),又怎么對那個公主心生好感。但還是感謝徐姑娘的提醒,我會仔細看好他的。”

    徐曼聽莫玉笙言語爽快利索,不由心里也生了好感,便同她小聲說話起來。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殿內(nèi)的歌舞樂聲停了下來。

    北漠的大王子格修和公主依娜突然起身,朝著上席位坐著的陛下微微拱手。

    “見過大肅陛下。”

    崔珉點頭笑笑,眼里卻閃過一絲隱晦的冷意:“格修王子、依娜公主有禮了?!?/br>
    格修眼神不經(jīng)意間,掃過前方端坐肅然的攝政王,他臉上突然露出喜氣的笑容,高聲朝崔珉喜。

    “陛下,今歲天降大雪,我北漠子民難以存活,邊緣部落才劫掠了陛下邊境的子民。父王得知,便令我與meimei一同來給陛下賠罪,且我北漠有心同大肅結(jié)一樁大喜之事,令我兩國和平永存?!?/br>
    他頓了頓,朗聲笑道:“這可是一樁大喜事!不知大肅陛下可有心促成一樁美談?”

    群臣之中聽聞此事的,有人早已覺得北漠狼子野心,一聽這聯(lián)姻的計劃,便冷笑了一聲。

    沈相門下的黨羽,禮部給事中楊越卻捋了捋胡子,笑著起身朝崔抿拜了拜:“這還真是一樁喜事!我大肅與北漠聯(lián)姻可結(jié)兩國之好,成為兄弟盟國,此后再不起兵戈!陛下,此乃大喜事??!”

    “卿倒是有心了?!贝掮肜涞目戳藯钤揭谎郏幌滩坏恼Z氣讓楊越臉上的笑意一僵,不敢再多言。

    崔珉一向溫和,但如今他羽翼漸豐,朝臣自然也知道,他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反而有時候,帝王露出來的手段讓他們都心驚。

    崔珉并未理會禮部給事中,只看向格修,不動聲色詢問:“大王子既然說這是一門喜事,那不知你是為誰說媒呢?”

    格修看了眼身旁的胞妹,同她一笑后對崔珉道:“自然是為了我北漠的明珠,我的胞妹依娜公主說媒!所謂美人配英雄,我北漠明珠自然該配的是當朝攝政王殿下?!?/br>
    他此言一出,朝臣同女賓席都不自覺安靜了下來,他們有意無意,將視線投向坐在陛下次位的崔思道,這群人里有人憤怒,有人幸災(zāi)樂禍。

    徐曼氣得想要拍桌子,她朝莫玉笙道:“你看看吧,這些北漠人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他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蠻夷賊子還敢肖像攝政王?真是不要臉!”

    徐曼的名字雖然起得婉約,但她到底是出身武將家,這性子一上來,難免就說話直率,言辭激烈通俗。

    莫玉笙聽了她的話,心里也氣憤,只是她知道師兄會拒絕依娜。

    她看著師兄的方向,并對徐曼道:“你放心吧,我?guī)熜炙睦镉袛?shù)的,他才不會答應(yīng)呢?!?/br>
    上首的崔珉冷笑了一下:“此事朕做不得主,自然還要問過攝政王的想法。”

    “自然如此,我心儀當朝攝政已久,只愿能與他共結(jié)鴛盟。?!币滥瘸胺降拇掮胄α诵Α?/br>
    隨后她妖嬈萬千的走到自己的席位上,親手舉了一杯酒水,又走到崔思道旁邊,朝他笑了笑。

    依娜棕色的大眼睛如同勾子一眼,含著笑盯著崔思道,音色勾人婉轉(zhuǎn):“殿下,依娜欽慕您。為了殿下,依娜愿意離開北漠自請與您聯(lián)姻,還請殿下憐惜依娜的一片心意,與我成鴛盟?!?/br>
    依娜公主是個尤物,她容貌本就艷麗無匹,此刻做出懇求柔媚的表情,縱她是敵國公主也惹得人不禁心生憐惜。

    崔思道卻正襟危坐,他淡漠看了眼依娜,語氣平靜直接的拒絕:“本王并無與你結(jié)親之意。”

    依娜臉色微紅,越發(fā)可憐纏綿的看他:“殿下,我是真心戀慕與你的。為何殿下要拒絕呢?難道是我哪里不好?”

    依娜雖是敵國公主,但到底也是公主之尊,如今依娜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大膽熱誠的表露自己的心意,除了女賓席里的夫人姑娘罵她不知廉恥、狐媚子外,竟有些許官員羨慕攝政王的艷福不淺。

    崔思道卻頭也不抬,一本正經(jīng)的回依娜的話:“確實是公主不好?!?/br>
    這話太直接了,有人忍不住輕笑出聲。

    依娜料到崔思道會拒絕,但她沒想到,他竟然連維系一下面子情都不愿意,當眾就讓她下不來臺!

    她臉上笑容一僵,氣得臉色微紅,嬌艷含怒的看向崔思道。

    “殿下,不知是我哪里不好,請殿下言明。本公主雖將自己一片誠心,捧到殿下面前求您憐惜,但本公主也有自己的尊嚴的!殿下怎能如此輕辱于我?”

    “公主實在多慮了,本王一向只說事實,并無輕辱他人的惡習(xí)。”崔思道嗓音半點也沒有起伏,卻將人氣得半死。

    “公主許是不知,本王甚是愛潔,因本王五感敏銳,以致于愛潔已成癖癥?!?/br>
    他終于抬頭看向依娜,眉心微微蹙起,似是難以忍受一般:“公主身在北漠貧瘠之地,雖然您已算愛潔,但您身上過重的香粉味,卻熏得本王頭痛欲嘔?!?/br>
    依娜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氣得胸口起伏,顯些快要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崔思道卻恍如未覺,繼續(xù)道:“本王喜愛的是‘清水玉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清雅女子。自不喜公主這般愛香粉胭脂、愛艷飾華服的風(fēng)格,所以本王注定要令公主失望了?!?/br>
    這話是嫌棄她濃妝艷抹、華服加身嗎?

    依娜哪里受過這等委屈,她咬唇,忍不住怒視崔思道:“你……你簡直欺人太甚!”

    崔思道說著似乎也覺得自己言行不妥,就朝依娜拱了下手,歉意道:“本王性子耿直,一貫有什么說什么。加之本王愛潔成癖,公主離得太近了,本王不堪其擾,才沒忍住口氣重了些,希望公主不要同本王計較?!?/br>
    眾人都沒想到,攝政王會當眾說這樣一番絕情冷心,讓人難堪的話。他一向言辭冷淡犀利,在場人也只當他說的是實話。

    不過這北漠公主也太慘了一些,就算是北漠女子,也怕人說她的容貌妝扮吧。

    依娜快要發(fā)作時,她又生生克制了下了,臉上恢復(fù)了一貫的美艷笑容。

    她壓住怒氣,盡量從容的看向崔思道:“世人各有所好,如此本公主也不好勉強殿下。既然求親不成也罷了,只請殿下同我喝杯酒,一笑泯了今夜之事?!?/br>
    這話說到此處,任意一個男子都無法拒絕了這杯酒了。

    崔思道本也不想喝,他甚至懶得給一個敵國公主面子,只是他眼神輕輕掃過女賓席間,卻不經(jīng)意間瞧見,莫玉笙正同她旁邊的一個姑娘咬耳朵說笑。

    崔思道眉頭不自覺皺起。

    他不知什么時候,師妹竟如此忽視于他了。若是以前他遇到這種求親的事情,她定然是要全身貫注的瞧著他,深怕他說出什么答應(yīng)的話語。

    如

    可師妹這半點不傷心的做派,難道她果然是移情別戀了?

    崔思道一時覺得心里不舒服,他索然無味,就懶得再拒絕那敵國公主,也懶得再與她說一句話。

    于是他冷著臉舉起桌案上不曾動過的酒杯,隨意將酒水一飲而盡后,便不再看當場中人,只不著痕跡關(guān)注著莫玉笙的動作。

    依娜見他喝了酒,她壓下心里的萬分得意,只朝崔思道頷首便自覺離去,重回自己的位置上,同格修笑了笑。

    莫玉笙看見師兄喝了酒時,她心里突然想到,上一輩子師兄壓根滴水未沾,半點也不給依娜公主面子。

    后來依娜公主自覺受辱,就總是不死心的纏著他,要他以酒道歉。

    莫玉笙看了一眼,就對上崔思道暗沉沉的,帶著壓迫性的眼神。

    她心口一跳,只不著痕跡的避開崔思道的眼神,繼續(xù)同徐姑娘說話。

    莫玉笙有時也覺得有些事情與上輩子的發(fā)展,稍微有些不同。但她現(xiàn)在覺得師兄也只是同北漠公主喝了一杯酒而已,事情的發(fā)展并沒有什么大的改變。

    因為依娜公主沒能與攝政王聯(lián)姻,宴會后半段那些北漠人不知是自覺受辱,還是怎的,竟都安安靜靜了下來。

    整個宴會無甚意思。

    崔思道好容易等到宴會結(jié)束,他立即朝崔珉頷首告辭,便招手帶著莫玉笙王宮門口走去。

    他們的馬車可停在宮內(nèi),崔思道喜靜而不喜雜亂喧囂,他們的馬車,自然是往另一道宮門出宮的。

    一路上很安靜,崔思道拒絕了成排提燈的宮女,只帶了王府的侍從和莫玉笙慢慢走。

    寒風(fēng)吹來時,崔思道忽然覺得有些熱意上涌。

    依娜見狀,便悄悄跟在了后面,崔思道只做未覺,只將她當成了空氣,半點沒有放在眼中。

    等他們靠近停馬車的宮門時,依娜突然柔軟纏綿的喚了崔思道停住。

    “殿下,我私下有些話與殿下說,不知殿下可否與我私下談一談?”依娜走到崔思道面前,抬起一張異域風(fēng)情的臉,眉眼正色的對他說,“這是關(guān)與我北漠和大肅的事,還請殿下給我點時間,讓我能與殿下交談一二?!?/br>
    莫玉笙聞言,不由覺得奇怪,這大晚上的北漠公主還談什么談?難道要說正事,不該明兒白日正經(jīng)給王府下了帖子,再與師兄談嗎?

    崔思道顯然也不認為自己與一個敵國公主之間,有什么好談的。

    他臉色奇怪的有些泛紅,眼神卻冷淡的掃了眼依娜,冷硬拒絕她:“本王與公主無話可談?!?/br>
    說完便要繞過她,繼續(xù)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依娜怎么能忍受到手的果子被人摘了,她暗暗瞪了眼莫玉笙,也急急忙忙往前走。

    眼見崔思道半點不為所動,依娜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她找好角度后輕呼一聲,自個兒豐腴柔軟的身子直直往崔思道懷里撞去,好在投懷送抱一般。

    依娜打定主意,她心知合歡蠱藥效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作了,若是崔思道抱了她的身子,她再挑.逗勾.引他一番,待他嘗了些許滋味,藥效又上頭,她不信他還能坐懷不亂。

    崔思道卻迅速反應(yīng)過來,他嗅到依娜身上濃烈的香味,靠近靠的越來越近后,他就下意識拉住了莫玉笙柔軟纖細的手腕。

    崔思道往旁邊迅速走開后,還將莫玉笙也一把帶到了自己身邊,然后冷臉看著依娜撲空。

    依娜瞪大了眼睛,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崔思道避開的動作竟然如此迅速而熟練。

    她感覺身子撲倒一片空氣,眼見就要跌倒!好在依娜嫻熟馬術(shù),她身子靈活飛快得做了個緩沖動作,免得自己摔個大馬趴。

    只是因為力道牽著,依娜不免不雅的往前踉蹌的幾步,導(dǎo)致她頭上發(fā)釵掉落在地,發(fā)出尷尬的脆響。

    依娜怒火中燒,一晚上的怒意和屈辱終于燃了起來,再也不可控制。

    她抬眼看向崔思道,正要發(fā)作卻見他也嘲弄的看著她,還冷冷吐字道:“真是矯揉造作,此番也叫丑人多作怪嗎?孤真是見識到了?!?/br>
    依娜瞪大眼睛:“?!”

    她這回真的要氣死了!這個該死的攝政王,竟然說她丑,還嫌棄她氣味不好聞!總有一日,她要他做她的裙下之臣,做她北漠的階下囚,任她玩.弄!

    莫玉笙這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她忍不住嗤笑了一下。

    沒想到師兄竟有如此刻薄的時候,這好好一個妖嬈多姿的美人,竟能被他說成丑人多作怪。

    崔思道聽莫玉笙笑了,他眼神柔軟下來,只覺得自己握著的那截手腕,如溫香軟玉一般。

    他忍不住摩挲了幾下,莫玉笙手腕處柔軟幼嫩的肌膚,帶著她上了馬車。

    依娜見自己快功虧一簣,不由立即起身,想要纏著崔思道送她一程。

    誰知,崔思道已立即讓人趕了馬車,連看她一眼也不看。

    馬車里,莫玉笙感覺師兄發(fā)燙的手,正有意無意的上下摩挲著她的手腕和手指,帶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她不由抬眼,卻卻瞧見崔思道臉色發(fā)紅的模樣。

    莫玉笙下意識問:“師兄,你臉色好紅,你是不是著涼發(fā)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