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 第31節(jié)
溫庭姝被他輕慢的態(tài)度傷到,她腦子里一片混亂,“你明明知曉……”我鐘情于你,后面這幾個字她無法說出來,只是情緒忽然變得難以自控,她眼眸微微泛紅,低喃著說道:“不能是她?!?/br> 江宴站起身,一步步靠近她,俯身緊攫她的目光,冷聲:“你以什么來命令我?” 江宴冷漠的話語令溫庭姝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溫庭姝面色一紅一白,被他壓迫的目光逼得不知所措,眼淚一顆顆墜下。 江宴看了她片刻,隨后不由嘆了口氣,“你有命令我的機會,今夜我與蘇姑娘仍舊約在此處見面,做什么你該知曉。你若來,我從此便不再碰她分毫,你若不來,便是選擇了你的夫君,那么我從今往后便不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彼恼Z氣前所未有的堅定,不像說說而已,“我將蘇姑娘帶走,也算幫你除去一障礙,你何樂不為?” 他近來在她身上花費太多精力,而她卻總是口是心非,惶恐不安地拒絕自己,這讓他意識到或許他們真的不可能,只是讓他主動割舍他到底有些不甘心,倒不如讓她來選擇替他砍斷與否。 她選擇自己,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不過似乎也是最不可能發(fā)生的結(jié)果。 她若選擇宋子卿,他的確決定從今往后不再出現(xiàn)在她身邊,而蘇雁兒這個女人,他曾經(jīng)看到過宋子卿為了她放棄過溫庭姝,她留在這里,他不放心。當初是他救下那個女人,才給了溫庭姝造成這般困擾,如今將那女人帶走,也算有始有終了。 虧得眼前這女人還能夠忍受這一切,不爭不搶,任由別人占據(jù)她的夫君。若是他認識的那些女人,遇到宋子卿這般男人早提劍砍去,她,她的妥協(xié)讓人看在眼中,不由恨其不爭,哀其不幸,但也許這便是她的生存法則。他與這種端正守禮的大家閨秀的確不是同一道上的人。理智上,不再糾纏下去對彼此才是最好。 他唇邊浮起嘲諷的笑容,隨后言罷轉(zhuǎn)身離開假山洞,眨眼消失在溫庭姝的視野之中。 江宴離去后,溫庭姝仿佛全身力氣被人抽光般,想到江宴那一番話,溫庭姝腿一軟,不由蹲了下去,撫著狂跳不已的心口,她不停地喘著氣,試圖讓自己變得冷靜,可渾身還是禁不住的發(fā)顫,連牙關(guān)也忍不住打起架來,眼淚不受控制地一顆顆墜下。 直到外頭傳來春花的呼喚,溫庭姝才慌忙站起來,撫去臉上的淚水,整了整衣服,才緩步走出假山洞:“我在這。” 春花走上前將羅帕交給她,看到她眼睛紅紅的,不由感到驚訝:“小姐,您眼睛怎么了?” 溫庭姝別開臉,拿起羅帕拭了拭臉上殘留的淚痕,“無事,方才有沙子進了眼睛。 春花還想要問她怎么從假山洞出來,便聽溫庭姝道:“我這會兒有些不舒服,不逛了,回吧?!?/br> 言罷她抬腳離去,腳步有些匆匆的模樣,春花見狀只好壓下心頭疑惑,沒有多問,只是安靜地跟在她身后。 江宴從園子里出來,李擎便立刻從隱蔽處閃了出來,江宴看了他一眼,忽然浮起一略帶感傷的笑容,“別板著臉,今夜之后你或許便解脫了?!?/br> 李擎表情一絲未變,“屬下是自愿的?!?/br> 江宴搖了搖頭,失笑,行至半途,遇到了今日招待他的小廝,小廝正尋找他,看到他松了口氣,這位世子爺?shù)皆L,不巧宋子卿正在孫夫人那邊接受訓話,他只能去孫氏的院子里通稟,可當他帶著宋子卿到正堂時,這位世子爺卻不見了蹤影,急得他到處尋找。 “世子去了何處?奴才找了你多時。”小廝不由問了句。 “你家公子許久不來,我坐著無聊,便隨便走走,你們宋府這園子風光甚好?!苯缫贿呑咭贿呅Φ溃P眸淡淡地瞥著他,并不以正眼瞧人。 小廝被他的目光看得備覺壓力,不由將頭壓得低低的,他聽聞世子行事最是肆意妄為的,果不其然。他也不怕到處走沖撞到人家的女眷,雖然這位世子行為不妥當,但他小小一奴才,哪敢提醒,更何況,他還是他們公子的救命恩人。 回到正堂,宋子卿已經(jīng)廊下等候,見江宴到來,便下階相迎,彬彬有禮地行了一禮,江宴微欠身還禮,兩人敘了一番寒溫,便一同進了屋,坐定之后,丫鬟為江宴奉上茶,宋子卿才問起他去了何處,江宴仍舊是前番回答,宋子卿雖也覺得不妥當,但他向來聽聞這位江世子行事放浪不羈,便不好說什么。 溫庭姝從園子里回來的一路,心神始終有些恍惚不定,她滿腦子都是江宴方才在假山洞里對她說的話。 他說,他最想要的是她,可若是得不到,他會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她人。溫庭姝覺得他對情愛的態(tài)度很隨便,然后她又無法用話來反駁他。 他和蘇雁兒今夜約好在假山洞見面。如果她不去,他真會和蘇雁兒好么?他真的從今往后都不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溫庭姝感覺心臟有些鈍痛,似乎很不愿意接受此般結(jié)果,甚至從內(nèi)心深處生起一股莫名的惶恐,可是她若是去了,豈不是答應(yīng)了要與他繼續(xù)來往。 她該如何做?溫庭姝心感到很亂,也許她應(yīng)該讓宋子卿今夜去蘇雁兒那邊,她自己也不會去??墒且越绲男郧?,他若想去做一件事,不可能輕易罷手,這也只能躲得了一時罷了。 秋月受溫庭姝的吩咐去派遣人做事,因此沒有跟去園子,回來時沒看到溫庭姝,正要出門去找,便碰到了溫庭姝與春花從外頭歸來,看到溫庭姝眼眶紅紅,精神恍惚,不禁感到奇怪:“小姐,你們?nèi)ツ膬毫耍俊?/br> 溫庭姝仍在思索事情,沒有反應(yīng),春花只好替溫庭姝回答:“去了園子里一趟?!?/br> 秋月聞言內(nèi)心一驚,方才在外頭便聽聞,江世子來了,而且還去過園子里,這也太巧了。秋月不得不懷疑,江世子根本就是為了小姐而來,而小姐不會是瞞著她和春花一直和江世子偷偷來往吧?秋月感到有些心慌,要真是如此,他們兩人也太過大膽,這里可是宋府啊,不是溫府。 江宴與宋子卿在正堂內(nèi)聊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便起身告辭,江宴與宋子卿其實沒什么話可聊,這宋子卿在外人面前的確克己復禮,恂恂儒雅,但江宴其實最不喜歡這種斯文書生,若不是為了溫庭姝,他才懶得與他打交道,這么一想,他這般費盡心思的追求一個人倒是平生第一次。 江宴剛跨出門口,忽又回頭,鳳眸掠過不甚明顯的笑意。 “對了,子卿,我聽聞近來城中出了一名采花大盜,這采花大盜擅長飛檐走壁,功夫了得,且最鐘愛貞潔的女子,我聽聞嫂夫人最是端正貞潔,子卿可要護好嫂夫人啊。” 宋子卿聞言一怔,這采花大盜他也聽聞過,官府一直在抓捕這名采花大盜,只是一直沒有抓到,而且這陣子也沒再聽聞這采花大盜的事跡,因此宋子卿并沒有心生擔憂,他沒想到這江世子會這般關(guān)心他的妻子,之后他突然想到先前定北侯府向溫府提過親,而溫庭姝差點成了他的妻子,這般想著,宋子卿內(nèi)心不由感到一陣不自在,卻笑道:“多謝世子提醒,我定會保護好賤內(nèi)的?!?/br> “如此甚好?!苯缥⑽⒁恍?,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宋子卿看著他優(yōu)雅灑落的背影,不覺皺了下眉頭。 江宴走后已近午時,宋子卿回了院子,彼時溫庭姝正在吃午膳,并沒有準備他的份,看到他進來,溫庭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隨后問:“夫君用膳了么?” 宋子卿見她神情仍舊如同昨日那般冷淡,心中不禁有些煩悶,他從底下人那里聽聞,她已經(jīng)與蘇雁兒和好了,昨天還有說有笑的,為何對他卻一直冷冷淡淡。 “沒吃。”宋子卿聲音清淡,言罷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若有似無的看向溫庭姝,大概是平日里溫庭姝待他太溫柔和順,所以突如其來的冷待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 “那夫君是打算去雁兒那里吃,還是在這兒吃?”溫庭姝放下了筷子,平心靜氣的問。 宋子卿聞言,心中一動,不由想溫庭姝也許是在拈酸吃醋,這個認知令宋子卿沒由來的暗暗歡喜,“便在這吃吧?!彼暤馈?/br> 溫庭姝倒是沒再說什么,讓秋月去取多一副碗筷來,然后與宋子卿道:“今日妾身沒什么胃口,菜清淡了些,夫君也許不愛吃。” 宋子卿起身走到榻旁邊,坐到她的對面,“沒關(guān)系,今日這天有些熱,吃清淡點開胃。” 溫庭姝微頷首,不再答話。秋月拿了碗筷過來,給宋子卿添了飯,端到他面前,溫庭姝這才繼續(xù)動筷,只是有些神情不屬。 宋子卿看著溫庭姝,開始沒話找話聊:“方才江世子過來了?!?/br> 溫庭姝剛要夾起一根青菜,聞言指尖頓了一下,緩緩夾過菜放進碗中,淡淡地問:“他來做什么?” 宋子卿搖了搖頭,“沒做什么,只是坐了片刻,便走了?!毕氲剿竺娴脑?,宋子卿皺了下眉,“對了,他有說起城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名采花大盜,說那采花大盜最擅長飛檐走壁,武功極高,還說那采花大盜喜歡貞潔的女子,讓我護好你。” 宋子卿一邊說著一邊打量溫庭姝的神色,溫庭姝怔了片刻,隨后蹙了蹙黛眉,宋子卿也沒看明白她這是什么想法。 “夜里我不在時,你需關(guān)緊門窗?!彼巫忧潆m然覺得那采花大盜不可能進得了宋府,但還是叮囑溫庭姝道。 他這句話卻提醒了溫庭姝,前些天她還在溫府時,江宴大半夜到過她那里一趟,臨走前與便再三叮囑她一定要關(guān)緊門窗,不然就是故意等他前來,當時她并未多想,只是氣他自作多情,如今想來,也許是因為那名采花大盜的原因,只是若是關(guān)心她,為何不直接說呢?還要拐彎抹角的說,讓她誤會他。 這男人真是……溫庭姝只覺得心口酸酸軟軟,心情難以言喻。隨后再次想起江宴今日在假山洞里說的話,溫庭姝內(nèi)心不禁感到糾結(jié)無比。 宋子卿用完午膳本想留下來與溫庭姝說一會額兒話,但見她始終對自己不冷不淡,只有在他說話時她才應(yīng)聲,否則絕對不主動與他說話。 宋子卿放不下身段說些好話哄她,說到無話可說之后,他便起身去了書房。 秋月看著宋子卿離去之后,回頭笑嘻嘻地對溫庭姝說道,“小姐,我看姑爺平日里總是冷冷淡淡,與小姐說不上幾句話,今日倒是奇怪,一直在小姐耳邊說個不停?!鼻镌孪胝f男人就是犯賤,你理他時,他對你愛答不理,你不理他時,就死乞白賴地湊上前,可不就是賤,不過這番話她是不敢直說的,說了便是以下犯上。 溫庭姝心情懨懨,聽聞秋月的話也沒理會。 一旁的春花見狀瞪了她一眼,嗔怪道:“秋月,你少說兩句吧,被人聽見不好?!?/br> 秋月撅了撅嘴,隨后有些擔憂地看向溫庭姝。 宋子卿走后,溫庭姝便一直待在院中做自己的事,然而她一直記掛著晚上的事,心不在焉,總?cè)滩蛔】粗忸^的天色,太陽偏西一點,她內(nèi)心便緊張一分,心中只盼著那日頭能晚些落下,只是越是如此,紅日便西沉越快。 暮色已至,月亮漸漸升上來。 晚上,溫庭姝食不知味地吃了晚膳,隨后又沐了浴,看著外頭月亮掛在樹梢頭,心中便像是打著鼓似的咚咚響著,宋子卿派人來傳,他今夜仍舊歇在書房,溫庭姝聽了內(nèi)心像是松了口氣,又像是更加忐忑起來。 春花早早便去睡了,秋月仍舊陪著溫庭姝。 秋月看了溫庭姝一眼,見她仍舊定定地坐在榻上,視線看著窗外的夜色,神色似乎越來越焦慮。 秋月猶豫再三,終于忍不住問:“小姐,您與江世子最近是不是還有來往?” 溫庭姝心口一震,收回視線,看向秋月,面頰漸漸泛起一團紅暈,遲疑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在秋月驚訝的目光之下,溫庭姝忍著羞恥之心將這幾日與江宴發(fā)生的一些事告訴了秋月,秋月她夜里向來陪自己到最后,人又機靈,溫庭姝知曉自己若要繼續(xù)與江宴來往,便不可能瞞得住秋月,而自己若想瞞住其他人,也必須得有人幫自己一二,所以她只能將事情告訴秋月。 “這……這江世子怎如此大膽?”秋月驚愕道,她真沒想到這世子竟放肆到來宋府引誘小姐,還拿蘇雁兒來激小姐,這江世子是吃定了小姐愛他么? 秋月不禁又心忖,完了完了,方夫人要是知曉這事,肯定又要剝了她的皮。 “小姐,您還是別與江世子來往了吧,這里可是宋府,不是咱溫府啊?!鼻镌轮挥X得心口發(fā)慌,不敢相信小姐竟然敢做這事來,“那蘇雁兒也是,她不是喜歡咱姑爺?shù)拿??怎么又被江世子勾了去?”真是太亂了。 溫庭姝知道秋月的話是對的,可是眼眸不由泛紅,浮起一層水霧,她神色難過道:“秋月,可是,我忘不了他。我也不想他和別人好?!?/br> 看著秋月一臉為難,溫庭姝喃喃道:“我知曉,他若是帶蘇姑娘離去,從此不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便可以回到平靜生活,可是…… 如今的生活又有什么好?我該如何是好?”她無法忽視自己此刻的真心,一想到他與蘇雁兒這會兒可能已經(jīng)做了什么事情,她便如坐針氈,心亂如麻,無法忍受。 而且,她還有著不為人知的一層隱秘心思,她寧愿宋子卿多寵一些蘇雁兒,也不愿意受他折磨,可如今江宴還要帶蘇雁兒走,這分明是要把她推回火坑,宋子卿沒了蘇雁兒,到時他又返回來更加折騰自己,自己豈不是更不得安寧?可這點心思她能與誰說? 秋月本來還想勸的,看著小姐痛苦的模樣,心中十分不忍,腦子里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最后只剩下一個念頭:算了,死就死吧! 她感覺自己也勸不住她,若是執(zhí)意要勸的話,沒準小姐將來還要瞞著她做出什么事來,到時沒她幫襯著,小姐怕是瞞不住他人的。 “小姐,您想去就去吧。這里我替你守著。”秋月無可奈何,握著她的手道。 溫庭姝聽了秋月這句話,臉上的淚水不由紛紛落下,她回握她的手,“秋月,謝謝你。” 在秋月的協(xié)助之下,溫庭姝來到園子里,為了防止宋子卿回來,秋月又回了屋子,將門閂上,宋子卿若回來敲門,便假裝溫庭姝睡下,沒有聽見聲響。 溫庭姝提著一盞昏暗的紗燈走在園子的小路上,四野俱寂,唯有她的心跳聲格外劇烈,越靠近假山洞,她越是心慌意亂,當她看到前面的假山洞時,溫庭姝停下了腳步,她擔心撞見不該看見的,不禁打退堂鼓。 就在溫庭姝轉(zhuǎn)身欲走時,手腕一緊,隨后冰涼的身子落入一溫暖的懷抱之中,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令她放棄了抵抗。 江宴一手環(huán)著她的腰,抱緊了她。 “你是決定好要命令我了么?”那低沉的聲音竟透著不曾掩飾的愉悅。 第37章 如意套 ◇ ◎“沒害羞的話,就看著我?!薄?/br> 你決定好要命令我了么? 他溫柔縱容的低語在她耳畔響起, 溫庭姝聽著不知為何很想哭。 “不能是她?!彼÷曊f,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幽怨。 園中很寂靜,靜得仿佛能聽到江宴沉穩(wěn)的心跳聲以及自己劇烈的心跳, 第一次如此的靠近對方, 溫庭姝抓著他手臂衣服的纖手都不禁緊張得輕顫起來。 感受到她因為恐懼緊張而顫抖僵硬的身子,江宴心中浮起憐惜,他撫了撫她的背,柔聲道:“好,我絕對不會碰她。事實上, 我并沒有約她,也沒有鐘情她。” 所以他是故意騙她出來的。 溫庭姝不禁蹙了眉,他輕而易舉地便引誘她上了他的當, 溫庭姝覺得這男人很是可恨, 自己枉顧禮法,拋下一切顧慮來找他, 他如今內(nèi)心一定很得意吧?畢竟又得到了一個女人的死心塌地。 “你為什么要這般逼我?” 溫庭姝聲音帶著輕顫,被他緊抱在懷中, 她感到惶恐, 不安,害怕,可他為什么可以如此從容鎮(zhèn)定?像是主宰著一切的人。 “我逼你么?”江宴放開她, 俯視著她, 手撫上她的臉頰,拇指指腹輕輕抹去她的淚水, 一邊說:“你若不愛我, 我可逼得了你?” 他的手下滑, 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面對自己, 目光緊攫她此刻顯得既靦腆又焦慮的面容,沒有給她再逃避的機會,“溫小姐,承認吧,你就是愛我?!?/br> 溫庭姝在他深切的目光下,羞得難以自已,她目光微微閃躲,著急道:“你為何還要問?這事……你你不是早就清楚的么?” 她當然是喜歡他的,從還未嫁給宋子卿之前便開始,他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看透,為何還要如此咄咄逼人?她今夜出來不是已經(jīng)回應(yīng)了他? “我只是想要聽你說一遍?!苯缈粗兄斢謸@的模樣,輕嘆一聲,不忍再逼迫她,收回手,輕攬著她的腰肢托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