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 第49節(jié)
第53章 嫉妒 ◇ ◎他自信的以為,在他和宋子卿之間,不論發(fā)生什么,溫庭姝都會堅定不移◎ 溫庭姝攜著李秀英的手同入內(nèi)堂中, 叫秋月等人去備茶果點心。 “這宋府比我家大得多,我坐了好久的轎子才到你這院子,若讓自己走, 定要迷路的。”李秀英還是第一次來宋府找溫庭姝, 不禁有些拘謹(jǐn)。 溫庭姝含笑說道,“習(xí)慣便不覺得路長了。” 兩人進了堂中,坐到圈椅上。 溫庭姝又打量了李秀英幾眼,“我看你面色好了很多,這些天可還在吃藥?” 李秀英點點頭, “還在吃,柯公子開的藥很好,幾貼服下去, 便覺得身體好了許多?!?/br> 溫庭姝覺得不止是藥的緣故, 肯定是因為和陸修言那邊有了什么好消息,她才振作起來。 “這些天婆婆勸我在府中休養(yǎng), 我便沒有去你那里?!睖赝ユ忉屪约哼@些天沒有去她那里的原因。 “總叫你去我那也不大好。”李秀英微笑道,“母親勸我不要總待在閨房, 多出去走動一下, 我突然想到了你,你多日沒來,這期間發(fā)生了很多事, 我有許多話想和你說, 在信上說又不大方便?!闭f這話時,她臉上不由帶著淡淡的喜悅。 溫庭姝莞爾一笑, 道:“我想肯定是好事了?!?/br> 李秀英不覺跟著一笑, 正要回話, 春花秋月進來, 奉上茶果點心后,溫庭姝便讓她們出去了,兩人吃了幾塊點心,喝了茶,溫庭姝便拉著她的手到小榻上,并肩坐下。 “這些天你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溫庭姝這才問道。 李秀英神色有些愉快,又有些難為情,“我與李家的親事取消了?!?/br> 溫庭姝在江宴對她做出承諾之后,便相信他能夠做到,此刻聽聞她并不是十分吃驚,但沒辦法,只能在李秀英面前做出吃驚的模樣,“這怎么回事啊?” 李秀英低著粉頸,有些羞澀,“有一件事我想先告訴你?!?/br> 溫庭姝看她的神色大概猜到她要說什么,笑道:“秀英,你說。” 李秀英頭埋得更低了,她小聲地說道:“先前我與你說的那個男人,他其實是平安伯之子陸修言。” 溫庭姝繼續(xù)裝作驚訝的模樣,“原來是他啊。”溫庭姝其實見過陸修言,當(dāng)初與江宴初見時,他身旁跟著兩名好友,其中一位就是陸修言,江宴說過穿著鴉青色的衣服的便是陸修言,不過溫庭姝當(dāng)時還是未出閣的女子,在他們面前頭也不敢抬,那里顧得著看他們的長相,不過匆匆一眼,有些許印象而已。“我聽聞那陸公子是個芝蘭玉樹般的人物。” 見溫庭姝夸陸修言,李秀英便像是自己被人夸一般高興,“陸郎有一個朋友,是定北侯世子江宴,是他促成了此事。他找到了那吳佪的把柄,那吳佪搶了一位鄉(xiāng)下的丫頭,偷偷藏在自己的私宅里,那丫頭的父母知曉自己女兒被他搶了去,告到官府,官府卻以無證據(jù)為由沒有立案查辦,實際是吳徊買通了官府,那江世子不知通過何手段,找到那丫頭的父母,直接帶著一幫人和那對夫妻打到吳佪的私宅中去,找到了那丫頭,還捉住了吳佪,江世子直接把人帶到官府,與堂官說那丫頭是他新認(rèn)的meimei,要堂官立刻究查這案,堂官懾于他世子的身份,立刻審理了此案,就在第二日,吳佪父親犯事被降職的消息傳到那堂官的耳中,那堂官再無顧及,直接將那吳佪下獄問罪。還了那可憐的一家一個公道?!?/br> 李秀英說的話和江宴對她說的話合上了,溫庭姝微頷首,握著她的手,有些著急地問:“接下來呢?” 李秀英忍不住笑了下,繼續(xù)說道:“吳佪如今在牢里,也不知曉要吃多久的牢飯。因為婚期將近,我母親也沒辦法寫信到京城征得我父親的同意,我母親與我哥哥商議過后,讓我哥哥直接去到吳家取消這門親事,吳家一開始不同意,后來鬧到官府,吳家才同意取消這門親事?!?/br> 溫庭姝聞言很替她高興,“你總算脫離苦海了?!?/br> 李秀英臉上也有了笑意,又說道:“我原本以為那江世子是個品行不端,行事乖戾的人,之前還勸說過陸郎,叫他莫要與他來往,卻不想這都是我眼界太過狹小了,那江世子是個大好人。” 聽聞大好人三個字,溫庭姝唇角不覺微微上揚,“的確,我先前也聽聞這江世子品行極其不堪,卻沒想到他竟是一個……好人。”溫庭姝言罷又擔(dān)心露出端倪,便轉(zhuǎn)移話題:“陸公子那邊如何說?” 李秀英聞言臉微微一紅,既害羞又慚愧,“我母親和哥哥已經(jīng)知曉了我和陸郎的事,陸郎前日上門來請求我母親和哥哥的原諒?!闭f著她眼睛不禁流下眼淚。 溫庭姝詫異,忙安撫她,“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就算將來我和陸郎有個好結(jié)果,我身上也留下了抹不去的污點。將來進了他家的門,也會被他家的人看不起?!崩钚阌㈦m然高興,內(nèi)心也有羞愧,這些話她無法與家里人說,也只能與溫庭姝這個無話不談的閨友說一說了。 溫庭姝也知曉這是有可能發(fā)生的事,只是事已至此,將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此刻多說無益,只會讓人添堵,便道: “秀英,這事又不是你一個人做出來的,你沒必要將錯全部攬在你自己身上,那陸公子既然愛你,肯定會護著你的,你莫想太多?!睖赝ユp撫著她的背,百般安撫她之后,李秀英才止住眼淚。 * * 那日李秀英來找她之后,溫庭姝也去了李家一趟,從李秀英那里溫庭姝得知陸修言已經(jīng)向其父親平安伯坦白自己與李秀英的事,平安伯得知此事大發(fā)雷霆,堅決不同意這門親事,并對陸修言動了家法,陸修言險些被打得沒了半條命,李家要臉面,沒有上門去鬧,由得陸修言自己解決。 不過沒過幾日,平安伯便改變了主意,決定同意這門親事,一是陸修言用了絕食的苦rou計,二是自家兒子毀了人家千金小姐的清白,不負(fù)責(zé)也不行,他一開始堅決不同意,只是實在惱自己這兒子,嫌他丟盡他平安伯的臉面。 就在七夕那一日,陸修言的母親自登門拜訪陳氏,與其商量了李秀英和陸修言的親事。 這兩人歷盡磨難總算有了個好結(jié)果。 溫庭姝與江宴約好今夜見面,她的內(nèi)心原本既緊張又欣悅,足足有二十日未見,溫庭姝其實很想見他,一直盼著夜幕降臨,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這日宋子卿卻病了,昨日他與友人去游湖,突然下了一場雨,幾人冒雨將船劃到岸旁便進了亭子躲雨,回來后便冒了寒,溫庭姝讓廚房煮了點防風(fēng)粥給宋子卿,宋子卿吃一碗熱騰騰的粥后,身子略覺一點,便躺下睡了,可第二日起來卻覺得頭重腳輕,鼻子堵塞,也沒食欲,請大夫看了,也說是冒了寒,開了幾貼藥,喝下后卻不見好轉(zhuǎn),到了臨睡前,雙頰通紅,渾身guntang,躺在床上昏沉不醒,連晚飯也沒吃。 初更時分,屋內(nèi)已經(jīng)掌上了燈,孫氏剛剛離去,溫庭姝讓春花去廚房叫人熬點瘦rou青菜,再做幾碟的小菜溫著,等宋子卿清醒之后想吃再端給他吃。 溫庭姝坐在床前,已經(jīng)顧不得和江宴的約定,有些著急地看著宋子卿,她伸手將他摸了摸他的額頭,覺得如同被火烤一般,十分燙手。 溫庭姝沒辦法,讓秋月去打了盆涼水,用巾帕沾上冷水,擰得半干,放在他的額頭上。 等了片刻,拿下那巾帕,只覺得那巾帕都變熱起來,就在這時,蘇雁兒趕來,到了床旁,看到宋子卿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情況看著不大好,便與溫庭姝說道:“少奶奶,爺這情況看著有些嚴(yán)重,今夜若無人徹夜貼身服侍只怕不行,少奶奶今日照顧一整天,也勞累了吧,今夜便由賤妾代勞吧?!?/br> 宋子卿是她的夫君,底下的人都在看著,溫庭姝也不能全撇開手,讓蘇雁兒獨自一人來照顧他,溫庭姝略一沉吟:“你一個人熬不住,我們便一同分擔(dān),輪著來吧。” “好的?!碧K雁兒說著又殷勤道:“少奶奶,您先去歇息片刻,賤妾來吧?!?/br> 溫庭姝此刻也覺得有些累,便將巾帕交到蘇雁兒手中,“我先去躺一躺,待會兒再來接替你?!睖赝ユ鹕韯傄撸滞髤s被宋子卿拽住,他睜了睜眼,呢喃道:“庭姝……別走?!?/br> 蘇雁兒聞言面色微僵。溫庭姝原本只當(dāng)他是病中胡話,想抽回手卻抽不得,隨后又聽他復(fù)述了一遍,沒奈何,溫庭姝只能重新坐下來,見他清醒了些許,便柔聲道:“夫君還未吃晚膳,吃點粥可好?” 宋子卿微不可察的“嗯”了聲,溫庭姝便讓秋月去把廚房溫著的粥和菜端過來,蘇雁兒見這里沒她的事,也跟著去廚房幫點忙。 粥和菜端了過來,溫庭姝親自扶著宋子卿起來,拿過軟枕給他靠背,蘇雁兒原本想接過喂粥的活,可是宋子卿一直抓著溫庭姝不給她走。 溫庭姝沒辦法,只能親自喂,喂了他一碗粥和一些菜,等了些許時辰,又親自喂他喝藥,才扶他躺下,宋子卿出了一身汗,春花秋月去端來熱水,準(zhǔn)備給他擦一下身子,春花秋月都是沒嫁人的,讓她們做這些事不妥,且宋子卿一直纏著她,不給她走,期間誰也不叫,光叫她,所以溫庭姝只能親身服侍宋子卿,一番下來,溫庭姝只覺得半天命都快折騰沒了,哪里還想得起在梨香小院等著她的江宴,所以也沒有讓秋月去知會他一聲,讓江宴在梨香小院白等了她一夜。 江宴是第二日清晨東方露出魚肚白才走的。 他一夜未睡,就在溫庭姝的書房等著,他就想等等看,那個沒良心的女人會不會來赴約,但結(jié)果令人無比失望,她沒來,而是照顧她那生病的夫君照顧了一整夜。 他知曉宋子卿生了病,他也有機會見到秋月讓她告知溫庭姝一聲他在等她,但他并未如此做,他陷入某種古怪的思想之中,他想看看溫庭姝會不會記得他們之間的約定,會不會撇下她的夫君選擇來找他。 江宴抱著無比期待的心情來見她,他以為她也會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但事實上,她因為宋子卿生病而無視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在今夜之前,他都自信的以為,在他和宋子卿之間,不論發(fā)生什么,溫庭姝都會堅定不移地選擇他,因為在他眼底,那宋子卿根本比不上他分毫,但沒想到,是他自作多情了。 握在手中的玉簪子被他稍一用力,便折成兩段,他松開手,任著那簪子陷入泥土之中,他仍舊一語不發(fā)地往前走著。 那玉簪是他親手制作的,送給溫庭姝的七夕禮物,有生以來,他第一次覺得心意很重要,但如今他覺得這東西沒必要送了。 清晨的園亭籠著一層薄薄的霧,四周野草瘋長,樹葉成堆,這座園子的主人已經(jīng)去了京城,無人修葺過這園亭。 “爺,您沒事吧?”李擎低頭看了眼那破碎的簪子,又看到江宴掌心有鮮血溢出來,不由擔(dān)心地問。 江宴回眸斜睨了他一眼,語氣淡淡:“你在同情我么?” 李擎連忙回:“屬下沒有?!?/br> 江宴沒理他,轉(zhuǎn)身繼續(xù)走,他覺得今夜還能再給溫庭姝一次機會,但如今他精神很不好,需要回府睡一覺。 第54章 ◇ ◎她有些害怕這樣的他?!?/br> 溫庭姝幾乎一整夜都在照顧宋子卿, 沒怎么睡,直到天快亮?xí)r,才沉沉睡去, 但很快又被宋子卿的動靜吵醒, 溫庭姝和衣躺在他身側(cè)的,見他醒來,只能起身,去摸他額頭,還是燙, 只是比昨夜好了好多。 “夫君可覺得好些?”溫庭姝一邊伸手去摸他的背看有沒有汗,一邊問。 宋子卿微頷首,撐起身子, 靠坐在床欄桿上, 想到她昨夜衣不解帶地照顧自己,宋子卿不禁十分感動, 感動之余又生出些許慚愧,宋子卿伸手握著她的手, 柔聲道:“昨夜辛苦你了?!?/br> “這是妾身應(yīng)該做的?!睖赝ユ瓬赝褚恍? 見春花進來,便不動聲色地掙脫他的手,溫庭姝讓春花叫底下的人送水進來, 春花去后, 蘇雁兒剛好過來。 給宋子卿和溫庭姝請安過后,蘇雁兒主動接替溫庭姝服侍宋子卿洗漱, 宋子卿如今已經(jīng)清醒, 沒有再纏著溫庭姝不放。 因為宋子卿生病的原因, 秋月春花昨夜也沒怎么睡, 這會兒主仆三人都是強打著精神的,溫庭姝昨夜出了一身汗,讓人抬來熱水,沐浴一番之后,精神才好了些,春花秋月陪著溫庭姝到隔壁的屋子梳妝。 秋月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小聲抱怨道:“這姑爺真能折騰人,平日里好的時候天天去蘇姨娘那處,不好的時候便來折騰小姐,敢情是故意的吧?”昨夜看宋子卿一直拽著小姐不放,秋月心頭便一直憋著火,這會兒不吐不快。 春花其實也有些不滿意,但還是謹(jǐn)慎道:“你不要說了,人在隔壁呢?!?/br> 秋月本來還想抱怨,但見溫庭姝此刻手肘支著圈椅扶手上,手托著面頰,昏昏欲睡,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以免吵到溫庭姝,溫庭姝正睡迷迷糊糊間,忽然想起來她昨夜和江宴約好了在梨香小院見面,瞬間困意全無,猛地挺起腰肢,她怎么將此事給忘了! 春花秋月同時嚇了一跳,同問:“小姐,怎么了?” 溫庭姝自知失態(tài),連忙端正身姿,“沒什么,你們繼續(xù)。” 待梳妝完畢后,溫庭姝心事重重地回到內(nèi)房,蘇雁兒已經(jīng)伺候宋子卿梳洗完畢,又幫他換了一身衣裳。 看到溫庭姝歸來,宋子卿一直目光落在她身上,只是溫庭姝心不在焉,沒注意,溫庭姝讓人安排早膳,蘇雁兒先喂宋子卿吃了早膳,溫庭姝等人后吃,待宋子卿喝完藥躺下之后,溫庭姝便讓蘇雁兒回屋歇息了。 宋子卿喝完藥便沉沉睡去,溫庭姝讓秋月和春花也補覺去,便獨自一人去往梨香小院。 雖然覺得江宴不可能還在,但溫庭姝還是想去確認(rèn)一下,去到那時,屋門已經(jīng)上鎖,溫庭姝心生失落的同時又覺得愧疚,自己怎么就忘了和他的約定,明明之前她一直很期待。 到了晚間,宋子卿還未完全退熱,溫庭姝和蘇雁兒一同守著宋子卿,因為蘇雁兒在,溫庭姝更加無法離開,溫庭姝擔(dān)心江宴會來,悄悄便叫來秋月,讓她去梨香小院,若碰到江宴到來,便告訴他,她抽不開身,讓他不必等自己。秋月領(lǐng)命去了。 去了梨香小院,卻見江宴果真在書房等著,他坐在溫庭姝平日坐的圈椅上,正百無聊賴地拿起堆在桌上的書,江宴看到其中夾著一張箋紙,正要取出來看一看,便見秋月走了進來。 因為有李擎望風(fēng),江宴肆無忌憚地點著燈,開著門,等待著溫庭姝的到來,只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她的丫鬟,江宴收回了手,鳳眸淡瞥了她一眼,冷聲問:“你家小姐呢?” 雖然他眼底沒什么情緒,但秋月卻莫名地心生懼意,“小姐她要照顧姑爺,抽不開身,叫世子不必等她了,早些回去休息吧?!?/br> “沒有別的話了?”江宴語氣平淡。 秋月?lián)u了搖頭,并不知曉兩人的七夕之約,“小姐沒說別的了。” 江宴一側(cè)唇角微微揚起,笑得有些不明意味,“很好,你去吧。” 秋月內(nèi)心犯怵,替溫庭姝傳達完話之后也不敢多待,匆匆告退離去,江宴看著空蕩蕩的門口,笑容漸漸斂去。 溫庭姝,你厲害。 宋子卿病了四日才徹底能起床走動,這幾日溫庭姝幾乎都陪在他身旁,不論是他的飲食起居還是請醫(yī)問藥等幾乎都是由她來安排。 這幾日,溫庭姝一直忙于照顧宋子卿,什么也沒去想,這會兒空閑下來,坐在椅子上發(fā)呆,想到方才孫氏與人夸自己的那一句,我兒媳真是賢良淑德。 賢良淑德幾字,不正是她曾經(jīng)一直追求的好名聲?可當(dāng)時她聽到孫氏這句話,只覺得甚是諷刺。 這幾天,她為著宋子卿的病,幾乎不得一宿好眠,作為宋子卿親生母親的她卻只是說著一兩句心疼的話,然后就眼睜睜地看著她為他的兒子忙前忙后,忙里忙外。 在她所學(xué)的禮法女誡中,她做的事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凰齼?nèi)心仍舊有些不舒服。但就算不舒服也沒辦法,因為這在所有人眼中,這是她的本分,做的好得個賢名,做不好落人指摘。 說到底她還是被這名譽所累。溫庭姝不由嘆了口氣。 這幾日蘇雁兒夜里總來主院,溫庭姝便沒有去梨香小院,直到第五日,宋子卿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蘇雁兒便不再來了,經(jīng)過這幾日溫庭姝覺得當(dāng)初自己讓蘇雁兒進府的決定是對的,有蘇雁兒服侍宋子卿,很多時候她也能夠輕松一些。 宋子卿這幾日喝了很多藥,整個人沒什么精神,到了晚間,很早便入睡了,溫庭姝讓秋月鎖了通往蘇雁兒小院的角門,之后獨自一人去了梨香小院。 她沒有和江宴約定今夜見面,但她還是想去看一看他是否在,七夕那夜,她沒有赴約,他應(yīng)該生氣了吧。 去到梨香小院,見屋門仍舊緊鎖著,溫庭姝不禁感到一陣失落,打開門走進屋中,將紗燈放在書案上,只見她書案上的東西有些亂,又被人翻過的痕跡,椅子也斜了些,江宴便是坐在這處等她的吧。 溫庭姝有些愧疚,呆呆站了片刻,拿起紗燈正要走,一回身卻見江宴斜倚著門邊,雙手交環(huán),狹長的眼眸凝望著她,目光陰惻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