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 第75節(jié)
柯無憂又搖了搖頭,“也不是他?!?/br> 溫庭姝一頭霧水,“那是誰受了傷?” 柯無憂有些困擾地撓了撓頭,江宴不讓她告訴溫庭姝,但他越是不讓她告訴溫庭姝,她越覺得其中有鬼,猶豫再三,柯無憂還是決定如實相告: “他救了一個受了重傷的女人,這會兒那女人應(yīng)該在他的宅邸里養(yǎng)傷?!?/br> 柯無憂見過那女子,生得花容月貌,楚楚風(fēng)韻,看起來是個千金小姐,她似乎還是江宴的舊相識。 江宴對待她不像是以前對待情人的方式,他對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柯無憂也不知曉兩人以前是不是情人,因為那姑娘在她面前一直不肯言語,江宴也沒有透露一句話,因此柯無憂也沒辦法得知兩人的關(guān)系。 她檢查了那姑娘的身體,只能用一個可憐來說了,被一幫男人糟踐,這對一位良家女子而言,無疑是致命打擊,她已經(jīng)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 溫庭姝聽說江宴救了一個受傷的女人,還將那女人帶回了宅邸,面色不禁一白,“他……和那女人是相識么?” 柯無憂見她面色蒼白,也不知曉告訴她這事是對是錯,柯無憂皺著眉頭道:“我也不知道,世子沒說,但看起來應(yīng)該是相識的?!?/br> 難道是舊日的情人?溫庭姝感覺心臟在漸漸收緊,他回來了,卻不來找她,是因為在照顧那女子么? “姝姝,我想你應(yīng)該是去一趟他的宅邸,親自問問他究竟怎么回事?不過,你若見到他一定不要說是我和你說的,我和他保證過不將此事告訴你的?!?/br> 溫庭姝心口又是一緊,江宴竟然還讓柯無憂不要告訴她此事?溫庭姝不禁心亂如麻,恍惚地說道:“無憂,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br> 第81章 想你 ◇ ◎……◎ 宴席散后, 柯無憂已經(jīng)醉醺醺的,溫庭姝讓柯無憂坐上自己的轎子回了婦好酒肆。 臥房內(nèi),趙文慧仍在睡。 溫庭姝怔怔地坐在椅子上, 滿腦子都是柯無憂說的話。 江宴帶了一個受傷的女人回了宅邸, 還讓柯無憂不要將此事告訴她。 他明明已經(jīng)回來,卻不過來找她。為何? 溫庭姝心口忽然悶得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拿著巾帕的手撫著心口輕揉了揉。 秋月一直站在外頭小心翼翼地往里看,她先前聽到了柯無憂說的話, 所以也得知了江宴帶了一個女人回了宅邸的事。 春花剛指揮完底下的丫鬟收拾好殘席,一進屋,便見秋月守在臥房的門口, 也不進去, 不禁走到她身旁小聲問:“你怎么不進去???小姐怎么了?” 柯無憂方才提起江宴的事時,春花去解手了, 沒在,所以她并不知曉這事。 秋月這會兒正替溫庭姝生氣, 見春花什么也不知, 不禁沒好氣地說道:“小姐每次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都不知道,你還貼身丫鬟呢?你不如收拾包袱走人吧?!?/br> 春花不禁皺眉道:“我只是問了你一句,你做什么這般陰陽怪氣的罵人?” “我哪里罵你了?”秋月嗔怪了她一眼, 隨后不再理會她, 走進溫庭姝的身旁。 秋月小聲說道:“小姐,要不奴婢陪您去一趟世子的宅邸吧?!?/br> 溫庭姝看了秋月一眼, 心中糾結(jié)煎熬, 沉吟片刻, 將頭一點, “嗯。” 溫庭姝覺得自己這次不能再退縮,明明他已經(jīng)向她求親,溫庭姝也決定信任他,他為何又要做這種事?還故意瞞著她。 與其在這胡思亂想,不如去找他問個清楚。 溫庭姝聞到自己身上的酒氣,不覺蹙了下黛眉,又轉(zhuǎn)進屏風(fēng)內(nèi)換了一身衣服,隨后叫春花拿了鏡匣到外間替她妝掠,以免吵醒趙文慧。 “我來替小姐妝掠,春花,你去把雞舌香找出來吧?!贝夯ㄟ@會兒也不知曉發(fā)生了什么,秋月說什么就照做什么。 秋月自認為春花的手不如自己手巧,所以打算自己給溫庭姝梳妝,她要把小姐打扮得叫人眼前一亮,以免去了江宴的宅邸,被那不知名的女人比下去。 春花把雞舌香取了過來。 這雞舌香含在嘴里,能使口舌生香,溫庭姝方才喝了些酒,還有些許酒氣。 “小姐,您含一塊去去酒氣吧。”秋月道。 溫庭姝拿一塊含了。 待妝掠完后,溫庭姝照了照鏡子,“這口脂太艷了?!?/br> 秋月笑道:“小姐,這口脂是江世子送您的那盒?!?/br> 溫庭姝的口脂都是春花秋月替她保管的,溫庭姝不知道她現(xiàn)在涂的口脂是江宴之前去了京城,讓李擎送過來的。 溫庭姝想起來,江宴在信上說等他回來,希望她涂上這口脂,他要好好品嘗她。 溫庭姝早忘了此事,還是秋月提起這口脂,溫庭姝才想起來,想必江宴自己也忘了吧? 溫庭姝最后還是涂了這口脂。 溫庭姝帶上了秋月,讓春花和趙文慧的丫鬟在屋內(nèi)守著趙文慧。 走之前,溫庭姝吩咐春花道:“春花,趙小姐若醒過來問起我,你便說我有事出去一趟。” 春花道:“奴婢知曉了?!?/br> 溫庭姝再次叮囑:“好好守在屋內(nèi),切不可怠慢趙小姐。” 春花答了聲:“是,奴婢知曉了?!?/br> 溫庭姝這才帶上面紗,帶著秋月坐上馬車,往江宴的宅邸而去。 此刻還是日昃時分,太陽正掛在上空,天氣有涼爽,再過不久,這天便要開始冷了。 從木香坊到江宴的宅邸,若是坐馬車的話需要將近一時辰左右,到了江宴的宅邸門口,秋月先下了馬車,守門人是認識秋月的,秋月正打算讓守門人進去通稟,卻聽聞身后傳來一聲:“秋月姑娘?!?/br> 秋月回頭看去,見李擎走進來,手上提著一紙包,不知道裝的是什么東西,李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馬車,不禁感到有些驚訝。 秋月覺得他這是心虛的表現(xiàn)。 秋月下了臺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家小姐來探望你家世子了,快帶我們進去吧?!?/br> 說著便到了馬車前,請溫庭姝下馬車。 溫庭姝扶著秋月的手,踩著腳凳徐徐下了馬車,李擎連忙大步上前,向溫庭姝行禮:“溫小姐。” 溫庭姝沖著他微頷首,然后問:“世子回來了么?”因為答應(yīng)了柯無憂不暴露她,所以溫庭姝假裝不知曉江宴各已經(jīng)回宅邸的事。 李擎道:“已經(jīng)回來了。” 秋月輕哼一聲,然后與溫庭姝說道:“小姐,您不要和他廢話了,快讓他帶我們進去吧。”秋月有些著急,可別讓世子聽到風(fēng)聲,把那女人藏起來了,秋月認為她們此趟過來是‘抓jian’的。 溫庭姝含笑與李擎說道:“我這丫鬟總是這般火急火燎的,你別介意。” 溫庭姝知道他們兩人關(guān)系有些曖昧,大概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不過秋月是她的丫鬟,她在人前失禮,她總歸要說點什么。 李擎看了秋月一眼,而后仍舊好脾氣道:“沒什么,溫小姐請隨我進來?!?/br> 三人進了大門,往江宴所居的院落而去,與江宴相識這么久,溫庭姝是第二次來他的宅邸,上一次是夜晚,而這一次是大白日,溫庭姝不由打量了眼他這座宅邸的布局,這宅邸的布局風(fēng)格與江宴華艷奢靡的氣派不同,顯得低調(diào)而簡樸,沒有太過于華貴的東西。 翠竹連片,假山堆疊,清溪縈回,流水潺潺。 秋風(fēng)拂來,竹影沁心,內(nèi)心的煩悶不由得散盡。 秋月一看到李擎就忍不住想和他說話,奈何他就跟鋸嘴葫蘆似的,一語不發(fā),人家不問他話,他也不主動說。 秋月看著他手上的紙包,隱隱有些熟悉,“李擎,你手上拿的什么東西?” 李擎面上瞬間浮起些許異色,他沒看秋月,“幫世子買的東西?!?/br> 秋月盯著他的面龐,覺得他有秘密,“吃的?” 李擎還是沒看秋月,道:“嗯。” 秋月追問:“什么吃的?” 李擎如實回答:“糖炒栗子。” 秋月一怔,隨后笑嘻嘻地說道:“世子怎么會知曉我家小姐愛吃糖炒栗子?你們世子是不是買這糖炒栗子來哄我家小姐開心?” 溫庭姝聞言不由面上不覺一熱,嗔了秋月一眼。 然后李擎聽了秋月的話卻呆住,支支吾吾竟說不出話來。 秋月這才覺得事情有異,“難道不是給我家小姐的?” 李擎頓了片刻,才說道:“……世子自己吃的。” 秋月冷笑一聲,“騙人,世子會吃這個么?” 溫庭姝原本還藏著羞澀的臉龐漸漸變冷,心口也往下沉去。 到了廳堂,李擎道:“溫小姐,您且坐一下,我去通稟世子?!?/br> 不等溫庭姝說話,秋月便搶言:“你不用通稟了,直接帶我家小姐去找你們世子吧?!鼻镌轮獣詼赝ユ隙ú缓靡馑贾鲃娱_口,便替她開了這個口。 李擎看了溫庭姝一眼,溫庭姝卻保持著緘默,李擎總覺得她好像知曉了些什么,無可奈何,只能帶著溫庭姝和秋月往江宴的臥房方向而去。 到了江宴的臥房,里面空無一人。 秋月冷冷地睨著他,逼迫道:“別說世子不在,東西都買了呢,世子在何處,快帶我們?nèi)ァ!?/br> 李擎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他看了眼溫庭姝,見她面色冷如冰霜,最后還是如實回答說道:“爺可能在客房。” 秋月皺眉道:“他在客房做什么?” 李擎被她步步緊逼,直覺瞞不住,只能說道:“爺救了一個人,這會兒他可能在她那里。” 秋月冷笑,“男人還是女人啊?” 李擎遲疑了會兒,才道:“女人?!?/br> 秋月忍不住諷刺了句:“你家世子真是大善人,是個女人都想救。” 李擎無言以對,只能領(lǐng)著兩人去了客房。 溫庭姝到了客房門前,看著緊閉的屋門,突然有股打退堂鼓的慌亂感。 然而李擎卻敲了門。 秋月小聲地威脅道:“不許提我家小姐的名字?!?/br> 李擎沒辦法,只能道:“爺,您在么?屬下將東西買回來了?!?/br> 里面?zhèn)鱽斫绲统恋穆曇簦骸澳眠M來吧。” 李擎推開了門,先走進去,溫庭姝回頭看了秋月,示意她留在屋外,秋月只能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