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 第105節(jié)
他的懷抱很溫暖,溫庭姝禁不住伸手抱住他,小聲地說道:“不疼了?!?/br> 江宴唇角因為她依賴的動作悄然上揚起來,有些得意,只是溫庭姝看不到,江宴還是不放心,伸手貼在她的小腹上,溫柔道:“姝兒,我再給你暖暖。” 溫庭姝本想說不用麻煩,可是那掌心的熱量傳遞過來時,溫庭姝感覺肚子很舒服,那股隱隱的疼痛感瞬間消失殆盡,溫庭姝瞬間有點懶洋洋的,昏昏欲睡,“嗯,就這樣……真好?!彼吐曕?。 江宴唇角上揚得更深,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溫庭姝用如此懵懂嬌憨的語氣與他說話,叫他愛得不行。 118 蘇雁兒番外 ◇ ◎她與那少年。(完)◎ 京都, 一條僻靜的巷子里,開著一家胭脂水粉的鋪子,鋪子的老板是位年輕貌美的女子, 很有錢, 還是獨身,很多男人趨之若鶩,可惜都入不了她的眼,傳聞她的相好是宋子卿,因為這一傳聞, 那些男人雖想要摘下這朵嬌花,但是卻不敢輕易出手,這鋪子開了約有一年左右, 一直平安無事。 一頂轎子咿呀咿呀行到鋪子門口, 應(yīng)下來,丫鬟上前掀開簾子, 里面走出來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她發(fā)挽倭墮髻, 身上穿著月白色紡綢羅衫, 下身穿著同色百褶宮裙,行路間宛若一朵柔弱的小白花,搖搖欲墜, 我見猶憐。 她一腳剛踏進門, 店里的女工便迎了出來,殷勤地說道:“姑娘, 今日宋公子來找你。見你不在, 在鋪子里買了點東西便走了?!?/br> 女子聞言柳葉般的眉輕輕一皺, “知道了?!?/br> 這女子便是蘇雁兒, 如何離開宋府,又開了鋪子當(dāng)了老板,這事說來話長。 溫庭姝和宋子卿和離之后,蘇雁兒過得并不是很好,她其實不希望溫庭姝與宋子卿和離的,因為溫庭姝能夠容得下自己,待自己也不錯。溫庭姝走后,她在宋府的處境愈發(fā)艱難,孫夫人因為對溫庭姝心生不滿,見她是溫庭姝弄進府的,對她更加沒有好臉色,時常拿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為難她,宋子卿則冷眼旁觀,只是勸她忍,勸她敬重他的母親,完全不會像以前那般心疼她。蘇雁兒知道宋子卿是真變心了,自從溫庭姝走后,他一直借酒消愁,有一次他喝醉酒,蘇雁兒聽他對著她喊溫庭姝的名字,抱著她不放,醒來之后,對她卻冷冰的。盡管如此,蘇雁兒還是忍了下來,仍舊謹守妾室本分,殷勤伺候他,只不過她曾經(jīng)勾人的手段如今在他眼中卻成了狐媚伎倆,他勸她要端莊得體,可是端莊得體的是溫庭姝,不是她。 蘇雁兒徹底寒了心,便請求他放她離去,宋子卿一開始并不答應(yīng),后來蘇雁兒以死相逼,他才放她離去,離開宋府時帶了很多細軟,宋子卿也給了她一些錢,如果她不大手大腳,這些錢夠她花一輩子。 與宋子卿斷了關(guān)系蘇雁兒沒怎么傷心, 蘇雁兒對宋子卿談不上有愛,當(dāng)初遇見他,無非覺得他是位容易掌控的世家公子,才設(shè)計了他,引誘他,讓他自己贖身,最后她如愿以償?shù)厝肓怂胃疄殒?,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一個好選擇。 離開宋府之后,蘇雁兒思來想去還是來了京都,只因她早已向往京都的繁華。 再后來她便開了這胭脂水粉鋪,一開始總有一些登徒子弟見她生得貌美,故意來鋪子里挑逗她,讓她很是生厭,便想了個辦法,找人散布她和宋子卿的關(guān)系,好讓那些人知難而退,也因此宋子卿得知她來了京城,開了這個鋪子,而后動了與她重修舊好的念頭。 不過蘇雁兒并不打算與他再有任何糾纏。 在鋪子里忙完以后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回到自己的住宅后天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住宅很偏僻,周邊無人居住,天黑時有些恐怖,讓人不禁心驚膽戰(zhàn),總擔(dān)心會有強盜突然出現(xiàn)搶劫,蘇雁兒原本不打算租賃此處,但禁不住價廉便租了下來。 蘇雁兒剛下轎子,便看到一人影蹲在大門口,蘇雁兒怔了下,那是一個眉眼間有幾分呆氣的俊秀少年。 這少年原是乞丐,是蘇雁兒撿回來的,之前她去寺廟燒香,途中被幾名登徒浪子調(diào)戲,就是這乞丐出手相救,打跑了那幾人,蘇雁兒見他身手不錯,又覺得他可憐又傻氣,便讓他跟了自己回來,打算讓他給自己當(dāng)護衛(wèi)。后來她發(fā)現(xiàn),這乞丐洗干凈,穿上干凈整潔的衣服后,倒挺俊秀。 每每聽到小姐蘇雁兒都有些不自在,小姐是稱呼那些出身好的女子的,她們這種人沒人會稱呼她為小姐,盡管她不讓他這么叫,但他總也不聽偏要叫,固執(zhí)得讓蘇雁兒頭疼,后來便隨他了。蘇雁兒還給他起了一名,叫阿木,因為有時候他呆呆地站著一動不動的真像根木頭。 看到她歸來,蹲在大門口的人立刻站了起來,走到她身旁,“小姐,你終于回來了?!彼桓铱克?,隔著兩步距離,看著她,臉上好像松了口的模樣。 蘇雁兒盈盈一笑,“嗯,你吃晚膳了么?” 少年看著她的眼眸在暗夜之中亮得驚人,“等小姐回來一起吃?!?/br> 聽聞一個等字,蘇雁兒臉微微一紅,看著他真誠純粹的目光,眼睛忽然又有些酸澀,有種有人在等自己回家的溫暖感覺,曾幾何時她也有一個溫暖的家。 蘇雁兒柔柔地笑道:“好,那我們一起吃?!钡鋵嵥呀?jīng)吃過了。 次日一早,陽光明媚,碧空如洗。 蘇雁兒洗漱用完早膳之后便坐上轎子去往水月庵上香,阿木陪同而去。 到了水月庵,上完香之后,蘇雁兒還不打算回去,與身旁的少年走過一條青石路,路兩旁蒼松翠柏,古樹參天,鳥兒在樹上啁啾,又有鐘磐之聲經(jīng)風(fēng)送來,悠揚縹緲,令人滌盡塵心。 蘇雁兒看了眼身旁的少年,他緊緊地跟著自己,目光一直癡癡地落在自己身上,好像怕她會突然消失不見一般,哪怕知道自己在看他,他也仍舊目不轉(zhuǎn)睛,若不是知道他心思純粹,蘇雁兒幾乎要以為他在勾引自己,勾引……蘇雁兒臉微微一紅,不得不承認,她很喜歡這位少年,想讓他做自己的情郎。以前她想找家世好的男人,哪怕給擁有權(quán)勢的男人做妾也無妨,可經(jīng)歷過宋子卿之后,這樣的念頭不復(fù)存在,她只想要找一個真心待她,身份不會比她高的人。眼前這少年很聽她話,又無父無母,讓她心憐又心愛,只不過他看起來似乎不懂男女之事,蘇雁兒也不知如何該如何說明自己的心意,就這樣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 蘇雁兒心神不屬,一個沒留意踩到一石子,險些跌倒,一旁的少年眼尖兒立刻伸手攬住她的腰肢,扶穩(wěn)了她,她身上的香氣飄入少年鼻中,少年愣了下,忽然紅了臉。 蘇雁兒靠在他的懷中,看到他微紅的臉,內(nèi)心不由一喜,看來他也不是不懂男女之事的。 兩人正四目相對,前方忽然傳來一道男聲:“雁兒。” 蘇雁兒連忙從少年懷中起來,循聲看去,是宋子卿,蘇雁兒神色微微一變。 他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身著五蝠捧壽紋錦袍,面如冠玉,玉樹臨風(fēng),端得一副清冷貴氣的模樣。 他看著她,又看了眼她身旁的少年,神色似乎有些不悅,而后走到她身旁。 “雁兒,可否借一步說話?”宋子卿說完看了眼她身旁的少年,發(fā)現(xiàn)他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好像被人奪食的惡犬。 蘇雁兒點點頭,隨后看向正兇巴巴盯著宋子卿的少年,唇邊不由浮起一絲微笑,看起來倒像是在吃味似的,“阿木,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br> 少年皺了皺眉頭,像是有些不高興,但又不敢阻止她,“是,小姐?!彼麗瀽灥卣f道,看起來很沮喪。 蘇雁兒心里頓時無比柔軟,但她什么也沒說,隨著宋子卿去了一旁的亭子,蘇雁兒轉(zhuǎn)頭看了少年一眼,發(fā)現(xiàn)他聽話的站在原地,但是俊秀的臉上盡是沮喪,簡直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蘇雁兒的目光變得十分溫柔。 宋子卿看到蘇雁兒看少年的目光,眉皺得更深,語氣帶著點質(zhì)問:“他是誰?” 蘇雁兒轉(zhuǎn)過頭看他,眼中的溫柔瞬間消失殆盡,只剩下一片冷然,她沒有回他的話,淡淡地說道:“爺,雁兒覺得做人不可太貪心,我以前便是太貪心了,本來就在地上,卻妄圖去捕捉天上的云。”說這話時,她沒有了以往柔弱無助,像是需要被人小心呵護的小白花模樣,而像是韌如絲的蒲葦。 宋子卿聽著她的話,明白她同樣也是指他太貪心,他內(nèi)心有些不悅,但也沒說什么,放開她之后,宋子卿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對她也有些不舍,與她在京城相遇,他其實是高興的,他一開始以為她是為他而來,可是她對他一直冷冷淡淡,讓人摸不透她的心思,他懷疑她在欲擒故縱。 “爺,您是天上的云,我是地上的泥,我已經(jīng)清楚我們是不可能的,還請爺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碧K雁兒一直在利用他,但蘇雁兒并不覺得抱歉,畢竟兩人是你情我愿的。而如今她已經(jīng)有阿木,不需要靠她與他過往的關(guān)系來震懾他人保護自己。 宋子卿聞言面色頓時變得冷如冰霜,他冷冷地看著她,姿態(tài)仿佛上位者對著下等人,“你確定真要如此?” 蘇雁兒看著他高高在上的目光,內(nèi)心其實有些畏怯,但一想到身后的人一直在守著自己,她便鼓足了勇氣,堅定地說道:“確定。爺,我們好聚好散吧,妾身祝爺妾前程似錦,未來能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子孫滿堂?!毖粤T畢恭畢敬地屈身向他行了一禮,而后轉(zhuǎn)身,堅定地向守候著她的少年走去。 那少年見她走向自己,臉上不由露出一大大的笑容,在陽光的照射下,那笑容既純粹又明艷。 蘇雁兒沖著他溫柔一笑。 從此以后,她要過自己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像曾經(jīng)那個幫助過她女人一樣。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改得太痛苦了,先寫一下蘇雁兒的番外吧,就一章。這章給大家發(fā)紅包。 119 第 119 ◇ ◎甜蜜。◎ 因為來癸水的原因, 溫庭姝和江宴推遲了幾日回溫府。這會兒兩人已經(jīng)坐上了馬車,馬車正徐徐行駛在大街上。 江宴只能在汴陽待半個月左右,之后就要回蔚云城, 溫庭姝其實有些不舍他走, 但是也不能跟隨他去,她們雖有夫妻之實,但到底還未成親。 溫庭姝端端正正地坐在五色絢爛的坐榻上,看著車壁上的浮雕螭龍紋,溫庭姝想起來這馬車她以前坐過一次, 當(dāng)時她當(dāng)街出丑,江宴替她解圍,似乎就是用這馬車送她回了溫府, 那段記憶已經(jīng)很久遠, 溫庭姝想起來時,內(nèi)心頗有些遺憾, 若是江宴早些愛上自己,她或許就不用嫁給宋子卿了, 雖說她已經(jīng)與宋子卿和離, 從此各不相干,可是過去那段經(jīng)歷是無法磨滅的,思及此, 她不由輕輕嘆了聲。 江宴正斜靠在榻上假寐, 聽聞她這一聲嘆息,立刻睜開鳳眸, 緊張地看向她, “怎么了?” 溫庭姝對上他關(guān)切的眼神, 怔了下, 沒想到自己不過嘆了聲,就讓他如此緊張,溫庭姝搖了搖頭,微笑道:“只是想起了過往的一些事而已?!?/br> 江宴心思細膩,從她細微的表情便大致猜測到她心中所想,江宴站起身,一個跨步,坐到她身旁,將她攬入懷中,“姝兒,可是想到了當(dāng)初你我初相識發(fā)生的事?” 溫庭姝抬眸,驚訝地看向他那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的目光,他如此輕易地看穿她的想法,也不知是好是壞。溫庭姝也不瞞著他,微點了點頭,“嗯。” 江宴低頭吻了下她的秀發(fā),輕笑一聲,“姝兒,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當(dāng)初你就是在這馬車上向我求親,之后又哭著跑掉?!?/br> “……”溫庭姝臉上閃過窘迫之色,時隔兩年再提起這事,溫庭姝仍舊覺得十分難為情。 “能讓你這么端莊守禮的小姐向我求親,那大概是我這輩子最榮幸的事了, 我竟然沒答應(yīng),我真是不識抬舉?!苯缯Z氣慚愧,可是唇角卻是上揚的,怕被溫庭姝發(fā)現(xiàn),江宴手輕握成拳,抵著唇,藏住那抹微笑,可他眉眼飛揚,想藏都藏不住笑意。 他這是有多得意呦? “我何時向你求親了?我……我只是隨口一問而已,你這人……自作多情,好生討厭。”溫庭姝通紅著臉,氣得伸手一扯他的臉,嗔道:“話說,你很得意么?”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還請姝兒見諒。”江宴沒忍住笑出聲來,見她沖著自己瞪圓了雙眸,黛眉似蹙非蹙,唇角向下壓著,表情寫滿了靈動,雙手一癢,也伸過去扯她的臉蛋,她肌膚光滑細嫩,手感極好,江宴忍不住多捏了幾下。 溫庭姝被他捏得急了,拍開他的手,紅著臉急聲道:“你別這樣扯我,丑?!?/br> 江宴笑得張揚肆意,“沒事,我們一起丑。” “……”幼稚,溫庭姝偏了臉,不想理他了。 溫庭姝越是不想理他,江宴越是想逗弄她,他故意捏了捏她的耳垂,不出意外的,她身子輕顫了下,江宴盯著她嫣紅的臉蛋,親昵調(diào)侃:“姝兒,我發(fā)現(xiàn)你好愛臉紅哦?!?/br> 溫庭姝回頭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明明是你捏紅的,你好意思說么?” “得,全是我的錯?!苯绱笮σ宦暎渑垡粨P,復(fù)將她擁入懷中。 “嗯,你知道就好?!睖赝ユ揭粡?,安安靜靜地依偎在他懷中,感受這難得的溫馨時刻。 江宴指腹不自覺地撫著她的手臂,鳳眸盯著窗的方向,回憶著過去的事,片刻之后,他忽然慎重地開口:“其實,有時候想起當(dāng)初在馬車上你我那番對話,我也會心生遺憾,不過認真一想,我并不后悔,若沒有經(jīng)歷之后的那些事,我想,我也不會如此愛你。” 溫庭姝臉一熱,這男人還真是沒事就喜歡將愛掛在嘴邊,溫庭姝垂眸認真想了想,如果當(dāng)初自己直接嫁了給他,她可能也會和嫁給宋子卿一樣,會以他為天,會只想著如何做一名好妻子,一名好兒媳,兼一名好母親,而不會像如今這般為自己而活,與他站在同等的位置上,溫庭姝忽然抬起頭,與他面對著面。 咫尺之距,他深情又溫柔地注視著她,讓她整顆心劇跳陣陣,受到鼓舞,她紅著臉,有些忸怩地說道:“江宴,我……我也愛你?!?/br> 江宴心口一震,知她生性靦腆矜持,羞于吐露愛意,得她一句喜歡江宴已是無比歡喜,如今她突如其來的一句‘我愛你’讓江宴內(nèi)心狂喜且激動起來,“姝兒……”他驀然俯首吻住她的唇,急切地探入她唇齒間品嘗她的美好。 溫庭姝被他吻得腦子輕飄飄的,已經(jīng)無法思考任何事情,只能任由他索取。 長長的吻結(jié)束之后,江宴依依不舍地離開她的唇,伸手撫著她微腫的唇,目光沉沉地注視著她,“姝兒……再說一遍你愛我?!彼p喚著她的名字,柔聲道。 溫庭姝心劇烈地跳動著,拒絕了他:“才不要……” 江宴失笑,罷了,所謂物以稀為貴,話也一樣。 江宴將她攬入懷中,溫庭姝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江宴,你如何說服我父親同意我們的親事的?之前他對你的印象明明很不好?!?/br> 這幾日江宴有些事要去處理,兩人并未在一起,溫庭姝還沒來得及問他此事。 “能說服你父親自然是我有本事?!苯缬行┑靡獾卣f道,略一沉吟,又說:“姝兒,為了把你娶回家,我可是使勁渾身解數(shù)來博得你父親的好感,讓他接受我為他的女婿?!彼抗饩季嫉乜粗袷窃诘却目滟澦频?。 溫庭姝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殷切地看著自己,她點點頭,只是“哦”了聲。 她的反應(yīng)讓江宴有些失望,輕嘆一聲,他繼續(xù)說:“不過,你父親并沒有真正同意,他與我言明,他要修書一封詢問你的想法,若是你同意的話,這門親事才算數(shù)。我想,你不會拒絕的吧?” 這還需問么?溫庭姝不好意思回答,便溫婉地笑了下,而后道:“可是我并未收到我父親的來信,我也沒有聽我母親說過此事。” “也許信還沒到吧?!苯缂敝貋硪娝?,便日夜兼程,快馬加鞭,硬生生把十幾天的路程縮減至一半。 兩人說話間,溫府即將到達,馬車停在一偏僻無人的地方,外頭傳來秋月的聲音,“小姐,下來吧?!?/br> “我先下去了?!睖赝ユc江宴說完,便下了馬車,坐上后頭跟著的轎子,他們?nèi)缃襁€未成親,到了溫府,若被人看見兩人同乘一輛馬車,怕是會說閑話。 溫庭姝先回了溫府,沒多久,江宴也到了溫府。 方夫人坐在堂中,等著江宴的到來。 溫庭姝早已與方夫人說過他們兩人的事。 方夫人是沒想到時隔兩年他們又走到了一起,方夫人覺得這是一段孽緣,只是她女兒喜歡人家,她也無可奈何。今日她恰好收到溫世杰的來信,得知溫世杰已經(jīng)同意將姝兒嫁給他,這令她更加無可奈何。 不遠處的朱漆屏風(fēng)傳來輕微的響動,方夫人看過去,看到一角裙擺,不由搖了搖頭,她這女兒怕不是擔(dān)心她為難她的心上人? 溫庭姝立在屏風(fēng)內(nèi),也等待著江宴的到來,她其實倒不擔(dān)心母親會為難他,畢竟以他的花言巧語誰能為難得了他?她就是想聽聽他會對自己的母親說什么。 “夫人,江世子到?!毖诀哳I(lǐng)著江宴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