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殿下少年時(重生) 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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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在乾清宮里正經(jīng)換上了鎧甲,面前劍匣里一柄尚方寶劍靜臥其中。 他是個文臣,第一次,幾十斤重的銀鎧架在肩上,不僅壓得他直不起肩背,更時時有種憋悶的感覺在胸前。 陸葦綃扶著門瞧他。 信王轉(zhuǎn)頭看見她背后又是一片朝霞漫天。 陸葦綃人已經(jīng)瘦得不成樣子里,好像一把干柴,她自從落了死胎,身子便敗了,宮里的太醫(yī)給診過脈,說女子胞虧損嚴(yán)重,以后恐難再生育。 信王拉著她的手,給她塞了手爐,對她道:“等我?!?/br> 陸葦綃只神情麻木的點(diǎn)了下頭。 信王正欲出門。 陸葦綃忽然叫住了他——“殿下。” 信王耐心十足的回頭,溫聲道:“怎么?” 陸葦綃對他道:“記得將我們的孩子好好帶回來?!?/br> 信王隔著很遠(yuǎn)的距離,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提劍往后宮去,孟昭儀的宮早已被層層的禁衛(wèi)把守住了。但是信王的那位庶長子還在她的手里,那個孩子被綁在小搖床上,門外一旦有風(fēng)吹草動,她便立刻將刀架在孩子的脖頸上,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信王推開那扇門時,孟昭儀批頭散發(fā),寸步不離地靠在小床身邊休息,一聽到動靜,立馬摸起刀,抵在那孩子的頸側(cè):“誰?退下!” 信王靜靜地望著自己的母親。 孟昭儀看清了來人是自己的兒子,也沒有絲毫冷靜。信王向前一步,她便將刀遞進(jìn)去幾分,歇斯底里喊道:“退下!” 信王將目光移向自己兒子的那張小臉。 孩子正安靜地睡著,任何動靜都吵不醒他。 他再也不會睜開眼了。 他那小小的身體上有很多刀痕,都已不會再流血。 信王張了張嘴,道:“拿下?!?/br> 禁軍粗暴地沖進(jìn)去,將瘋狂往孩子身上扎刀的孟昭儀掀翻在地,用繩子捆了押下去。 同一時刻,北鎮(zhèn)撫司,奚衡站在廊下,看著天上的霞逐漸褪色,院中日晷上的指針停在了某一刻,翻身上馬,門口的小廝奮力推開兩扇大門,移開了門檻。 奚衡縱馬笨了出去,身后緊跟著他的屬下。 他們直奔孔世戍的府邸。 孔府沉重的府門緩緩向兩側(cè)打開。 錦衣衛(wèi)拔刀。 孔世戍自己的府兵在錦衣衛(wèi)面前不堪一提,孔世戍坐在正廳中,像是等待良久,他望著奚衡冷冷地笑:“果然,果然啊,是我看錯信王了……” 奚衡冷漠的一揮手。 孔世戍被狼狽地壓著,經(jīng)過他身邊時,掙扎著在他耳邊留了一句:“別囂張,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信王登上城墻。 奚衡抓捕了孔世戍一家老小,隨后也到了。 信王問道:“按理說須墨爾應(yīng)該到了?!?/br> 奚衡:“外面?zhèn)鱽硐ⅲ毮珷柕谋幌逋蹂鷵踉诹寺荷嫔侥_下?!?/br> 信王不安:“太危險(xiǎn)了,她手里能有幾個人?” 奚衡說:“方才,孔世戍的束手就擒讓我忽然感覺到不安,我總覺得他似乎留有什么后手?!?/br> 信王閉了閉眼,他心里也不安,但他在強(qiáng)壓著,他道:“父皇知我資材平庸,臨行前,特意交代我,無論如何只要死守住城門即可?!?/br> 奚衡看了他一眼,道:“王爺何必妄自菲薄?!?/br> 信王:“是事實(shí)。” 他們在城墻上相對兩無言,遠(yuǎn)處終于出現(xiàn)了人影。 信王精神一震:“他們來了?” 奚衡瞇了眼睛,果斷道:“不對?!?/br> 一是氣勢不對,二是速度不對,三是人數(shù)不對。 他們站在高高的城墻上,等那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他們大旭朝的百姓,一行約有上千人,衣著襤褸,老少皆有,互相扶持地趕到了城門下。 信王忙命守城士兵放下弓箭以免誤傷。 他有些措手不及,茫然望著奚衡:“什么情況?” 只見奚衡的一張臉漸漸難看了起來,隨后,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信王大驚:“奚指揮使?” 奚衡想起來了:“一個多月前,江南疫情最嚴(yán)重的時候,曾有有災(zāi)民背井離鄉(xiāng),沿路北上,當(dāng)時皇上尚且坐鎮(zhèn),下旨命淮河一帶州府好生安置,那群災(zāi)民確實(shí)停在了淮河一帶,沒了動靜,本以為已安置妥當(dāng),不料……” 信王喃喃道:“淮河……那可多是孔世戍的黨羽啊……” 他們大旭朝自己的百姓遭受水患北遷至京城尋求庇護(hù),城門開是不開? 城門若開,上千“災(zāi)民”涌入城中,誰能保證里面是完全干凈的? 高悅行清點(diǎn)了自己手下的人,當(dāng)真是連宮里的太監(jiān)都用上了。 趙佟生被按在廳里養(yǎng)眼睛,不能見光。 丁文甫接手了指揮權(quán),爬上屋頂,一進(jìn)院里已經(jīng)完全燒毀,除了焦黑土地和墻垣,還堆疊著幾具尸體。丁文甫指揮人將尸體全部清了出去。 高悅行親眼盯著將傷員安置好,自己快步去了李弗襄的書房。 他們的海棠別院自建成之后,并未常住,但是李弗襄有個書房,高悅行記得他在里面藏了不少書。 其中就包括一些兵書。 高悅行純屬臨時抱佛腳的行為不敢讓任何人知道,生怕動搖軍心,辜負(fù)了那些全部交托于她身上的希望和信任。 李弗襄放在書房里的幾本兵書輕而易舉被高悅行翻找了出來,可是人在緊急的情況下,是完全沒辦法靜下心認(rèn)真讀書的。 高悅行手里拿著幾本書,抖來抖去,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已經(jīng)將所有的書翻了個遍,當(dāng)然,都是徒勞。她攤了滿桌子的書,卻不知從哪抖出來一紙牛皮信封。 高悅行忽然停下來,盯著那信封看了很久,伸手將它取過來,信封上留字——“吾妻阿行,親啟?!?/br> 作者有話說: 昨天沒爆出來今天爆吧 第137章 137 丁文甫注意到高悅行消失了很久, 心里不安,正打算派人去找,高悅行獨(dú)自從游廊的方向過來了。丁文甫剛迎上去, 高悅行遞給他一張紙,只說了四個字:“按圖布防?!?/br> 丁文甫狐疑地低頭看。 在高悅行眼里如同天書的東西到了丁文甫的眼里,簡直清楚明了。 而且上面的字跡整個大旭朝都獨(dú)一無二,是出自李弗襄的手無疑。 丁文甫驚喜至極:“襄王殿下寄回來的?” 高悅行搖頭:“是這座海棠行宮當(dāng)年建成時, 他留下的?!?/br> 圖紙夾在兵書里。 他知道, 高悅行等閑不會去翻看那些東西, 一旦翻了, 恐有什么難處已經(jīng)到了他鞭長莫及的地步。 他留下的圖紙,便是高悅行的底牌。 丁文甫緊鑼密鼓地招呼人手按照圖紙布防, 到了晚間, 落日的余暉剛沉沒在潞涉山的那頭, 須墨爾果然又有動作了。 他們帶了箭。 昨夜里的一通攪合, 汝子藺趁機(jī)摸清了海棠行宮的地勢,高悅行藏身的河對岸,用箭是最省時省力且能穩(wěn)cao勝券的戰(zhàn)術(shù)。 可是他兵至海棠行宮的門前,卻發(fā)現(xiàn),高悅行的戰(zhàn)術(shù)也變了。 丁文甫帶人列陣門前,他們根本連大門也攻不進(jìn)去。 而海棠行宮外方圓幾里, 全部被清除了草木遮掩, 一片空蕩蕩, 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無法逃脫他們的眼睛。 須墨爾即使想轉(zhuǎn)了方向悄悄潛進(jìn)都變成了不可能。 作風(fēng)迥異的戰(zhàn)術(shù)讓他認(rèn)識到里面的人也許不簡單, 他以為是那位今天剛到的丁文甫。 他沒有當(dāng)回事。 因?yàn)槎∥母χ粠Я藥资硕? 而且都是瘦弱且揮刀困難的太監(jiān), 連個男人都算不上, 有何可懼。汝子藺自信自己部落里的男兒能以一敵十,對海棠行宮里的那個女人勢在必得,堅(jiān)決不退。 今天的月色好啊。 外面打起來了。 高悅行坐在庭前,她這里倒是無比的安靜,只有兩個人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心里安定的很,風(fēng)從西邊送過來,她好似聞到了西北邊沙里那種荒蕪衰敗的味道。那應(yīng)該是李弗襄帶回來的。 在行往京城的一路上,汝子藺沒有受到任何關(guān)于西境那邊的戰(zhàn)報(bào)。 因?yàn)槔罡ハ逡匝咐字畡菔帐傲怂粼谖骶车谋?,便毫不停留的立刻整兵啟程回京?/br> 不論什么信都不如他的驍騎營行軍速度快。 李弗襄只用了短短幾日,便橫跨了大旭朝的東西版圖,他從背后切進(jìn)來的時候,直接將他們的陣撕開了兩半,用鮮血作為分界。 汝子藺慌忙回身迎戰(zhàn)。 李弗襄的神舞當(dāng)頭披下,汝子藺用雙刀接下,手臂一沉,眼前擦出了火光。汝子藺定睛一看眼前這人,一時差點(diǎn)沒認(rèn)出來。 世人皆知道,少年將軍李弗襄一副好皮囊,面似玉人如松,眉目清秀令閨閣女兒望之心醉,如此種種的贊美都傳到須墨爾去了。 也許因?yàn)檠赝镜谋疾?,無瑕璞玉般的李弗襄,現(xiàn)在一頭亂發(fā)隨意用條布繩綁著,下頜青黑的胡茬幾天幾夜未曾清理,就連那一向干凈透亮的眼睛,此時也像是蒙了一層灰沉沉的霧氣,不言不語時,緊緊盯著一個人,里頭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栗。 驍騎營三千兵極有默契的兵分四路,像一張網(wǎng)一樣將須墨爾的兵嚴(yán)密的罩了進(jìn)去,然后不斷地收緊,絞殺。 汝子藺撤開了一段距離,問道:“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京城?襄城你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