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暗戀我 第6節(jié)
一頂黑色鴨舌帽壓得很低,身上穿著一件深色短袖。在這燈光一閃一閃昏暗的環(huán)境下,他顯得格外神秘。 是姜也。 其實不用看,從他坐下那一刻她就被熟悉的味道包圍,這種香很特別,這么長時間以來,從來沒見過第二個人使用。 環(huán)顧周圍,發(fā)現(xiàn)卡座上已經(jīng)坐滿,在人沒來之前確實只有她這里有空位。 她垂下頭沒說話,默默往段子舒那邊移動。 柏嘉澤注意到這邊,在這被重金屬樂包圍的酒吧中,他大聲喊:“嘖,遲到了,自罰三杯!” 看著桌前一早擺好的三杯酒,姜也咧嘴笑笑,沒有推脫,拿起來一口悶。 周圍瞬間響起掌聲,許清晨錯愕,不明白喝個酒怎么就引起他們興奮,轉(zhuǎn)頭一看,段子舒同樣也雙眼冒光鼓掌。 柏嘉澤:“少爺好酒量!” 喝完三杯酒后柏嘉澤就沒有在纏著姜也。 姜也也樂得清閑,他靠在卡座后背上,晃著手里的酒杯,目光落在身邊的女孩身上。除了他剛到時女孩施舍給他一點目光,一直到現(xiàn)在,再也沒有正眼看他。 看著女孩視線緊盯舞池中間,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笑說:“感興趣?” 他嗓音發(fā)啞,像是沒睡好覺一般,聽起來格外懶散的感覺。 許清晨揉著耳朵,阻止電流穿過。 “感不感興趣,你不知道嗎?” “不裝不認(rèn)識了?”姜也突然輕笑,就連聲音也輕飄飄的。 他又說:“我加你了,你是不是沒認(rèn)出來?我頭像是天……” “我知道?!痹S清晨打斷他的話,“我知道是你?!?/br> 說完,她垂下頭抿緊唇,又往段子舒那邊移動。 擺明了不想再跟他說一句話。 姜也舌尖舔著上顎,半瞇著眼瞥向她,兩人中間現(xiàn)在隔著一個人的距離,他就坐在原地,端視許久。 突然,他像是想清般的嗤笑,“行,許清晨,夠記仇?!?/br> 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想同意你。 可真夠狠。 許清晨睫毛輕顫,頭垂的更低。 在這擠滿的卡座里,唯獨他們兩人之間隔著一個人的空位。 這時,她面前又站著一個人。 今天找她的人真夠多的。 許清晨抬眸看向來人,是向她借濕巾那個女生。 剛要說話,又想起這里是酒吧,說話必須得大聲,她瞥了眼離她不遠(yuǎn)的男生,閉了閉眼,說:“怎么了?找我有事嗎?” 女生笑著擺擺手,“我們那邊沒位置了,你這里有人嗎?” 垂眸看了眼身旁空位,又看了眼低頭玩手機(jī)無動于衷的男生,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搖頭,“沒人,你坐吧?!?/br> 女生欣喜地笑了笑,在路過姜也身邊時,她停住腳步,伸出手說:“你好帥哥,我叫梁文瑤,是臨大漢語文學(xué)(二)班的?!?/br> 姜也顯然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頭也不抬:“姜也。” 梁文瑤見人對自己沒意思,悻悻地收回手,男人腿伸的很長,她想坐在那里還得邁過去,可她穿了短裙顯然是不能邁過去的。 “帥哥,麻煩腿收一下,讓我過去?!?/br> 一直低頭的姜也這時有了反應(yīng),他抬頭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要坐這?” “嗯。” “這有人。”說完,他勾起唇角笑了下,自己先一步坐到他和許清晨之間的空位。 第6章 “帥哥,你也是臨大的嗎?” 梁文瑤從坐下后嘴巴都沒有停過,她俯身拿起酒杯,起身的瞬間酒杯不經(jīng)意間互相碰撞,“臨大的話,我怎么沒見過你?” 周圍歌聲震的她耳朵生疼,望著手里的酒杯,胃里突然翻湯蹈火。 許清晨沉思片刻,將桌上唯一一瓶未拆封的飲料拿起。 拿到一半,卻在中間被人截胡。 熟悉的氣味瞬間沁滿鼻尖,她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 他像是時刻在注意她。 飲料遞給她后,耳邊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觸感,他在她耳邊留下一句話:“喝不了就別喝了?!?/br> 許清晨回頭淡然瞥他一眼,把手中打開的飲料放回到桌子上,又拿起先前的酒杯抿了一口。 少年黑瞳十分耀眼,在陰影下就像一只隨時準(zhǔn)備逮捕的獵物的猛獸。 她沒有和他說過多的話,只用行動在反駁他。 梁文瑤一直在注視著這邊情況。 來酒吧晃悠一圈,沒有一個帥哥主動跟她搭訕的,要么就各個懷里抱一個,正準(zhǔn)備走的時候突然瞥見這邊還有個落單的,剛好旁邊還有熟人。在酒吧這種場所,一男一女坐的這么開,那估計就是不認(rèn)識,雙方都不感興趣。 她不經(jīng)意間撩著頭發(fā),笑問:“清晨,你們兩個認(rèn)識嗎?” 剛好音樂進(jìn)入最高潮,臺上的dj拿著話筒再喊著什么,一瞬間場面沸騰,各種聲音瞬間被淹沒。 許清晨看著口形只感覺對面再叫自己,“你說什么?” 說完,她下意識地望了眼剛給她遞飲料的姜也。 姜也輕笑,仿佛知道她會看他一般。 俯身湊過去,“說咱倆看上去像情侶?!?/br> 許清晨心頭一顫,連忙擺手向梁文瑤澄清,“不是你想的那樣?!?/br> 或許是鬼迷心竅,她說話時總是頻頻偷看他。 兩人距離較遠(yuǎn),梁文瑤也聽不清她說的什么,“什么?不認(rèn)識?” “她說認(rèn)識?!蹦腥四抗庖恢蓖A粼谠S清晨身上,敷衍著說。 這句話許清晨聽的一清二楚,她皺眉看向他,小表情擰在一起像是在無聲地控訴。 “這樣啊?!绷何默幨执钤谀腥思缟希掳吐湓谑稚?,湊近說:“我和清晨認(rèn)識,你也和清晨認(rèn)識,四舍五入我們也認(rèn)識。帥哥,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各種顏色的燈光交織打在他臉上,姜也懶散地靠在后面,錯開與陌生人肢體觸碰,視線若有若無地放在某人身上。 “隔壁理工的?!?/br> 梁文瑤:“那我們距離很近,下次一起出去玩?” 梁文瑤是個理智的,她不會因為這點事就打退堂鼓,畢竟所有事都講究循環(huán)漸進(jìn)。 見帥哥心思不在這,她也沒過多停留,和認(rèn)識的人打聲招呼便走了。 天氣本就悶熱,再加上在這封閉空間人們心中的激情又達(dá)到高潮。 從姜也移過來之后,她一直在往段子舒那邊靠,段子舒雖然沒說什么,但無意間瞥見她額頭上泛起的點點,她心里總過意不去。 許清晨抿著嘴唇,手撐著沙發(fā)悄無聲息地往后移了一點。 移這一點,她能真切地感覺到身后隱約傳來的一絲熱度,雖然沒有貼著,但能感覺到兩人幾乎是挨著的。 她垂下頭,想再往前移一點,可身后的衣服像是被人摁住般。 這種幼稚的小把戲,除了他不會再有其他人。 許清晨沒有再和他搭話,而是裝作不在意與其他人聊天。 她第一次來酒吧,她們玩的游戲她都不會,她也笨上手很慢,索性就坐在一旁當(dāng)陪襯。 同樣一起當(dāng)陪襯的還有一人。 那人就坐在她身后,灼熱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盯得她后背直發(fā)燙。 被人長時間注視,許清晨此刻如坐針氈。 那人知道她不喜歡這樣,現(xiàn)在顯然是故意的。 突然,握在手里的手機(jī)突然振動。 是大姑發(fā)的語音。 【大姑:早早呀,大學(xué)還適應(yīng)的伐,有沒有人欺負(fù)你?】 這條語音像是救命符,讓她找到逃離這里的理由。 拿著手機(jī)左右望了望,發(fā)現(xiàn)右邊玩游戲玩的正盡興,如果她此時過去肯定會打擾到他們的。可…她有瞄了眼左邊,少年長腿一伸,把路完全擋住。 猶豫片刻,一個聲音突然由下到上傳到她耳邊。 “走這吧?!?/br> 許清晨回頭,只見少年漆黑的雙眸剛好與黑夜融為一體。她心里發(fā)蒙,反應(yīng)過來跟段子舒說一聲便出去了。 在酒吧內(nèi)繞了一圈都沒找到出口,無奈她只能跟著陌生人一路來到洗手間。 “早早呀,沒打擾你休息的伐?” 大姑是南方人,說起話總帶點南方的口音。 許清晨笑說:“沒有,大姑你吃飯了嗎?” “吃了吃了?!蹦沁呥t疑片刻,“早早你在哪里呀,怎么這么吵?!?/br> 這里已經(jīng)是酒吧里最安靜的地方了,可節(jié)奏強(qiáng)烈的音樂聲還是能傳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