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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督寵妻日常(重生) 第45節(jié)

    第30章 三十、睡一起

    容宛條件反射一般身子顫了顫, 脖子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掌印、掌印要和她一起睡覺?!

    應(yīng)該是怕自己又夢(mèng)魘,想憐惜憐惜自己,安慰她一二罷。畢竟也是夫妻了, 一起睡覺也沒什么奇怪的。

    應(yīng)該就是、就是字面意義上的睡覺。

    看見她本能地往后縮了縮,裴渡的眸光黯了下去。

    他本想說“罷了”,但這句話哽在喉頭,怎么也說不出來。

    燭光照著容宛顫抖的嬌軀, 她肩頭的衣料不知怎的滑下去, 露出膚白勝雪的肩頸來。

    被裴渡所看到, 他卻面不改色, 仿佛跟沒看見一般,也不提醒她。

    容宛意識(shí)到自己肩上一涼, 脖子紅得更厲害了。她忙用被子遮住, 心想如果自己拒絕掌印, 他一定會(huì)很尷尬的罷?

    不就是睡一覺, 有什么大不了的。

    裴渡思索片刻,準(zhǔn)備把“若是夫人不愿,就罷了”一句話說出去,卻聽下一秒,容宛又往里頭挪了挪:“掌印,睡罷。”

    裴渡以為自己聽茬了。

    他頓了頓, 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與慌亂。

    隨即, 他緩慢地脫掉外袍, 掛在床頭, 又慢悠悠地脫掉自己的靴子。

    一套動(dòng)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自然得讓容宛都瞠目結(jié)舌。

    她沒有發(fā)現(xiàn)裴渡的緊張, 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脫靴子的時(shí)候手抖了一下。

    床晃了晃, 裴渡上了床,只身著雪白的中衣,鎖骨若隱若現(xiàn)。

    他的半邊臉沐浴在燈光之下,輪廓很柔和。一雙桃花眼半闔了,唇瓣很薄,她聽瑞珠說過——

    唇瓣薄的人,很好親。

    她被自己的胡思亂想所驚愕住,又很快收回紛亂的思緒,不看去直視裴渡。裴渡散了發(fā),烏發(fā)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俊美中添了妖冶。

    就像是妖孽降世一般,風(fēng)華絕代。

    容宛看呆了,一雙杏眼好奇地盯著他。

    像是察覺到了小姑娘的目光,他失笑道:“夫人怎么了?盯著本督看了這么久?!?/br>
    好尷尬……

    容宛脖頸已經(jīng)是深紅一片,她忙去用被子遮,卻掩不住她越來越紅的臉。

    裴渡似乎沒看見一般,慢條斯理地挑滅了床邊的燈率先躺下去:“夜深了,夫人早些歇息罷?!?/br>
    容宛低低地“嗯”了一聲,也小心翼翼躺下去,卻覺得被子動(dòng)了動(dòng)。

    她如臨大敵,猛然睜開眼睛。

    卻發(fā)現(xiàn),只是裴渡掖了掖被角。

    像是察覺到她的緊張,裴渡又失笑道:“別緊張?!?/br>
    容宛覺得自己真是沒用,看見裴渡上個(gè)床都會(huì)紅臉。

    她又安慰自己,這是她第一次和男子睡覺,緊張也是難免的。

    容宛又低低地“嗯”了一聲,身子往外側(cè)。裴渡愣了愣,也身子往外側(cè)。

    二人背對(duì)背,中間空出一大塊,被子都只堪堪蓋住身子,兩人誰也不敢往對(duì)方那邊靠一靠。

    容宛想:今夜真是尷尬極了。

    裴渡想:她會(huì)不會(huì)很怕自己?

    聽見裴渡均勻的呼吸聲,容宛也漸漸感受到困意,合上眼皮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醒來,容宛打了個(gè)哈欠,發(fā)現(xiàn)身邊空空如也,原是裴渡早已起床,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很奇怪,昨晚裴渡睡在這里之后,她沒有做噩夢(mèng),反而睡得香甜。

    她伸了個(gè)懶腰起床,慢吞吞地開始穿衣服,心想今天一定要和裴渡講瑞珠的事情。

    畢竟都一起睡了,他不會(huì)不答應(yīng)的罷?

    恍惚之際,有人敲了敲門。

    容宛忙理了理裙擺,揚(yáng)聲問道:“誰呀?”

    外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我,裴渡?!?/br>
    容宛忙去開門,看見裴渡笑吟吟地端了食盒過來:“吃罷,今天貴妃生辰宴,本督受邀。”

    他不會(huì)要帶自己去罷?!

    容宛脫口而出:“掌印,你想帶我去?”

    裴渡沒回答她,而是慢吞吞地說:“你也受邀了?!?/br>
    容宛一顆心砰砰亂跳。

    她真的不想去和京城那些權(quán)貴打交道。

    她絞了絞雙手,還是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明白,這皇帝是一日比一日昏庸了。若是皇后生日大宴賓客還好,一個(gè)貴妃生辰,也值得大宴賓客?

    皇帝偏寵貴妃已經(jīng)是事實(shí),眾人都明白她寵冠六宮,卻沒什么才德?;实劢鼛啄曜龀龀龈竦氖虑椋际琴F妃唆使的。

    這次為她大宴賓客,更是離譜。

    容宛一時(shí)間不知道該怎么說。

    裴渡又道:“本督讓人給你趕制了些衣裳,你去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br>
    容宛點(diǎn)了點(diǎn)頭,外頭的小太監(jiān)早已捧著衣裳進(jìn)門來,容宛拿起一件,不禁嘆道:“真好看?!?/br>
    裴渡聞言,唇角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

    每一件都好看,都是她見不到的綢緞料子,款式也是京城最流行的款式。

    掌印居然這么懂她?

    她最終還是挑了一件青碧色的衣裳。這件衣裳做得別出心裁,容宛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穿上了。

    她走到屏風(fēng)后,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裴渡。

    裴渡會(huì)意,轉(zhuǎn)過身去。

    俗話說人靠衣馬靠鞍,她竟沒想到自己穿上居然能這么好看。

    坐在梳妝鏡前,她穿著青碧色的新衣,唇角自然地彎了彎。

    她在將軍府根本就穿不到這樣好看的衣裳,卻在提督府穿上了。這衣裳顯得她愈加清麗,卻不失赴宴時(shí)應(yīng)該有的端莊。

    她憋紅了臉,心想自己應(yīng)該禮貌些,轉(zhuǎn)過頭去看站在一旁的裴渡:“謝謝掌印。”

    裴渡依舊穿了蟒袍,戴了烏紗帽,點(diǎn)了點(diǎn)頭:“喜歡便好了,不必言謝?!?/br>
    她盡量讓自己開心得不那樣顯形來。

    裴渡送了她這樣好的禮物,自己卻只送了他一條帕子……

    一想到這,容宛更尷尬了。

    她干咳一聲,覺得自己得送點(diǎn)東西給他。但是她想不出,他缺什么。

    錢?他有的是。

    各種珍寶?他也不缺。

    美女?

    一想到美女,容宛還是心道算了。

    不知怎的,她不想讓提督府再出現(xiàn)別的姑娘。

    他缺什么呢?

    容宛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卻被裴渡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了一跳。

    裴渡打開了門:“夫人,走罷?!?/br>
    他現(xiàn)在不叫自己“容姑娘”,而是叫自己“夫人”,容宛還有些不習(xí)慣。

    總覺得別扭。

    二人坐上馬車,雖已經(jīng)是夫妻,但還是分了馬車坐。

    來順與裴渡坐在一起,神色還有些不自然。

    他今日早晨見裴渡從容宛屋子里走出來,傻了眼。

    他看得出來,自家掌印與容宛雖然拜了堂,但還是表面客客氣氣的,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主人與客人,遑論睡在一起。

    但今日早晨,掌印怎的從容宛屋子里出來了?

    難不成他們兩個(gè)昨晚……

    來順越想越好奇,裴渡卻倏然說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來順嚇得面色煞白,連連搖頭:“沒、沒什么?!?/br>
    裴渡皺了皺眉,話音冷了下來。

    “你在騙本督?!?/br>
    來順更是害怕,他眼神游離,吞吞吐吐地說:“這個(gè)……啊……奴才在想,掌印今日為何從夫人房里出來?!?/br>
    他本想等裴渡發(fā)作,卻聽他笑了一聲:“你問我為何從夫人房里出來?”

    來順顫顫巍巍地頷首。

    裴渡慢吞吞地說:“昨天晚上,本督和夫人一起睡了?!?/br>
    來順睜大了眼。

    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