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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督寵妻日常(重生) 第50節(jié)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初奈iiiii 11瓶;浪漫主義.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2章 三十二、本督可不可以來喂你?

    容宛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又搖了搖頭。

    說自己怕黑,好丟人。

    這么大一個(gè)人了,還會怕做噩夢, 還會怕黑……不是讓掌印看了笑話嗎?

    她絞著雙手,臉有些隱隱發(fā)燙。

    裴渡笑了一聲,存心想逗她:“夫人這是怎么了?怎的又點(diǎn)頭又搖頭?難不成……”

    容宛窘得很,她低著頭, 又抬眸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倏然明白了——他故意的!

    先前他說過好些話, 也都是故意的。

    他存心想要逗她!

    她又不是小孩子, 逗她作甚?好玩嗎?

    容宛有些羞惱,氣得鼓起了腮幫子, 嗓音淡淡道:“掌印, 我先回去了, 您好生歇著。”

    她故意把“您”這個(gè)字咬得很重。

    裴渡立在原地愣了愣, 方知道自己惹惱了她,不禁有些慌亂。他啟唇想說些什么,但還是住了手。

    容宛進(jìn)了屋,一會兒屋子里又亮了光。門被關(guān)上,激起“咚”的一聲響。

    她滿臉通紅地坐在椅上,一不小心在銅鏡里看見了自己的臉。

    滿面通紅, 羞得無地自容。

    她喘了一口氣, 又深吸一口氣, 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之后, 她發(fā)現(xiàn)可怕的一點(diǎn)——她剛剛在和掌印賭氣。

    她怎么敢的?

    她又為什么有這個(gè)膽子跟掌印賭氣?

    容宛驚愕地看著自己的臉, 心想:好像, 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 她不怕他了。

    不會抖;不會忐忑;不會害怕……

    反而敢和他走得更近。

    容宛咬了咬唇,掌印好像也沒有做什么,一如既往地對她好。

    以前是,今后應(yīng)該也是。

    想到這里,她又覺得——掌印今日不會不高興罷?自己又想出去賠罪,卻有覺得拉不下臉來,太過于尷尬。

    明日再同他賠罪罷。

    她拔下頭上的玉簪,解了一頭烏發(fā),開始慢吞吞地脫衣服。

    烏發(fā)如瀑布般傾瀉,雪白的衣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

    收起紛亂的思緒躺在床上的時(shí)候,她睜著眼看床幔,慢慢適應(yīng)著可怖的黑暗。她一向怕黑,先前都是瑞珠睡偏屋,或者和她睡一個(gè)屋子?,F(xiàn)在來了提督府,身邊又沒有瑞珠,難免有些不習(xí)慣。

    她淺淺閉眼睡去,卻又夢見——

    在雨水與血水交匯的山谷里,電閃雷鳴。閃電撕裂著天空,一聲聲驚雷讓她心上一震。

    裴渡躺在地上,身上都是扎滿的箭,身子想必已經(jīng)不成人樣了。

    他死得太凄慘。權(quán)傾天下的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居然落得一個(gè)如此下場!

    容宛哽咽著朝他奔去,想去抱抱他,虛體卻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尸體被雨水沖洗。

    他渾身上下都是箭,數(shù)也數(shù)不清。裴渡臉色蒼白如鬼一般,閉著雙眼。臉側(cè)有一條傷痕,不深,顯得他的臉愈加蒼白。

    在瓢潑大雨中,她低低地嗚咽著,轉(zhuǎn)而變?yōu)楹窟罂蕖?/br>
    她縮在床上,輕輕囈語著:“掌印……”

    倏然間,容宛從噩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發(fā)現(xiàn)自己緊緊抓著被角,被角被抓得皺成一團(tuán)。

    她睜著一雙眼,緊緊咬著唇。

    唇被她咬破,她嘗到了鐵銹味。

    看了看西洋表,時(shí)間居然才過去了不到一刻鐘。

    她像是瘋了般,不顧一切地拿起傘,衣服也沒有披,頭發(fā)也是散的,神色極為急切。

    她匆匆打開門,涼風(fēng)迎面而來,冷得她渾身打顫,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不禁裹緊了衣裳。

    容宛撐起傘,跌跌撞撞地出門。

    她受不了了,她此時(shí)要去見掌?。∷肟纯此?,就看看他,看一眼也好……

    她真的好怕。

    遠(yuǎn)處,好像有一個(gè)人提著燈。容宛嚇了一跳,卻發(fā)現(xiàn)那人在雨中,站得筆直,撐著一把傘。

    那傘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雨水順著傘骨流下來,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她吃了一驚。

    掌???

    天氣這樣冷,他怎么還不回去?

    來等自己的?

    她一步一步走過去,就連被雨水濺到了也渾然不覺。

    她覺得那路程很漫長。燈光微微閃動著,裴渡發(fā)現(xiàn)她來了,也朝她走過去。

    還有幾步路的時(shí)候,容宛向抓住自己命一般奔過去,卻沒有撲進(jìn)他的懷里,在他面前猛然停了下來。

    她抬起一雙深黑的眸,眼角還有淚痕,顫著聲音道:“掌印怎么不回去睡覺?”

    裴渡依舊是笑吟吟的模樣,伸手遞給她帕子。

    “知道你會做噩夢,”他慢悠悠地說,“所以來等你。”

    他說得風(fēng)輕云淡,像是外頭不冷一般,像是沒有等她一般。

    她不理解,為什么他在外頭等她這么久?

    容宛尷尬地接過帕子,盡量讓自己別哭,淚水卻大滴大滴掉下來,掉得更兇了。

    在掌印面前哭得這樣傷心,真丟人……

    “夫人又夢魘了?”

    他皺眉問。

    容宛見他臉上沒有笑的表情。他的臉籠罩在傘的陰影之下,看不清喜怒,聲音也沉得駭人。

    容宛不好意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個(gè)……”她絞著雙手,扭扭捏捏地開口,“明天……”

    裴渡接過她遞給自己的帕子,上面有些濕潤,他沒想到她會掉那么多眼淚。

    這夢定嚇到她了。明日馬上給她找大夫,給她看看是不是心神不寧。

    他立馬道:“明天我一早就去買一批丫鬟給你,你去挑?!?/br>
    “今晚,我、我,”容宛磕磕巴巴地開口,“我……”

    裴渡挑眉:“夫人怎么了?”

    容宛心想豁出去,大著膽子說出來:“掌印,我、我能不能在你屋子里睡一晚?打、打個(gè)地鋪就好。”

    她很緊張。

    裴渡低低地笑了一聲。

    容宛弄不清他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著他。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裴渡偷偷拿容宛擦過眼淚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

    “就這點(diǎn)小事。本督讓全順去幫你拿床被褥來,今晚本督睡地上?!?/br>
    容宛以為自己聽岔了:“啊?”

    掌印、掌印為了她自己打地鋪?

    容宛還要說話,卻只聽裴渡說:“走,進(jìn)屋?!?/br>
    暖氣撲面而來,容宛剛剛進(jìn)屋就打了個(gè)噴嚏。

    “阿——嚏!”

    她不住地打著噴嚏,估計(jì)是方才沒穿外衣,只穿著一身中衣。

    裴渡皺眉看著她一身泥污,外頭的小太監(jiān)全順早已拿了干凈的衣服,容宛自覺走到屏風(fēng)后,露出半個(gè)腦袋來。

    裴渡將干凈的衣裳遞給她,她迅速換上,同時(shí)好奇地打量著裴渡的屋子。

    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的屋子就這樣?她還以為有多奢華。

    書本倒是多,一書架的書,墻上都掛滿了畫。她之前掃了一眼,覺得實(shí)在是文雅無比,不像是掌印太監(jiān)的屋子,反而像個(gè)文人墨客的書房。

    與自己的屋子很像。她也喜歡書畫。

    容宛想,看來掌印與她或許能成為知音,又愛看書又愛作畫,可不就是知音?

    她換好衣服,只身著雪白的里衣就走了出來,手腳冰涼,渾身打了一個(gè)寒顫。

    她好像有些畏冷,額頭還有些燙。

    睡一覺就好了罷?

    裴渡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全順,給夫人熬碗姜湯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