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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督寵妻日常(重生) 第54節(jié)

    她哪里比不得容宛?

    容宛已經(jīng)嫁給了太監(jiān),他到底想做什么?為什么不娶她?

    唐眷擠出一個笑容:“眷兒明白了,這些日子,多謝舅舅舅母。眷兒今后還是另擇人家罷。”

    被退回唐府,她眼淚不住地掉,什么人也不見。

    自己像是個笑話,嫁出去了,又被退回來。

    好在裴渡現(xiàn)在還沒有找她的麻煩,若是事情查出來了,她還要不要命?

    她必須要想辦法保住自己。

    —

    江弦一朝酒醒,發(fā)現(xiàn)出了大亂子。

    唐眷不再嫁他,容宛也不在身邊。

    他聽見小廝說完他醉酒時的情況,煩躁地起身。

    “滾出去?!?/br>
    小廝嚇得半死,從門外退了出去。

    他不住地摔著東西,瓶瓶罐罐被他摔得到處都是,碎得猙獰。小廝聽見里頭傳來瓶罐和玉器碎裂的聲音,嚇得發(fā)抖。

    侯爺瘋了,真的瘋了!

    他一邊摔,一邊哭。

    “宛兒,你回來好不好……”

    “宛兒,我再也不兇你了,唐眷我也不娶了,我只要你回來,我跪下來求你了,我只要你,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只要你回來……”

    一個侯爺,哭得像個孩子。

    他像是失去了自己最愛的東西,在放聲嚎啕。小廝從沒見過自家侯爺這個樣子,一句話也不敢說,忙去報告給老侯爺和老夫人。

    老侯爺和老夫人趕過來的時候,江弦還在放肆地哭。

    東西被他摔了個七七八八,屋子里一片狼藉。他發(fā)了瘋一般扯著自己頭發(fā),也不覺得疼,一身狼狽地癱坐在地。

    他嗚咽著,縮成一團,呢喃著:“宛兒,我要宛兒!”

    老夫人一打開門,看見兒子的這番模樣,心揪著疼。她緊緊抱住江弦,發(fā)現(xiàn)江弦的手已經(jīng)被割得血rou模糊,哭得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了。

    她也抱著江弦哭,母子倆哭在一塊兒。老侯爺看著也不是滋味。

    她哭道:“兒啊,別哭了,咱們找不回她的。她在裴太監(jiān)那兒,除掉了裴太監(jiān),咱們再將她搶回來?!?/br>
    怎么除了裴渡?天下人沒幾個能知道。

    他權(quán)傾朝野,黨羽無數(shù),也有一身武藝,誰能除得了他?

    江弦不覺得母親是在安慰他,而是覺得——

    他要把容宛搶回來,一定要。

    他要除了裴渡,奪回自己心愛的姑娘!

    眸光漸漸變得清明起來,第一步,他要在朝堂站住腳跟,找到結(jié)盟的人選。

    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

    貴妃。

    —

    在江弦與唐眷的婚事出大亂子的時候,裴渡與容宛在用早膳;

    在唐眷哭的時候,裴渡與容宛在一起用午膳;

    在江弦哭得撕心裂肺的時候,裴渡與容宛在一起用晚膳。

    一方哭得昏天黑地,一方笑得其樂融融。

    晚間,風(fēng)涼了些,容宛披著自己的披風(fēng)在書房看書。

    她看的是裴渡的書。書房書倒是多,墻上掛滿了畫。

    裴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椅子能搖動,上頭還鋪了軟墊,愜意得很。

    裴渡一掀眼皮,懶洋洋地問:“夫人覺得這書房如何?”

    容宛將書合上,語氣中是掩不住的興奮:“特別好?!?/br>
    裴渡撐著頭,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靜靜地抬眼看她。

    “那書房就給夫人了,”裴渡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br>
    容宛愈加興奮起來。

    她忙謝道:“多謝掌印?!?/br>
    裴渡撐著頭,唇角彎了彎:“無事。”

    兩人在屋子里,一個坐著,一個半躺在椅子上。

    像極了一對尋常夫妻。

    “掌印……”

    外頭突然傳來了小太監(jiān)的聲音。

    裴渡皺了皺眉,凝聲說:“進來?!?/br>
    來順進了屋,報告:“掌印,今日唐姑娘與江弦成親,江弦拜堂的時候突然就喊夫人的名字,說是要夫人回來。之后唐姑娘就回府,說是另尋他人?!?/br>
    來順稱呼江弦,沒有稱呼“侯爺”或者“成遠侯”,而是直呼大名。

    由此可以看出裴渡對江弦有多厭惡。

    容宛不明白他為什么這樣討厭江弦。或許是在朝堂上攔了他的路?也不至于如此。攔了他的路的人比比皆是,不差江弦這一個。

    裴渡聞言,嗤笑了一聲:“江弦?廢物東西。”

    他勾唇笑的樣子很好看,像是妖孽降世,一顰一笑都風(fēng)華絕代。

    容宛也忍不住,忍著笑意:“江弦?他念我名字作甚?難不成反悔了?”

    她真是要笑岔氣。江弦居然在與唐眷拜堂的時候說要她。

    依裴渡來說,還真是個廢物。

    裴渡抬了抬手:“繼續(xù)盯著。出了什么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本督?!?/br>
    來順點了點頭:“掌印,明天還要外出辦案,就早些睡罷?!?/br>
    容宛睜大眼。

    他又要外出辦案?

    裴渡皺了皺眉,似乎很不情愿。

    他還是慢吞吞地起身,攏了攏外衣:“夫人,時候不早了,本督先回去睡了?!?/br>
    容宛欲言又止,還是“哦”了一聲。

    她倏然想起一句: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

    ……還真是寂寞。裴渡隔三差五出去辦案,她心里還有些空落,像是缺了塊什么東西。

    容宛又打了個激靈,想:裴渡出去管她什么事兒?難不成自己想見他了?

    ……應(yīng)該只是太無聊,想找個人聊天罷。一會兒就要挑一批丫鬟,她定要找一個會談天的小丫鬟。

    她沒敢再想下去,見裴渡離去的背影,突然腦子一熱,叫住了他:“掌印,你明天要去辦案嗎?”

    裴渡立在門邊,衣被吹得獵獵作響,散下的頭發(fā)也被吹起,像是烏浪在翻涌。

    他側(cè)首,點了點頭:“夫人怎么了?”

    他說得很輕柔,容宛不禁一怔。

    她磕磕巴巴地說:“外頭、外頭來了一批新丫鬟,我想去挑一個,又不知道挑誰好。掌印您能不能、能不能陪我去?”

    她立在寒風(fēng)中,話一出口,就覺得別扭。

    她很迷茫。

    自己是不是舍不得掌印了?舍不得他走?不可能罷?

    或許有丫鬟陪她了,她就不會這樣了。

    裴渡淺淺頷首:“可以。夫人還是將衣服穿上,一會兒著涼了可不好?!?/br>
    容宛“噠噠噠”地跑進屋子披上外衣又裹好,還披了一件披風(fēng),又“噠噠噠”地跑出來。

    這會兒不覺得冷了,她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門,露出粉撲撲的小臉,看著裴渡的眸,不禁有些疑惑。

    她看見,裴渡的眸子里只有她一個人。

    很快,他別過頭,率先走在前面。

    剛下一場雨,院子里盡是潮濕的味道。

    院子里有一批丫鬟,相貌各異,神色也各異。見主子來了,都嚇得像只鵪鶉,個個發(fā)抖。

    容宛皺了皺眉,發(fā)現(xiàn)有一個姑娘,并未發(fā)抖,而是神色自若。她湊過去看,見那姑娘不大,一雙清澈的眸子盯著她,又咯咯地笑了起來:“jiejie,你好漂亮呀?!?/br>
    單純,可愛,清澈。

    很像自己幼時。

    她湊過去看,發(fā)現(xiàn)她就連相貌,也和自己極其像。

    容宛不禁心上微動,勾了后勾唇:“就你罷,今后就是我的丫鬟了。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紀?”

    小姑娘不假思索道:“叫紅珠,今年十六?!?/br>
    十六?也只比自己這具身體的年齡小一點兒。不過也無事,可能是長得晚些,個子不高,所以才顯得年齡小。

    和瑞珠名兒倒是像。瑞珠家里遠,也受不了車馬顛簸,可能要過一陣子才能到,這些日子就是紅珠陪著她了。

    容宛滿意地點了點頭:“紅珠,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