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養(yǎng)妻日常(重生)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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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便不留皇帝了?!编嵦箢D住,忽而輕嘆:“你若有空,帶她到城南散散心罷,我也好久沒去瞧過,都有些忘記是什么模樣了?!?/br> 相比宮內的遠志館,太后便是人在長安,也很少去城南的采唐館瞧一瞧,那里與秦府的舊宅毗鄰,大抵有顧忌太上皇的意思,不好舊地重游,相比中宗皇帝,上皇更在意已經作古的秦太傅多些。 …… 楊徽音醒來的時候外面日光正盛,身側的人仍在好夢。 她睡前是將手伸入圣上襟懷里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皇帝已經將衣裳重新系好,自己規(guī)規(guī)整整地躺在她身邊,或許是醒過,覺得這樣有些不妥,不許她再摸了。 而她卻衣懷松散,頭發(fā)都有些亂,很像是剛承過恩的后妃。 她躡手躡腳下榻,到外間尋了內侍宮人,打算梳洗去遠志館,才知道今日是不必去的。 何有為笑吟吟道:“娘子,別說是不必去,就是要去,如今日上三竿,您只怕也要遭女傅詰問?!?/br> “我竟然睡了這樣久?”她面上發(fā)燙,“那圣人呢,圣人沒有早起的朝會么?” 何有為想圣上進內寢似乎也不過一刻鐘,心中了然,答道:“娘子怕是記錯了,今日不是朝會的日子?!?/br> 他看著宮人們伺候她潔凈完畢,卻未讓伺候圣上梳發(fā)的內侍過來,溫聲道:“娘子左右今日無事,何必去遠志館,不妨留在內殿,多陪一陪圣人。” “沒誤了朝會就好,”楊徽音舒了一口氣,她坐在菱花鏡前想了想,抿唇一笑:“既然不見外客,確實不必梳頭了,我進去瞧一瞧圣人?!?/br> 皇帝在政事上也不算懈怠,她又不是朝中的臣子,一味督促著君主,沒有半分心疼,偶然有一次晚起,她倒覺得新鮮。 她悄悄潛了回來,覺得自己坐著也無趣,雖然沒了瞌睡,仍然躺到了榻上,去陪皇帝再待上一會兒。 圣上的呼吸很均勻,她靜靜瞧了一會兒,忽然很有繼續(xù)昨日想法的心思。 她像是做賊一般輕輕解開圣上的系帶,教他半敞了懷,見人沒醒,便愈發(fā)放心,伏在他腰上面親了親,繼而又有些不滿足,順著那線條,漸漸往下。 雖然這是一塊不能吃到嘴的rou,但是嗅到他身上的氣息,依舊覺得很歡喜。 只是忽而有一物抵在心口,把人嚇了一跳,幾乎如狡兔一般警覺彈開。 所幸只是那個東西醒了,圣上自己還沒有醒。 她撫了撫胸口,終是沒有解開男子衣褲的膽量,想起這物事曾經折騰自己的痛意,忍不住用纖長的指甲輕戳,輕聲嘟囔道:“你神氣些什么?” 然而只是那樣,竟叫那常叫她覺得安穩(wěn)的身軀輕輕顫動。 她想起書上似乎說男子晨間是很容易精神的,而這種地方也脆弱太過,不好輕易碰觸。 圣上唇齒雖偶失分寸,憐愛她時大多不舍下重手,只是輕攏慢捻,說怕她禁不住,第二日會痛。 這教楊徽音也生出疑惑,原來綿如春柳的女郎與似山岳一般的男子,那處同樣都是不能受一點折磨的軟肋么? 她紅著臉,輕輕摸了兩下做安撫,權當彌補它適才的痛,希望待皇帝醒來,它能自己平復下去。 然而卻像是以油救火,越燒越旺了。 楊徽音瞧了一眼自己闖下的禍,輕聲“呀”了一下,連忙側身背過去假寐,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祈禱他多睡一會兒。 可下一瞬,方才還正在睡夢中的君主便覆了上來,他忍不住,攬住女郎低低笑了起來,一面卻又責備她,“瑟瑟,瞧你做的好事!” 圣上在那里忍得也辛苦,她伏臥下去,很易叫人想起夜夢中她服侍時的天真無知,享受著她輕而熱的淺吻、以豐盈奉養(yǎng)君主的嬌媚,很想教她嘗一嘗其中滋味厲害,又舍不得她這樣好奇主動,繼續(xù)等著她會做出些什么來。 她被抵著,驚慌萬千,迎上了圣上俯低的目光,心跳得極快。 只那一眼,楊徽音便覺得有些遭到侵略的生氣,那樣的眼神,仿佛圣上在心里已經玷了她千百回似的。 紫宸殿服侍的宮人已經將外間收拾得差不多,忽然聽見女郎驚呼的聲音,心下才了然內侍監(jiān)方才面不改色地隱瞞。 ——當然內侍監(jiān)也沒說錯什么,今天確實沒有朝會,但圣上已經先后往太后寢宮與宰相們的官衙走了一遭,才回來陪伴楊娘子的。 “郎君這樣瞧著我做什么?”她感受到他笑聲震顫,臉上一片緋紅,羞怯道:“不過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br> “是這樣做的么,”圣上不顧她的掙脫,教楊徽音握住感受,逗她道:“我服侍瑟瑟到哪一步?” “我沒圣人那樣不知輕重,”她想到自己狀似嬰兒無知便溺在榻上的模樣,簡直荒唐至極,想象不出皇帝的模樣,推了推他:“圣人自有風儀,此事不雅的?!?/br> “夫妻親昵,講什么雅致?”他輕撫著她的發(fā)絲,教她沒那么害怕自己的親近,含笑欺負她道:“瑟瑟難道狠心,叫我這樣難受?” 她狡辯過了,卻也心虛,皇帝柔和下來,她便也退步,“是很難受,圣上教一教我,消下去就好了?!?/br> 風月的話本教人怎么挑起男子的興致,但接下來便是那事,而她無有經驗,也怕生疏,不能叫皇帝滿意。 圣上見她果然還是柔順的,遂無言握住她手,教她怎樣服侍。 兩廂無言,只有她好奇之時去銜住天子喉結,才能聽到那壓抑克制的低吟,雖然令人面赤,但她卻歡喜,愈發(fā)肯用些力氣。 末了卻惱,咬住了圣上的肩,極度的緊張與歡喜過后,重新倦困得想要睡一會兒:“圣人又將我弄臟了?!?/br> 她得到樂趣是她來受臟,皇帝得到樂趣也是把她弄臟了的。 而且這事情又很容易令人疲倦,她不知道是因為不能呼吸還是手工的累,竟然還想再去見周公。 圣上正得了趣味,回味之余,也不會計較她這一點力氣,將她攬在懷里輕哄時仍存了一些過促的呼吸。 “讓宮人換一件衣裳便好?!彼皖^去啄了啄她已經紅如醉酒的面頰:“太后那邊朕晨起已經稟明過了,瑟瑟不用害怕旁的,在這里歇一歇沒什么?!?/br> 楊徽音卻從困累中驚起,“娘娘是不是覺得我太不要臉面了些?” 從前太后一直不知皇帝與她的事情,然而今日初知……她便已經在圣上的御榻上過了一夜。 “怎么會,阿娘是一個很開明的人,她做皇后之前,便已經有了朕,難道還會計較瑟瑟嗎?” 這件事幾乎人盡皆知,楊徽音卻有些不安:“那娘娘還會喜歡我么?” 自己做皇后荒唐,和看著兒子的皇后荒唐,大概也是兩種心境。 “不會的,瑟瑟,你放心就好了,”圣上攬著她,輕聲道:“阿娘平生除了在容貌上自負,旁事上卻很容易自省的,她說她做不好妻子與母親,可朕以為樣樣都已經很好了,她便是知道咱們兩個的事,也只會希望朕能高興些?!?/br> 楊徽音雖然不明白圣上那淡淡的愁思是因為什么,但長信宮的態(tài)度還是叫她松了一口氣,還是親了一下他的面頰,“那等將來我做了郎君的妻子,生兒育女,也做娘娘這樣的人,好不好?” 圣上被這樣的言論弄得一怔,忽而笑道:“那還是算了,阿娘這樣明事理,是因為她從前也很苦?!?/br> 他得了滿足,便要起身:“瑟瑟要吃什么,讓內侍監(jiān)安排就是,朕先往書房見一見臣子,一會兒一起用膳?!?/br> 楊徽音忽然覺得這大概就類似婚后做他妻子的情狀,點頭莞爾:“郎君要見什么人,是很急的國事么,要不要叫膳房多等一會兒?” 圣上搖了搖頭,面上含笑:“急是急,不過也只是說幾句的事情,宰相們已經在請學士起草冊封詔書,朕總得揀兩個合適的宣讀使者才行?!?/br> 她忽然被調侃,在圣上心口輕擊了一下,“圣人預備選誰?” 他起身不答,只是捉住她手,在腕上淺淺親了一下:“到時候瑟瑟就知曉了。” 何有為等候圣上出來讓內侍更換衣物,看著像是心情不錯,便躬身道:“圣人,大理寺卿盧大人已經在書房恭候圣駕了。” 作者有話說: 太后管皇后叫娘娘只是客氣的稱呼,不是寫錯,以后盡量就中午更新,睡得太晚確實有點影響白天的精神。 感謝在2022-05-12 02:17:15~2022-05-13 12:15: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幼瓷delancey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少女閏土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啦啦啦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淺憶30瓶;國境以南3瓶;huihui yang、蒹葭倚玉樹、hahalui、47504857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4章 皇帝沒有立后之意的時候,即便臣子們明確上書也不肯,但近來頻頻暗示,而后又有明旨,親身前往宰相們的官衙議事督促,雖然叫臣下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既然這個女子出身相貌都合適,三省也別無二話,不會駁回皇帝的詔。 宗室已經習慣了皇帝不成婚的日子,對皇帝成婚固然很是不滿,但男婚女嫁本是常理,而太上皇雖然退居長信宮,今上仁和,然當年上皇踐踏鮮血繼位的威懾猶存,總不好明面反駁,皇帝立后的流程也不需要經過皇族這一步,因此他們的意見也無關緊要。 竇太師是一直期盼皇帝能有自己后嗣的,他有感蕭氏君主的荒唐,受命成為圣上之師后對皇帝的行為約束極為嚴苛,然而圣上遲遲不入后宮,這份管束終于變成了對皇室絕嗣的擔憂,聽聞皇帝終于開竅,年過古稀還自告奮勇,要擔任皇帝的命使。 北衙議的國家要務傳不出堂門,但皇帝立中宮這等喜慶的好事,還不等圣上踏出宰相官衙的門,就已經傳到外面去了。 盧照風聽聞的時候,正在用常食,大理寺的常參官不少,向光祿寺供給的食料也足,今日不是皇帝設朝日,供給膳饌不過三盤,但素來講求飽腹即可、不求享受的他卻用得極慢,幾乎是最后才起身的。 他們兩家議親,雖然面上沒有點破,彼此心照不宣,但是隨國公意圖選婿,自己入宮講學,須得天子首肯,圣上是清清楚楚知道盧家意圖的。 盧楊兩家門庭對等,有適婚年齡男女,本該不知者不罪,但皇帝天生有不講道理的權力,他想處置捉弄自己,也沒什么不成。 盡管世族權勢僅次于皇權,然而皇帝到底不是傀儡君主,那時圣上問他,明顯就已經對楊家的女兒有了意思,只是面上不好說,心里卻慪氣。 然而他是每隔一兩日就要到書房陳奏的,就算圣上不派內侍宣召他,也是避不開的。 他站在書房外的蔭涼處,見天子御駕過來,忙躬身問安行禮:“圣人萬安?!?/br> 圣上剛從溫柔鄉(xiāng)中得了滿足過來,便是見到他這張古板的臉依舊心情甚好,含笑叫起,“盧卿候了也有許久,來人,賜茶。” 皇帝先入殿,雖是盛夏,天子穿著卻嚴實,衣襟交掩處,頸項疑似有紅破齒痕,這是從未出現(xiàn)過在皇帝頸上的。 他雖然與去世的妻子在閨閣中一直是克制規(guī)矩,但驗尸卻一向很有經驗,特別是剛驗過情殺后的尸,只是面對皇帝卻不敢說出口。 “臣聽聞竇太師親自為圣人起草詔書,還未恭賀圣上,”盧照風謝了御前內侍奉來的茶,勉強風輕云淡道:“中宮有主,儲君有望?!?/br> “男婚女嫁,天下自然之理,”皇帝瞧他面上并無不妥,唇邊噙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天家也一樣,朕欲設正副命使,與侍中持旨前往隨國公府,竇太師原本是請命為正使,朕覺太過辛苦,便請老師為朕擬旨?!?/br> 盧照風想想也是,天子立后,一般都是以太尉為正使,掌管宗室之務的宗正卿為副使,顯示對皇后的重視,竇太師身為天子啟蒙老師,為天子詣外戚之府,實在是楊府受不起的隆重,也太辛苦竇太師了。 不過皇帝的話卻分外耳熟,仿佛是當初自己入宮講學時奏稟的言談。 此乃天子家務,若皇后選立別家,盧照風或許還會關心些皇帝會選誰為正使,然而既然是楊家女,他便不能再問了,圣上對他昔日的心思完全明了,多說反而惹圣人不喜。 但是圣上卻未將這一頁掀過:“太尉這些時日持節(jié)在外,為國辛苦,朕預備以你為正使,往隨國公府宣旨?!?/br> 盧照風心下一驚,迎上君主溫和中略帶審視的目光,忽然察覺到圣人,俯低道:“臣與宗正卿同為九卿,怎好越過宗正卿,為冊后正使?” 這本來就是宗正寺的職責,宗正卿是必然要去的,皇帝要是覺得太尉無法勝任,還有司徒和司空,怎么會要他來? “司徒長子新喪三月,司空前日才遞了為母丁憂的奏疏,位置出缺,朕才屬意你?!笔ド掀届o道:“若司徒為正使,恐不適宜,朕也不忍他悲傷之余見這等樂景。” 比起他這個重新談婚論嫁的九卿之一,司徒和司空府中都有親近之人去世,皇帝嘴上不說,心里只怕也覺得忌諱,至于讓宗室之人為皇帝做事——皇帝的近親之中,很難有位高權重者,血脈最近的都還在幼青年,是中宗皇帝堂侄的兒子,總不好為叔叔做這等事。 圣上既然這樣說,與口諭無異,那盧照風也沒什么可說的了,行禮道:“臣領旨謝恩?!?/br> “你今日來此,還有什么旁事想對朕說么?” 圣上正欲去翻看今日送來的奏章,見他似乎沒有退下的意思,頗有些生疑:“春季各地送刑部復核、轉呈大理寺的案子朕記得你上一次已經奏過,怎么,槐序以來,各地可疑命案頻發(fā)么?” 按理來說,秋冬命案會更多些,當然國朝疆土遼闊,偶有一月案情反常,這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圣明無過天子,”盧照風頷首,面上稍露為難:“不過卻并不是為著復核的案子,而是平康里附近的一樁情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