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養(yǎng)妻日常(重生)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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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著用飯,雖說兩位女官什么也沒說,只是添了一道試膳的步驟,但是楊家這一頓膳也用得別扭,末了等楊徽音用完,楊文遠(yuǎn)才緩緩放下碗箸,溫聲道:“七娘,阿爺有幾句話想單獨(dú)同你說?!?/br> 曲蓮和竹苓見楊娘子沒什么不愿意,便服侍她漱口,福身道:“那奴婢們先回云慕閣收拾查點,國公與娘子自便?!?/br> 她們本不需要做這樣的事情,卻是要做給隨國公府的人看,和徐福來一道回去收拾,讓皖月陪著楊徽音同去隨國公的書房。 隨國公很少叫女郎進(jìn)到這里來,皇帝這一下將他打得措手不及,他本來沒有那么貪心,自知只有勉強(qiáng)守業(yè)的本事,將心思花在子孫讀書的身上,女兒嫁到門第差不多的人家,他這個當(dāng)家人就算是盡了本分。 楊徽音也覺陌生,她進(jìn)這地方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隨意瞧了瞧,覺得格局?jǐn)[設(shè)和前幾回似乎沒什么變化,只是父親再也不是坐著同她說話,她坐在那里喝新煮的茶湯,閑在在地看他在地中間徘徊。 即便楊文遠(yuǎn)斥退了所有人,就連院中婢仆也不能靠近,送過一次茶后不許再添,她也沒像是以前那樣忐忑——大抵是心里有了底,父親不再是她的天,她卻要做父親的君了。 “七娘,這到底是何時的事情?”楊文遠(yuǎn)終了緩緩開口:“按理來說,禁宮寬闊,就算你在禁中讀書,與圣人應(yīng)該也是無緣再見的。” 他將女兒托付內(nèi)廷,卻未曾想過她會和天子產(chǎn)生什么糾葛。 “阿爺,圣人說是十日后會有命使到家,您預(yù)備著就是了,”楊徽音面對父親的詰問,稍有一刻的心虛,從前懷著秘密說不出口,現(xiàn)在人盡皆知,倒也沒那么慌亂,“事情已經(jīng)如您所見,當(dāng)初如何,真的還重要么?” 楊文遠(yuǎn)默然,圣上要立,楊家沒有挑選回絕的余地:“便是不重要,你也該叫爺娘心里明白,我到圣人面前,甚至談起過為你擇婿的衡量,盧家的七郎君入宮講學(xué),豈能不對陛下稟明實情?” 圣上欲與他做翁婿,才會有此一問,像是普通人接過楊氏的例問,他現(xiàn)在回憶起來,簡直就是字字踩在陛下的逆鱗上。 ——現(xiàn)在描補(bǔ)非但沒什么用處,反倒可能會越描越黑,皇帝已經(jīng)明明白白地曉得,若他不是君主,自己是完完全全不愿意與君主做翁婿的,哪怕他曾經(jīng)起過送前面一個女兒入宮的心思。 “圣人也說不知者無罪,他不是那樣容易記恨的人,既然要結(jié)親,圣人不會計較這些的?!?/br> 楊徽音記得圣上與她說起過與父親的趣事,想一想圣上前一刻還在榻上與自己擁臥,下一刻便與父親說這些,面上也有些羞赧:“家中有意替我議親,是十三歲便起的,可圣人與我私下往來,原也不過兩三個月。” 楊文遠(yuǎn)本來見到女兒似乎多了一點女人韻致,想問一句“圣人可有用強(qiáng)?”,后來便咽下去了,斟酌道:“是你主動心許,還是圣人無意中瞧中了你?” 這些話他很想叫楊謝氏來問,這樣還能探一探女兒是否已經(jīng)失了身子與天子,兩人有沒有避子,或者在宮中還做過些什么事情,但嫡母終歸不是生母,云氏的見識以及與自己的默契不如夫人,問也不得章法。 “自然是我主動,”這一點楊徽音怕父親誤會,嫣然一笑:“您也知道,圣上為人溫和克制,我言語舉動略有失當(dāng)都要臉紅,我若不開口,只怕圣上永遠(yuǎn)不會說出口,只怕教我為難。” 她還太年輕,哪怕舉止和禮儀都有人教導(dǎo)她,但第一次對男子生出的愛意,即便是有心克制自己的分享欲,但說起他時那從心底自然而然流淌出的甜蜜與歡喜完全遵照了本能,對他有十二分的美化,是無法遮掩的愛慕。 關(guān)于圣上只要被人親一親頸項,便有激動的秘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了這樣委婉說法說給父親。 權(quán)力巔峰,又是千依百順,還生得好,或許與后妃相處確實也能講甜言蜜語,女兒會陷進(jìn)去沒什么奇怪的。 楊文遠(yuǎn)很想說自己并不知道圣上還有這樣害羞的一面,想教瑟瑟回憶一些老隨國公在世的事情,皇帝固然溫和,但只是他想要呈現(xiàn)給臣下的形象,并不意味他允許旁人的忤逆,和她口中溫和的代表當(dāng)然大有不同。 “七娘,你要明白那是陛下,”楊文遠(yuǎn)道:“天下男子都是一般薄幸,你現(xiàn)在正青春,又肯主動,圣人享受也愿意寵你,可立后這個口子一開,你往后的路就會艱難許多?!?/br> “圣人年長你十五歲,你大婚后要替圣人盡快生育一個皇子,嫡長子總歸貴重,可是無論你懷孕與否,臣子們都會勸諫陛下繼續(xù)廣納后宮,”楊文遠(yuǎn)苦澀道:“你的骨rou與楊家,都會成為宗室的眼中釘、rou中刺?!?/br> 當(dāng)家主母只需要處理小妾與外面的一些來路不當(dāng)?shù)呐?,但她往后要面對的,很有可能就是貴女云集的后宮,不僅僅要處理與嬪妃爭奪東宮之位、服侍太上皇與太后,而且還與宗室男子為敵。 “圣人本就是有主見的人,他不會因為我有孕或是無子就納妃的,”楊徽音倏然起身,想起來楊懷如撫著腹部與楊謝氏抱怨,她抿緊了唇:“阿爺以為圣人會和我那幾個姐夫一樣么?” “您說的這些,圣人早早便說給我聽過,”她被皇帝養(yǎng)了許久,傲氣也是難免的,“若是我瞧中的男子與旁人沒什么別的差異,那我自然會聽從家里的安排,圣人是年長些,但又不是行將就木,您便這樣肯定,圣人天命不永,不能待我與他的子孫長成么?” 楊文遠(yuǎn)深深看了她一眼:“剛過易折,你這樣小孩子的心性更不容易叫人放心了。” 但凡有一絲可能,蕭氏子孫都不會放過覬覦皇位的可能,何況圣上之前的清心寡欲,很給了人一些希望,因此這些年風(fēng)平浪靜,寄希望于皇帝抱養(yǎng)中宗兄弟的后代做嗣子,兵不血刃地恢復(fù)蕭氏神器。 他壓低了聲音:“圣人難道還與你說過他并非上皇,也不是中宗皇帝的親生骨rou,而是鄭太后與外臣茍合,生下的野||種么?” 這樣的流言一直都有,特別是中宗皇帝獨(dú)愛鄭氏,以太子類比,悉心教養(yǎng)她的兒子后忽然冷落,收回立其為東宮的意愿之后。 但是礙于上皇與圣人權(quán)柄在手,這一對兄弟起碼表面融洽,不能坐實這種言論。 真正敢斷定流言真假的人幾乎都已經(jīng)死絕了,只是皇帝的身世有這種令人不齒的疑云,蕭氏的余下男子,哪有不生出覬覦野心的? “阿爺,你瘋了!” 哪怕她愛慕的人不是君主,也沒有人能容忍自己愿意托付終身的夫君被人這樣稱呼,她被瞬間激怒,對自己的父親亦怒目相向,很有幾分犀利的咄咄:“陛下如今尚與您有君臣之分,若真如此,上皇怎么同意他繼位?” 她氣得幾乎說話都有些發(fā)顫,咬牙切齒道:“便是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是又如何,我只知道現(xiàn)在確確實實是陛下坐在那個位置上,做得也沒什么不好,太上皇固然是蕭氏子,阿爺難道覺得自己比上皇更有資格決斷評判圣人夠不夠格做皇帝?” “中宗也是蕭氏血脈,可天家骨rou謀逆的少么,十個皇子,便反了五六個,”她冷冷道:“天下人掙扎溫飽,可沒空閑覺得圣上是野||種罷,那些宗室謀逆,難道是為了家國大義,還不是為了自己一逞黃袍加身的私欲!” 楊文遠(yuǎn)被她突然像是一只暴怒聳毛的母貓般仇讎相視,一時間驚覺女兒的心大約已經(jīng)完完全全偏到皇帝那里去,不能再以自家人度之,也不好說上皇的所思與旁人似乎有些差異,大約是從高臺上尋歡墜落,摔壞了腦子,又或者被鄭太后下了蠱,才肯如此。 “七娘,你是我的親女兒,若是外人,你以為我會與旁人說這些殺頭的話?”他遲疑片刻,終于唉聲長嘆:“我心里總覺得有些對你不起。” 就像是懷如低嫁的不甘,她嫁得高也未必就是件好事,他甚至不敢問一問她,是否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缺失太久,才會依戀圣上這樣的男子。 楊徽音本來以為關(guān)起門來她還這樣無禮,阿爺一定會生氣,然而到最后他卻退讓,叫人感到意外。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她的聲音終于柔和下去,行禮告辭,“阿爺這些年既然不能愛我如掌珠,那么不妨以后也將我當(dāng)作一般的出嫁女,少管些女婿的內(nèi)帷?!?/br> 楊文遠(yuǎn)默然,她當(dāng)然不是一般的出嫁女,自己也不能不管皇后的生死,只是不能再擺父親的威嚴(yán),要換作臣子的恭順去關(guān)懷,楊氏與皇后以及未來東宮從現(xiàn)在起便是緊密結(jié)合的,他不扶持自己的外孫做皇帝,難道還要像父親那樣么? ——想來當(dāng)年一心匡扶宗室的父親也想不到,隨國公府有朝一日竟會成為帝后的鐵桿擁躉? “七娘從宮里回來也累了,”楊文遠(yuǎn)掩起頹色,也不欲將這樣令人不悅的話題再繼續(xù)下去,點頭應(yīng)允:“好生歇息去罷。” “以后阿爺還是照常為陛下做事,該給楊家的尊榮一點也不會少,這畢竟也是給皇后的體面。” 她忽然有些寂寞的寥寥失落:“您也該往好處多想想,若是圣人當(dāng)年狠絕,咱們家的墳頭草不知高有幾許,哪有今日挑三揀四的份?” 皖月遠(yuǎn)遠(yuǎn)候在外面,等娘子出來,院中空空無人,等楊徽音步伐略有些遲緩地從書房出來,她忙迎了上前。 “娘子這是怎么了,國公爺現(xiàn)在總不會訓(xùn)你的呀!”皖月能瞧出娘子的不對,見她若有所思地走著,不覺害怕:“您臉怎么紅了?” “叫長隨們進(jìn)來伺候國公罷,”楊徽音搖搖頭,她能覺察到自己心內(nèi)仍有殘余的亢奮,臉紅是正常,雖說她也訝于自己怎么敢毫不客氣地說出那么一連串的話,但卻只道:“沒什么大事,咱們回去。” 云氏早在云慕閣里等她,雖說女官和瑟瑟都開口回絕了夫人的提議,但她十分不安,又不能和第一日見面的女官以及那個淘氣鬼一般的兒子說,見女兒回來逗弄那只從宮里帶回來的貓,不覺滿滿憂慮。 “瑟瑟,你說夫人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忿忿又有些傷心:“我在府里服侍她這么多年,夫人原本待我也是很寬和的,容我生下了子女,可你做了皇后,她便要將你認(rèn)到她膝下去?!?/br> 人做了上位者,對待遠(yuǎn)遠(yuǎn)不如自己的弱者心態(tài)是很平和甚至憐憫的,楊徽音現(xiàn)在就能明白嫡母心思的反復(fù)無常,寬慰親生母親的傷心:“阿娘,我做了皇后,你也要得誥封,當(dāng)然這不要緊,圣人疼我,母親最擔(dān)心會被耶耶休棄,又或者伯禱承繼爵位?!?/br> 平妻并不被承認(rèn),也為世族所不齒,雖說扶妾為正也不體面,甚至中底層的官員及平民還要為此坐牢,重臣偶有為之也受人恥笑,但如果這個妾的女兒做了皇后,立刻就合理起來了。 楊家否極泰來,可楊謝氏卻尷尬,都是一樣的不體面,很難說圣上為了討皇后開心,將事情做得徹底,索性叫隨國公休妻,左右圣上厭惡老隨國公,也不大在意隨國公的內(nèi)宅會有多么雞飛狗跳,叫岳母和小舅子過得好、哄皇后一笑就可以了。 云氏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女兒是很揚(yáng)眉吐氣的事情,倒沒有想到那么多,一時訥訥:“那七娘你怎么想?” 她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不能做女兒的主,反倒要依賴女兒定主意,畢竟女兒讀書,也比她更聰明果決。 “我不要阿爺來管我和夫婿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插手爺娘的內(nèi)宅,只盡孝道便是?!?/br> 楊徽音不是沒有猶豫過,要不要這樣做,但楊謝氏起碼從前沒什么對不住她的地方,“阿娘,以后你有了誥命,隨心所欲些就好,隔一段時日進(jìn)宮來看看我,等將來圣人給了伯禱差事,叫他另府別居,置一個大宅子奉養(yǎng)你。” 云氏嘆氣,也有些不能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轉(zhuǎn)變:“瑟瑟做了皇后,竟會成這樣?!?/br> “阿娘,我今日有些累了,想先去躺一躺,”她不好和小娘說剛剛和父親吵了一場,只是懨懨:“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說罷?!?/br> …… 楊徽音歸家這幾日,闔府都處于一種烈火烹油的興奮與緊張中,然而日間卻愈發(fā)靜謐,不敢打擾皇后的休息。 除了楊懷懿,因為貪玩而背不下來jiejie教的功課而叫她火冒三丈,沒收了所有刀槍,似乎一切都平淡且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 然而這樣的日子雖然好,但楊徽音卻時常有些惆悵。 無論阿爺說的是真是假,她依舊想念圣上,且與日俱增,幾乎不可遏制。 在圣上面前,她總像是個長不大的女郎,永遠(yuǎn)依賴著她,但在家里卻不行,她要求自己像一個端莊的皇后那樣處理家中的關(guān)系和與外間的往來,撫慰惴惴不安的楊謝氏和那幾個同父異母的兄長,教導(dǎo)親弟弟,cao心他能不能出人頭地。 她有一回和曲蓮?fù)嫘Γ骸半x宮六七日,我倒是像添了六七歲,不在陛下身邊,忽然一下子就長成了?!?/br> “這也實屬正常,千寵萬愛的嬌嬌在外與在家也必然不同,”曲蓮寬解她道:“只是對于您而言,圣人才是您的歸宿罷了?!?/br> 兩位女官怕皇后無聊,并不將她拘在院子里,而是時常陪她出來,到楊府的花園走一走。 鴛鴦年紀(jì)大后有一點變野,時常掙開女郎的懷抱,想要撲蝶玩耍,但它通常不會跑得太遠(yuǎn),加上齒幼跑不快,有心溜走也很快就能被捉回來。 它又一次喵喵,楊徽音本來沒有在意,把貓放了下去,然而這一回這貓卻不肯老老實實玩自己的尾巴,“嗖”地一下爬上了樹,在墻頭漫步,愜意曬起了太陽,甚至還有往湖邊去的跡象,漸漸逃離人的視野。 這事從未有過,一下叫人措手不及,她和隨從的皖月都很吃驚,一眾人找誘餌的找誘餌,找籠子的找籠子,連忙往它離去的方向追。 楊徽音本來就和兩位女官走在最前,一時心急,也顧不得那些預(yù)備包抄一只貓的女婢,然而她轉(zhuǎn)過假山,忽然就頓住了。 曲蓮和竹苓冷不防見到天子,也意外到了極點,連忙行禮:“圣人安?!?/br> 假山后的桌邊,著了一身騎裝的圣上正拎住鴛鴦的后頸起身,聽到她追趕而來的急促呼吸,將貓遞給隨從女官,想去撫她的背順氣,同不敢置信的瑟瑟解釋自己從何而來。 然而那一聲“瑟瑟”還未出口,方才還因為震驚而愣住的女郎忽而緊緊環(huán)住了他的腰,略有些吃力地仰首,銜住了他的唇。 她是意外熱烈地表達(dá)對他的思念,似乎是把他嚇到了,竟然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圣人不想我么?”她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不矜持,臉一下紅得厲害,過了片刻便分開了,“可我很想您,有些失禮了?!?/br> “想自然是想的,”圣上自然也很感震驚,卻沒有松開她,而是牢牢環(huán)抱,無奈側(cè)頭道:“宇文郎君不背過身去么?” 楊徽音抬頭只看得見他,身后隨著的以為是個改了衣服的內(nèi)侍,一時沒有心思留意到他的臉,不覺大窘,緊緊攥住圣上身前,不好抬頭。 宇文冕隨天子出游也不是一次兩次,雖然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的尷尬,但回過神來依舊鎮(zhèn)定自若,得到皇帝的命令,應(yīng)了一聲是,將身子背了過去。 圣上瞧她緊張,反而笑了出來,輕聲揶揄:“后悔叫你來了,再走遠(yuǎn)些?!?/br> “順便知會一聲隨國公,暫且不必過來見駕。”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5-14 16:00:18~2022-05-15 14:02: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啦啦啦、46545760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熹微10瓶;huihui yang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6章 宇文冕大約也未料到皇帝有一日會這樣促狹,但留在這里,皇后和他,以及或許收到了信馬上要過來迎駕的隨國公都很尷尬,應(yīng)了一聲是,與兩位女官一同往遠(yuǎn)處去。 他難得這樣用脊背對著皇帝,但心里卻不覺想到圣上似乎去見楊娘子的時候都會刻意避免與他一起。 最初倒也沒品出些什么,但這竟然能算是皇帝對他的體貼了。 楊徽音這才想起來好像婢仆們都在尋她的愛寵,連忙掙脫:“郎君,家里的奴婢要撞見的……” “怕什么,這是阿冕和曲蓮他們要做的事,”圣上卻仍環(huán)住她不肯放松,笑吟吟道:“當(dāng)著女官和朕的隨從面都敢輕薄,可見瑟瑟的膽子愈發(fā)大起來了?!?/br> “那怎么能一樣,我以為都是宮里有品階的人,誰會亂說,”楊徽音聞言倒是不大掙扎,卻有一種和男人私相授受,偷||情偷到自己家后花園的羞窘:“我哪里有這么大的膽子,不過是……” 她感受得到身前胸||膛的震顫,就不肯說話了。 “不過是什么?”圣上嚇唬她道:“要叫瑟瑟這樣說,便叫阿冕和隨國公他們過來,他們便是瞧見什么,也不敢到外面去宣揚(yá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