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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養(yǎng)妻日常(重生)在線閱讀 - 陛下養(yǎng)妻日常(重生) 第51節(jié)

陛下養(yǎng)妻日常(重生) 第51節(jié)

    他握緊她的手,面上卻還在笑:“瑟瑟夢見朕故去了,對不對?”

    楊徽音被戳破夢境,不好意思地“嗯”了一下,埋在他身前:“我夢里無時無刻不在想你?!?/br>
    她又遺憾:“可惜夢里竟然沒有咱們的骨血。”

    夢里她未做皇后,雖然與圣上疑似有過肌膚之親,但卻沒有一個可以繼承君位的皇子,她嘆氣:“夢都是反的?!?/br>
    “沒有才是常理,”圣上拍撫她的動作似乎頓了頓,而后才憐愛地啄了一下她的唇,似乎在同她玩笑,卻又沒有一點歡喜之意,嘆道:“夢里你哪里會喜歡朕呢?”

    “不會呀,就算在夢里,我又怎么可能不喜歡郎君,”她回憶起夢中種種,那種傷心自然是真的,不服氣道:“圣人在這里面都不曾出現(xiàn),哪里會知道我的心事?”

    她執(zhí)拗,又將一番愛意傾注在情郎的身上,圣上也不愿意去糾正她,只是親她的額頭:“夢里的朕未必有現(xiàn)在這樣討你喜歡,瑟瑟原先不是還說朕夢里強行玷你,醒來和朕生氣么?”

    “什么時候的事情,”她很迷茫,被圣上這樣一說,確實似乎有這樣一段模糊記憶似的:“我不記得呀!”

    至多是因為她讀了風月話本,所以做了不堪的夢,怎會對圣上生氣?

    圣上卻一本正經(jīng):“自然有的,夢里朕本來就很不好。”

    楊徽音本來還在回憶自己什么時候做過這樣的事,但是細品卻啐了他一口,氣急敗壞道:“什么時候陛下這樣夜郎自大,心胸也狹窄起來!”

    每次她做了古怪夢境想要和郎君分享,明明他又沒有知曉旁人夢境的巫術本領,可夢里的圣上總要被他貶低得一文不值,有時候明明自己夢里是心許他的,圣上偏要說夢中她不喜歡,還斬釘截鐵。

    他這個人……本來不是這樣的,怎么現(xiàn)在能連自己的醋都吃!

    然而她生氣起來又笑,為他隱晦且別扭的醋意,幼稚卻又叫她心里有一點點泛甜,于是湊過去輕輕啄了一下他面頰,“哪有圣人這樣的,以后不許這樣說了,夢里的你與現(xiàn)在就算是有些不同,可都是我最心愛的情郎。”

    “夢里陛下喜歡我,我也喜歡陛下,”她認真道:“就是這個樣子,不許再胡攪蠻纏了,否則我要生氣的?!?/br>
    圣上瞧她破涕為笑,微微俯身,加深了兩人之間的繾綣,直到她有些耐不得地去勾住他腰腹,才堪堪放過,“那瑟瑟闔眼,一會兒做一個好夢就是了?!?/br>
    他的氣息太熱,似有灼意,但落在她肌膚處唯有憐愛:“夢里為朕生一個皇子出來,方才的噩夢不就一筆勾銷了?”

    夢里她與郎君既然也有情誼與肌膚相親,卻沒有個皇子,這也是她所不解的地方,但她現(xiàn)在精神松弛下來,被人愛撫親昵,像是一只得了滿足的貓,懶得去想這些彎彎繞繞,果真閉上了眼睛乖乖去睡,享受被他環(huán)抱住的安全。

    懷中女郎的呼吸漸勻,但是被她驚醒的圣上過了良久,卻又緩緩睜開眼睛。

    她睡夢時極為恬靜,頰邊的酒窩若隱若現(xiàn),大概是做了一個甜甜好夢,他靜靜瞧了片刻,手漸漸撫上她的小腹。

    那里曾經(jīng)也承載著他對子嗣的無限期盼,但是那梅開數(shù)度的注入大概天然帶了罪惡,并沒有開花結果的跡象。

    不過倒也沒什么遺憾,若是有,一個天生不被母親期待的孩子也不見得比慧空的兒子更好些。

    他看著她的睡顏,聽取外間的夏蟬鳴音,只覺得此間靜謐,美好得如同夢幻,他不忍打破,只極克制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河傾月落,夏夜將明時也有浸浸的寒,即便額上有愛人唇齒輕掃過的繾綣,她仍然沉浸在夢鄉(xiāng)中,對此一無所知。

    ……

    翌日醒來,楊徽音發(fā)覺枕邊空空,她并不意外,圣上本來便是有許多事情要忙的,只是疑惑圣上晨起的時候怎么不叫她服侍那萬惡之首。

    她要起身,早有女官持了巾櫛等候,她們人在紫宸殿,雖然也不理解,但自然不會主動提起昨夜娘子的難堪,一個個恭謹侍候,靜待吩咐。

    “圣人什么時候起身的?”

    竹苓回道:“回娘子的話,圣人今日卯時二刻才起,讓內侍監(jiān)傳了水到浴間,洗漱了往集英殿去。”

    楊徽音見果然日常服侍圣上的一班人都不在,忽然有種鳩占鵲巢的感覺,唇邊含笑:“是我擾了圣人,他大概都沒睡好?!?/br>
    她早就習慣了圣上這樣的作息,以為君主歷來如此,并不稀罕,但有了昨夜對比,忽然強烈覺察出酒池rou林的快樂昏聵,覺得他也太過辛苦勤勉,這樣打擾他的睡眠很不好,叫人收拾過東西,往自己原本的側殿去。

    曲蓮和竹苓要教導她的禮儀說起來也累人,還要敦促她記宗室名冊,現(xiàn)在她沒辦法會見命婦,就只能通過羅衣與名冊大致對出人來。

    她們也不忍心太累到娘子,過一會兒便有人會送來尚功局新制的宮裝,服侍她穿換,解一解宮務的枯燥煩悶,見她肌膚瑩白無瑕,不免微微驚訝。

    楊徽音卻以為她們太過大驚小怪,在銅鏡前自照,疑惑道:“好看是好看,倒也不至于驚到你們罷?”

    曲蓮明了她的性情,微微一笑:“奴婢只是驚訝,圣人未免太守禮了。”

    其實守禮倒也談不上,哪有君王將女子養(yǎng)在宮闈近十年,臨近成婚這幾月還不肯放過,說不守禮,有美人投懷送抱,卻還不好生享用一番,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圣人難道本來不就是如此么?”

    楊徽音不免嘆氣,他有些時候克己復禮得過分,她想有些欲拒還迎的惡趣味都不成,可一旦被撩撥起來,索取急切,又熱情得叫人有些害怕,“不知道娘娘什么時候有閑暇,我好去拜訪?!?/br>
    到底圣上是用鄭太后的名義將她接進宮里,那她也不好太過失禮,總要自己過去見一見。

    “如今中宮無主,太后娘娘平日里也要過問宮中事務,”曲蓮遲疑道:“娘子要是想去拜訪,可揀每日巳時與午后,這時候娘娘空閑些?!?/br>
    太后對待皇帝成婚這件事情原本也不愿多摻和,楊徽音想起印象里她的美貌與溫和,很欣然道:“那我午后去給娘娘請安好了?!?/br>
    皖月心里記下,正欲問娘子要不要一點吃的東西,卻聽見娘子道:“說起來我之前很少見過圣人其他兄弟姊妹,確實是不大容易記得住。”

    “南平長公主除了圣人與上皇之外,還有別的兄弟姐妹么?”

    竹苓跟隨太后也有一段時間,便搖了搖頭:“姊妹還有一位靜安長公主,兄弟自然是沒有的,南平長公主與中宗的二殿下原本是嫡親兄妹,不過后來幾位皇子謀反,全部遭先帝賜死了。”

    她點點頭,撫了一下小腹:“那若我與陛下沒有子息,上皇與太后是要從哪里過繼給陛下與我的宗室子呢?”

    “娘子婚前怎么說這樣的話?”曲蓮驚訝,面容嚴正起來,制止她道:“娘子,您與圣人一定會有子的,中宗子孫幾乎凋零,全指望陛下開枝散葉呢。”

    現(xiàn)在別說是中宗血脈了,就算是再往前代君主子孫去推,想要找到合適的人選也很不易,太上皇為此傷神許久,在宗室里挑挑揀揀,總是嫌棄,要不是太后年歲漸長,恐風險太甚,大概是預備自己再生養(yǎng)一位皇嗣了。

    楊徽音想起那個荒唐的夢境,不覺感慨自己分辨虛真的能力,那夢當然是假的,“我不過是隨口問問,瞧把你們嚇得?!?/br>
    她當然想和自己的丈夫生兒育女,這是他們夫妻的期盼和延續(xù),也是身為帝后的責任。

    “這種可不能說笑,”曲蓮比皇帝的年齡還要長些,自然更要將皇后看作孩子,嚴肅道:“娘娘細想,圣人如今已經(jīng)是而立之年,若待成婚,您就是極快地有孕,一舉得子,圣人也總該三十有二了?!?/br>
    其實上皇最初對太后將避子藥方給皇帝的做法稍有微詞,以為她縱寵兒子太過,既然皇帝有心臨幸,盡早生一個皇子下來最好不過。

    要么干脆就守禮到底,婚前不許兩人見面,這樣又舍不得婚前幾個月的歡愉,又要在乎未來皇后與皇長子的名聲,當真是什么便宜都被皇帝占盡了。

    三十有二,對于大多數(shù)君主來說正是蓬勃的開始,有應對朝政的精力,游刃有余,她不覺得有什么:“這事也不是我急就能有的,圣人雖然也喜歡孩子,但瞧得出并不是十分急迫。”

    “不急迫歸不急迫,”曲蓮怕皇后害羞,忍笑道:“太后娘娘可是贈予圣人一份避子良藥呢!”

    “那方子原本是只有太上皇才吃呢,”曲蓮對皇后是否仍保存著處子之身持懷疑態(tài)度,但這對帝后確實婚前已經(jīng)足夠開放,自然是要用:“您說圣人現(xiàn)在取來,是圖什么呢?”

    是藥三分毒,皇帝總不會說是吃著玩的罷?

    楊徽音大窘,一時無言,訥訥道:“圣人還從未和我說過……”

    曲蓮本來以為帝后兩廂有情,這樣的事情自然早通過聲氣,見皇后羞窘,反而后悔言多必失,也沉默下去。

    竹苓想說些別的,皇帝不急迫那是因為怕內廷的目光都放在皇后的腹中,給皇后太多壓力,然而皇后正是一副吃驚神情,圣上也已經(jīng)自外踏入,見她們議論得熱鬧,笑吟吟道:“瑟瑟在和人說朕什么?”

    竹苓和曲蓮私下和皇后議論皇帝,還被人當場抓住,連忙見禮,圣上卻示意免了,令她們拿了新送來的釵黛衣物下去整理,自己坐在她身邊:“睡好了嗎?”

    “有郎君陪著,當然睡得好,”她剛聽聞避子藥的事情,一時赧然,也有些奇怪圣上今日怎么輕易饒過了她:“女官們知道圣人與我同處,又見我周身妥當,奇怪陛下怎么做了柳下惠?!?/br>
    “叫瑟瑟現(xiàn)在有孕,本來也不是件好事,”皇帝倒是沒有聽到她們議論子嗣,只是很自然道:“一來是新婚不足六月產(chǎn)子,坊間會非議瑟瑟,二來你再養(yǎng)一些時日,身體更強健些,將來生產(chǎn)也不至于艱難?!?/br>
    他自問說起來也沒什么不對,但忽然被她用足抵在股側,竟像是觸了燙過的木炭,稍微移開了一點,“瑟瑟怎么了?”

    “沒什么,不過是想到了一句話,”楊徽音見他有了避子方還這樣矜持,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小隱隱于山,大隱隱于市,抵得住更大的誘惑,才能稱得上是心靜?!?/br>
    他強硬些,她便害怕,但他不肯逼迫她為夫君解決,也不主動說出避子方來寬慰誘哄她,又有各式各樣的猜測與不痛快,反倒要她來主動了。

    大概人總是喜歡試探作弄一下對方底線的。

    “朕從來都抵不住,”圣上見她這樣,不免含笑道:“是瑟瑟今日睡得好,朕都舍不得吵你?!?/br>
    他心緒不寧,起身很早,雖然身體自有它的想法,但也不好把這個才睡不久的姑娘弄醒,還是去浴間平復了一會兒,才去見臣子。

    “我許過服侍圣人的,就是被吵起來也不會發(fā)脾氣,”她現(xiàn)在信誓旦旦,但圣上要真早早將她弄起來只為教她服侍,那她也保證不了自己會不會同他鬧:“可是圣人連到手的機會都不要,可見是能抵得住?!?/br>
    “朕沐浴,你能伺候些什么?”

    圣上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軟綿且漂亮,即便是生澀些,他也很喜歡,甚至特別喜歡事后她頰邊羞怯的紅,仿佛是被壞人引誘的好孩子。

    現(xiàn)在兩人同坐一片榻上,只要撫弄著她的手,便不可避免地有些邪念,想叫她害羞,也想叫她哭出來。

    然而他最終卻只撫摸了一下她的頭,輕聲責備道:“瑟瑟,別鬧?!?/br>
    他太正派,幾乎不可侵犯,然而私下卻又接了避子藥,教她很不服氣,“一個沐浴而已,有什么不能伺候的,圣人洗濯,難道還能比女郎精致?”

    “那好,”圣上平靜地看著她:“午后朕要去和阿冕射幾支箭,回來沐浴的時候,瑟瑟來伺候朕?!?/br>
    他忽然的干脆坦蕩,這一回輪到她愕然:“圣人說什么?”

    “到手的機會,朕豈能不從?”圣上壓抑著心里的想法,神情平靜,愈發(fā)顯出她的大驚小怪,“瑟瑟說伺候朕,朕就答應了?!?/br>
    她感到不可思議,猜測他方才是不是裝的,有了避子方,實則有恃無恐:“圣人是蓄謀已久,方才誆我,其實早就想入非非?”

    圣上心內本來就浮躁,瞧見反復無常的她,真覺女子心,海底針,也有些被她氣笑:“朕誆你什么了?”

    “太后娘娘私下給圣人什么好東西,圣人和我說了沒有?”

    太醫(yī)署正在配置這藥,他暫且還沒有告訴她的意思,這想都不必想,圣上也清楚必然是那兩個女官無意間露了出來。

    他憐愛她想起前世苦楚,愿意忍耐,卻總不免被她誤解,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了。

    “想入非非的確沒有,”圣上淡淡一笑,誠懇道:“但確實很想入瑟瑟?!?/br>
    作者有話說:

    瑟瑟:再也不能作死了

    圣上:真的嗎,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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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0章

    楊徽音幾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說,她艱難道:“圣人怎么會這樣?”

    他卻絲毫沒有唐突過后的愧疚:“朕本來便是如此作想?!?/br>
    “圣人前三十年可不是這樣的,”她忽而覺得自己很矛盾,也覺出他的生氣來:“是我剛剛哪句話叫郎君生氣了嗎?”

    明晃晃的日頭下,他說出這種話,居然一點也不害臊!

    真是不知羞恥!

    “瑟瑟有此美意,朕卻之不恭,”圣上慢悠悠地打量了她一下,坦然道:“你說朕有想法,朕難道不該有,若是沒有,為何要成婚,東宮又從哪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