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滿長空 第56節(jié)
從一開始,讓云陶看到馬車里同宴樂會面起,而后宴樂去了大理寺,大理寺的官員告訴云陶宴樂是大理寺值守的禁軍起,就是一個圈套。 茂竹一直等著他。 貴平攥緊掌心。 李坦看他,“孤記不得多次讓你去國公府過?你做什么去了?” 貴平跪下,沉聲道,“回殿下,貴平是告訴趙小姐,殿下在氣頭上,不會真同國公爺如何。” 李坦強忍著怒意,“孤要你去的嗎!” 李坦砸了折子。 云陶嚇倒,還試圖說,“殿下,是小的親眼見到,然后親口……” 貴平打斷,“云陶?!?/br> 云陶噤聲。 貴平清楚,茂竹能做這些,早就周全過了。 “都出去?!崩钐狗愿?,云陶和宴樂都離開了殿中。 茂竹適時摸眼淚,“為什么,貴平公公,你為什么要陷害我,你已經(jīng)是殿下最信任的人了,你陷害我有什么好處?小人卑微若螻蟻,是殿下垂憐才有機會在殿前當值,小人做什么了,貴平公公你要這樣……” 貴平看他。 “滾出去!”李坦惱意,茂竹抖了抖,連忙出去。 貴平垂眸。 殿門闔上,李坦再次砸了折子到貴平頭上,“當著茂竹的面,孤不說你!你不是看不慣茂竹,你是看不慣孤行事,但是你只能針對茂竹。” 貴平看他,“殿下……” 李坦厲聲道,“孤同你說了多少次,趙松石他冥頑不寧,孤給過他機會,孤步步退讓,他還是繼續(xù)如此,孤還放著他,你讓朝中如何想孤,人人都來試探東宮底線嗎!” 貴平看他。 李坦繼續(xù)道,“孤不需要你教孤做事,你就是個內(nèi)侍官,孤讓人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像茂竹一樣不好嗎!是孤讓他去羞辱李裕,他沒做錯,你給了他一巴掌,孤知道,是撇清孤的關(guān)系,但你是不是僭越了!” 貴平眼底通紅。 李坦一字一句,“你是內(nèi)侍官,就做好你的本分!今日的事,孤不會同你計較,你日后也不要再提,出去!” 貴平沉聲口,“殿下,茂竹不是什么好人,眼下風口浪尖,多少人盼著殿下出錯,茂竹行事乖張,會替殿下惹禍,昨晚……” “還用不到你教孤做事!”李坦惱意打斷,“孤要用什么人,用的人是好是壞,是你還是茂竹,孤會自己看著辦!孤才是東宮,知曉輕重,你出去!” “殿下?!辟F平喉間哽咽。 但李坦已經(jīng)低頭,沒有看他。 貴平又跪了良久,只是桌案前的聲音傳來,“還要孤再請你一次嗎?” 貴平只得起身,退出殿外。 待得貴平退出殿中,李裕砸了墨硯。 “公公。”云陶擔心,“是云陶辦事不利……” “不關(guān)你的事,特意沖我來的,你做什么都在他意料中,先回吧。”貴平安撫,云陶還想說什么,但見貴平低沉,只能先拱手離開。 貴平又在寢殿外侯了許久,直至確認李坦不會再喚他了,才轉(zhuǎn)身離開,只是途中見到茂竹,茂竹等他,“貴平公公真讓人跟蹤我?” 貴平看他。 茂竹嘖嘖嘆道,“你要同我相安無事,是不是就沒這事兒了,在殿下面前多丟人啊?!?/br> 貴平看他,“是我小看你了,才會出紕漏,日后要小心了?!?/br> 茂竹笑,“我記得,公公昨日的一巴掌,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公公也要記得,我同殿下才是一類人啊,我了解殿下想什么,貴平公公一個內(nèi)侍官,cao心的是不是太多了,若是有時間,公公還是多cao心自己吧。” 貴平皺眉。 茂竹輕嗤,“貴平公公,茂竹告退了?!?/br> 貴平眸色黯沉,落入黑暗里。 …… 寢殿中,李坦怎么也再看進去,“來人。” 有值夜的內(nèi)侍官入內(nèi),“殿下?!?/br> 李坦問道,“貴平走了嗎?” 內(nèi)侍官低頭,“貴平公公走了,茂竹公公在,殿下可要喚茂竹公公?” “不用了,出去吧?!?/br> 李坦僵在原處許久,對貴平,他的話是說重了。 貴平一直跟著他,貴平是替他著想。 但貴平會讓他覺得像一根刺,就像趙國公一樣…… 李坦煩躁闔上手中奏折。 作者有話說: 晚上還有一更,可能會很晚 今天突發(fā)情況去幼兒園接神獸回家,先更這么多,吃口飯繼續(xù) 這章有周末紅包,記得吐魚泡泡! 第035章 四喜丸子 翌日醒來, 李裕沒敢動彈…… 他要是不在做夢,就是溫印靠在他身后睡著了。 一只手環(huán)在他腰間,將頭靠在他頸后, 兩人貼得很近,近到近乎沒有縫隙, 也近乎,同前一天晚上他從身后抱著她入睡時的姿勢一模一樣。 但溫印怎么會? 李裕奈何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直至胳膊上的痛楚傳來,李裕整個人才從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徹底清醒了。 溫印昨晚是抱著他睡的, 眼下還在靠在他身后睡著, 親近依賴著, 也說不出的曖昧。 兩床被子一起蓋在兩人身上,很暖和,但更暖和的,是她靠著他的位置,他昨晚就是這樣一覺天亮,一夜都沒凍醒過。 接連兩日了…… 也就是說,她同他親近睡在一處有兩個晚上了。 溫印靠得很近, 近到他當知道的都知道,甚至是她呼氣時的起伏,都柔軟貼在他背上。 李裕莫名想起昨日她在屏風前更衣的場景, 纖腰窄窄, 玲瓏韻致,還有那幅牡丹花卉,李裕整個人僵了僵。在臉徹底漲紅前, 試探著往一側(cè)挪了挪。 但許是察覺他微微動了動, 溫印也還沒醒, 但身體習(xí)慣了一晚上同他靠在一處的暖和感,尤其是在賞梅閣這里,所以李裕挪了挪,她人沒醒,也下意識跟著挪一挪。 而已,因為這次挪動,她又蹭了蹭。 不希望他再動,便貼得更近了些,近得李裕當覺察的和不當覺察的都覺察了,李裕耳根子后都突然紅透。 他知道她睡著了,他只能盡量不動。 同昨日晨間的溫印一樣,只是他并不知曉。 稍許,閣樓處有腳步聲傳來,是有人自一樓往二樓這處來。 這個時辰,他和溫印還沒起,上樓的應(yīng)當是都是溫印身邊貼身伺候的人。 錦帷里,李裕聽到寶燕的聲音,那從樓梯處上來的人是寶燕。 昨日主苑被大火燒了,李裕就同溫印來了賞梅閣這處。府中旁人都在救火,賞梅閣這處就溫印身邊的幾個丫鬟,還有早前苑中從侯府帶了的粗使丫鬟,婆子還有小廝在幫忙打掃。 溫印跟前伺候的幾個人李裕都熟悉了。 李裕聽到寶燕同清維說起,“清維jiejie,夫人和殿下醒了嗎?太醫(yī)來苑中了?!?/br> 清維從昨夜起就在二樓值夜,寶燕問起,清維悄聲道,“還沒醒呢,昨晚夜里也沒起,昨日院中走水,殿下和夫人都累了,怕是沒這么早能醒,怎么今日太醫(yī)來這么早?” 寶燕嘆道,“太醫(yī)是說昨日院中一場大火,怕殿下受驚了,提早來看看,煎幅藥給殿下用了能好些,這不,都到樓下了。” 清維輕聲道,“我去問問?!?/br> 清維腳步聲上前,李裕趕緊佯裝閉眼。 果真,屏風后清維的聲音傳來,“夫人?!?/br> 清維的聲音很小,李裕原本想著溫印應(yīng)當聽不見,但溫印已經(jīng)熟悉了清維幾人的聲音,聽到清維喚她,眼睛還沒睜開,先迷迷糊糊應(yīng)了聲“嗯”。 清維繼續(xù)道,“太醫(yī)到苑中了,說要給殿下診脈?!?/br> 許是聽到這句話,溫印才微微睜眼,也才發(fā)現(xiàn)還像昨晚一樣抱著李裕,也靠在李裕身后,但好像貼得更近了,那種很難言語得近。 溫印這才將手從李裕腰間拿來,怕她說話的時候李裕隨時會醒。 “我知道了?!睖赜?yīng)聲。 清維聽到她應(yīng)聲,知曉她醒了便沒有再久待。 溫印在被窩里再暖了暖,才喚了聲,“李裕。” 李裕是背對著她的,溫印喚他的時候,李裕特意第一聲沒有應(yīng)。 等溫印喚到第二聲時,他才‘迷迷糊糊’轉(zhuǎn)過身來,眼睛都沒怎么睜開,輕聲道,“怎么了?” 聲音里帶了疲倦,一聽就還沒醒。 溫印一面撐手坐起,一面朝他道,“太醫(yī)來了,應(yīng)該是怕你昨日在大火中受驚,特意提早來的。” 李裕睜眼看她,“好?!?/br> 見他醒了,溫印才撩起錦帷下了床榻。李裕醒了,溫印沒在屏風后更衣,而是去了耳房。 李裕心中長舒一口氣,明明昨晚抱他的人是溫印,怎么他像做賊心虛一樣? 李裕又攏了攏被子,被窩里很暖,也有她身上的臘梅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