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滿長空 第198節(jié)
似是特意宣誓主權(quán)一般,也沒有商量余地。 溫印無語,但他不吱聲,她就真的只能穿他的衣裳出去,溫印盡量平靜,“你的衣裳,我穿長了……” “卷一卷?!彼此?,“我?guī)湍憔???/br> 溫?。骸啊?/br> 溫印奈何,“不用了?!?/br> 李裕低眉笑了笑。 她果真又道,“你的衣裳太引人矚目?!?/br> 李裕淡聲應(yīng)道,“讓人來這里送衣服,更引人矚目?!?/br> 溫?。骸啊?/br> 溫印怎么覺得才一年不見的時間,有人除了個頭長高了這么多,懟人的功夫也漸長了呢? 見她一臉窩火的表情,李裕偷偷笑了笑,又道,“你就留在這里吧,反正,也快黃昏了,明日再走?!?/br> 溫?。骸埃。?!” 溫印連忙起身,“我就穿這身走?!?/br> 溫印轉(zhuǎn)身,生怕今晚都走不了。 她好容易走了一步,李裕從身后伸手,將她攬回來。 她驚呼,“李裕!” 李裕一本正經(jīng)道,“衣領(lǐng)?!?/br> 溫印沒反應(yīng)過來。 但屋中就有銅鏡在,她剛好余光瞥到銅鏡里,李裕替她整理衣領(lǐng),將早前塌下去的衣領(lǐng)豎了起來。 溫印倏然會意,她脖頸上都是星星點點的痕跡,方才這么出去,是昭告天下,她同李裕在這里做什么。 溫印臉紅:“……” 李裕松手,溫和道,“好了?!?/br> “哦?!睖赜≈?。 “走吧?!彼菦]再攔她了。 看著她小心翼翼繞道屏風(fēng)后的模樣,李裕握拳輕輕笑了笑,他這一日,比過去一年笑得都多。 只是他臉上笑意尚還來不及斂起,有人又從屏風(fēng)后伸了一個腦袋出來,“你,要不要見婁長空?” 她是認(rèn)真的。 李裕斂了笑意,“我見過了,不見了?!?/br> 溫印嘗試著繼續(xù)道,“不一樣。” 她是想說,不是之前那個婁長空。 但李裕明顯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不見了。” 溫印眨了眨眼睛,支吾道,“你不是沒和我一起見過嗎?” 李??戳丝此?,見她臉都別扭成一張包子的模樣,李裕忽然想到,她是不是怕婁長空那里,李裕溫聲道,“好,我換身衣裳,你等我?!?/br> 他們是夫妻,說清楚也好。 溫印“嗖”得一聲溜走。 李裕轉(zhuǎn)頭時,她連人都不在了。 李裕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勝負(fù)欲在作祟,總之,連換了兩身衣裳,總算在銅鏡前看到滿意模樣,這才撩起簾櫳出了屋中,但苑中沒人,溫印沒等他一道。 李裕問起,“人呢?” 彭鼎知道他問誰,彭鼎一臉尷尬,“剛才抱了貓回去了?!?/br> 李裕沒說旁的,徑直往婁長空的苑落那邊去。 彭鼎想死的心都有了。 *** “東家!”順子和福旺看到溫印回來都驚呆,尤其是看著她身上不是早前的衣裳。 溫印沒說旁的,只吩咐聲,“找身我的衣服來。” 福旺去做。 東家平日里就說一不二,東家開口了,旁人也不好多問,趕緊照做。 溫印在屏風(fēng)后一面更衣,一面想著李裕耍無賴的舉動,哪有非逼著穿他衣裳的,稀奇古怪的勝負(fù)心…… 等李裕到了苑外,順子拱手,“東家在等公子了?!?/br> 李裕沒在苑中見到溫印。 他忽然想,她不在也好。 “公子,東家在屋中?!表樧宇I(lǐng)路。 “好?!崩钤8樧尤肓送忾w間中,聽順子朝屏風(fēng)后道,“東家,木公子來了?!?/br> 順子說完出了屋中,李裕看了看屏風(fēng)后的身影,是一襲商人華袍,但隱在屏風(fēng)后有些看不清,只隱約能看到對方玉冠束發(fā),雙手背在身后,身姿筆直,個頭不高,但很精神,也很干練。 唯獨有一條,明顯不像他昨日見過的婁長空。 李裕微微皺眉。 眼見屏風(fēng)后的人踱步上前,也溫聲道,“殿下來了?” 李裕愣住,這聲音,是…… 溫印雙手背在身后,從屏風(fēng)后繞出,大方道,“殿下不是想見我嗎?我是婁長空?!?/br> 作者有話說: 李裕:…… 李裕:下下,你來給我解釋下 *** 今日齊了,記得吐泡泡,有周末紅包 慶祝下,魚寶寶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shuile婁長空 第105章 動手動腳 如果說李裕剛才聽到婁長空的聲音還只是略帶詫異, 眼下看到屏風(fēng)后走出來的,是一身男裝,英姿颯爽, 又風(fēng)姿俊逸的溫印事,李裕徹底僵住…… 用石化更契合些。 溫印猜到他會是這種表情, 但見到他這幅表情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低眉笑笑, 雙手背在身后,一點點走近他, 輕咳兩聲, 大方道, “殿下,不是有話要同我說清楚嗎?殿下可以說了?!?/br> 她都臨到眼前,李裕還沒回過神來。 溫印忍著沒笑出聲,但是忍不住眸間的笑意…… 李裕:“……” 李裕還在怔忪中,早前根本就沒有往這處想的事情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有些顛覆了他的認(rèn)知,尤其是參雜了早前的大段記憶, 如零星般湊在一處,讓不少他這一年來已經(jīng)默認(rèn)的認(rèn)知,忽然在一瞬間崩塌。 婁, 婁長空…… 他起初還以為自己魔怔了, 甚至有些被嚇到,但看到溫印雙手背在身后,湊到他跟前的時候, 臉上的笑意, 發(fā)間還帶著昨晚和今晨親近時的臘梅馨香。 李裕只覺得這兩日, 他好似經(jīng)歷了太多他以為自己魔怔的事…… 尤其是,在婁長空這里。 隱在袖間的指尖狠狠掐了掐自己,不是做夢,是婁長空。 溫印就是婁長空…… 而溫印也正好臨到他眼皮子下,一本正經(jīng)道,“殿下眼光獨到,一下子就看穿我與溫印青梅竹馬,興趣相投,芳心暗許,還日久生情……” 李裕:“……” 李裕臉都綠了。 溫印‘贊許’頷首,“殿下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眼光獨到,高瞻遠(yuǎn)矚,實在令人佩服。” 聽到高瞻遠(yuǎn)矚這一句的時候,李裕就忍不住輕嗤一聲,想笑,又反應(yīng)過來不對。 他笑自己做什么…… 李裕惱火。 笑也不好,不笑也不好,就這么干聽著溫印揶揄他,他也不好發(fā)作。 于是一面聽著她的聲音,看著她眼中的笑意,但腦海里都是早前的記憶串成一處。 —— 你怎么總是惦記婁長空啊? —— 你是不是惦記‘他’的礦? —— ‘他’(婁長空)怎么就不好了? 又想起在定州的時候,溫印明顯找不到婁府老宅的路,自己都是迷糊的,但去新宅的時候,她跟著魯伯身后卻沒有東張西望,不讓他去婁長空的屋子,丫鬟取來的書冊都是特意避開了有她字跡的,卻忘了書頁中的折角也是她特有的…… 后來他再去定州的時候,婁長空特意避開了他,但他見到他屋中有自己的衣裳,也有溫印的衣裳,他以為他們兩人是早就住在一處了,卻沒想到,他怎么這么糊涂! 溫印當(dāng)然同婁長空親近,也對婁長空維護(hù),更同婁長空志趣相投,也和諧,因為,他們兩個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李裕好氣好笑。 這么多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吃了多少年的醋,竟然都是一個莫須有的人…… 李裕是好氣好笑,但奈何笑了些許,又稱了眸間氤氳看她。 原來,自始至終,溫印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