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滿長空 第237節(jié)
“好?!崩钤_@扶了溫印上馬車。 下下在馬車中撲騰,丁卯不在,下下感覺馬車中都是它的天下,開始抓自己的尾巴玩! 李裕則自覺躺在溫印懷中,輕聲道,“沒睡夠,我趴一會兒……” 溫印輕嗯一聲,知曉他快拂曉了才睡,晨間就行了,應(yīng)當(dāng)只合眼了不到兩個時辰,眼下應(yīng)當(dāng)困得睜不開眼。 回長風(fēng)的路上了,事情談妥,李裕好像心中才真正送了口氣,靠在溫印懷中打盹兒,但手卻不怎么老實。 溫印起初沒說什么,想著他快睡了。 但后來反應(yīng)過來,這事和他睡沒睡沒關(guān)系。 溫印挪了挪,他也自動挪了挪,溫印既不想吵他,又有些無可奈何,最后才輕聲道,“李裕……” “嗯。”李裕應(yīng)聲。 “手?!彼龑嵲诓缓脝X,但明顯李裕臉皮更厚,她出聲,他果真不動彈了,但也不拿開,溫印看了看他,想到他昨晚徹夜沒睡,沒說旁的。 但很快,狗爪子又開始。 “李裕!”溫印放下手中書冊。 李裕應(yīng)當(dāng)也是睡得迷迷糊糊了,起身按下她,吻上她唇間,聲音里帶著嘶啞,是真的睡著了剛醒,人還迷糊著,但聽出她不高興,所以下意識先她哄了哄,再疲憊開口,“怎么了?” 溫印:“……” 溫印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被倒打了一耙,還不好說什么。 李裕笑了笑,又俯身親了親她,“生氣了?” 溫?。骸啊?/br> 溫印窩火,還不好說什么。 李裕會錯了意,溫聲道,“是不是還在擔(dān)心趙暖?” 但因為說話去了,也順勢將手收了回來,溫□□中長舒一口氣,順著他的話應(yīng)聲,“嗯,趙暖同我說,外祖母讓她投其所好,多討好柏靳,但我總覺得外祖母不像會說這樣的話……” 在溫印眼中,外祖母確實不會如此。 李裕奈何笑了笑,攬緊她,溫聲道,“阿茵,你和趙暖不一樣,你獨立,但趙暖不是;我和柏靳也不一樣。千人千面,外祖母是看人下菜碟,厲害著,你沒看趙暖把柏靳吃得死死的,今日那頓飯,趙暖給你夾菜,柏靳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明顯不舒坦……” 溫印的注意力卻在那句“趙暖把柏靳吃的死死的”,溫印看他,“我呢?” 言外之意,我沒把你吃得死死的? 李裕蹭她,“不一樣,我是小奶狗啊~” 溫印頭疼,“李裕,你多大了?” 李裕一本正經(jīng),“還沒加冠?!?/br> 溫?。骸啊?/br> 溫印只覺頭更疼了些。 某人繼續(xù),“等加冠了,就是小狼狗了。” 溫印驚呆:“……” 溫印怎么聽這句話,怎么有些不對,但她說不出什么不對…… 李裕憧憬道,“等長風(fēng)恢復(fù)平靜了,我們就日日都在一處,像眼下這樣,要當(dāng)親近的時候親近,更親近的時候更親近。” 溫印也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但她還是說不出來哪里不對…… 李裕吻上她耳后,“小狼狗就日日纏著你……” 還沒說完,溫印伸手捂住他的嘴,“睡覺?!?/br> 李裕眨了眨眼睛,重新溫順躺回她懷中。 溫印忽然有些懷念以前的小奶狗,就是從京中去定州路上時,那個生病了,只會懵懵看著她的,聽話又溫順的小奶狗,哪里像現(xiàn)在,又啃又咬,既管不住嘴,也管不住手…… 溫印思緒被打斷,因為手又放回來了。 “李裕!”溫印有些想踢他下馬車了。 “好困,阿茵,讓我睡會……”他出聲一次,要揉兩次,溫印臉都紅到脖子處,“手拿開?!?/br> 他委屈道,“不是我,我就放著沒動,是它自己動的,你看,我聽話,是它不聽使喚,不是我……” 溫印被他這張嘴驚呆。 “李裕!滾出去!”溫印惱火。 他頓時老實了。 作者有話說: 溫?。何夷敲纯蓯鄣男∧坦纺亍?/br> 某魚:吧唧吧唧,啾啾 溫?。骸?/br> —————— 晚上見 第127章 落花時節(jié) 幾日后, 馬車抵達朔城,榆錢也送到此處位置,“殿下, 一路順風(fēng),我等送到此處, 日后再會?!?/br> “有勞了?!崩钤nh首致意,“替我再次謝過殿下?!?/br> 榆錢拱手。 等榆錢領(lǐng)了暗衛(wèi)離開, 江之禮和彭鼎在準(zhǔn)備回濱城的事,肖媛也在檢查通關(guān)文牒。 丁卯同李裕一處。 上次到朔城都是黃昏了, 只看過入夜時繁華景象的朔城, 卻不曾見過白日里, 朔城碼頭的恢弘大氣。 “木叔叔,這是碼頭嗎?”許是這一路上,丁卯已經(jīng)叫習(xí)慣了,雖然大多數(shù)時間還是會叫錯,但也偶爾會有一兩回是叫對的。 丁卯在李裕懷中,李裕輕嗯一聲,“是, 這里就是朔城碼頭!” 江邊的風(fēng)有些大,丁卯的頭發(fā)都有些被吹亂了,但還是很興奮, 以為早前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船只和往來的熱鬧景象。 李裕伸手只給他看, “這是客船,那個是貨船?!?/br> 李裕同丁卯說著客船和貨船的不同,因為眼見為實, 所以丁卯很容易就理解了, 看著源源不斷的貨物被搬上貨船, 而通往客船的乘客也絡(luò)繹不絕,丁卯很快記住,然后問道,“三叔,這些船駛向哪里?” 孩子眼中總是充滿了新鮮,也容易好奇。 李裕輕聲道,“這里的船只,大多都是去往南順的。” “南順?”丁卯跟著念了一次,忽然便笑了起來,“我在長空叔叔那里聽過這個名字?!?/br> 李裕也跟著笑起來,“是,他去過?!?/br> “哇,他好厲害~”在丁卯眼中,眼前碼頭的這些船只是通往精彩而神秘的未知之處的,他心中充滿向往,所以溫印在他心中就成了厲害的代名詞。 分明眼前的只是丁卯,但李裕心中還驕傲,“是啊,她很厲害,她做了很多人沒做的事,去過很多人沒去的地方,有幫很多人扛起來重擔(dān),讓他們能夠養(yǎng)家糊口,在我心里,她就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丁卯嘻嘻笑了起來。 李裕也跟著笑起來,卻又朝他伸手做了一個噓的姿勢,悄聲道,“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不要告訴她?!?/br> 丁卯笑得更歡,“為什么?” 李裕湊近,輕聲道,“怕她知道了,會驕傲,驕傲使人退步?!?/br> 丁卯咯咯咯笑起來,“我也想去!” 丁卯摟著李裕的脖子。 李裕輕聲道,“會有機會的?!?/br> 日后,丁卯同外祖母一處,外祖母會教他很多東西,有一日,他也會像溫印一樣,跋山涉水去到各處,這也需對丁卯而言,是更好的選擇。 李裕重新抱起他,讓他騎在自己肩膀上,這樣,丁卯就能看到更遠處。 “哇~”丁卯很快沒有這么開懷笑起來了,“三叔你看~!” 李裕安靜聽到他嘰嘰喳喳的聲音,有沒打斷,等他說完,他也溫聲問道,“小豆芽,你以后會去很多地方,見很多人,看不同風(fēng)景,過不一樣的人生,好不好?” 丁卯當(dāng)然似懂非懂,但還是很開心,繼續(xù)嘻嘻笑著。 迎著江風(fēng),李裕緩緩斂了笑意。 他最希望的,是他平安長大,一生順?biāo)臁?/br> *** 另一側(cè),肖媛剛好上前,“東家,通關(guān)文牒已經(jīng)驗過了,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再等安心這處來了就可以走了,前兩日大雨,路上可能耽誤了,應(yīng)當(dāng)稍后就倒?!?/br> “好?!睖赜?yīng)聲。 溫印環(huán)顧四周,她倒是看到江之禮和洛銘躍了,卻沒有看到李裕和丁卯。 溫印問起,“李裕和丁卯在一處嗎?” 因為要處理朔城這邊的事,所以李裕讓彭鼎跟著溫印,所以彭鼎在溫印這處,但彭鼎是清楚李裕和丁卯在何處的。 溫印問起,彭鼎應(yīng)道,“是,主家和小公子一處,江邊碼頭那里?!?/br> 彭鼎伸手指了指。 周圍人山人海,還隔得遠,但許是因為李裕將丁卯放在肩頭的緣故,溫印一眼就看到他們兩人。丁卯應(yīng)當(dāng)很開心,騎在李裕肩頭,雙臂長開,在迎著江風(fēng)笑著;李裕也扶穩(wěn)了他,不會出意外。 一大一小在江邊的模樣,同周圍的熱鬧繁華融為一體,還多了幾分溫馨在。 “我去看看?!睖赜芈暋?/br> 安心還沒到,他們可以在朔城多呆些時候,彭鼎正要跟上,一側(cè)的侍衛(wèi)上前附耳。 彭鼎雖然沒跟上,但目光一直落在溫印這處,確保她是安全的。 溫印往碼頭那邊走去,周圍也有很多人往來而過,只是忽然,溫印覺得剛才過去的人有些熟悉,不由微微攏了攏眉頭,轉(zhuǎn)身看向方才在人群中擦肩而過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