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反派非要我替嫁 第27節(jié)
她抿了抿唇,偏過頭不再看徐青。 徐青不知道這些,還很熱情地與任毓打了聲招呼,要知道以巫醫(yī)在梁國的地位,就算是帝王也不會這般客氣。 徐青還有要事在身,彎腰拱手告辭后就離開了。 任毓心緒有點亂 ,這么些時日她像逃避一般地不回想與韓淮有關的一切。 好在還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等另一位名叫魯明的巫醫(yī)過來后,她將自己對于已閱讀的部分的困惑都一一提及。 兩位巫醫(yī)以淺顯易懂的說法讓她明白了,任毓從一開始的不感興趣變成了略感興趣。之后還帶著她到司內的另一處將所學的知識,對照實物,更加鞏固所學內容。 在巫醫(yī)司待了許久,暮色悄然而至,任毓臨走前還被贈予一顆珍稀草藥的種子。 魯知和魯明告訴她,等種子種出了花后再來尋他們。 等她到了西門,發(fā)現門外等著她的不止青梨還有周晏,周晏身邊跟著太監(jiān)和侍衛(wèi)。 “陛下怎么來了?”任毓發(fā)現見到周晏后,自己的心莫名有些雀躍,步子加快,到了周晏的面前。 周晏近些日子被韓老丞相那邊傳來的信息弄得焦頭爛額,原本以為調查得足夠清楚證據充分,沒想到林將軍仍舊陷入囹圄。 到底是小瞧了那些地頭蛇。 幸好有楚云大哥相助,不然還得費些時日。 “今日事情有了轉機,最近都不會那般忙碌了。聽聞皇后到了巫醫(yī)司,朕便過來了?!?/br> “陛下久等了罷?”任毓仰著小臉,輕聲問道。 周晏搖了搖頭,說道:“才到一會兒,皇后就出來了?!?/br> 而后兩人并排著一同徐行,周晏時不時會偏頭看任毓,他看到她,心中的煩躁都會減一些。 兩人挨得很近,垂下的手背有幾次不小心碰到了。 他突然想牽著皇后的手,但又覺得自己這般有些唐突。 年輕的帝王躊躇片刻,心里開始勸自己何須這般小心翼翼?這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牽一下也不會如何吧? 想著想著,身體已經率先做出了反應,他牽上了皇后的手,纖細的、溫涼的。 任毓一驚,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不討厭,一點掙扎也無。 兩人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唇角都帶上了笑。 巫醫(yī)司實在是離得很近,沒走多久就回到了歲延殿。 任毓和周晏不約而同希望這段路更長些。 又一次同榻而眠,周晏并未對她做什么。任毓心里想著,和這位帝王一起不咸不淡的生活沒什么不好,就是一直擔心自己的身份敗露。 她和周晏仰面躺著,良久,她聽見了讓她不安的消息。 “皇后想念自己的家人嗎?”周晏溫聲問道,許是躺著的緣故,聲線有些低。 “想念的?!比呜棺匀皇窍肽钤颇锏?,她也不用說謊。 “那過幾日朕讓忠勇侯進宮看望你可好?”周晏說話時側了側身子,聲音落在女子的頭頂上方。 任毓心弦一緊,見忠勇侯? 那她豈不是露餡了?她與任羽雖然長得相似,但仔細辨認的話,眼睛鼻子全然不同,聲音也不一樣。 現如今都只是十五歲,樣貌并未定型,可能再過兩三年,兩人的樣貌怕是只剩下三分相似。 她沉默了片刻,說道:“可以不見嗎?” 周晏一時有些詫異,他垂眸看了眼少女,因為屋內已然熄了燈燭,一片黑暗,他也看不清什么。 “不見便不見吧,不過,再過些日子他又得離京去邊關了?!敝荜痰吐曊f道,邊疆難以長久安定,巫蠱之術交于忠勇侯調查了大半年都無結果,許是打草驚蛇,這件事情得緩一緩。 明面上調查不出來,暗處得盯緊一些,畢竟中了毒蠱的人活不長久,死相也極具鮮明特征。 任毓將自己的頭縮進了被子里面,輕聲回應:“知曉了。” 因為之前早上的尷尬,他們如今蓋著不同的被子。 這位忠勇侯離京,韓淮和任羽他們應當是知道的,要見也是任羽見他。與她是不相關的,她猜想,這么些時日過去了,忠勇侯說不定也是知道實情的。 畢竟,韓淮和任羽情誼深厚不是?她爹會一點都不知情嗎? 今日兩人都是忙碌了一天,靜默一段時間,都陷入了夢鄉(xiāng)。 待任毓醒來,周晏已然上朝去了。明明是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她卻能夠比在丞相府時更能安睡。 她支起身子,青梨和一位眼生的侍女就過來伺候了。 待青梨去端梳洗的用具時,這名侍女站在一旁,狠狠地掐了她手臂一把,而后開口說道:“阿滿,想不到你能飛上枝頭變成鳳凰呢!” 她愕然地抬眼看了過去。 直到今日,任毓見到了韓淮所說的,在宮中接應她的人。 第29章 七歡,秘密 杏眼驟然間涌起一層霧氣, 任毓被掐的是手臂內側,那侍女掐得很重,她疼得人都有些懵。 原本剛睡醒的腦子還有些暈乎乎的, 此刻倒是清醒了。任毓搜刮了一翻自己的記憶,翻來覆去并沒有找到這個人的臉, 她全然沒有印象。 “阿滿”這個名字卻又被精準的喊了出來,而且, 侍女一副熟稔的嘲諷語氣。 “你是韓淮派來的?!比呜购V定的說道,她捂著自己的手臂, “我們之前也認識?” 侍女她俯身, 低眼看著往后仰的任毓,輕蔑地說道:“我自然認識你這個勾引少爺的小賤蹄子?!?/br> “少爺派我來監(jiān)督你,若是你有背叛少爺的嫌疑, 我一定會向少爺稟告的?!?/br> “至于我是誰……”她將手放在下顎處,稍稍摩挲了一下,卷起了如同宣紙邊角一般的面皮,雙眸一直鎖在任毓身上, 繼而緩緩地掀起一角, 露出了半張普通面容下掩蓋的妖艷容貌。 “你、你是七歡……”任毓瞳孔一縮, 條件反射一般猛地往床幔里面縮, 神色恐懼至極。 七歡,她的噩夢。 比韓淮和任羽還要可怕的噩夢。 韓淮怎的讓她來了, 這是要她死嗎? 七歡鄙夷地看著縮回被子里,瑟瑟發(fā)抖的任毓。 “阿滿, 我會一直盯著你的?!?/br> 她勾唇笑著, 手上將掀起一半的□□重新蓋了回去。此時, 七歡耳尖動了動, 而后立馬上前站在床榻邊,臉上重新掛上畢恭畢敬的表情,輕聲說道:“呀,娘娘怎么了?不要害怕呀?!?/br> 任毓打了一個寒顫。 腳步聲臨近,青梨端著梳洗的用具進來了,一邊將用具放好,一邊低著頭說道:“娘娘,水是剛兌好的,不燙的?!?/br> 話音落下卻沒有回應,她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抬頭困惑地看了眼七歡,又見任毓整個人都悶在了衾被里面,她壓低了嗓音問七歡:“娘娘方才不是已經起身了么,這是又乏了?” 七歡道:“我也不知?!?/br> “娘娘,是不是身子不適?” “我,”任毓聽見青梨喚她,但她只悶在被子里面含糊地說道:“無……事?!?/br> 不想看到七歡。 “娘娘,”青梨有些擔憂地看著只露出一點黑色頭發(fā)的任毓,“陛下他下了朝就會過來用膳。娘娘用完早膳再歇息罷?” 任毓悶在被子里面不說話,在一片黑暗里,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聲,青梨的聲音傳進來有些模糊不清。 但她還是抓到了重要言辭:陛下,下了朝就會過來。 現在她不是在丞相府,這里是皇宮! 陛下,陛下會幫她的! 任毓心里也不是特別害怕了,從衾被里面出來了,她垂著頭不看立于床榻一旁的七歡。 青梨連忙過去將人從床榻上扶起,而七歡此時也上前挽上任毓的另一只手臂,好不容易克服恐懼的少女,身子輕顫。 “娘娘,你臉色怎么這般差?!” 青梨感受到任毓的不正常,倏然間抬頭就瞧見皇后的臉慘白極了,眼底似乎有懼意。 “娘娘這不瞧著挺好的么,青梨你莫不是眼花了?”七歡的掌心附在少女的手臂上,在貼合處給任毓傳了些內力,讓原本蒼白的芙蓉面重新變得紅潤,“你再瞧瞧?” 青梨驚疑不定,任毓如今面色紅潤,仿佛方才所見的虛弱蒼白只是錯覺一般。真是太奇怪了,怎么會這般? 皇后娘娘不會出什么問題吧?陛下可是吩咐過讓她們好好照料娘娘的,她得同陛下稟告。 青梨才這般想著,殿外就傳來裴公公的聲音:“皇上駕到!” “景文,給朕?!贝髦癜庵傅氖止戳斯?,接過了景文手上的東西。 任毓頓時從驚嚇中回了神,手臂上如同蛇一般附著的手也松開了,七歡與青梨一同躬身彎腰退到了一旁。 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腳步聲傳來,周晏踏入了內室,他一手提著一個暗銅色的籠子,里面裝著一只玄鳳鸚鵡,通身白色的羽毛,頭部有一撮黃色翹起的毛發(fā),黑色的豆豆眼附近是紅彤彤的圓型塊斑。 “皇后,快看看朕給你帶了什么——” 只披著外袍,散著如墨長發(fā)的少女立馬朝著出現的身影奔了過去,帶起一陣涼風,站立于面前,仰著小臉,霧蒙蒙的杏眼看著出現的少年,抿了抿唇,輕聲說道:“陛下,你來了?!闭Z氣帶著深深的如釋重負。 周晏一怔,這是怎么了? 任毓猶猶豫豫地說道:“陛下,臣妾可以牽你的袖子嗎?” 有點可憐,心神被觸動,周晏沒有過多的思考,將鳥籠放到了桌上,而后直接將人攬進了懷里,溫聲問道:“怎么了?” 她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丹鳳眼微瞇,凌厲的目光頓時審視著室內的兩名侍女。 “青梨,發(fā)生了何事?” 任毓全然埋在周晏的胸口處,一言不發(fā),她能感受得到周晏的心跳聲。 她此時心緒繁雜,腦海里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她想報仇,七歡對韓淮那般忠心耿耿,就算被周晏處置了也不會告密。 除非七歡想背叛主子。 七歡她終究是想錯了,她已經不是能夠被隨便欺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