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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偏執(zhí)反派非要我替嫁在線閱讀 - 偏執(zhí)反派非要我替嫁 第39節(jié)

偏執(zhí)反派非要我替嫁 第39節(jié)

    “救我!jiejie,救我!”

    任毓的身后掠過一陣風,快得她與身旁的男子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躺在地上的婦人被人扶了起來,她用一種陰毒地眼神死死地盯著任毓的方向,癡狂地笑了一聲:“你以為這般就能夠解決了嗎?!”

    只見她拋了一顆什么東西,白色的煙霧充斥在整個屋子里面。

    “圍住她!”

    一聲命令從任毓身邊這人發(fā)出,“娘娘捂住口鼻?!彼眯渥訉⒆约旱哪樥趽踝?,袖子碰觸到臉龐時還有一種刺痛感。也不知道,她的臉怎么樣了?

    “不行,她扔了好多蠱蟲!”

    “cao,真他娘惡心!”

    第46章 宋敏

    等周晏和忠勇侯到達的時候, 一切已經(jīng)平息了,那些蟲子都是極為容易被殺死的,此處是侯府后院最為偏僻的地方, 就連奴仆都不會經(jīng)過此處。

    那人逃得無影無蹤,任毓捂著臉走到了周晏的身邊, 他身旁的那名中年男子眼神奇怪,她只稍微看了一眼就移開了。

    “皇后沒事吧?”周晏偏頭低聲問道, 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任毓搖了搖頭,那些人救得很及時, 她也沒有受到實質(zhì)性的傷害, 只不過,那婦人為何對她有這般大的敵意?還有蠱蟲,她也是從未接觸過的。

    周晏一邊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 一邊聽著他們稟告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不免眉頭緊鎖:“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中蠱者了嗎?”

    周圍的人只是搖了搖頭。

    羌夷族使用巫蠱之術(shù),需要以身飼蠱,而某一個時期身體就會變差, 這段時間會采取一些措施以延長蠱蟲的生命時長。但這個措施是什么便只有羌夷族的人才會知道了。

    “蠱蟲與蠱主的生命相綁定, 那蠱主因為蠱蟲受傷而受了重創(chuàng), 定然對其他的子蠱控制能力減弱。最近京城加強警備, 一定還會有其他的中蠱者出現(xiàn)!”

    “是!”很快各暗衛(wèi)都隱藏了自己的身影,消失不見。

    周晏轉(zhuǎn)而看向忠勇侯, 見他的臉色難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將軍好好徹查一下府邸吧, 三日后將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呈上來告知朕。這么些年, 將軍不妨想想自己忽視了什么異樣?!?/br>
    忠勇侯低聲應(yīng)道:“臣遵旨?!?/br>
    目光在低著頭的任毓和忠勇侯身上游離了一瞬, 周晏覺得奇怪得很, 湊近任毓低聲道:“你與忠勇侯的關(guān)系不好嗎?”

    觀皇后的反應(yīng),仿佛見到的是陌生人一般,好生奇怪。

    任毓方才聽著周晏稱呼這人為將軍還有些不解,此刻,她怔了怔。

    這人就是忠勇侯嗎?

    她的親生父親?

    所以,此處就是忠勇侯府了。她臉上的疼痛稍減,將手放了下來,仍舊面對著周晏,有些不敢看忠勇侯。

    對于任毓來說,這人是陌生人。她是有些畏懼的,更何況方才經(jīng)歷了那般事情。抿了抿唇,抬手拽了拽周晏的衣袖,低垂著頭,小聲說道:“我,我不知道?!?/br>
    這話讓周晏迷茫了一瞬。

    而忠勇侯同樣也是面色一僵,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見親生女兒。暫且按捺住心中的悲慟,將移到皇后的身上。

    女子的裙擺沾了些許臟污,發(fā)髻也有些散亂,看上去是如此的陌生。一時陷入了沉默當中。

    “那你想與你父親說說話嗎?”

    任毓遲疑了一瞬,點了點頭。

    周晏抬手將她的垂下的一縷發(fā)絲別到耳后,溫涼的指尖碰觸到雪白的耳朵,頓了頓,收回了手。他溫聲道:“那一會兒朕再過來,好嗎?”

    “嗯?!?/br>
    待任毓單獨面對忠勇侯的時候,她有些不安地揉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瞥了忠勇侯幾眼。

    只要是大梁長大的孩童,幼時聽到的睡前故事都是關(guān)于忠勇侯大將軍的,因為他的事跡太過傳奇,比話本子里的故事還要精彩。

    傳言說將軍長得青面獠牙,身材高大,一身煞氣。就算是鬼神見了都要退避三舍。孩童睡著都是因為母親恐嚇,若是不睡覺,將軍就會來抓小孩。而隨著小孩長大,聽著忠勇侯的事跡,是又恐懼又欽佩。

    阿滿小時候卻從來都沒有被云娘恐嚇過,因為她很乖,到點就會睡覺,不吵也不鬧。云娘將忠勇侯的事跡與她說道的時候,阿滿只將忠勇侯當做大英雄。

    現(xiàn)如今看著這位將軍,還是她的親生父親,任毓一時不知說些什么了。

    “那個人有沒有對你做什么?”這句話包含著深深的擔憂。

    “她……沒有來得及?!?/br>
    “你叫任毓吧?”忠勇侯掐了掐眉心,勉強掛上一抹笑,“我是你的父親,對于你一直流落在外這件事很慚愧,讓你吃苦了?!?/br>
    任毓輕聲道:“沒關(guān)系的,阿娘待我很好的?!?/br>
    “那就好。”

    “她說了很多奇怪的話,”任毓頓了頓,將還記得的一些言語重新組合后對忠勇侯說了。

    中年男子整個人更加頹然了,沉默了半晌,說道:“你應(yīng)該有許多疑惑,對于她和我以及你的母親……”

    “當年我因為邊疆戰(zhàn)事離了京城,不久后你就出生了。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回到府中,只覺得有些怪異。但那時的我抱著僥幸的心思,并未過于探究?!敝矣潞羁嘈α艘幌?,垂在身側(cè)的拳頭握緊,“現(xiàn)在想來,當初就應(yīng)該直接做出決定的,而不是拖到如今這般田地……”

    茹妹變了卻又沒變。

    一樣的溫柔,一樣的眉眼,一樣的笑容,但總是給他一種違和感。

    宋茹她有一個meimei,與她是雙胞胎。因為大梁認為雙胞胎是不祥的象征,一般只會留下一個孩子在府里,另一個就會被送走。而宋敏就是被送走的那一個。

    因為兩個孩子尚且在腹中的時候,宋敏搶占了更多的養(yǎng)分,宋茹出生時就比宋敏虛弱得多,可以預(yù)見到若是將送入送走怕是活不了。她就極為幸運地被留了下來。

    當時還只是將軍府的忠勇侯府與宋府交好,兩家是定下了娃娃親的。宋茹與任甫賜青梅竹馬,雖然他喊宋茹為茹妹,但實際上他比宋茹小兩歲。

    不過當他認輸?shù)臅r候會喊她好jiejie。

    那時候成婚之前,新郎新娘不能見面,他會偷偷攀上宋府的墻頭,就為了看一眼宋茹,但是被發(fā)現(xiàn)了就挨了一頓打和一頓罵。

    打他的是父親,罵他的是宋茹。在父親那挨了一頓打,仍舊不死心地翻墻看她。然后就被一邊罵他,一邊因為心疼他的傷勢而哭泣的姑娘弄得手足無措,哄了半晌才好。

    成婚不過數(shù)日,他就被指派了任務(wù)外出,卻不料遇到了宋敏。他當時欣喜極了,以為自己因為太過思念愛人而出現(xiàn)了幻覺,大步跑了過去:“茹妹,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此處?”

    但是這姑娘只是一臉莫名地看著他,他急忙止住步子,差點就要抱上這人。

    衣著打扮是江湖客,行為舉止,氣質(zhì)性格,全然不同。他很快就醒悟,這人不是茹妹。

    有些心驚世上怎么會有這般相似的人,但是很快還是不想了,只想著快些完成任務(wù)后快些回去。

    但是不知怎的,打道回府的路上,又遇上了這個姑娘。她被人圍攻,是一群武功很高強的人??床粦T一群人欺負一個小姑娘,他救了她。

    這是他后悔一輩子的決定。

    他沒有留下姓名,救了她之后就很快的離開了。但讓他沒有預(yù)料到的是,這人竟是憑著他的樣貌,一路打探,跟隨者他到了上京,更是找上了侯府。

    守門的眼瘸得厲害,直接將人當做宋茹放了進來。再之后便是宋敏被宋家認了回去,當成表小姐。

    他說實話挺意外的,但又在情理之中。宋茹是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meimei的,宋家當年對外說的便只是誕下了一個女兒。就這般,宋敏待在宋府,有時會到侯府來尋宋茹這個jiejie。

    日子不咸不淡的過去了,有一天,她倆吵了一架,不歡而散,他自然是幫著自家娘子。

    哄了茹妹很久,他才知道吵架的緣由是宋敏求著宋茹,希望能夠成為他的妾室。這下,他一見到宋敏便避如蛇蝎。

    是的,他這個時候還是能夠明確區(qū)分兩個人的。還同守門的侍衛(wèi)分享心得,讓他們警惕些。

    再后來,宋府突然被人一把火燒了,只有宋敏一個人活著逃了出來。

    宋敏求著侯府收留她,哭得梨花帶雨的,這把火燒得突然,他忍不住懷疑她,但是得知噩耗的宋茹差點哭暈過去,將宋敏視為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最后還是收留了她。

    在侯府的日子,宋敏經(jīng)常纏著宋茹說話,甚至睡覺都要同她一起。任甫賜極為不滿,他可太討厭這個宋敏了。隨著兩人的接觸,宋敏變得越來越像宋茹,他有的時候都需要仔細辨認一番才能認出來。

    這般維持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直到宋敏裝作宋茹的模樣,給他下了藥。是極為烈性的藥物,但是下的時機不對,他正在喝調(diào)養(yǎng)傷病的藥,其中的一味藥與之相沖突,他直接吐血了,血噴在宋敏臉上,把她嚇了一跳。

    母親知道這件事后極為地憤怒,她將人不體面地轟了出去,宋茹也默認了此等行為,她性子溫和并不代表軟弱可欺。也便不顧及姐妹之情,最后讓桂嬤嬤給她送了足夠的銀兩。讓她就此離開上京,兩人不會再有關(guān)系了。

    聽說守衛(wèi)說,宋敏離開時看了侯府一眼,眼神讓人毛骨悚然。

    任甫賜以為事情就這般結(jié)束了,直到上京來了一位蠱師,身邊有個女徒弟,是——宋敏。

    那時候,他只覺得宋敏陰魂不散。并未預(yù)料到,這蠱師會對梁國造成多大的動蕩。

    巫蠱巫蠱。

    巫醫(yī)是受萬人敬仰的存在,而蠱師自然也是。只是,這名來到上京的蠱師以一手之力生生將蠱師這以身份拉了下來,成了一旦提起就讓人厭惡的存在。

    經(jīng)歷過那場戰(zhàn)爭的人,無一不對蠱師厭惡至極。那一場宮變戰(zhàn)斗,是他打得最艱難的一場戰(zhàn)斗了。敵人被蠱蟲cao作著,就像沒有生命的傀儡一般,不知疼痛,砍下頭顱才算死亡。

    等一切平息后,那名蠱師被千刀萬剮,宋敏卻不見蹤影,應(yīng)當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畢竟只是一個徒弟,只有羌夷族才能學蠱術(shù),一看就是漢人的她,也不會是威脅。

    忠勇侯回到府邸,看著自己的妻子抱著孩子對溫柔的笑著,喊著夫君。

    那個時候,他恍惚了……

    第47章 羨慕

    忠勇侯并不知道確切的時間點, 也不知道孩子和妻子是何時被調(diào)換的。只能猜測,但越是細想越是難受。

    他在不知不覺中弄丟了自己的孩子,弄得丟了自己的妻……

    他當初就不應(yīng)該救那人。

    許是血緣的關(guān)系, 任毓聽著這些就覺得難過。

    “那,我的母親現(xiàn)在……”

    忠勇侯苦澀一笑, 他不知道,他怕茹妹已經(jīng)不在了。

    見他整個人都縈繞著暮氣, 任毓遲疑地說道:“那個,宋敏, 她被一個很奇怪的人救走了。我聽見她喊那個人……jiejie。”

    鵝毛般的雪落了下來, 雪白與暗紅的宮墻相互映襯著,顯得對方都帶著冬日的寂寥。

    這是冬日的第一場雪,年底了, 宮宴如期而至。明面上是嘉獎功臣,實際上是周晏用來試探各個重要官員的宴會。

    因著周晏的身子病弱,這殿內(nèi)都燃著炭火,這樣的溫度對于周晏是適合的, 而許多大臣赴宴卻都穿著夾棉的官服, 一邊交談一邊飲酒, 不免身上出了汗。

    忠勇侯的周圍有許多的武將, 將其團團圍住,她都只能看到一個腦袋。

    任毓一直都只在座位上靜靜地呆著, 倒也適應(yīng)良好。

    誰與誰明面上交談親密,誰與誰兩看相厭。在這場宴會的高位上似乎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