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反派非要我替嫁 第58節(jié)
“你們是誰?敲門有什么事?”方夫人橫眉豎眼,不耐煩地說道。她只將門開了半扇,人立在那里,將進(jìn)去的路堵得死死的,手也攀在門邊,似是準(zhǔn)備隨時關(guān)上。 柳掌柜冷聲說道:“我們找方非仁那廝,快讓他出來!” “你怎么又來了,不會又是為了那賤蹄子的事情吧?都過去多少年了,說過多少次了,天天問,煩不煩???!” 第73章 罪孽 天奉五年秋, 滿春樓。 滿春樓是承和縣名氣最大的酒樓,每日都有絡(luò)繹不絕的人涌入其中,其菜肴只要嘗過就難以忘懷。除此之外, 滿春樓的廚子也總是被人議論,只因掌勺的都是女子。 自古在外拋頭露面的女子都有流言纏身, 而眾人對于滿春樓的廚娘們盡管主要的言論是夸贊,但是仍舊有些登徒子肆意詆毀, 說些污言穢語。 當(dāng)時的方非仁就是其中一人,他只覺得這些嬌娘子就應(yīng)該待在院子里邊, 當(dāng)然, 待在他家的院子里更好。 “這女子啊,在外拋頭露面就是不守婦道??纯茨氵@手,都成什么樣子了, 還不如跟著爺,保管你能吃香喝辣!”他看上了那個名叫云秀的廚娘,只是被瞪了一眼,方非仁都覺得心里邊酥麻麻的。 “方老爺, 請自重?!?/br> 云秀剛忙完, 將答應(yīng)給阿滿帶的酒釀圓子放在食盒里面裝好, 沒想到一出來就遇上這么個晦氣東西。 她已經(jīng)被這個方老爺纏上快一個月了, 柳大哥在的時候還好,方老爺還會有所顧忌。但是因為需要采買一批特殊的食材, 柳大哥得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明明外出的消息也沒向其他人透露,這方非仁也不知從哪得了消息, 糾纏得更加過分了。她才出了酒樓就被攔住了。 現(xiàn)下的大梁幼帝當(dāng)政, 時局不算穩(wěn)定。承和縣的縣令和縣上的富商勾結(jié), 魚rou百姓。這方非仁算其中一個典型, 整日耀武揚威的。 云秀知道自己不能得罪他,雖然緊繃著臉,但是態(tài)度仍舊是恭恭敬敬的,賠笑:“方老爺,能否讓我過去?”因為食盒里邊裝著酒釀丸子,若是幅度大了會灑出來,她可得小心些。 卻不料,方非仁見著她的笑臉,眼睛都直了:“你看你,美人,笑得我心都化了,嫁入我方府如何?”說完,竟是直接伸手就要拽云秀的手臂。 云秀見勢頭不對就要躲,捏著食盒柄的手卻是緊緊的,沒有讓其晃動。 撲通、撲通。 心跳聲仿佛就在耳邊,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方老爺,你不能這樣。你是有家室的,若是讓方娘子知道了,她肯定會生氣的。” 別看方老爺在外面威風(fēng),實際上威風(fēng)的是他家娘子,方夫人。方非仁懼內(nèi),是因為他是入贅的,家里邊他連個屁都不是。云秀一提這個,方非仁就心虛,一心虛就生氣。 “哈哈哈,笑話,她生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他大手一把將纖細(xì)的手腕攥住,肥胖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今日你就得從了我!” 云秀嚇了一跳,手上的食盒也被大力的拉拽之下跌落在地上,瓷碗落在地上,刺耳的破碎聲,晶瑩剔透的湯水撒了一地,小的糯米丸子在地上滾了滾沾滿了灰塵。她想用另一只手將人推開,可男子的力氣又怎會是一個瘦弱女子能夠抵抗的,方非仁一把將人困在了懷里,低著頭就想要親下去。 云秀用手肘撞他的胸膛,卻因著那人渾身都是肥rou,撞上去像是陷入了棉花里面,軟綿綿的力道都被化解了。她人都要被惡心死了,兩人之間懸殊的力道讓她絕望,云秀感受到方非仁越發(fā)粗重的呼吸聲,還有讓她忍不住頭皮發(fā)麻的東西頂著她。 一咬牙,她故意軟著聲音說道:“方老爺,你把我松開,松開我就順著你,入方府也不是不行,”越到后面,聲音還是不受控制的發(fā)抖,“把我松開好嗎?” 哀求嬌弱的模樣,讓方非仁心頭的火燒得更旺,他哼哼笑了,“就知道你之前都是裝的,還不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真不知道之前一直裝什么貞潔烈婦!” 他松開了,想看她怎么主動。 “方老爺,你閉眼。” “喲,還和我玩花樣呢,”方非仁更加興奮了,倒是期待的閉上了眼睛。 一聲慘叫似乎將整個巷子都驚得抖了抖,方非仁倒在地上,一臉痛苦地捂著自己的兩股之間,嘴里發(fā)出野豬一般的嚎叫,在地上痛得打滾。 “惡心死了,從了你,我呸!”云秀轉(zhuǎn)了轉(zhuǎn)腳踝,繡鞋在地上蹭了蹭,真是惡心??戳搜鄣厣系囊黄墙澹蛄嗣虼?,彎腰將地上的食盒撿了起來。 唉,答應(yīng)給阿滿的酒釀圓子都沒有了。 她得趕緊離開這里。 “臭娘們!” 還沒走多遠(yuǎn),一股勁風(fēng)從身后襲來,云秀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才拿在手上的棕紅色食盒骨碌碌又滾到了遠(yuǎn)處,那在地上打滾的人竟是就這么一會兒就起來了,臉色漲紅,目光兇狠地盯著她。 她被人推搡在地,而那人肥碩的身子更是直接壓了下來,讓她無法動彈。云秀有些絕望,大聲地開始呼救,這條巷子平日還是有人走的,今日卻是一直只有方非仁和她兩個人。 “你喊人也沒有用,我早就讓仆人在巷口攔著人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方非仁獰笑一聲,手上開始扯著人的衣物,云秀自然是反抗,手腳動不了,她就用頭撞,撞得發(fā)髻散亂,卻是被大手一下壓著頭,狠狠地撞在了墻上,頓時眼冒金星,人都暈了些。 “老爺!老爺?。》蛉藖砹?!” “夫人手上還拿著刀!快跑啊老爺!”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緊接著便是一道洪亮又尖細(xì)的女聲:“方非仁,你要不要臉!” “夫、夫人,別激動!”方非仁著急忙慌地起了身,拿著刀的婦人已經(jīng)站在了眼前,刀鋒直直地對著他,眼里滿是怒火。 他身子抖得像篩糠一般,驚懼地看著她,生出了一身的冷汗,方非仁用手指著云秀,大聲吼道:“是她!是她這個□□勾引我!” “別別別,”眼見刀子逼得更近,方非仁嚇了個半死,什么話都往外面說,言辭之中都是將罪過按在云秀的身上,“夫人啊,真的是她勾引我的!她總是對我拋媚眼,還想讓我休了你娶她進(jìn)門呢!” 云秀聽到這等污蔑,連忙對方夫人說道:“不是,不是,不是他說的那樣!方夫人,是他強迫我!” 發(fā)絲散亂,眉目清秀,衣衫不整,云秀眼周一圈都紅了,但是沒有落淚,她執(zhí)拗地向著方夫人陳述自己的無辜。 但是—— 方夫人生平討厭的就是這些柔弱女子勾了她丈夫的心,見她這幅模樣,心里像是有一條毒蛇在吐著蛇信子,叫囂著:毀了她,不過是一個賤蹄子,長得就是狐媚子樣。 “來人,打斷她的一條腿!真是賤人,竟是做些不干不凈的事情!” “???”方非仁出了聲。 “怎么?你心疼這個小賤人?還是說,是你強迫她?”方夫人翻了一個白眼,拿著刀的手更是直接架在方非仁的肩膀上。 “沒有沒有,夫人做得好!”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骨骼斷裂的聲音與女子的慘叫相結(jié)合,令人背脊生寒。方非仁打了一個寒噤,回頭看了眼被幾個丫鬟婆子壓著的美人,那人頭上滿是汗水,發(fā)絲都黏在雪白的脖頸,一雙美目此刻卻是淬了毒一般盯著他。 方非仁愣神片刻,又覺得被傷到的地方隱隱作痛。太狠了,女人真是太狠了。 “走吧?!陛p飄飄的,是方夫人的聲音。 他連忙應(yīng)好。 一行人走了不到幾十步,方非仁摸了摸手上的扳指,“啊,夫人,我扳指好像有一個落在那了,我去去就回!” 他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云秀忍著劇痛,好不容易撐起身子,面前又出現(xiàn)了惡鬼一樣的豬臉。 壓著聲音的話落在耳畔。 “你等著,我知道你家住哪里,我會去找你的。” 作者有話說: 關(guān)于云娘的舊事章節(jié)還有一章,然后就會著手收拾垃圾了。選擇這種敘述方式,是為了更好的將故事講清楚。 第74章 陰魂不散 靜謐的夜晚, 月朗星稀,瞧不見什么光景, 長長的漆黑巷子, 有著略顯粗重的拖拽聲,因為每一次的動作都十分地緩慢, 若是不仔細(xì)聽,還會以為是錯覺。 夜里的光亮, 只有那些富貴人家在府門懸掛的燈籠。 一道影子出現(xiàn)在巷口,瘦小虛弱的影子, 緩慢地移動著。 女子緊緊地依靠著墻壁, 雙手貼合在墻壁上,每次走一步,都會耗費許多的氣力, 她的額角有著細(xì)密的汗水,發(fā)絲散亂,全都黏在肌膚上,秀氣的眉緊緊地蹙著, 臉色煞白, 唇色發(fā)烏。 好不容易走出了巷子, 云秀看著出現(xiàn)的光亮, 瞇了瞇眼睛,喘了一口氣。前方是一個路口, 沒有墻壁能夠依靠身子了。但只要再走一會兒就能到家里,只要再忍一忍, 就可以回家了。 云秀咬著唇, 微微弓起身子, 伸手想要觸碰一陣又一陣發(fā)疼的傷腿, 準(zhǔn)確來說是腳。那方府的下人打得不太準(zhǔn),有幾棍子只是打在她的小腿肚子上,最疼的地方是腳踝,她都聽見裂開了聲音,不知道是骨頭還是棍子。 方才通過那漆黑的長巷子,幾乎是靠著手扒著墻壁才能站立起來,一點一點,拖著腳走的,沒走一步都會刺激到傷處??伤荒懿蛔撸豢赡茉诖蠼稚洗粢徽?。若是一整晚,怕是明日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只是一具死尸了。 承和縣,在現(xiàn)今縣令的管轄下,就是一團(tuán)亂麻,法令如同虛設(shè)。就比如,夜間的宵禁,沒有多少人遵守,尤其是紈绔們。 云秀艱難地走在路上,心里一直在祈禱,祈禱她不要那般倒霉,那般倒霉地遇上其他的人。沒有墻壁的支撐,又加上慌亂的心境,云秀是忍著疼,越走越快。 幸好,幸好,她住的位置不是什么繁華地帶。 “咚,咚!”。 “咚,咚!”。 連打多次的敲鑼聲,悠長的回蕩巷子里。 這般,是已經(jīng)到了戌時。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蒼老渾厚的聲音隨著敲鑼聲,一并傳到萬家萬戶。 “噯,小姑娘,”打更人是個樸素打扮的老人,身后跟著一個小童,小童手里提著一個燈籠,照亮著夜晚漆黑的路,“怎么在外面坐著?” 阿滿聽見有人喚她,迷迷糊糊地抬起了頭,只見到眉目慈善的老人關(guān)切地看著她,小姑娘揉了揉眼睛,她等阿娘等困了,竟然坐在外面睡著了,“唔,爺爺好,我娘還沒有回來,我在等她呢?!?/br> 小姑娘的聲音脆生生的,就像是農(nóng)田里面剛冒出頭的小白菜,惹人喜歡。打更人晃了晃手上的鑼,說道:“到屋里等去,這夜里啊,可不危險得很哩?!?/br> 阿滿皺了皺鼻子,整個人乖巧得坐在小木板凳上,仰著小臉說道:“啊,夜里很危險嗎?那怎么辦呀,我阿娘還沒有回來……會不會是遇上危險了?” 打更人沉默片刻,這個時辰還沒回家,他看了一眼漆黑沒有燈火的屋子,又見小孩兒瘦瘦小小的,心里不免有一些猜測,正準(zhǔn)備說話—— “阿娘!你回來啦?!”就見小姑娘歡歡喜喜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溜煙兒似的,朝著一個人的方向去了。 打更人放下了心中升起來的擔(dān)憂,回來就好。這孩子在外面等,也不怕睡著了被人給抱走賣了。 他搖了搖頭,用手推了一下小童的腦袋,“走罷,還得繼續(xù)給人報時呢?!币矝]有注意看,那歸家的女子,是何等差的狀態(tài)。 云秀對著阿滿虛弱地笑了笑,見其有些不安地繞著她轉(zhuǎn)。 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道:“阿滿,娘沒事,我們進(jìn)去罷?!?/br> “阿滿先走在前面開門好嗎?” 阿滿大大的杏眼里面盛滿了擔(dān)憂,但是聽到云秀的吩咐,很聽話地將小板凳挪到門的旁邊,而后推開虛虛遮掩的門,“好啦?!?/br> 她一扭頭,就見女子神色痛苦,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阿滿不清楚這是怎么了,她心里十分地不安,“阿娘,你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云秀輕聲道:“沒有,”她摸了摸阿滿仰著的小臉,“不要擔(dān)心了,阿娘只是在路上不小心崴了腳。” 阿滿抿了抿唇,眸子里是深信不疑,她從來都不會懷疑阿娘說話的真實性,聽此,小姑娘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阿娘我扶著你。” 第二日。 阿滿睜開眼睛后,第一時間就看著身邊的阿娘,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看著緊閉著雙目,臉色蒼白,嘴唇翕動,發(fā)出夢囈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