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反派非要我替嫁 第63節(jié)
巧月心說:誰知道能夠清醒多久,要是又像上次那樣…… 想到這她直接打了一個寒顫。 “夫人,這是韓少爺?shù)姆愿馈!?/br> 任羽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巧月唯唯諾諾的模樣,她彎起唇角,將臉一下子湊到其面前,用一種神經(jīng)質(zhì)的語氣說道:“你怎么變得這般膽???是不是我又欺負你啦?” 巧月的臉一下變得煞白,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br> “嘖,”任羽見到她這幅模樣,覺得無趣得很,“進來吧,我快餓死了?!?/br> 三個菜,兩葷一素,一碗米飯,還有一小份甜羹湯。看著從食盒拿出來的菜肴一件件地被擺到桌子上,任羽盡管心里嫌棄這些十分的寒酸,但是因為早就餓了,沒有再多說話,沉默地吃著飯。 巧月低眉順眼的立在一旁,等著任羽吃完。這期間,時不時會有任羽抱怨的聲音,她都充耳不聞。 “巧月,將你的衣服脫下來。”任羽雙手抱胸,柳眉挑了挑,語氣毋庸置疑是命令的口吻。 正在收拾的婢女手頓了頓,心里一沉,又來了?!胺蛉?,沒用的,就算你換了我的衣裳,他們也不會讓你出去的?!?/br> “不試試——” “上次你已經(jīng)試過了。”巧月雖然說話的聲音弱弱的,但是堅定地打斷了任羽的話。 “我什么時候試過?你莫不是欺負我記憶不好,就在這哄騙我吧?”任羽鼓了鼓臉,十分氣憤的模樣。 巧月一邊收拾,一邊說道:“夫人,只是換一件衣裳,臉又不會變,再說,這院落就住著你一個人,進出也只有我一個人。就算你穿著我的衣服出去。他們也是能夠直接看出來的。夫人,我們是兩個長得完全不一樣的人呀?!?/br> “這樣的么?”任羽回道。 巧月見人沒有繼續(xù)問,心里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的任羽還算能夠溝通,不會有什么威脅。 但巧月還是慶幸得太早了。 她將食盒嚴嚴實實地蓋好,正準備提起來離去,就聽到任羽低聲說道:“那,巧月,你將你的臉撕下來給我好不好?” 巧月愕然地對上任羽的眼睛,其笑盈盈的,將本就出色的容貌增色幾分,“……什么?” 任羽噗呲一聲,捂著嘴笑了:“真信了?我開玩笑的?!?/br> 巧月白著臉,勉強地掛上一抹笑,說道:“夫人不要嚇唬奴婢了,奴婢膽子小?!?/br> “沒有什么吩咐的話,奴婢就出去了?!鼻稍聨缀跏敲Σ坏貙⑦@句話說了出來,也不等任羽說話,她就將虛虛掩著的門拉開了,抬步就想走出去。 “府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么?”任羽揚聲問了一句。 巧月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應不應當說韓淮的事情,想到任羽也出不去,她就直言:“韓少爺生病了,府內(nèi)一切都以少爺為先。最近東廚開灶都是根據(jù)少爺來安排的。” “淮哥哥又病了么?”任羽單手托著腮,一副俏皮的模樣,眼見巧月跨過門檻出去,背影也逐漸消失在眼前。她摸了摸耳垂,那處有一顆鮮紅的小痣,碰觸上去的時候,似乎閃了閃。 “那這樣的話,我還是出去看一看吧?!彼仁菍⒆烂嫔系牟鑹匚樟?,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抵到唇邊抿了抿。 任羽喃喃自語道:“淮哥哥答應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到呢,現(xiàn)在,應當要逐步實現(xiàn)了吧?”她起身,開始在屋子內(nèi)走來走去,視線在屋子里面的擺件一個又一個的看過去,嘴里小聲嘟囔著:“真是讓人寒心,娶了人家就把人家仍在這么個破地方?!?/br> 第81章 擔責 天才蒙蒙亮, 街道兩旁已經(jīng)擺滿了攤位,商販們卻沒有吆喝,而是齊齊地墊著腳尖看著逐漸映入眼簾的木籠囚車。 穿著一身干練衣裳的衙役押送著這兩輛囚車, 一輛關(guān)著一名身材肥碩的男子,另外一輛關(guān)著一名婦人, 那人只縮在囚車的一角,亂糟糟的長發(fā)垂著, 遮住了臉。 衙役們的神色都是極為嚴肅的,面對百姓的圍觀絲毫不意外, 這等場面, 他們是見慣了的。而囚車上的人只覺得被人圍觀,恥辱極了,見到異樣的目光, 更是忍不住張嘴罵人。 有人眼尖的認出那囚車上的男子是方非仁,立即起哄道:“哎呀呀,那不是方大老爺嗎?” “喲,你不說我還沒認出來呢, 之前不是挺神氣的么?怎么還是落得這么個下場?” “要我說, 他早該是這個下場!當年那個貪官被砍頭的時候, 多少和他狼狽為jian的富商都跟著沒了, 也不知道這方非仁是怎么避過去的。” “這叫什么,惡有惡報, 逃是逃不掉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這次竟是直接被抓進了大牢,現(xiàn)下游街示眾!” “管他是犯了什么事情, 他早罪孽深重咯!下輩子去那畜生道吧!” “哎喲, 你看, 這還瞪著我們呢?!” 這人登時不快, 他是個菜農(nóng),手邊有著才園子里邊摘出來的新鮮蔬菜,垂下頭左看右看,一時覺得用這砸那方非仁有些浪費。 “王兄弟,用我的。我這有前些天才臭了的雞蛋,正愁沒有地方扔呢!” 一枚雞蛋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啪嗒一聲碎在了方非仁的頭上,臭雞蛋的蛋黃都是散的,淋了他滿頭,臭味在其臉上彌漫開來。又腥又臭,熏得旁邊的衙役不由得離遠了一步。 有人開了這個頭,就有更多的人朝著囚犯扔東西,反正今日只是游街示眾,不是執(zhí)行死刑,衙役們默默地拉開自己與囚車的距離,避免自己被誤傷到,距離越拉越開,最后是直接站在百姓堆里邊,有的還跟著從百姓那接過爛菜葉子朝著方非仁的身上扔。 囚犯尤其是臭名昭著的囚犯,被百姓砸東西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任毓站在窗子邊看了許久,街上的情形全都一覽無遺,她的內(nèi)心沒有報復的快感,幾乎是冷漠地看著眾人對著方非仁進行攻擊。 原本是要繞著承和縣游街一圈的,但是現(xiàn)下,百姓散開后,囚車摞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臟得很,不算是臭雞蛋還是爛菜根,甚至還有人將泔水潑了方非仁全身。 就這般,混合出來的味道是催人欲吐的。衙役們捂著口鼻上前,臉都變成了菜色。外面的人聞到味道都如此,更何況囚車里面的人?方非仁被砸得神志不清,人從一開始地叫罵變成了病懨懨的模樣,更像是快要暈過去。 任毓皺了皺眉,抬頭看向站在她身邊的青年:“這樣,還能夠繼續(xù)嗎?” 周晏沉默片刻,招了招手,景文立即趕了過來:“景文,你讓他們……” 景文:“是?!?/br> 轉(zhuǎn)身就火急火燎地下去了。 沒有一會兒,任毓就見到下方出現(xiàn)了景文的身影,他與那衙役們交流了幾句。 “我去給你們牽一匹馬來,就不用靠近押送了?!闭f話間,為了讓衙役們更快地聽從吩咐,景文還拿出了一塊令牌,見到令牌的瞬間,衙役中間的領頭人就要下跪,被景文一把撈住了,壓低聲音,“不必多禮?!?/br> 衙役點了點頭,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辛苦了,”景文拍了拍他的肩頭,之后就帶著人去牽馬匹。 “啪嗒——”支開的窗子合上了,任毓收回了目光,沉默地走到桌邊,拉開椅子坐了下去,整個人透露出一種像是陰雨天角落滲出的蘑菇一樣的陰沉感。 她一手搭在桌面上,緩緩地將頭壓了下去,枕著自己的手臂上,整個人趴了下去,另一只手用指尖在桌面上沒有規(guī)律地點著。 噠噠噠。 周晏看著任毓的一系列動作,沒有忍住,走上前去,半蹲下身,讓兩人處于平視的狀態(tài),他輕聲問道:“怎么了?” 任毓悶悶地說道:“明明他們受到了懲罰,我心里卻還是隱隱作痛,沒有絲毫的快意?!?/br> 周晏直起身,將一旁的椅子也拉開了,坐下后,單手撐著臉,一手放在任毓的額頭前。 目光與任毓那迷茫又悲傷的眼神相碰觸,周晏心里抽動了一下,而后,屈指彈了一下。 任毓吃痛,立即就直起了身子,抬手捂著自己的額頭,揉了揉,杏眼滿是驚訝,不明白周晏怎么會做這樣的舉動。 “陛下,你這是做什么?” “讓你抽離一下痛苦的回憶?!?/br> 任毓放下了手,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唇,說道:“我沒有回憶,我只是,只是有一點點的難受。” 額頭紅了一塊印子,在雪白的肌膚上分外顯眼,周晏沒想過自己已經(jīng)收著力道了,還讓人變成這樣。漂亮的丹鳳眼里閃過一絲后悔,他便想也沒想就用手背搭在了任毓的額頭上。 周晏:“疼嗎?” 任毓眨了眨眼睛,輕聲道:“不疼。”帝王的手背溫度比她的額頭低了許多,這般就顯得周晏的手是涼的。 “再過幾日,我們就得回宮了?!敝荜陶f道。 任毓:“好?!?/br> 周晏收回了手,提議道:“這幾日,我?guī)闳バ盘旌佑瓮嫒绾危俊?/br> 任毓歪了歪頭,說道:“好?!?/br> 其實她沒有什么心情去游玩,但是陛下想去的話,她跟著去便是。 “我這是帶著你去散散心,”周晏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來皇后在想什么,無奈地揉了揉其頭頂,“你啊?!?/br> 任毓眼睫顫了顫,她要振作起來,陛下已經(jīng)對她很好了,她不能辜負了:“謝謝……” “好了,若真的想要謝謝我,就不要喪著臉了?!?/br> —— “國師大人,犬子現(xiàn)下如何了?”韓尚書這些天除了忙政事就一心撲在韓淮身上了,鬢角的頭發(fā)從原先的黑白參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白了。 身子也消瘦了些,一手還撐著拐杖,不然站不住??赡苁翘^cao勞的緣故,他還在書房暈倒了一次。 國師只淡淡地抬眼,只看了一眼韓丞相,就繼續(xù)著寫手上的藥方子,說道:“尚可。” 回答完這短短兩字后,室內(nèi)就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韓丞相知道這是國師不想多說,眼巴巴地看著他書寫,也不再多言。 看著國師放下了毛筆,丞相立即接過那薄薄的一張紙。就是這樣的一張紙,寫著能夠救人命的藥方子。 韓丞相道:“多謝?!?/br> 國師說道:“日后行事,丞相還是得多加思量一二。這次救得及時,下次可就不一定了?!?/br> 韓丞相臉色變了變,這是直白的勸告,但是他又能如何呢?他笑了一下,充滿了苦澀的笑容:“是人就得為自己的行事負責,他既然做了那種事情,吃些苦頭是應該的。” 國師那看透世間萬物的眸子閃過一絲無奈,不過也沒有多說,收拾收拾就準備離開了。臨走前,特意從腰間的藥匣子拿出一瓶藥遞給韓尚書,說道:“有事沒事吃一顆,健體?!?/br> 韓丞相有些驚訝,看著手上的藥瓶,心里嘆了一口氣,看來是他的狀態(tài)差得國師看不下去了。 就這么一會兒,國師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視線范圍,這么快,他原本還想再送一步的。 “蓬一,去藥房抓藥。” “是。” 韓丞相拄著拐杖,腳步有些緩慢地挪到內(nèi)室,濃烈的藥味與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彌散在空氣中。韓丞相目光不偏不倚地放在趴在床榻上的人身上,沉聲道:“醒多久了?” 韓淮身上痛得厲害,他只是睜著眼睛,不想說話,就算是聽到父親的問話,他也不想回答。 韓丞相咳了一聲,繼而走上前:“你要好好反省一番,不然,之后我也不會再拉下老臉去保你?!?/br> 這話引得韓淮費力地偏了頭,他慘白著一張臉,毫無血色的唇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你保我?誰信?父親,你都想要我的命了,何必又做出這一副好父親的樣子?” 韓丞相氣急,又是劇烈地咳了幾聲:“好好好,我是在這裝模作樣?!彼麑⒐照仍诘厣锨昧饲?,脆響讓人的心陡然間不安極了。 怒氣似乎能給給人帶來出乎意料的力量,韓丞相此刻的感受就是如此,也不想再依靠拐杖了,手一松就將拐杖扔在了地上,也不看韓淮一眼,轉(zhuǎn)身甩袖離去。 步子邁得又快又大,健朗的模樣仿佛方才不是需要拐杖才能支撐一般。沒有用多長時間,韓丞相就到了門口,就在即將要邁過門檻出去的時候,身子突然之間完全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