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劍共眠 第77節(jié)
他不想讓這兩年的功夫白費,自然得避免一切意外發(fā)生。 白琉璃:“……” 天河異相出現(xiàn)最早的那一次是三個月。就是在發(fā)現(xiàn)天河溢出后的第三個月,就有了各種各樣的天河異相。 白琉璃很想罵人:放著靈石不掙,你以為你是誰,三五個月就能金丹? 但是她不敢! 剛剛司空寒的神念化實,是真的嚇到她了。雖說她現(xiàn)在反應過來,司空寒的神念雖然恐怖,但并沒有攻擊到她的靈府,因為她身上其實是有護神法寶的,法寶的陣法都沒激活,說明司空寒只是嚇唬她的,并沒有真正起殺心。 可即便是嚇唬,也對她造成了難以抹去的心里壓力,總之,短時間內(nèi)她是不敢再惹司空寒了。 白琉璃看了一眼正舒舒服服吃草的小蛟,嘆口氣說:“那好吧,我走了?!?/br> 走了幾步,又回頭,鼓起勇氣問:“那草真沒問題?” 司空寒指著外頭絲帶上的貓薄荷道,“我放那里了,要不,你拿給我?guī)煾缸屗囋?,或者給常殿主她們看看也行?!?/br> 他不知道師父什么時候回來,白琉璃明顯了解得更多一些。 于是司空寒直接施展擒拿術抓過花盆,扔向了白琉璃。 花盆都扔出來了,白琉璃只能接住,她猶豫了一下,又問:“那有沒有鼠薄荷?” 試問誰不想對自家靈獸好呢? 司空寒淡淡道:“沒有?!闭f罷一甩袖,門窗哐當一聲全部緊閉。 關門聲這么大,明顯就是下了逐客令啊。 白琉璃杵在原地沒走,她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看了一眼手里的貓薄荷,哦,我剛剛居然把時峰主想成了靈獸。該打! 走著走著,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等出了百煉峰,白琉璃終于想起了違和之處——尋寶鼠特么是司空寒的靈獸?。?/br> 我…… 草! 對了,她還忘了正事。 來找絲絲是因為御獸宗的修士帶來了他們新研制出的靈獸丹丸,據(jù)說可以讓靈獸化出人形,她還想問要不要給絲絲搞一顆呢。 不過靈獸本不能化形,可以化形的靈獸,不就是妖族么? 她當時收到消息,看到幾只活生生的獸妖后太激動,腦子一熱就沖過來找絲絲,如今冷靜下來,想得也全面多了。 將靈獸轉為妖,其中必有什么驚天缺陷,還是等師父他們回來再說吧。 屋內(nèi),司空寒盤膝坐地,本想如往常一樣,jiejie在床上休息,他在蒲團上打坐修煉。 心無法靜下來。 司空寒起身,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已經(jīng)睡著的小黑蛟旁邊。 本想像往前一樣輕撫她的身體,結果觸碰到冰涼的鱗片后,司空寒反而更熱了,身體如同被投入了熔爐,燥熱不安。 他不敢再碰,雙手好似無處安放,最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交疊在了身前。 這么躺了一會兒仍覺得不適應,他側頭盯著旁邊的小黑蛟看了許久,倏地想到了辦法。 那一瞬,眼瞳似被水洗過,驟然發(fā)亮,淡淡的笑意在眼中悄然蕩開。 他運轉靈氣,施法將自己變成了一頭稍大一些的黑蛟。 這樣并排躺著,就顯得合適太多。 司空寒艱難地搖晃尾巴,嘗試許久后,終于能夠熟練的擺動身體。 將尾巴跟jiejie的尾巴輕輕纏在一起,就像是手牽著手后,司空寒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次日清早,蘇旖夢睜眼就覺得不對。 昨晚做夢都夢到自己鉆進袖子里出不來,現(xiàn)在都還覺得胸悶,尾巴酸。 所以,是睡覺的時候尾巴纏住被子、絲帶了嗎? 等看清眼前一切,蘇旖夢整個呆掉。她旁邊居然睡著一只黑蛟,尾巴還跟她的纏在一起!那個蛟薄荷果然有問題,司空寒把她迷倒后還給她找了只雄蛟…… 她怎么就走了爹爹老路,一覺醒來,貞cao不保! 蘇旖夢仔細看旁邊的黑蛟,越看越想哭:“這黑蛟竟也是個獨角!”她現(xiàn)在長出的是右角,左角還是個小鼓包,而旁邊的黑蛟正好與她相反,少了個角不說,有的那個角也不夠大,一點兒不吸引龍! 書靈都看不下去了,寫:“你冷靜點兒,仔細看看,那是修士的功法千變?nèi)f化?!?/br> 蘇旖夢:“誰睜眼看到這樣的場景能冷靜嘛,你睡覺起來看到有一只筆壓你身上,你能冷靜?” 書靈:“……?” 別這樣,連筆都不放過。 說完,蘇旖夢才認真地打量身邊的黑蛟,還湊近聞了聞,確實沒有靈獸和妖族的氣息。 他是司空寒。 “怎么他還沒醒?” 書靈:“他昨日釘了鎮(zhèn)魂釘啊。人本就虛弱,在你身邊能卸下心防,元神陷入沉睡自行休養(yǎng)?!?/br> 蘇旖夢想了想,招呼小紙人給司空寒燃了一根凝神香。 煉完丹后司空寒仍沒醒,蘇旖夢就登了玄音壁,直接趴在鏡湖上。 前些日子大家都在忙,鏡湖里沒什么新消息,這些天又熱鬧起來,據(jù)說是外城和山外山都已建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別處的修士陸續(xù)入城了。 她惦記著司空寒的臉,這會兒主要是想找御獸宗的消息。 本以為還得找一會兒,哪曉得鏡湖上的人都在談論御獸宗。 御獸宗是跟萬相宗距離最近的天階宗門,宗門內(nèi)有虛空靈舟。別人需要繞遠路,而他們可以乘虛空靈舟直接穿越那片充滿危機和變數(shù)的虛海,大大縮短了路程。 “我一直覺得彩衣就是人間絕色,直到我遇見了聶風裳?!?/br> “彩衣尚在人間,而風裳,自天上來。” “是御獸宗那位道友?她一入城,就登上了美人榜,不過現(xiàn)在排名不高?!?/br> “當然不高,現(xiàn)在才來多少人,排在前面的還都是我們?nèi)f相宗的女弟子,等來的人多了,這美人榜必定會有大變動?!?/br> “到時候玄音壁上全天下的人都能投花。結果會展示在外城的美人碑上,我先投給聶風裳,等后面了再改回來,畢竟還是得支持自家的師姐們?!?/br> “改花要花靈石的?!?/br> “這次是賺靈石的大好機會,難不成你還賺不來一朵改花錢?” 萬相宗真是挖空心思賺靈石呢。 …… 蘇旖夢看出來了,這個聶風裳肯定就是扒了司空寒臉的聶朝云。她換了個名,但舍不得聶家這個姓氏,至于名字,也像是要跟云彩衣一爭高下。 云做的彩衣,風做的衣裳。 風吹散云,她來,就是要將云彩衣踩在腳下。 蘇旖夢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告訴時jiejie,要奪回臉,必須殺死那只人面蝠。 人面蝠都元嬰期了,不告訴家里的大人,他們怎么對付得了? 書靈跟未卜先知一樣,開始寫字了:“我知道你想替司空寒找回臉,但那也得等聶風裳走完劇情后,很快了。” “而且這一次,萬相宗跟其他宗門達成一致,小輩之間的沖突由他們自己解決,長輩不能插手。目前,他們限定的是三百歲,即是說,三百歲以下的弟子之間若是起了沖突,生死自負,打死了也只需賠償靈石,師門長輩一律不得插手。在天河開啟這段時間,所有進入河關州的人都必須遵守這條規(guī)矩,并簽下契約,否則不得入內(nèi)?!?/br> “這條規(guī)矩,可是萬相宗的人殺出來的?!?/br> “為什么你那些jiejie最近一個都不在,那些強者均在鎮(zhèn)守邊界,想進入河關州,想在天河獲益,就必須遵守萬相宗的規(guī)矩!” “常櫻這次起到了很大的震懾作用,她的龍舌蘭即可攻、又可守,還能為同門療傷,萬相宗的強者能在車輪戰(zhàn)上占據(jù)上風,常櫻功不可沒?!?/br> 原文里,萬相宗沒能做好準備,被其他幾個天階宗門聯(lián)合施壓,處處受制。最后還是依靠葉輕舟才揚眉吐氣了一回,而現(xiàn)在…… 總歸是有些不一樣了。 “好吧?!?/br> 她打算去查查,萬相宗是不是出了這條規(guī)矩。 現(xiàn)在不能光看書靈寫的字,還得自己去驗證才行。 “我先去沙海?!?/br> 收了財主的錢,蘇旖夢每天都會進入沙海玩。 聶遠之隨時都在,因此她進去的時間并不固定,想什么時候進去都可以。 今天的銀龍沒有堆沙子,他躺在沙地里一動不動,隔了許久才慢悠悠地甩一下尾巴。 蘇旖夢過去的時候,他本來沒動的尾巴突然甩過去,像鏟子一樣將她鏟起來,接著那尾巴就甩到了他腦袋旁邊,首尾相連成了個圈。 蘇旖夢就搭乘尾巴順利地到了聶遠之的眼皮底下。 聶遠之:“怎么大清早進來了?沒出去玩?聽說萬相宗的外城建好了,很熱鬧。” 蘇旖夢有點兒心動。 他頓了一下,說:“過幾天聶家商會將舉行一個拍賣會,拍賣會上會有一片龍鱗,你,需不需要?” 蘇旖夢一臉詫異:“你不是喜歡龍嗎?你自己不要?” 聶遠之:“那位客人持的是聶家商會的金玉環(huán),不用將拍品放在商會,我隔這么遠無法通過留影石判斷龍鱗真假,且……”他頓了一下,說:“我若透露出想要的心思,那龍鱗價格必然會翻出數(shù)倍。” 龍鱗拿到聶家商會一開始并非是想拍賣,而是打算直接賣給聶家,并且喊了一個…… 恩,很大膽的價格。 商會的人報上來的時候,聶遠之都覺得是不是他臉上寫了冤大頭三個字。 所以他拒絕了。 他拒絕了,龍鱗才會成為拍賣會上的拍品。不過拍賣會到底什么時間舉行,并未確定,總得等那邊聚集的人多一些了再說,目前過去的僅御獸宗,然而僅僅一個御獸宗,也直接去了上千人。 蘇旖夢都不敢信:“你也會嫌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