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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遠(yuǎn)縣的角度考慮,縣令倒是覺得是個不錯的法子,也算保全了王家的名聲,也不算太讓徐家難做。 只是這樣,其實就是坐實了徐家食鋪賣了壞東西的罪名,不過這就不在縣令的考慮范圍內(nèi)了。 縣令拍了驚堂木,命徐家食鋪給王家道歉作為補償,不過因為沒有實際證據(jù),也就不勒令徐家食鋪賠錢關(guān)門了。 劉師爺?shù)哪樕细‖F(xiàn)一抹狠毒的冷笑,流言可怕,出了這個縣衙,誰知道徐家到底賣了壞東西沒有,大家只會知道徐家給王家道了歉,那就說明徐家食鋪的東西有問題! 人群中議論紛紛,這明明和徐家沒有關(guān)系,怎么徐家人還得道歉?但是縣令都已經(jīng)發(fā)話了,一時間大家也只敢私下議論幾句。 陳嬤嬤見事情的發(fā)展還算可以接受,便行了個禮,含笑道:“多謝青天大老爺做主?!?/br> 而027遲遲未跪,縣令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難看,劉師爺冷笑道:“怎么?徐家小娘子可是對縣令的判決不滿?” 027看向他,目光中帶了幾分冷峻,倒讓劉師爺忍不住一個哆嗦。 縣令也忍不住有些皺眉,冷冷道:“徐氏可是不服?” 唐羅在身后拽了拽027的衣袖,雖然這結(jié)果不是最理想的,但總歸沒有實證,加上縣令都下了判決,若是不從只怕會得罪縣令,便想勸027忍下來。 而此時027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這個時代確實是如此,官商相護,她沒法以一己之力改變這些,只能學(xué)會接受,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認(rèn)了的時候。 突然,外頭一陣sao亂,不知誰先叫起來一聲:“狀元!狀元來了!” 縣令急忙下了座,也不顧及大堂內(nèi)的這樁案子了,準(zhǔn)備迎出去。 這狀元怎么突然來他們一個小小的安遠(yuǎn)縣了? 此時交通并不便利,因此上級的巡查往往毫無先兆,縣令大人暗道一聲不好,急忙整了整衣冠,不知道自己要迎接什么旨意,是賞還是罰? 而看熱鬧的眾人自覺地分在街道兩邊,只見前面幾個雄赳赳氣昂昂的侍衛(wèi)舉著牌子,左邊是“三州知事”右邊是“當(dāng)科狀元”。 而后頭當(dāng)中一年輕男子騎著高頭大馬,馬上還掛著紅綢,那男子下巴上一圈淺淺的烏青,帶著官帽,眉眼中帶著幾分喜意。 “那不是…徐秀才嗎?”人群中突然爆發(fā)一聲叫聲。 而另外的人定睛看去,那馬上的人不是徐秀才徐州,又是哪一個? 此刻縣令剛出了縣衙大堂,就聽見別人說新科狀元就是徐州,已是叫苦不迭,嚇得兩腿哆嗦,這剛剛還險些定了徐家食鋪的罪,人家當(dāng)哥的就成了狀元,他這縣令難道是活的不耐煩了? 而徐州到了縣衙門口,由侍衛(wèi)扶著下了馬后,便向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告謝,眾人自然是喜不勝收,他們安遠(yuǎn)縣竟然出了個大狀元,這是何等的榮幸。 而眾人也不敢攔徐州,急忙道:“徐秀才,啊不是,狀元老爺,你妹子在縣衙里呢,你快去看看吧!” 徐州本來臉上帶著笑容,一聽這話眉頭微皺,問道:“她怎么會在縣衙里?” 此刻縣令大人等一干人等已經(jīng)迎了出來,那劉師爺一見徐州已是嚇得渾身哆嗦,悄摸摸地尋了個人少的地方退了開去,只是斷腿難行,還沒跑幾步就被人從背心一提。 縣令急忙上前,帶了幾分諂媚道:“恭喜徐大人,賀喜徐大人,下官有失遠(yuǎn)迎,還請恕罪,不知徐大人,您來此有何旨意?” 徐州身邊一位侍衛(wèi)已經(jīng)上前拿出金寶元印,念了皇上冊封的旨意,原來徐州中了狀元后,被封為三州知事,圣上隆恩特許他回家接上妻小再去赴任,而徐州緊趕慢趕,終于在此時到達了安遠(yuǎn)縣。 那縣令聽了這話又是滿臉堆笑:“徐大人天縱英姿,果然高中狀元。還請入內(nèi),下官這就擺上宴席為您接風(fēng)洗塵?!?/br> “不忙,聽說我meimei在此,是為何事?”徐州已有多日沒見唐婉和徐憐茵,此刻聽說茵茵在此,自然是十分擔(dān)心,不知她出了什么事。 “這…”縣令面如金紙,汗滴直流,“這都是誤會?!?/br> 而此時唐羅見了徐州,十分激動地上前來,先是道賀了一聲,繼而將今天之事一五一十地講了清楚,身邊眾人也幫腔道:“是啊,那徐家妹子賬本,進料都一五一十講清楚了,偏生那王家還非說是徐家食鋪吃出的問題?!?/br> 縣令急忙擦汗道:“是下官審查不嚴(yán),這就判徐家無罪,王家誹謗?!?/br> “慢?!毙熘莅欀碱^道,“我朝例法,一起訟案作出判決之后,必須給予原告與被告各一份斷由,豈能如此隨意?此案需徹查,一一審明,不可枉顧禮法?!?/br> 徐州如此說了,縣令哪敢不從,當(dāng)即重新進去落座判案。 只是眾人都找不到了徐憐茵,徐州心想可能是她回家告知唐婉去了,反正唐羅在場,也不怕話說不清楚。 此刻,那王家的陳嬤嬤見了徐州搖身一變成了狀元,連縣令都坐在一邊,讓徐州坐在主位,已是嚇得雙腿發(fā)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 徐州翻看了剛剛的記錄后,便道:“既然雙方各執(zhí)一詞,那此事必有疑點,不可輕易結(jié)案。” “是是是?!笨h令的頭點得和公雞啄米一般。 徐州繼續(xù)道:“剛剛那位大夫呢?” 此刻劉師爺不見了,他所帶的大夫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徐州眉頭一皺,覺得此事不對,便道:“再請一位大夫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