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莫父愣了愣，“這個月都有送東西回家，也會往卡里打錢，說到最后一次的話——”

    莫父陷入了沉思中，還是莫母碰了碰手肘，“瞧你這記性，女娃不是一個星期前才送禮物回來過嗎？”

    林笙桐心里落下一個猜測，“是不是她在說會發(fā)財之后，往家里送的東西就多起來了？”

    莫母想了想，回：“對對對?！?/br>
    “你們最后一次通話是什么時候？通話的時候她的情緒狀態(tài)怎么樣？”

    “最后一次通話也是一個星期之前吧，當(dāng)時她給我買了一個按摩椅?！闭f到這些，老太太的嘴邊噙著欣慰的微笑，“年紀(jì)大了，只能等女兒來養(yǎng)老，我當(dāng)時很高興，她打電話過來問我收到了沒，當(dāng)時她也是很高興的，我的女兒我自己最清楚，她最近的日子過得不錯，我懷疑就是有人眼紅了！”

    老太太的語氣忍不住哽咽。

    該問的話問完，林笙桐遞過去一個紙巾盒，等兩位老人稍稍緩了緩情緒，才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們認(rèn)識楊素嗎？”

    “楊素？不認(rèn)識。”

    兩位老人否認(rèn)得很快，一絲猶豫都沒有。

    林笙桐又問，“楊茹英呢？”

    “楊茹英......”莫父擰了擰眉頭，問一邊的莫母，“這個名字是不是比較耳熟？”

    “嗯，好像在哪里聽過?！?/br>
    見兩位老人怎么苦思冥想都聯(lián)想不出，林笙桐將自己手里的資料推到他們的面前，“那這個人呢，有印象嗎？”

    打印出來的老舊照片，一張學(xué)校的大合影，被圈出來的人照片放大，照片上的女孩單眼皮，塌鼻梁，有些微的地包天，臉是圓的，眼神黯淡陰郁，看起來營養(yǎng)不良地縮在角落。

    “這個......”

    兩位老人端詳了半天，恍然過來，“這不是......我們菲菲初中時候不懂事欺負(fù)的孩子么？”

    林笙桐低頭看了眼手里的資料，又問：“你們確定？”

    “確定?！?/br>
    “不過都是我們不好，是我們疏忽了對她的管教，釀下了錯誤，后來......”莫母嘆口氣，“那孩子似乎是轉(zhuǎn)學(xué)了。”

    “可以方便說一下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么？”

    “好......”

    聽完莫父莫母的話，林笙桐低頭看著與莫夫莫母幾乎沒有出入的資料，心底微沉。

    那就是了，什么樣的因種什么樣的果。

    她站起身，看著兩位老人，“今天就到這里，兩位辛苦了。”

    “那我們提供的信息......”

    “有用，放心，很快就會真相大白?！绷煮贤┛粗媲暗膬晌焕先?，無法再多說半句安慰的話。

    很多時候，一個惡果都是由一開始的一個惡因慢慢釀造而成，在這一場案件里，莫菲菲的父母也算是造成了害死女兒的間接兇手。

    不知他們聽到真正的結(jié)果那天，會是什么心情。

    林笙桐嘆口氣，“二位先回去等結(jié)果吧?！?/br>
    人性會隨著環(huán)境和時間而變化，可釀造了錯誤之后再修改，已經(jīng)是追悔莫及。

    回到辦公室，小鹿一陣緊張地迎了過來，“怎么樣？”

    去會客室之前，她看的那一份資料，也給了小鹿一份，想必資料她也看完了，知道了來龍去脈。

    “很順利?！绷煮贤┪⑽⑿χ?，心情慢慢豁然開朗，“打電話告知那舉報小分隊，申請獎勵的申請還需要他們進(jìn)行第二步的簽證，讓他們盡快過來?！?/br>
    “好?！?/br>
    小鹿面上一喜，抓緊時間坐回電腦前，開始張羅起來。

    心情好的林笙桐甚至去茶水間倒了一杯咖啡，回來的路上收到一路或明或暗的輕蔑眼神，她一概不予理會，心情好地給兄長發(fā)去道謝的信息。

    【tong：很有幫助的資料，謝謝哥?！?/br>
    童邈估計在忙，沒有回復(fù)。

    林笙桐也沒有在意，收好手機，重新整理了楊素的資料和手上獲得的線索，抽了一份去打印室打印好。

    拿著資料去司法鑒定中心找紀(jì)清淮。

    在這個案件里，男人也一樣功不可沒，好消息要第一時間共享，她沒有忘記這個“黃金搭檔”。

    要收網(wǎng)了，那一股壓抑在心間的愁云也慢慢散開。

    她翹起唇角，踏在走廊間的步伐輕快無比。

    第45章 長夜四十五

    “你好, 我們是來進(jìn)行第二步的獎勵申請的驗證的?！?/br>
    四個女孩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公安大廳的一樓。

    相比起前幾天不一樣的是，其中一名女孩手臂掛在脖子上，像是受了傷還沒好的樣子。

    大廳的公安同志邊給她們登記，邊覷了一眼那厚厚的紗布, 問了一嘴, “受傷了啊？”

    “啊, 哦。是的?！?/br>
    女孩將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收了收，神色略過一絲不自然。

    “好了, 你們先到一邊的會客室等著，會有警官帶你們簽證。”

    幾人被送進(jìn)了會客室, 前臺的公安民警撥通了一個內(nèi)線, 語氣嚴(yán)肅，“林隊，那個女孩右手手臂受傷了?！?/br>
    像是報告，只說玩這一句, 民警就掛了電話。

    幾人在會客室里等著，帶著幾分激動和期待。

    就是不怎么愛說話的羅玲面上都張揚了喜色, 這其中只有楊素一張小臉安安靜靜的, 無甚表情, 看著一處, 左手不自覺地?fù)嶂沂值目噹? 像是在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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