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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救行動很快開始,他們分成幾個小隊,不穿水警的著裝,偽裝成了便衣,秘密地進行搜尋。 經(jīng)過核查過所有監(jiān)控,對所有住客的居住信息進行核查,只要是游輪上隱蔽的位置都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 這么一輪搜索下來,他們終于鎖定了一個位置,一間被人訂下來的房間,監(jiān)控顯示卻沒有任何入住人的房間,信息采用的是網(wǎng)絡(luò)上的□□,他們帶人迅速圍了過去。 第68章 黎明六十八 剁rou, 入骨,骨鋸轉(zhuǎn)得飛快,那些血紅的碎屑濺在墻上,地上, 林笙桐卻覺得那東西濺入了她的眼里, 心里。 滿世界的血, 到處都是血。 嘴巴里是腥的,充滿了人體器官的血腥味。 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她被固定在冰冷的玻璃柜里, 冷了,哼唧兩聲, 那人好心就會送來一條毯子, 餓了,哼唧兩聲,那人捧著一堆血紅的剛從人體腹腔里挖出來的器官擱在盤子里,遞到她的面前。 他說嘗嘗, 她卻一點都不想吃,饑餓感混著惡心感誘起胃里的酸水, 吐在了他那血紅的盤子里。 他笑著, 眼睛里明明看不出任何憤怒, 可他抓起盤子里還帶著溫度的器官直接往她嘴巴里塞。 “是不是你家里的家庭條件太好了, 你mama沒教過你愛惜糧食?真是不懂事的孩子?!?/br> 他一面說著, 一面往她的嘴巴里塞東西。 她想吐出來,喉嚨被塞得滿滿的, 他掐著的她的下巴,逼著她咀嚼, 逼著她咽下去, 她想罵他禽獸, 嘴巴里卻永遠不得閑。 他每天會帶著不同的人回來,在她的面前動機器,機器聲有時候還混著人的尖叫聲,從無到有,活生生的生命,掙扎到逐漸平息。 每一次結(jié)束,他總會問她,今天的藝術(shù)品過程你看懂了嗎?學(xué)會了嗎? 她竭力讓自己的腦子空茫茫的,不去看那慘狀,裝作聽不見他的話,她得活著出去,她當(dāng)時這么想著。 從看到第一具軀體被切割感到恐懼到最后漸漸麻木,她每天都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shè),每天都安慰自己,始終有人來救她,不是紀(jì)清淮,也會是別的人,她的同事,她要撐著,要堅強,不能給職業(yè)蒙羞,不能丟人,她要活著出去,活著看眼前人被法律制裁,或者等她出去,她會親自抓他進監(jiān)獄里,讓他嘗到殘害生命的代價。 在她麻木的焦灼等待里,來了一個姑娘,這個姑娘長得很好看,被那個人抓來的,與她一樣,卻又與她不一樣。 她被鎖在豎立的玻璃柜里,平時能看到那個人所有的一舉一動,那個姑娘,被他抓回來,卻是用鎖鏈鎖著,那個人不在的時候,她們會聊天。 準(zhǔn)確地說,是那個姑娘湊過來,跟她說話,她總是笑著,那么陽光,縱使很蒼白,縱使她們的命運一樣,每天嘴巴里被灌著器官,看著一條條生命在她們的面前被摧毀,上個廁所都沒有尊嚴(yán)。 可她還是笑著,安慰她,只要那人不在,她鼓勵著她,讓她振作,她信任她,她也慢慢地開始有所期待,期待她們最終都會被救出去,壞人終將受到懲罰,她要保護她,這是她作為人民警察的責(zé)任。 結(jié)果呢。 在她懷著美好期望的時候,他來了,不知道對她動用了什么手腳,她醒來之后,她面前的鐵架臺上已經(jīng)躺上了她冰冷的軀體,潔白的身體上畫著一條條紅線。 那人在她面前笑得張揚,你們居然還以姐妹相稱呀,好有趣啊。 他笑著笑著,話鋒一轉(zhuǎn),他說,可是我看膩了。你們都是我尋來做終極藝術(shù)品的最好材料,看好了哈,給你上演什么叫做究極藝術(shù)。 冰冷骨鋸對著清晰的紅線鋸了下去,血沫飛揚...... 她尖叫,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已經(jīng)啞了。 她頭一次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 作為一個人民警察,她做到自己該做的事情了嗎?保護到需要保護的人了嗎?幫助到需要幫助的人了嗎? 沒有。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是懦弱的,無能的,誰也護不住,甚至是自己的生命,都護不住。 這樣的自己,怎么配被救? 怎么配活著? 就像那個人說的那樣,浪費空氣了啊。 對,浪費空氣了。 她慢慢垂下了眼皮。 視野里都是黏糊糊的紅色,她不想看了。 她是膽小鬼,懦弱的膽小鬼,只能無能地被人拘在柜子里,動彈不得,只能看著,瞧著,眼前的生命流逝。就像是五年前,她沒能提前知道那個人的動機,救下秋子。 她一樣,是那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那就不活了,她累了,她拿自己的這條命給死去的那些人謝罪,不知道夠不夠格...... “笙桐,林笙桐!童棲......算我求你.......” 嗯? 誰在叫她? 林笙桐勉力睜了睜眼,血紅的視野里似乎有一個模糊的人臉,好像......是紀(jì)清淮。 紀(jì)清淮來了啊。 哦,該對他說對不起。她不應(yīng)該那么歇斯底里地跟他吵那一架,不體面,這場婚姻里,從頭到尾都是她在強迫他。 她張了張唇,“對不起......我不該纏著你,不該非要當(dāng)你的妻子,不該強迫你,對不起......” 她太自私了。 還應(yīng)該道謝。 她心底里還冒出這么一個念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