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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來,陸行川頭一回暗暗地告白時,同她說,肯定會有目的地,肯定會有終點,也許有很久才能到達,你愿意等我么。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她忽然就明白了。 “早在你遇到我之前,你就計劃好出國了?”司珂問。 陸行川拉著她的手,不肯松開,“是?!?/br> 司珂淚眼朦朧,“我才是你計劃里的那個變量,不重要的,對不對?” 陸行川看著她,心忽然被什么東西攪住了,覺得很難受,“你很重要,在我心里最重要的。” 凡事都有先來后到不是么,司珂一時無言,同他要出國這事比,自己是后來才出現(xiàn)的,以她對陸行川的了解,他本就是個一心讀圣賢書的人,從來沒想過談戀愛的人。 是自己喜歡他,又窺見了他對自己的一點點兒愛慕,就逼著他同自己告白。 也許,現(xiàn)實是這個樣子的。 這種感覺太不好了,自己才是始作俑者,牽著他不斷地改變原則,然后又在這里質(zhì)問他,你為什么要招惹我? 司珂從來如此,遇到什么事情,都先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她從小受到的教育是這樣,她的開朗和積極向上,無一不是來自于這樣的豁達——不論自己做錯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找找自己的問題,然后欣然面對接受,再去做出改變。 這也是為什么長輩都喜歡她的原因,不是可以討好別人的迎合,而是自帶一種不論遇到什么事情,都很樂觀的隨和。 可頭一次,她不想這么看待問題,她想自私一點。 那個小姑娘,聲音又冷又狠心,“所以,你來找我,讓我做你女朋友,卻把選擇權(quán)給我。讓我在你離開青島前告訴你,愿不愿意做你女朋友。” 她說:“陸行川,你好壞啊。” “你來招惹我,讓我喜歡你。你追到青島來,讓我沉溺在你的好里。然后對我說,我要離開你,你等著我,好不好?” “你說喜歡我,讓我做你的女朋友,那種在一起,就再也不分開的。就是這個意思……” 司珂明明知道陸行川不是這樣的,可人在生氣和絕望的時候,最容易出言不遜,最容易將人性考量在最低的層面。 眼角的淚,被她抹去,司珂嘴角扯了一絲冷笑,說:“不好。我不想等你。我也不要做你女朋友?!?/br> 陸行川心里的難過,表露在面上,就是極致的冷漠和深沉,他看起來如幽深的寒潭,讓人不寒而栗。 可在司珂明明白白地拒絕了他時,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被司珂捏在手里,碎了,破了,鮮血溢了一地。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惱了,被人誤解的那種惱怒,可并不是生氣,而是想極力地挽留,恨不得將自己的心再拼回去,給她看,那里裝了她,再放不下別的人了。 陸行川將攥著司珂的那手,放到他心口處,說:“是你來招惹我的。你賴在我心里不走了,讓我無時無刻都想著你。”陸行川空著的那只手,去拉她的那只,“我只去一年,一年我一定會回來的。我本來想等我回來再追你的??墒俏业炔涣肆?。找不到你的那幾天,我頭一次覺得我瘋了。好像心里空了,吃不下,睡不著的那種空。我那時候就知道,我很喜歡你,是那種跟你在一起,要走一輩子,再不想分開的那種喜歡。” “我……我這么說你能明白么?”陸行川的聲音越來越小,他不想放手。可是他也覺得自己的要求,很是無理。 他清楚知道自己喜歡司珂的程度,他也知道自己是沒辦法要求一個正在探索花花世界的小姑娘,如自己那樣看破紅塵地想定下心來。 這是一個偽命題,誰喜歡誰更多一點的偽命題。 “喜歡”若是東西,若能物化,那它是有重量的。放在愛情的天平兩端,每個人和每個人付出的,都不一樣,當天平那頭的人不一樣時,“喜歡”的重量也會有變化。 顯然,他認為,自己喜歡司珂多一點。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彼剧婵拗f:“喜歡一個人,就該早早的說,早早的講,有什么事情都開誠布公。是你,不真誠。” 陸行川:“我們不是一種人,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喜歡,要三思而后行。這只是我們考慮的東西不一樣,而不是我不真誠。相反,我比你還要真誠?!?/br> “謬論!你就是個騙子!” “我把主動權(quán)交給你了,不是么?”陸行川真誠地看著她,“只要你點頭,肯要我。我把我的以后都搭給你?!彼噲D讓司珂去理解自己意思,可當言語遇到情感時,情感上的熱忱和guntang,表露在言語中,無論如何,都是淺薄的。 他該如何讓她的小姑娘去明白,他說的“以后”,是一個叫做“永遠”的東西。 他的話沒說完,后面應(yīng)該是,若你不肯要,你還是原來的你,我們不過是彼此的過客罷了。 這一句,他不想說了。 “可是我不想要你的以后啊,”司珂說:“我不要你了,陸行川?!蔽也灰畔矚g上一個人,就開啟漫長的等待。 因為太喜歡了,那樣的苦澀是可預(yù)見的。不如早些醒悟,快刀斬亂麻。 潔白的手背,蹭去了眼下的淚痕,司珂冷靜了片刻,松開了捉著自己的那雙溫熱的手掌。 那雙手,昨日還拉著自己走在街上,讓她覺得自己是最幸運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