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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同田里長是姻親,夏二姑枕邊風這一吹,田里長可不就來說服楊柱子了? 村中誰不眼紅稷秀才飛來的橫財? 本就眼紅,只不過礙于他在公堂上的威風,一時不敢動作,待知道有利可圖,又豈能甘心? “我八月下場鄉(xiāng)試,過些日子便同內子動身,所以用的絲瓜水有限,連日后的采買也是如此?!?/br> 稷澂知道楊柱子幫他采買時,哪怕他每次都會多給幾文錢,但仍舊多多少少都會占些便宜。 例如,rou上份量總會差些,鹽巴、醬油總會少些,稻米也總會斤兩不足。 水至清,則無魚,他不在意,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某些事,是不可以得寸進尺的,尤其某些長舌婦…… 他對著人群中的鮑大魚,道“此事,誰在里面牽線搭橋,稷某心里明白,記得管好你的媳婦!” “是,是,稷秀才,我一定管好賤內!”鮑大魚沒想到自家媳婦私底下做的事,都被人家看在眼里。 田里長悻悻的假笑。 人家可是當年的案首,素有神童之稱,如今除服,說不定就能拿個舉人回來。 舉人和秀才可不一樣,舉人是能做官的,他一個里長可得罪不起…… 村人一聽沒有便宜可以占了,紛紛離開。 混在人群中的夏莧,將事情從頭看到尾。 原本昨日她聽了桂花的話本還不信,于是,特意到稷家看了夏藕一眼。 小狗子不僅被養(yǎng)好了,還被寵壞了,那個在夏家臟活累活都做的奴仔兒,如今連下廚都顯得笨拙。 不僅將燉rou都能糊了,甚至燴菜連鹽都不知道再加些。 完全就是個干啥啥不行的廢物。 可就是這樣的笨媳婦,愣是吃飯先上桌的那個。 就憑這樣啥也不會干,吃飯先上桌的女人,有什么資格過這種好日子? 這一些都是她們夏家的! 她在初嫁吳庸的時候,連火都不會燒,如今她什么都干,干啥啥利索,吃喝也都緊著吳庸,吃飯也不能上桌,只能吃殘羹剩飯。 她處處cao心,為家中cao持。 即便是這樣,她嫁人的一個多月,都沒聽到一句夸贊,還時不時的挨男人打,要鬧著休了她。 這就是命嘛? 她不認這個命…… “夫君,他們散的好快呀,小藕還想給您站腳助威,搖旗吶喊吶!”夏藕可是老書蟲,那些文中極品一個比過一個刁鉆惡毒。 她擼起袖子正要大干一場,讓提督大人好好感受一下被妻子保護的滋味。 再親眼看看她,舌戰(zhàn)群雄的威武雄壯呢! 結果不待她出手,人群就散了! 聽說,克制極品最有效的方針,就是成為更大的極品。 咦,難不成提督大人才是這個村最大的那個極品? 稷澂被她犀利的小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問道“擠眉弄眼的,想什么呢?” “夫君,你越來越好看了,小藕好喜歡你呀!”夏藕不走心的表白。 稷澂挑眉,道“那好呀,晚上咱們把房圓了!” “夫君,小藕年歲尚小,這個歲數(shù)不能欲念太重,會長不高的……不過,夫君若是一意孤行,小藕也只能從了……”夏藕小手揪著衣角,低聲喏喏。 稷澂嗤笑,道“呵,臭德行!” “嘻嘻,夫君最稀罕小藕的臭德行了!”夏藕已經摸透了提督大人的心思,拉著他的手臂靠了過去,還用小臉蹭了蹭,乖得像討好主人的小奶狗。 稷澂一把將小娘子給擁了過來,道“那還是把房圓了吧,讓為夫好好的稀罕稀罕!” “昂昂?小藕想長高,那樣就可以做夫君的拐杖了,夫君下次受傷時,就能使喚我了,小藕貼不貼心呀?”夏藕沒想到自己又被這個男人給撩了,立刻反擊過去。 稷澂眸色幽幽,道“我謝謝你哈!” “哎呀,咱倆誰跟誰呀,不謝!”夏藕慣是沒皮沒臉的,抬起小拳頭就錘了幾個粉拳。 稷澂將那作亂的小爪子一把捏住,道“喲呵,小東西越發(fā)的沒羞沒臊了?” “在夫君的美色面前,哪里還懂羞臊?可不就沒了!”夏藕將不要臉進行到底。 稷澂敗下陣來,道“臉皮還要不要了?” “早就撕了,貼夫君臉上了!”夏藕一個小眼神甩過去,小模樣狡黠的不行。 稷澂張了張口,但還是把話給咽了下去。 “……”感情她不要臉也就罷了,他還成了二皮臉? 哼,專門會欺負他的小東西…… 偷窺中的夏莧,又見這夫妻二人這般和睦恩愛,她的腳步是如何都邁不動。 她不禁怔愣住,表情逐漸猙獰,眉頭顫動,心里如同油煎。 明明小狗子在夏家如同卑賤的下人,可眼下嫁人后,卻同自己好似成了云泥之別,她是那腳下泥,而原本任自己驅使的小狗子,卻成了高不可攀的白云,既純潔無瑕,又令人仰望! 她不甘心…… 不甘心! 夏莧心有不甘,找到了金大鄉(xiāng)紳唯一的兒子金子琨。 金大公子今年二十歲,身為楚知縣的內外甥,他在這片兒的紈绔子弟中,也算有頭有臉,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但尾巴卻都掃得很干凈,所以名聲還是不錯的。 自從金子琨生母夏三姑被休,他就也被連累了,金大鄉(xiāng)紳總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數(shù)落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