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熬過那些實驗……”

    “重新生出組織……”

    “我們在艾萬被帶走后，長出了新的身體?！?/br>
    “可是，艾萬好像生氣了?！?/br>
    “不想搭理我們了，無論我們喊了你多少聲jiejie?！?/br>
    “艾萬果然不喜歡過家家了。”

    “可我們還是把艾萬當(dāng)做jiejie??！”

    “艾萬，不，jiejie，有印象了嗎？”

    102

    沉默在期待中蔓延，他們目光渴求而充滿急切。

    但你卻冷淡又敷衍地鼓掌：“故事不錯，代入感很強(qiáng)，已經(jīng)感動到要哭出來了。”

    如果不是你對混血人類以及星際物種從來沒有好臉色，你都快相信他們所說的了。

    你絕不可能認(rèn)混血人類當(dāng)?shù)艿?，更別提星際物種。你自己在研究院都朝不保夕，處處小心翼翼，怎么可能為了一對雙子實驗品就出頭。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你的腦海里根本對此毫無印象。

    “艾萬？”

    “如果你們知道我的過去，那就更應(yīng)該明白，我討厭別人給我隨意起外號?！?/br>
    A1也好，艾萬也好，全是給她打上標(biāo)簽的自以為是的印記。仿佛只要有了專屬于他們的獨(dú)特稱號，就能建立起別樣親密關(guān)系般。

    半晌，就在你以為對方會因為你的直接了當(dāng)而惱羞成怒時，卻看見他們破天荒地露出真心實意卻充滿惡意的笑容。

    “哎呀，不愧是編號A1的人類?！彼谀愣呡p笑。

    他就在你身前輕哼：“嗯哼～果然很棘手呢?！?/br>
    “乖乖上當(dāng)不好嗎？真是的?！闭l的手撫摸上了你的臉。

    誰的手又緊貼你的曲線，“感動到痛哭流涕再被我們吃掉比較有氛圍啦?！?/br>
    “艾萬依然不解風(fēng)情呀?！碑惪谕曋g，身上的裝飾盡數(shù)跌落在地。

    你被雙子聯(lián)手困在原地，越是掙扎就越是感到窒息……

    103

    “嘿，你就是編號A1嗎？”

    少女轉(zhuǎn)身，她的視野內(nèi)出現(xiàn)一對擁有蝎尾的混血雙子。

    他們是怎么繞過那些守衛(wèi)過來的？彼時的她被高領(lǐng)遮擋下半張臉，銀白長袍上別著研究院的標(biāo)志，可眼神還有疑惑。

    “在好奇我們是怎么接近的嗎？”

    “嘻嘻，偷偷告訴你，這是我們的能力哦?！?/br>
    這對雙子說話一唱一和，別有意思，以至于少女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耐心地雙手環(huán)抱在身前，安靜欣賞他們拙劣的相聲表演。

    “不過真神奇啊，純血人類也能生存在這片宇宙里?！?/br>
    “聽說純血人類死得差不多了，你孤不孤獨(dú)呀？”

    擁有天使外表的小紳士們說著誅心的話，可這動搖不了少女的心神。

    “嗚哇，真是冷淡。”

    “難道是我們打招呼的方式不對？要不要再低級點？”

    “哈哈，怎么這樣？純血人類即使腦部開發(fā)過低，也不至于要我們學(xué)猴叫才能溝通?！?/br>
    肆無忌憚的笑聲包含滿滿惡意，可少女看起來仿佛沒有受到影響。

    直至她的導(dǎo)師來臨，他們的噩夢，開啟了。

    數(shù)不清的實驗在原本算得上貴族的他們身上進(jìn)行，昔日疼愛他們的父母在聽說研究院要人之后，火速將他們奉上。

    雙子在痛苦中不解、疑惑、憤怒，從而滋生出了扭曲而病態(tài)的仇恨。

    父母拋棄了他們！

    復(fù)仇！要復(fù)仇！

    爸爸mama也要這么痛一次！

    不，一次不夠！要兩次、四次、六次……

    這股仇恨支撐著他們強(qiáng)撐過來，在某次尋找到機(jī)會逃離實驗室之后，卻遇上那天被他們奚落的少女。

    少女在一定程度上掩護(hù)了他們逃離，盡管她是為了追捕者別再打擾她看書，可是他們的確躲在了少女的庇護(hù)之下，借由他們的天賦能力匿息，無視物質(zhì)與空間，如沙漠中的蝎子般藏匿起來，伺機(jī)而動。

    他們目睹了純血人類A1簡單至極的生活，她不似其他純血人類，高調(diào)而頻繁地出現(xiàn)在熒幕前與各種場合，每天不是在翻看資料就是在閱讀書籍，她似乎對各種有用的沒用的知識都很感興趣。忘我到可以補(bǔ)充能量的食物被他們拿走也不在乎，她總是很沉默，沉默到寧可獨(dú)自跟自己的手影玩，也不會搭理明明就站在角落里的他們。

    她會對著他們說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可將她手中的書與她口中的話聯(lián)系起來，他們才理解，這個純血人類居然在向他們傳播早已被拋棄的遠(yuǎn)古人類的文明。

    可笑又可憐，人類已經(jīng)被判定不適合生存在這片宇宙里，抱著陳舊迂腐的文明不放，是也想化作碎屑消失在星空里嗎？

    但是，她看著好……令他們心動。

    要不然，等懲罰完爸爸mama就回來把她帶走吧？

    雙子心想，他們有著共同的思維邏輯：她是安靜無害的，沒有傷害他們、庇護(hù)著被追捕的他們。

    既然她這么喜歡安靜待著，那就為她打造一個沒誰可以去打擾她的籠子，像養(yǎng)著珍稀又害羞的寵物一樣去養(yǎng)她。

    多好啊！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xiàn)實卻分外殘酷。

    他們才離開A1十米遠(yuǎn)，還沒離開研究院，立刻就被追捕者抓住。

    “終于逮住你們了。”那個眼神閃爍興奮的男人說道，“你們會是最好的實驗材料?！?/br>
    “哦，對了，得讓A1看看她藏起來的小東西下場如何?！?/br>
    “學(xué)生總是任性，身為老師要好好教導(dǎo)她，應(yīng)該怎么正確對待實驗品?！?/br>
    此后，是噩夢再臨，而目睹他們從完全體被肢解成除了大腦之外全成組織切片的少女由于受到強(qiáng)烈刺激，精神險些崩潰，只能由精神系的星際物種進(jìn)行疏導(dǎo)并……造成遺忘。

    104

    遺忘……她怎么敢遺忘！

    咬上肩膀的牙恨不得在她身上扯下rou來，但在留下牙印之后又不住地舔吻著她，像是不小心弄壞心愛的玩具那樣憐惜。

    柔韌的舌頭不止在肩上，更在她的胸前。斑駁的痕跡遍布，目之所及，是靡麗濃艷的色彩。

    蝎尾在扣住她的雙手之前，已經(jīng)在她的腕上注入麻痹毒素，輕微的致幻效果令她沉溺夢境不再掙扎。

    人類真是太脆弱了！

    但也太香了……

    難怪祂們那么喜歡人類，真的，好像可以理解了。

    少年們無言地看著她眼角有淚水順著臉龐的弧度滑落，只覺得她終于像那個在意識陷入黑暗前看見的少女一樣了。

    她是A1，也是會哭的人類，唯一一個為他們而哭的存在。

    105

    你又一次來到俄麗斯柯灣，你愛這里的夜景，卻不喜歡河里的原住民，被稱為魚怪的生物。

    但這次很奇怪，你的導(dǎo)師不在，其他人也不在，你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忽然，窗邊的響動令你警惕。

    可是，攀爬上來的卻是一根觸手，不是童話里的王子、不是歌劇里的羅密歐。

    那只是一根古怪帶著花紋的粘膩觸手。

    你想要阻止它的靠近，可是下一秒，整個房間都布滿了觸手，無處不在的壓迫感朝你涌來。

    然而，蜂擁而來的觸手并未將你淹沒，而是裂開尖端，吐出腥臭的綠色霧氣。

    “你，不該在此?！?/br>
    你隱隱約約聽見這一句，再就感覺到渾身上下傳來的被侵犯的戰(zhàn)栗。強(qiáng)烈的憤怒席卷你的每一根神經(jīng)，迫使你不顧一切瘋狂地做出報復(fù)行為——手腕一扭從蝎尾底下逃生，一拳砸在了胸口的少年頭上，另一只手的手肘正要襲擊身后的少年，卻被及時擋下。

    “好疼啊，艾萬！”作為哥哥的少年摸著后腦勺，表情齜牙咧嘴。

    順勢困住你的弟弟在你臉上舔了一口，柔韌靈活卻過分伸長的舌頭叫你惡心不已?！案缒愫脹]用，居然被艾萬打到了?！?/br>
    “又不疼，你笑什么啊弟？”他爬過來，分開了你的雙腿，似乎對人類身上的禁忌之地很感興趣。

    “你劑量放輕了嗎？我都不知道你這么溫柔?！边@話是嘲諷的，又是告誡自家孿生兄弟，不要過分憐愛這個膽敢忘記他們的你。

    “艾萬畢竟是純血嘛，用太多不好啦?！睂儆诟绺绲氖种竸澾^腿的內(nèi)側(cè)，像是在尋覓什么?！鞍f～我們創(chuàng)造新的回憶好不好？”

    “這種隱秘的屬于我們的回憶是很棒的哦?！钡艿艿穆暰€充滿蠱惑，雙子的配合過于默契，以至于你在無法一腳踹開對方之后反被對方撲上來。

    “不要妄想用死亡逃避，你知道的，失去拘束圈的你，已經(jīng)失去與我們抗衡的能力了?！?/br>
    拘束圈代表的不僅是束縛，更是一種身份，如果只是星際中無名黑戶的你，即使是珍稀的純血人類，落入執(zhí)法者手中哪怕是被殺掉也無從申訴。

    “艾萬～”他們前后擁抱著你，活似你們?nèi)€人是一體的。

    細(xì)細(xì)密密的親吻不容你逃離，他們根本不許你反對，你想說出半個拒絕的音節(jié)都不可能。

    叩叩叩——

    106

    叩叩叩——

    第二次敲門聲響起，這次沒等雙子發(fā)出呵斥，門自動開了。

    俊雅陰柔，卻絲毫不顯女氣。

    暗灰紗制長袍之上，別有研究院的標(biāo)志。

    來人環(huán)顧四周，最終將目光落在將你擋于身后的雙子身上。

    “哎呀，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br>
    你看不清雙子少年的表情，但是聽得見他們喉間發(fā)出的類似威脅、警告的低吼。

    “修，還有休，你們擅自行動令研究院感到困擾了。”

    你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可你知道，這不可能是他！怎么可能會是他！

    他不是在你被判刑之前，讓你親手割破了喉管了嗎？

    “當(dāng)然，看在你們帶回我的學(xué)生這份上，你們再死一次，我就原諒你們了。”

    蜘蛛微笑著，宣布了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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