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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第三部 艷陽高照 第四章 風云

    第三部·艷陽高照·第4章·風云

    2020年6月5日

    繼三月聞名遐邇的什么湖爆發(fā)了一場惡斗,泰南的斗爭也變得愈加惡化起來

    ,但具體時間不明.有人說在年初蘇聯(lián)馬戲團來訪泰南時就已經(jīng)開始醞釀,也有

    說菜市場、集市上的這種斗毆時有發(fā)生,還有說首府那邊這個幫那個幫已經(jīng)早就

    清理門戶,一時間眾說紛紜各執(zhí)己見.「別鬧出人命啥都好辦.」

    楊書勤結婚內(nèi)天,楊剛對顧長風說了這么一句——起因是看他接了個電話,

    聽其語氣不善,有所建議地提點了一聲.體考的莘莘學子回到夢莊中學便把這次

    奇異之旅的經(jīng)歷嚷嚷出來.起先只是有人瞄了夢莊中學女生一眼,而后吹起了口

    哨,于是在五中校外干了起來,而后又紛紛聚集在了體委.縣運動會的晌午,吃

    飽了飯的夢莊初三學生便糾結在了一處,一少部分人手里還提熘了鎬把子,揚言

    夢莊中學不是好欺負的.他們摒棄前嫌同仇敵愾,抱成了團.許加剛說:「找我

    干爹介.」

    有人不明所以,問他你干爹是誰?許加剛說「我干爹是顧長風」,騎著車就

    跑去了鬧街.而后派所來人「驅(qū)散」

    了鬧事者,由著他們把幾個折了胳膊的同學送往中醫(yī)院,基本上便平息了此

    次事件.而就在上個禮拜,丁棍兒讓人在工貿(mào)街上給捅了,據(jù)說捅他的人是個十

    八九歲的孩子,捅了七刀愣是沒死,在醫(yī)院住了一晚就銷聲匿跡,派所也來人查

    了,可一找不到肇事人,二又聯(lián)系不上受害者,烏漆嘛黑的也就把這事兒給扔到

    了一邊.體委的這次打斗,許加剛是挨了幾個大耳刮子,好在也沒傷著筋骨,而

    且無形中還捍衛(wèi)了他在初二年級大哥的地位——儼然再次成了夢莊中學的英雄.

    「不是吹牛逼,這要在夢莊,我弄死他們.」

    從夢莊仙客來飯店走出來,許加剛打起酒嗝,邊說邊揮拳頭,自始至終都在

    強調(diào)一點:「就沒受過這氣.」

    大奎和皮三穿著西服革履,人模狗樣地陪在一旁,煙自然而然遞送過去.加

    剛嘬了一口,地主老財?shù)陌詺饬r顯露出來:「跟我鬧?」

    目光盯向斜對過的校門口,鼻音重重哼了一下,「都得給我噘著.」

    「剛哥最近又去哪了?」

    最近皮三和大奎又是「上課」

    又是四處「下鄉(xiāng)」,有段時間沒看見剛哥了,皮三又問:「陸家營還是城里?」

    許加剛嘿然笑道:「最近我可忙,忙死啦.」

    臉上帶笑,瞅了瞅內(nèi)哥倆,就半仰起頭來看向遠空,至于忙什么他沒細說.

    大奎深諳其道:「剛哥準是交新女朋友了.」

    這么一說,皮三恍然大悟,笑嘻嘻地:「又哪個同學?」

    短暫的憤懣在酒精的揮發(fā)之下變得可有可無,喝得很舒服,許加剛就哈哈大

    笑起來:「過得可真快,又一個禮拜了吧.」

    似是在尋思,一根煙抽完之后朝著已經(jīng)輟學干起傳銷的哥倆揮了揮手,cao起

    他公鴨嗓兒嘎嘎起來:「女同學?這年頭誰還哄黃毛丫頭玩,傻不傻?」

    晃晃悠悠奔著中學走去,「下午還有課.」

    鬼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話.考試成績下來前,書香就說了句褶子.回到家

    時,媽已經(jīng)提前回來了,正搟面皮——「幸虧你奶提前醒好了面」.菜盆里和著

    韭菜雞蛋,滿屋子都是汆鼻兒的韭菜味.實際上從二三月份開始就已經(jīng)可以進行

    春補了,意思大致如此——有一個這樣的爺爺書香不知該慶幸還是該難過.人老

    話多樹老根多.書香咂摸著——將來我老了可別讓人膩歪.轉(zhuǎn)念又搖起腦袋,那

    些遙不可及的東西他不喜歡,也就是說,能簡單絕不復雜,能蠶食絕不一口吃個

    胖子,路還得走,將來啥樣兒誰也說不清楚.「也不知他成天都琢磨個啥.」

    「小小子愛琢磨可不是壞事.」

    「媽你就向著他說吧.」

    都說婆媳關系難處,畢竟沒有血緣關系,但顯然這套理論脫離現(xiàn)實——起碼

    在這兒被推翻了.書香把這歸結于媽是由奶奶一手帶出來的,所謂強將手下無弱

    兵,有著直接必然關聯(lián).再有,奶奶之所以處處偏袒mama,拿她當自己親閨女,

    原因所在并非是因為她的每行每動讓人挑不出錯來,也絕非是因為她是奶奶的得

    意門生而被吃小灶.這事兒吧,不好說,但據(jù)奶奶酒后失言所述——以前呀小妹

    可說一不二,但嫁入老楊家她性子就變了.至于怎么個變法書香體會不到,卻知

    道媽真要立起眼珠子來,奶奶都得退避三舍.當晚,秀琴還是回來了,確切地說

    是被書香叫去后院的.「餃子酒,越喝越有.」

    楊庭松擺了幾個酒盅,「適量.」

    他這么一說,李萍就笑了:「我也得來口

    .」

    鹿鞭酒后勁十足,橙黃色的酒水里還有股子血漿味,到了肚子里噔噔的,喝

    完覺睡得都比以前安穩(wěn)多了.「那安定少吃.」

    桌上的人見者有份,除了孫子,夾了個素餃子送進嘴里,楊庭松又嗯了一聲

    ,「咸澹味正好.」

    「韭菜本身就吃鹽,和餡前兒只點了半勺.」

    靈秀端起了小酒盅,這邊示意公公少喝,內(nèi)邊又跟秀琴碰了下,「咱姐倆干

    一個.」

    早在包餃子前兒就知道了哥和嫂子不過來吃,又聞聽兒子說晚上去內(nèi)邊睡,

    她本想攔著,一琢磨拉倒吧.總圈著他也不是個法兒,再說娘倆睡覺擠一塊,日

    子久了也不像話.「張嘴給我看看.」

    掰起兒子下巴左右打量,米粒般的碎牙齊整整的,也沒看到磨損.「香兒又

    咬牙來?」

    「可不,咯吱吱地吵得我半宿沒睡好.」

    她告與婆婆,又讓兒子活動活動下巴殼子,「睡前兒就得給這嘴里塞張餅.」

    澹了一天的臉終于靨出朵花,那微微翹起的嘴角一揚,里面的米粒碎牙便也

    露出了一角.「再給看看介,不能睡覺總磨牙.」

    「人家王大夫是中醫(yī),脈也把了,還給拿聽診器聽骨來著.」

    中醫(yī)講究望聞問切,她從父親嘴里也聽過——但凡是拿聽診器的中醫(yī),必然

    是有一套的,這可不是招搖撞騙.再者,人王大夫行醫(yī)幾十年,又是從縣醫(yī)院退

    下來的,還能唬人?「他就心思太雜,有點焦慮.」

    「年輕輕的咋還焦慮上了?告奶都跟你媽玩啥來?」

    「就劃了會兒船,也沒干啥.」

    書香倚在門前,用手胡擼著嘴,「奶,你看我鼻子有毛病嗎?」

    「啥毛病,不好好的嗎.」

    「可能心理作用,就老感覺刺撓,也說不好.」」

    「啥心理作用?說得都是屁鴨子話.」

    柴靈秀端詳了會兒,也沒看出他鼻子哪里不對勁,稍后卻聽兒子說了聲謝謝

    .恍惚著眼神,柴靈秀頓住了身形,有那么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了.凝神確認時發(fā)

    現(xiàn)兒子又道了一聲.「別氣我就行.」

    她這話鮮活明快,頭一低,擺了擺手,「去,給招得我都快染成疑心病了.」……「這心理作用可不得了.」

    楊庭松又給自己倒了一盅.清澈的酒水散發(fā)出一股誘人的香味,他還拍了拍

    后脖頸,「其實不搭它也沒事兒.」

    笑著拾掇起筷子夾起個小元寶,送進嘴里.「還不搭呢,都撓出血檁子了.」

    投在柴靈秀線條里的目光可不止李萍,馬秀琴也笑.這等場合下,書香自然

    也跟著一起笑了.他揚起嘴角,喜慶就出來了,細端詳?shù)脑?,那眉那眼竟有七?/br>
    柴靈秀的影子,或許說翻版更確切一些吧.秀琴的笑像她的臉,一如既往,伏天

    三角坑里的溫和在此時發(fā)酵出來.「大爺咋了這是?」

    她問.李萍就笑說:「脖子癢癢.」

    復又勸她多吃餃子,「家開始打窗戶門了吧?」

    秀琴點頭,說新請的木工——北小郊的.之所以說新請,在書香的追問下才

    告知,出廊出廈的屋子原本就廢木料,起先請的那個師傅手藝糙了點.「哪哪都

    有煳弄人的.」

    李萍如是道,「手藝人嘛,」

    她停頓了下,「廚子顛勺,瓦匠玩刀,說書耍嘴……」

    一一列舉各種不能得罪的事由.楊庭松又喝了一盅酒.「再怎改革手藝這行

    也丟不得.」

    配合著「忠孝仁義」

    這四大之首,霎時間便給手藝人爭了一席之地,不過最后他又補充道:「這

    世道,唉,哪哪都有行業(yè)敗類.」

    倏地一下,靈秀面前的酒盅被書香搶了過去,仰脖就把酒干了.「噎死我啦

    .」

    他說.「又沒人跟你搶.」

    眾笑聲里,他胡擼著胸口順氣,齜牙咧嘴一臉痛苦.秀琴收到的禮物是個鍍

    銅的小彌勒.應瓜子不飽是人心的說法,書香擺出個虔誠姿態(tài)——在家孝敬我媽

    ,出門在外不燒香——我大不信鬼神,我也不信,但我愿琴娘笑口常開.還說下

    午過去一趟,不知她人去哪了.秀琴捏住彌勒先是笑得春風滿面,而后又滿臉通

    紅,再之后和靈秀竊竊私語時,書香屏氣凝神也沒聽清她倆說得是啥.事實上「

    訓斥」

    如影隨形,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流溢出來.說憨皮賴臉吧,書香還真有點,可要

    說知恥后勇,也不能說不恰如其分.可想而知,一個十六七的小伙子還跟親媽擠

    在一起睡,理由再好那也好說不好聽.然而出于避避風頭的想法,在那深邃的杏

    眸化作一汪秋水時,他又開始變得猶豫起來.「啊,有餃子湯不喝?」

    靈秀的目光由秀琴身上轉(zhuǎn)而落在書香臉上,「趕緊給你娘娘把餃子送去.

    」

    等人走之后才想起來告他明兒個自己買點早飯湊合一下得了.「香兒他……」

    秀琴尋梭著空氣愣了好一會兒,彷佛人還在眼前似的.「……」

    直聽到靈秀說了什么,才若有所思地說:「有也不會跟我說……」

    眼里既有羨慕,同時又有些自卑,而且不免鬧了個大紅臉.各家過各家的日

    子她懂,也知道人比人沒法比,就又捏了捏手里攥熱乎的東西,「搞對象連個影

    兒都看不著,落得個清凈.」

    與其說她口是心非,還不如說是心灰意懶呢.這段日子娘倆就跟捉迷藏似的

    ——不知道到底誰躲著誰,而就算她有心去管教兒子,可見不著人也就罷了,看

    見了也不知該說什么.「咋了?臉這紅?」

    靈秀給秀琴倒了杯水,見她翻來找去不知又在干啥,「翻騰啥呢?」

    「來根煙.」

    被秀琴招得就也抻了根,「感冒了?」

    秀琴搖了搖頭:「也沒.」

    她不說靈秀也就沒問.「可能有點上火.」

    點著煙嘬著,反倒冒出了這么一句:「回我問問香兒.」

    畢竟是干娘——有這層關系,孩子身上有點「問題」

    也不至于問起來張不開嘴.靈秀在煙霧繚繞中只「嗯」

    了一聲,其實在嫂子嘴里她也曾旁敲側擊過書文書勤哥倆當年的情況.至于

    答桉,頭幾年她倒是看到過小哥倆支棱起褲子的模樣,不過細節(jié)方面因為言語遮

    掩則又變得撲朔迷離.如煙如霧,無足重輕.趁著娘娘去廁所,書香跟著抿了口

    酒.他問楊剛最近她犯了痔瘡?楊剛點頭,示意書香再來口酒.書香則點了根煙

    ,這是他抽的第二根,而后倦意襲來,人變得松松垮垮.「幾點回來的?」

    「五點?嗯,四五點吧,就你剛走.」

    「哦?哦是是,被車接走的.」

    短平快的聲音隨著嘴里的一聲吧吱,把酒香完全流溢出來,「內(nèi)發(fā)卡不錯,

    煙斗也挺好.」

    「能給我踅摸兩條狼狗嗎?」

    書香笑笑.他小口抿了口酒,聽到外面?zhèn)鱽聿彘T聲,就把煙屁掐滅了.晃晃

    悠悠,噎起脖子喊了聲:「我說娘娘,喝完我得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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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迷迷瞪瞪看著云麗晃悠著走進來,又笑,直至炕上鋪了被子,酸軟勁頭

    更甚,勉強起來下炕把牙刷了,甚至連狗雞都沒洗就倒了下去.空洞洞的世界隱

    隱約約似乎聽到誰在說話,繼而女人的聲音傳進書香耳朵里.飄飄忽忽若有若無

    ,又蕩蕩悠悠如泣如訴,入眼處仍舊是或紅或黑的高跟鞋,至于腿上穿的是啥,

    可能是條rou色絲襪,也可能不是,麻麻扎扎但卻絲毫不影響其光滑度.那聲音似

    乎是唱出來的,很熟悉,偏偏捕捉不真,或者壓根就無從捕捉,卻很容易讓人聯(lián)

    想到煙波縹緲之上行駛的小船,瑤琴、香爐、圍脖,繼而又聯(lián)想到煙花三月,碼

    頭、深不可及的窄巷、明晃晃的雪花刀,但總算一把摟住了她.朝前頂了頂,碩

    大的屁股綿軟且豐挺,他幾乎聽到她哼了起來,于是又一頂,接下來動作熟練地

    連了起來,起碼他認為自己撞擊出了啪啪聲,而且在回答時由于聽不太清,還「

    嘛」

    了幾次問其原因.女人的臉終究還是看不太清,然而墳前的那條絲襪越發(fā)變

    得清晰.浩天說內(nèi)是許加剛他爸的墳.是不是書香真不知道,卻在此時摟住了她

    的腰——纖細得真切,奶子也頗為熟悉——圓潤、熱乎,又肥又挺,連氣味都熟

    悉得不能再熟悉.此番光景下果然令人猝不及防,像極了某個夜晚搖搖欲墜的燈

    塔,虛幻、空洞、驚悚、解氣,又總會讓人心里在不舒服的瞬間得到一絲安慰,

    畢竟不同以往,畢竟大開眼界.似乎又聽到女人哼叫起來,令人質(zhì)疑的是,聲音

    已由霸道轉(zhuǎn)變過來,亦或者是霸道聲音聽習慣了?在他心里壓根也沒有霸道一說

    ,倒是無比溫柔令人抗拒不得,是不是與生俱來的他不知道,但他喜歡在她身上

    摸一摸,尤其是咂兒.意識到她揚了揚腿,瞬間光熘的下體就閃現(xiàn)出來,整個剖

    開的核桃當然看不齊整,不過光熘熘的rou縫倒是能感覺出來.當然,是不是白虎

    他又有點懵,也可能是新剃的也說不好,還有可能本身有毛他沒覺察到,總之,

    挺著挺著guitou就插了進去,完全呈現(xiàn)出來后,青龍肆意在一片汪洋大海中,guntang

    和舒潤叫人流連忘返.這當口要不摸咂兒簡直少點什么,書香就又把手摟了摟.

    被窩里熱乎乎,難免令人渾身燥熱,卻也能游刃有余,

    就動吧,越活動越舒展,

    越搗guitou就越滑熘.「孩兒他媽……」

    「啊嗯~」

    此情此景之下書香啊啊了數(shù)聲,卻發(fā)覺要么自己成了啞巴,要么對方成了聾

    子.干燥的空氣讓人窒息,再次隱約聽到這溢出喉嚨的聲音時,書香又連續(xù)催問

    好幾聲「嘛」?他記得清楚,當時用的是家鄉(xiāng)話問的,由于呼和得急,必然要爭

    分奪秒去動嘍,這快節(jié)奏的動作下,墳前的絲襪彷佛又跟著搖晃起來,不甘寂寞

    還揚起了那條rou汪洋的大長腿.他就又動了動,感覺自己很真切——就是在抽插

    ,而且摸咂兒的手已經(jīng)回拉到她平滑的小腹上——不再撲空.興許是做起來順風

    順水,也許是鴨rou寒涼能提供持久耐力,他甚至不顧她大腿的碾壓,把自己的左

    腿伸了進去,這姿勢能保證小腹與屁股實打?qū)嵉慕佑|,能保證自己搶占高地.然

    而事實上并未喝酒.做著做著書香就激靈一下,狗雞瞬間被手緊緊扣住,攥得死

    死,五行山的碾壓無處不在,聽到誰喊了句「楊書香……」

    他就面紅耳赤起來.亦如此時的口干舌燥,但那小手卻憑空消失,取而代之

    的沒準真的是屄,滑熘熘熱烘烘……「媽」

    叫了一聲,書香把成績單遞了過去,又囁嚅地說了聲:「退步了.」

    見她也沒說啥,倒越發(fā)愧疚起來.靈秀一張張地看著試卷:「你有潛力.」

    和緩的聲音過后又是好半晌,再抬起頭時已經(jīng)把試卷迭好,「從哪倒下,再

    爬起來唄.」

    她目光清澈,起身拍拍眼前這個已經(jīng)略微高出自己一眉竄的小伙的肩,「媽

    信你.」

    笑的波紋一圈圈,蕩起雙槳般轉(zhuǎn)悠起來,哪怕漆黑無月,書香眼前也是一片

    艷陽高照.周一起床時,書香真不知褲衩什么時候從自己身上脫下來的.確切地

    說,他是被屁股拱醒的.迷煳煳睜開眼已經(jīng)天亮,懷里卻摟著娘娘的身子.媽呀

    ,啥時鉆她被窩里了?他往后縮了縮屁股,就問她我大呢?云麗開始貓一樣蜷縮

    著,后來把身子轉(zhuǎn)了過來:「你再躺會兒,我去洗洗屁股,給你做飯.」

    「我大呢?」

    書香聲音顫抖,倏急,甚至又抱住了她的身子.「你大沒回來呀.」

    暖風熏得人心發(fā)癢,讓人誤以為這還是在長安,是昨兒清晨看升國旗前的剎

    那.「沒回來?」

    被窩確實就兩床,而炕頭,姑且稱之為炕頭——空空如也也證實了云麗所言

    非虛.「我啥時鉆進來的?」

    這簡直令人有些啼笑皆非,而不僅僅是錦上添花后的再續(xù)情感.「剛躺下就

    摟過來了,忘啦?」

    云麗用屁股拱拱后頭老實下來的地界兒,起身找來手紙擦拭身下流淌的東西

    ,「折騰半宿,跟牛犢子似的.」

    她人如桃花,奶子泛著一抹艷紅,然后除了白還是白,腰在扭動時也只稍稍

    起了一絲褶皺,畢竟坐了起來.rou光閃現(xiàn),這讓書香不禁又想起昨兒清晨的那個

    鏡頭,不過當時心虛害臊,肯定沒有此時放松.看著云麗半跪起來把手探到身下

    ——光熘熘的屄鼓囊囊的,手紙忽起忽落,動作優(yōu)雅熟練,又看著她下炕來到衣

    柜前.「???六點半了都?」

    時鐘飄進眼眸時,書香霍地坐起身子,甚至忘記口干舌燥,忘記裸在外面的

    狗雞還濕漉漉呢.「晚不了.」

    看著她面向鏡子上下打量,或許是還有一絲倦怠也說不好,還揉了揉眼,對

    鏡子來回眨起惺忪睡眼.那么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得買絲襪了.」

    聲音一如既往——奶聲奶氣,同樣奶聲奶氣的還有其粉紅色的臉蛋和胴體,

    涂油般晶潤,腳底下卻已然踩了雙白色細高跟鞋.正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該說

    些什么,被子在摩挲下就跳出一條rou色絲襪,骨碌碌還纏裹個木瓜.失神般看了

    會兒,書香又低頭看向自己的狗雞:「我咬牙沒?」

    一陣喃喃,換來的卻是滿屋子癡笑.「也不知你嘴里叨咕個啥,這不撒手,

    快把我捅死了都.」

    這話說得多羞澀,于是在這rou味十足的清晨,書香的臉又不可抑制地紅了起

    來.「分只是個衡量標準,但絕不是唯一.」

    腦海中盤旋著昨兒晚上媽說的最后一句,所以,課上書香不敢怠慢,盡管今

    個兒是周六.所以,哪怕是煥章神神秘秘掏出了一盤英語磁帶,他仍舊無動于衷

    .「錄像你也不看.」

    尾隨楊哥來到南頭松樹叢里,在一起變身為藍精靈或者是綠精靈之后,煥章

    又捅了捅他.「放學去體育室聽介.」

    所以他又強調(diào),還晃悠起磁帶扔到楊哥手里,「初三的都體考介了,就咱哥

    倆.」

    「加剛給的內(nèi)盤?」

    上次在北門時倒

    是聽他描畫了一二.「下午不也沒事嗎.」

    煥章從兜里掏了出來,綠油油的.松樹本身就綠油油的,蔥郁得太活躍了,

    抖起身子時,陽光把松針照得明晃晃,萬劍歸宗恐怕就是由此衍生出了的.連自

    留地的韭菜都高出好多,要不是課間看到門房的張大爺打這南頭提熘著鐮刀走回

    去,書香甚至都想趁著沒人注意去后身兒水房摘把桑葚.「絕對好的.」

    怕楊哥拒絕,煥章指手畫腳又費了一番口舌,「細咂摸吧,嘿,漬漬漬.」

    嘿這個詞楊書香就經(jīng)常說,這是他游走在女同學當間兒的拿手把戲,往往在

    揚起手臂時,女同學們就不敢圍攻他了,還會臉紅地說「楊哥這壞東西」,眨巴

    起眼一個勁兒地盯著他看.這時他準會對某個女生說,內(nèi)誰誰誰,給哥把歌詞抄

    了沒?倘若說個不字或者沒有,這巴掌肯定會輪其屁股上,但打出去的力道拿捏

    精準,沒準還能令女同學哼一哼——臉自然紅透了,這毋庸置疑.「真的楊哥,

    可好了.」

    看著煥章眉飛又色舞的樣兒,在一聲聲楊哥的教唆下幾乎讓人很難拒絕,于

    是書香很想問他一句:「不是你擔心小玉懷孕前兒了?」

    當然,這話肯定不能這么說.「匱乏有限」

    的資源面前,一張掛歷就足以令人堅硬如鐵,一句大腿便往往能令人想入非

    非,更何況還是出音兒的寶貝,所以,書香非常爽快地答應下來.晌午放學在cao

    場的大廁所耗了會兒,等大部隊散盡,哥倆這才推著車子從東口翻進校園.體育

    室一片昏黑,連窗紙都黯然失色變得黒煳燎爛——木頭棍子燒成啥樣它啥樣.年

    前來過一次,不過內(nèi)時「床」

    還勉強不算太厚,可能體考今天即將完事,這回明顯墊高了很多,站在上面

    完全可以從窗紗探出小半個身子,去瞭望風景——假若不言不語,外面打乒乓球

    的,或者是路過的根本沒法覺察里面是否還有喘氣的.西南角的課桌上亂糟糟地

    散著兩幅撲克牌,潮濕發(fā)霉的屋子里混合著一股臭腳丫子味,已經(jīng)不能泛泛地說

    令人作嘔了.而錄音機就擺在桌子上,對頭的東墻則立著個風扇,似乎是新擦的

    ,也或許是新買的.書香雙手cao兜,上下打量著.雖說眼前沒有一萬只蒼蠅,但

    不可否認,須臾間他和煥章都高了足足十公分.「cao,這jiba地界兒.」

    不等書香說些什么,煥章已經(jīng)開始罵街.好在翻騰抽屜時找出一瓶花露水,

    這才暫且抑制住胃里即將噴出來的酸水.「比上次來還味兒.」

    把花露水扔到抽屜里時,他「咦」

    了一聲,很快,從里面又看到了一盤英語磁帶.真要是有的話,除了廣播體

    cao頂多也就再放兩盤流行歌曲.英語磁帶?想都不要想.cao起來擺弄,看不出所

    以然的情況下倒讓煥章有了些別的想法.「晌午就別走了.」

    他把抽屜里的磁帶放錄音機里,建議道,「對面仙客來的菜味道不錯,價格

    也不貴.」

    這當口,錄音機發(fā)出一陣刺啦刺啦,他擺弄著音量,很快一個嘴里含了塊熱

    豆腐的女聲開始宣讀起來.「半分鐘.」

    以他的經(jīng)驗,說半分鐘還真就半分鐘,一陣鴉雀無聲的靜寂過后,磁帶呼嘯

    著開始刮起嗚嗚的聲音.初始聽不真切,但其內(nèi)卻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鼓掌聲

    .「肯定是撞起來了.」

    為了防止繼續(xù)長大個兒,雙保險之下煥章扔給楊哥一根煙,又搖身一變成了

    講解員,不過他不姓韓,姓趙.書香歪起腦袋打著了火,很快就從桌子底下找到

    了所謂的煙灰缸——午餐rou報銷后的空盒子——黑煳燎爛,里面堆了半罐煙屁.

    嗚咽的風一直在刮,呼呼的,而鼓掌聲由遠及近,半是停頓半是鏗鏘,在隱約聽

    到一聲「屁屁」

    之后,緊接著就是一道更為響亮的鼓掌聲,隨之而來的還有女人沙啞的呻吟

    ,好像被什么撕裂了一般,在躲閃中偶爾迸發(fā)出來,很快又歸于沉寂.撞擊聲越

    來越大,而且看起來更為持久,齉鼻兒的喘息也變得焦慮起來,以至于聲音走形

    ,如同一口痰卡在喉嚨上,將死之人在拼命倒著最后一口氣.這一通搗鼓,女人

    終于泄出氣來,甚至還可以感受出聲音的顫抖和緊繃.「咋還要?」

    她說,「都幾次了?」

    假音兒在音樂的伴奏下有些急赤,唯恐避之不及卻無巧不巧地撞上了,又發(fā)

    出了一連串夾帶起空靈的聲音,「還讓,不讓人活?」

    齉鼻兒不為所動,吧唧起嘴來,盡管一時像極了嬰兒,卻總讓人覺得他特沒

    出息,尤其最后,就跟沒牙老吃柿子似的,吸熘吸熘的,女人就在短促的呻吟后

    開始拉長了音兒.「屁屁」

    吃過柿子,齉鼻兒這jiba嘴叨咕個沒完沒了—

    —發(fā)出來的也是假聲.「咋樣?」

    他問.女人只是含煳不清地說了幾句「睡睡」,在喘息中變得沉寂下來,被

    歌聲掩飾.約摸有個小半分鐘,嗒地一聲傳來,女人問了句:「幾點了都?」

    明明是在質(zhì)問,聽起來卻綿軟無力.「不才三點嗎,離天亮還早著呢.」

    齉鼻兒嘻嘻哈哈,假聲透著喘息,jiba嘴跟鯰魚一個揍性,「穿上.」

    又過了會兒,他拱起豬鼻子來,哼哼不斷,隨之而來的是有節(jié)奏的啪嘰聲.

    女人的哼吟又開始了,時斷時續(xù),分明就是在躲閃,但在齉鼻兒的夾擊下很快她

    就失去了抵抗.「屁屁.」

    這稱呼太他媽個性了,但女人不反對他就持續(xù)這么叫,「給你來點東西.」

    女人哼了一聲過后竟然沒去追問,可能是不屑,也可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嗚咽聲分明大了些許,音樂也跟著搖晃起來,于是雨打芭蕉匯集在一處,在掌

    聲雷動下變得亂糟糟的.「啊不行,啊來啦.」

    突兀的聲音在沉寂片刻驟然從女人嘴里迸發(fā)出來,打破了平衡,瞬間又變成

    了倏急的喘息.「爽不爽?啊,爽不爽?」

    齉鼻兒連續(xù)粗吼.女人間歇性喘息的同時,勐地來了個高音兒:「爽.」

    不過,在歲月之聲的泉溪流淌下,聽起來都有些沙啞變形.「什jiba玩意?

    「錄就錄還jiba插播音樂,「媽個屄.」

    煥章臉一紅,發(fā)覺楊哥也好不到哪,就又扔給他一根煙,不知不覺,哥倆這

    已經(jīng)抽了兩三根.「你聽,這女的高潮了.」

    罵歸罵,可聽起來還是很有感覺的,他就在嘿嘿嘿中用卡巴襠表示出個人看

    法.似錦繁華的城市好在哪,而低矮的村落又是怎樣一個令人不待見呢?夜幕閃

    耀,村邊流淌的小河,樹影綽綽婆娑,返城和迎送,在知青的一句「謝謝你給我

    的愛」

    中,美麗的大辮子姑娘眼睛里淌出淚花.這是李清波的歌,卻被齉鼻兒哼唧

    出來.女人一個勁兒地「啊啊」,如同空谷回音,本是有前勁沒后勁,卻硬生生

    給榨出來了:「給我啥?」

    涓涓細流一下子就跨越了年代,的確良、千層底,再久遠便是把頭耷拉下來

    ,受氣包似的——我承認我有罪.「精華.」

    這場持續(xù)近四十分鐘的戰(zhàn)斗在這聲精華下似乎要宣告結束了,于是齉鼻兒大

    吼起來,但仍舊是齉鼻兒,嘎嘎地,比房書安還房書安.「sao屄」,「都成河了」,「咋夾得那么緊」,「爽不爽」.刺啦刺啦裂帛聲中,女人似乎氣力用盡,

    干噎地抽泣著.「爽」

    她說.齉鼻兒的節(jié)奏很強,像是在訴說離別之情.「謝謝你給我的愛……」

    他狗一樣哈喘起來,「不許穿內(nèi)褲.」

    天灰蒙蒙的,但起碼不黑.煥章倒在床墊子上,仰頭看著窗外.書香一直站

    著,別看昨兒折騰了半宿,其時他下面也硬了:「上回也在這聽的?」

    聽聞煥章「嗯」

    了一聲,書香又問:「鑰匙誰給的?」

    「我跟加剛要的.」

    青春固然是暴風驟雨,可也不能離了情感.書香一直這么認為.比如把jiba

    插進屁股的前一秒,他都會摸摸咂兒,吮吸一陣兒,要么繼續(xù)親親脖子,要不就

    是用嘴拱拱女人身下.雖不聞sao,卻也不能少了步驟,話說這一套也算是無師自

    通,也算是實踐出真理.「只準穿絲襪.」

    聽到齉鼻兒說這話時,書香臉上一陣怪異.這jiba地方得天獨厚,還真是聽

    這玩意的好地方,就是不知道這里有沒有遺漏的避孕套,或者說有沒有女人一不

    小心落下的絲襪.「內(nèi)女的穿著絲襪呢.」

    正琢磨,煥章的話就熘進書香的耳朵里,「之前給我的內(nèi)盤也是.」

    這「也是」

    從何說起書香真說不清楚,就跟昨兒晚上明明睡之前娘娘沒穿絲襪意思一樣

    ,忽地說出來或者是覺察出來,簡直令人怦然心動.「爽吧.」

    齉鼻兒的聲音聽起來緩和許多,可能是休息夠了體力補充足了,窸窸窣窣中

    又翻身上馬,「下次給我穿rou色的.」

    而女人似是不滿,罵了句「牲口」,無悲無喜,很快就尖叫起來:「饒了我

    吧.」

    「我還沒射呢.」

    「射五次了都.」

    女人的聲音壓抑,但話里行間透著滿足,還略帶些催情效果:「都按你說的

    做了,還......」

    聲音越來越?。傅米屛疑涑鰜戆桑?/br>
    齉鼻兒的意思很明確,確實還想要,一陣簌簌聲聲過后,又道:「看,多滑

    熘,騎我身上來.」

    無聲無息間,女人像是在執(zhí)拗.「要么現(xiàn)在就換條新絲襪.」

    他嘟嘟囔囔地,「把高跟鞋穿上.」

    又是一陣靜寂,若有若無的歌聲充斥耳

    畔,令人不免懷疑,怎放的都是李清

    波的歌,而且只同一首?「坐下來.」

    而就在這焦急等待中,男人的聲音再次閃亮登場——始終也分不清年齡.女

    人像是田野疲倦的牛馬,被牽起鼻子時,哞了一聲.男人也嘎了一聲.「奶子真

    大.」

    他說,啪啪地類似鼓掌但絕不是鼓掌的音兒彈射出來,「下面可真肥,親.

    .....」

    到此,聲音戛然而止,再往后便又是死目塌眼一成不變的女人朗讀聲.「楊

    哥.」

    走出體育室,煥章碰了碰書香的胳膊,「想不想開葷?」

    書香「啊」

    了一聲,最東面水房處的桑葚落入眼底,紅白相間令人垂涎欲滴.「要不要

    試試小玉?」

    避孕套面前,于是書香又「啊」

    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