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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第三部 艷陽高照 第四十四章 一無所有

    2022年2月21日

    第四十四章·一無所有

    褥夏前的一個晌午,云麗打外面走了進來。

    她兩手提熘著東西,進屋就說熱死了,「外面不得有四十度?」

    裹挾著一襲香風(fēng),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始見她歸來,大伙兒均放下碗筷,李萍站起來問吃飯沒,楊廷松也站了起來,看了看云麗,指著鍋臺上熬好的稀飯對老伴兒說:「快,先給盛碗綠豆湯,啊,解解暑?!?/br>
    「提熘這么多東西,能不熱嗎?」

    說話間,靈秀已經(jīng)走到云麗近前,「才剛香兒還說呢,聽見外面有動靜?!?/br>
    笑著打云麗手里接過手提袋,一起走進內(nèi)屋,「念叨半天了,念叨來念叨去就把你給念叨來了。」

    靈秀這么一說,云麗也笑了起來:「沒白疼。」

    朝外努嘴的同時,拱了拱靈秀胳膊,「一晃二十多天,個頭又竄了?!?/br>
    靈秀「嗯」

    了一聲,說:「傻高傻高的?!?/br>
    被屋外之人問了一聲「誰」

    后,云麗就笑,靈秀臉一紅,挽住云麗的手,說甭搭他,「見天直撥愣登,凈犯樓勁了。」

    走回堂屋,少了口人,一問才知,感情書香跑出去了。

    除了盡頭房山邊上的兩架柴禾,除了胡同口探出腦袋的棗樹,門前空空如也,就這樣,怎么來書香就又怎么跑了回來。

    「啊,你走他也走,比著一起走。」

    進屋就開始埋怨,好在隨后臉上終究還是露出了笑,落座后,他這才得空把目光落在云麗身上——臉上敷著淡妝,眉也給修成原有的波浪形,看著還挺性感。

    二十多天沒見,冷眼這么一掃,娘娘似乎胖了少許,當然,說豐腴或許更具體吧——乳白色無袖真絲衫下,胸脯拔得老高不說,連身下穿的牛仔似乎都膨脹起來,就內(nèi)大屁股,側(cè)面看就跟塞了足球似的。

    靈秀問云麗怎回來的,說:「我哥也有日子沒回來了?!?/br>
    綠豆湯入口,云麗邊笑邊用手往懷里摟風(fēng),這才說,是小李送她回來的。

    「行李箱放縣政府了,他大說有事,晚上回來。」

    其時她秀發(fā)高綰,可能是因為剛打院里進來,現(xiàn)在又喝了兩口綠豆湯,腦門已浸出一片亮光,連小臉看起來都白里透紅。

    雨后,西場樹叢里便架出一道彩虹,招蜂引蝶自不必說,天是一色藍,水也是一色透亮,連樹葉都新生嬰兒般浸出一道道腴嫩色。

    本來約好要去踢球,結(jié)果給這大雨一再耽誤,一直拖到現(xiàn)在。

    「得回沒上午走,」

    慶幸的同時,書香跟云麗又解釋起來:「你要下午回來,沒準兒我都飛陸家營了?!?/br>
    這么說,還偷偷掃了靈秀一眼。

    云麗「哦」

    了一聲,伸手摸向書香腦袋:「咋還把中分給剪了?」

    見他低頭不語,一笑間又把目光轉(zhuǎn)向靈秀。

    靈秀瞥了一眼兒子,隨即眨著眼說:「誰知他什么時候剪的?!?/br>
    似渾不在意,眼波流轉(zhuǎn),環(huán)顧一圈之后,說:「我不也剛回來。」

    如她所說,只不過稍稍提前幾個小時。

    昨兒留宿在陸家營,沈怡問她,你們娘倆這是怎了,跟捉迷藏似的,「前兒個晚上就給來過電話,急不撩的?!?/br>
    聽她這么一講,靈秀把頭低了下去,有些走神。

    沈怡看出她心里有事,抓住靈秀手問:「到底咋了?」

    開始靈秀還不說呢,后來被問急了,眼淚撲簌簌地就掉了下來,她這一哭,勾得沈怡心酸,也跟著哭了起來,姐倆就這么抱在了一起。

    哭過一鼻子后,靈秀心里稍稍好受一些,抽搭著,把經(jīng)過講述出來。

    聽聞靈秀講她被撲倒時,明知有驚無險,沈怡還是忍不住替她捏了把汗。

    靈秀說當時我都傻了,反正橫豎是個死,怎也不能讓他舒服了。

    「要不是內(nèi)群流氓救我,多半你也見不到我了。」

    唏噓的同時,她又長嘆了一口,「倒霉喝涼水都塞牙?!?/br>
    當然,說歸說,和兒子之間的隱情自然避而不談,給撇了過去。

    至于說流氓這塊怎么就突然闖進來,雖說被靈秀一筆帶過,個中細節(jié)沈怡倒也不是一點不知。

    她說虧著是長風(fēng)背后使勁,難得靈秀沒駁斥,而后聽靈秀說今個兒上午去派出所備了案,免不了又是一陣心驚rou跳,「真要查起來的話……」

    靈秀搖搖頭,也知姐妹心里擔心著啥,她把眼一閉,愣了好半晌才說:「過這幾天我再陪你打胎去?!?/br>
    有些前言不搭后語,隨后她睜開眼,點著煙后,在忽明忽暗中問沈怡以后什么打算,「難道就這么囫圇著過了?」

    說這話時,她有些怔怔,才剛的決絕此刻又變得遲疑起來……正晌午時,院子里就跟倒了一地黃油似的,霧氣昭昭,房子似乎都開始搖晃起來。

    才剛不久,渭南廣播電臺還播放著流行歌曲呢,這會兒主持人甜美的聲音已經(jīng)跳了出來。

    她說:「炎炎夏日注意防暑?!?/br>
    她還說:「去河里洗澡要結(jié)伴而行?!?/br>
    插播兩個

    廣告之后繼續(xù)點播,電匣子里便響起張楚的內(nèi)首歌——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就是在這昏沉慢搖的午后,書香嘗了塊巧克力——娘娘說這是外國貨,香港內(nèi)邊的——鐵盒上面標記著英文feodora,瞅著倒挺花里胡哨,打開以后,里面的包裝更是五顏六色,他就從里面挑了一板兒掰開,嘗到嘴里有些微苦,還有股煙味。

    許是無聊,也搭著吃完飯沒什么事兒,看她們絮叨起來沒完沒了,書香就把狗子抱到自己腿上。

    「瞅你們肥的,啊,瞅你們肥的?!?/br>
    掐掐這,掏掏那,逗愣完這個逗愣內(nèi)個,「別上我這起膩來可,還得睡覺呢。」

    開始都沒在意,一來二去靈秀就聽出音兒了。

    她呸了一聲,說:「大人說話你起什么哄?!?/br>
    湊來也知道老兩口有午睡習(xí)慣,就招呼起云麗,「去前院。」

    正中下懷,書香也樂得其所,自然充當起跟屁蟲的角色。

    他搶上前,拎起大包小包來,緊三步慢兩步尾隨在姐倆身后,他看著媽和娘娘并排而走,說是不去琢磨,卻架不住心思旁騖總往內(nèi)方面靠,是故,這倆眼珠子在二人身上就轉(zhuǎn)悠起來。

    其實吧,說是轉(zhuǎn)悠。

    又有些色大膽小,畢竟前兩天剛?cè)敲四赣H,看也是偷著來,不敢正大光明。

    就這么賊熘熘的工夫,姐倆已翩然進到屋里。

    把東西給放到炕上,還不到一點,書香說轉(zhuǎn)悠一圈你們都去哪了,「事兒辦好沒?」

    這話問的就有些模棱兩可了。

    靈秀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云麗則撂了句「辦好了」,姐倆便又交頭接耳笑了起來。

    書香正心思搖曳,冷不丁地,靈秀就把身子轉(zhuǎn)了過來:「看啥看?!還不出去!」

    被媽呵斥了一句,他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他抹抹腦門上汗,往外挪起步子,擦擦地,退到堂屋時,又蔫熘熘地轉(zhuǎn)回身子,捏起門簾一角把目光探了進去。

    他看到姐倆又開始說笑起來,又看到媽從娘娘手里接過一個手提袋,而后媽就開始脫衣服。

    媽真白,也確實有些胖,站在鏡前比對著裙子時,褲衩都陷到屁股溝子里了。

    「上身兒看看?!?/br>
    娘娘在攛掇她,又變戲法似的從袋子里拿出一個鞋盒,「這也試試。」

    片刻間,一雙白色短高跟便給她放到桌子上。

    書香瞪著倆眼正看得不亦樂乎,感覺不對付時,靈秀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乍泄的晨光透過窗子一角映在靈秀臉上,嘩嘩地,其時院內(nèi)還霧蒙蒙的,清脆的雨聲縈繞在耳畔,靈秀眼里也一片霧蒙蒙的。

    露珠散落在荷葉之上,抖落中,縷縷青絲便纏住額頭,嬌喘的臉上也已白里透紅。

    書香就這么伏在母親身上,半張著嘴,聳起屁股不時哼哼兩聲,沉浸在一種自我釋放之中。

    眩暈的感覺像是坐在船里,聽到有人說「來呀」,他就把手探到下面,捋著媽汗涔涔的大腿摸到她屁股上。

    靈秀翻著白眼,腦子里一片飄忽,白皙的脖頸上青筋都豎了起來。

    「嘛……」

    她耳畔響起來的調(diào)兒充滿疑惑,覺察到屁股被抓來捏去時,她睜開眼看了看,眼前模模煳煳,但漸漸清晰漸漸明朗的聲音卻透出一股顫抖,急促而又慌亂,「媽,媽——啊媽」,斷斷續(xù)續(xù)的哼唧聲鉆心似的,在她耳邊擴散開來,擴散開來的還有眼前被搬起來的右腿,靈秀晃了晃腰,緊接著她就被一股大力碓得「鞥」

    了起來,她把胸口往上挺了挺,她控制不住自己,腳趾頭也跟著蜷了起來。

    給這牢牢夾裹著,書香張大了嘴巴。

    「媽,mama?!?/br>
    他叫著,小肚子越來越熱,jiba也越來越麻,噗嗤噗嗤地,他知道自己要射了。

    「鞥」

    地一聲,靈秀情不自禁哼出聲來,還下意識把腿搭在書香腰上,往身前勾了勾,隨即拖起調(diào)子,又哼了起來:「不行,昂——」

    失語之下,頂在心坎上的家伙又脹又硬,刮扯起屄來也是又酥又麻,快杵死她了。

    交合的速度越來越快,「哦」

    了一聲過后,書香朝前一碓,抽搐著喊了起來:「媽——」。

    靈秀也「啊」

    地一聲喊了起來:「不行,不行了……啊,啊……」

    她雙手死死抱住書香腦袋,雙腿也不由自主地盤在了他屁股蛋兒上。

    書香咯咯著,嘴里叫著「媽」,又開始抽插起來,「媽我不行啦。」

    靈秀搖起腦袋:「別,別召媽……」

    堅持沒兩秒,就給這股股熱流搗的矜持不再,眼前一黑,失口喊了出來:「媽快死了……」

    緊接著人也抽搐起來。

    書香噎著脖子,像是在掙扎,又像是在較勁,眼皮亂眨。

    喘息聲混做一團,好半晌靈秀才緩過勁來。

    「你,你個臭缺德的!」

    她尖叫著,言語粗俗而直白,須臾間便杏眼圓睜,伸手去推身上的人,「還,還不下來?!」

    那顫巍巍地哼叫和貼在身上的喘息讓她花容失色,而身下的蠕動又令其變得無所適從,「起來呀?!?/br>
    幾乎帶著哭腔,掙扎著蜷起身子,作勢欲踹。

    酣暢淋漓過后,書香倒是睜開雙眼。

    他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即便此刻戀戀不舍,也不得不當機立斷——用手一撐讓身體抽離出去,于是,摩挲中就又傳來一道拔瓶塞或者類似這方面的響聲。

    與此同時,靈秀也是呀地一聲。

    她打著挺兒坐起來,書香閃身躲到一邊,她說:「你干嘛……」

    用手捂住下體,調(diào)兒都變了。

    書香人斜歪在窗下,大張著嘴巴說不出話,涼風(fēng)襲來,手一抖,忙擋在狗雞上。

    只這功夫,乳白色粘稠物已從靈秀小手的縫隙中溢了出來。

    她轉(zhuǎn)著指頭抹了抹,屄上滑熘熘的,手指頭也滑熘熘的,低頭看去,赤紅的屄唇外翻,正往外不斷溢著jingye,再抬頭時,見一旁半跪不跪的人也在看她,登時勃然大怒:「你,你還看?!」

    噼手便抽了過去。

    巴掌劃出一道弧線,隨后「啪」

    地一聲抽在書香臉上。

    剎那間,靈秀身子一顫,手揚在身前有些難以置信——他怎不躲呢?正心神恍惚,見其不退反進竟還跪到自己身前,心中氣短,手一軟,捂臉嗚咽起來。

    淙淙水聲打身遭飄過來,書香腦袋嗡地一下就大了。

    起初他小聲叫了兩聲「媽」,而后血往上涌,夢碎間天彷佛也塌了一般,就掄起巴掌往自己臉上呼了起來。

    他要打醒自己,不然怎就鬼迷心竅干出這事兒了?「干嘛啊,干嘛抽臉……」

    沙啞的聲音綿軟卻固執(zhí),靈秀撲上前時,身子也幾乎被兒子掄起來的手臂拽了起來,「不要我命嗎……還不許媽發(fā)發(fā)牢sao……」

    她抽搭起鼻子,氤氳而起的水霧再次充斥在杏眸里,隨著哽咽越聚越多。

    這個清晨,撲面而來的除了熟稔的體香和特有的汗味,更有一個女人無助的哭聲,讓書香牽腸掛肚,讓他淚水磅礴。

    「氣我吧就,就氣我吧,」

    媽顫抖的身體和顫抖的聲音一并落在他眼前,「氣死就沒人要你了。」

    哽咽聲和豐挺的奶子最終也一并落在他臉上——細膩濕滑,躁動中又帶著股溫和,內(nèi)一刻,他喉頭滾動,更是泣不成聲,咚咚咚的脈動敲打在心坎上,臉頰也擂鼓一樣,跟著脹熱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窸窸窣窣中,他找了根煙點上,他口干舌燥就這么在炕邊上耷拉著腦袋。

    煙草干苦的味道混合著粘稠的唾液順著舌頭打轉(zhuǎn),黏煳的空氣里,他能感覺到母親打身邊晃來晃去,但他卻怎么也抬不起頭來。

    除了雨聲,堂屋也響起嘩嘩聲,直到水盆落在近前,白皙的雙腿也站在身前。

    媽曾說過,男孩不能太邋遢,還特別指過說要勤洗澡,「以后娶媳婦兒更得注意,別回弄得兩口子掐架要我這當媽的夾在當間兒受氣。」

    委婉但大致如此。

    即便就是現(xiàn)在媽啥都沒講,所做之事也是這樣,書香就往后縮了縮身子,仍舊沒敢抬頭。

    粘稠的空氣里,他看到媽伸出手來給他捋開包皮,隨后把沾過水的細毛巾搭在上面,說不好心里怎想的,他就忍不住叫了聲「媽」。

    媽沒理他,手卻停了下來,還抖了一下,這讓他越發(fā)心虛忐忑,而整個過程始終都在悄然中進行著,直到恢復(fù)平靜躺在炕上。

    靈秀蜷縮著身子,眼皮在打架,耳朵卻一直在支棱著,像是在聆聽窗外的雨聲。

    風(fēng)呼嘯而來,雷聲也隱隱,她強打精神看著小窗,才剛短暫的透亮又漸漸模煳起來。

    「還不睡覺?!」

    冰冷讓她覺得這是身為母親該有的尊嚴,她認為這樣也有助于化解羞澀,「再胡來饒不了你!」

    知道兒子還沒睡,就把腳丫往后探了探,聽到他「嗯」

    了一聲,她松了口氣,「以后都得聽我的!」

    這么猶豫一下,手還是背過去,抓撓著夠在兒子的胳膊上,「還抽嘴巴子?!嚇唬你媽是嗎?!你媽什沒見過,???!以為媽是嚇大的?!」

    往前一帶,把它抻到自己胸前,放到奶子上,隨后身子一蜷,往后縮了過去。

    「聽見沒?!再胡鬧饒不了你!」

    心口窩咚咚咚地,兒子說聽見時,靈秀就又吐了口氣。

    她臉上又浸出汗來,好不容易穩(wěn)當下來,屁股上戳起來的東西又臊得她滿臉通紅。

    「還不睡……」

    身子猛地一轉(zhuǎn),干脆面向兒子,而且還把手伸了出去,抓向身下,「我告你,再這樣兒就給我滾出去!」

    「媽?!?/br>
    叫的同時,書香縮肩塌背,往后撤起身子。

    靈秀本想抓捏兒子大腿給與警告,結(jié)果卻抓在狗雞上。

    「別叫我媽!」

    她這么一捏,就把狗雞拿在了手里,「對著干,還對著干嗎?」

    「媽,媽……我也不……」

    「我不聽,我懶得聽,」

    說著說著靈秀就又虎起臉來,「不睡覺又膩歪人,就得滾出去!」

    書香咧嘴求饒:「聽你的還不行?!?/br>
    「用你聽了?欠你的!」

    松開手后

    ,靈秀氣呼呼地把身子轉(zhuǎn)過去。

    她耳根子發(fā)燙,不見動靜,又把身子側(cè)轉(zhuǎn)過去,「咋不言語?聾了!」

    但很快又轉(zhuǎn)過臉來。

    「聽見了?!?/br>
    「聽見了不答應(yīng)?不樂意聽就走!」

    有如機關(guān)槍似的突突起來,更似暴風(fēng)驟雨,「反正,走了以后就別回來!也別跟我過!」

    反手抓向身后,撈起兒子胳膊搭在自己小肚子上,「睡覺!」……「還看?!」

    聲音和表情如出一轍,驚醒的同時,書香朝后一縮脖子。

    早上媽進屋時,他也一縮脖子,他屏住呼吸,以為媽沒看見,哪知隨后媽就撩開門簾,站到他面前,「鬼鬼祟祟又干啥來?」

    書香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好容易說出口,媽已經(jīng)走進東屋:「能,下午能去踢球嗎?」

    「攔得住你嗎?」

    媽說得他面帶愧色,都開始打起退堂鼓來。

    「你說媽攔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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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撩開門簾,媽抱著毛巾被走出來,他看她臉上像是啥都沒發(fā)生過,簡直判若兩人,「臭缺德的,看啥看?」

    縮回脖子的內(nèi)一刻,書香看到媽臉紅了,百年好合映襯著內(nèi)張芙蓉臉,似笑非笑。

    他抹了抹腦門上的汗,臉上何嘗不是火燒火燎呢。

    快到陸家營時,書香就看到人群里的許加剛,這屄曬得黑不熘秋,嘴一噘,跟鯰魚似的。

    看看王宏,又看看胖墩,哥仨面面相覷,不知內(nèi)家伙怎又跑過來了,也沒準兒,人家jiejie不在陸家營嗎,跑過來陪著也合情合理。

    停車之后書香也把背心脫了下來,光起膀子。

    柴鵬進院去拿冰棍,書香打茅廁朝他招手。

    「我可不吃。」

    這么熱的天,卡巴襠都黏煳煳的,蛋子也嘟嚕下來,「冰水有嗎,來一瓶?!?/br>
    讓他納悶的是,表嫂竟然在家坐著,沒去打牌,就樹蔭涼底下聊蛋這會兒,都跑兩趟廁所了。

    等人這功夫,書香進到里屋去換球衣,沈怡讓他晚上留這吃飯。

    「不告你媽了嗎?!?/br>
    她伸了個懶腰,隨即又歪在炕頭的墻上,「你爸回來沒?」

    「我娘娘不回來了,踢完球就得走?!?/br>
    書香朝她嘿嘿兩聲,護腿板和襪子暫時沒穿,太熱,見她似瞇非瞇,問道:「這是要睡覺還是咋地?」

    又怕她一時睡著了,忙追了一句:「我媽昨兒個都干啥來?」

    沈怡撩撩眼皮,讓書香給她把電扇搬來。

    「說你也不知道?!?/br>
    說著,還抖落兩下體恤衫的領(lǐng)子,或許是動作幅度有些大吧,內(nèi)對奶子便在書香眼前顫了起來,「快點,我這熱著呢。」

    「熱?」

    書香撇了撇嘴,掃了一眼沈怡胸口,禁不住呵呵起來:「脫了不就不熱了。」

    沈怡呸了他一聲:「油嘴滑舌,緊著點!」

    見他眼神亂瞟,又呸了一聲,「看看看,要不嘬口嘗嘗?」

    「多大了?!?/br>
    書香嬉笑著把電扇搬到跟前,剛給她把風(fēng)速調(diào)好,沈怡便晃著身子「嘔」

    起來。

    「怎了這是?」

    那蒲白的奶子打垂下來的衣領(lǐng)中敞露出來,話也緊隨其后說了出來,「貪涼鬧的?!?/br>
    她耷拉著腦袋,還擺擺手,嘴里哈著氣,這么一晃悠,挺起來的奶頭也竄進了書香眼里。

    「我說那就別吹風(fēng)了?!?/br>
    「沒事兒。」

    「要不你喝瓶藿香正氣,別是中暑了吧?!?/br>
    不知是不是錯覺,表嫂看起來也胖了不少——和奶子一樣,白花花的肚皮迭著嫩rou,都腆了起來。

    「也不學(xué)好????」

    毫無征兆,書香就被她抓個現(xiàn)形……人湊齊了,大伙兒就往北招呼下去。

    幾天不見,煥章看著倒還挺有精神,他問楊哥怎把頭發(fā)給剪了:「不合你風(fēng)格?!?/br>
    「我啥風(fēng)格?」

    書香說這我還熱著呢,下意識攏了攏頭發(fā),曾經(jīng)飄逸的中分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平頭,就干擼了兩下,「這多涼快?!?/br>
    嘿嘿兩聲過后,他告煥章說后兒想著回家吃席,「反正也路過辛家營,去姥家把鳳鞠召來?!?/br>
    煥章「啊」

    了一聲,說:「暑假也不在家待著?」

    心說二人準是又鬧情緒了,「交給我了?!?/br>
    他信誓旦旦,邊跟楊哥說邊朝前面人群里的某個家伙的背影努了努嘴,「這屄說過兩天可能又有新貨?!?/br>
    隨即便想到和吳鴻玉野合時的快樂,就壓低聲音嘿了一聲,「還別說楊哥,一邊聽一邊搞,真挺過癮?!?/br>
    書香干笑兩聲,說:「又爽了哈!啊!」

    像是突然被誰發(fā)現(xiàn)了秘密,說得挺熘,臉卻紅了。

    值得注意的是,北小郊戰(zhàn)斗力很強,中場內(nèi)個姓魏的哥們能力更強,帶起節(jié)奏來不顯山不露水,看似隨意這么一腳,卻輕而易舉就把夢莊后防給撕扯開了,頻頻給己方后防施加壓力。

    「照這樣下去,還指望著贏?」

    煥章當守在后防線上,書香說他昨兒肯定沒老實。

    「不寫作業(yè)又不待家里干活。」

    說這話時,臉早給曬的通紅一片,眼也給汗水殺得眨來眨去,「要不這憋著的勁都跑哪去了?日了,捋管不也得分時候嗎?!?/br>
    年輕人不就應(yīng)該朝氣蓬勃嗎,哪能為情所困,不過他明顯口不應(yīng)心。

    回家前,說好要去老橋頭跳水,結(jié)果到防空洞左近時書香就改了折子——「跳什么水還,我看就這得了?!?/br>
    他一變,眾人也就跟著一起騎向了坡下。

    過了墳地,遠處河兩岸攢動的人頭便闖進視線當中,不知是不是下幾場雨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開閘放水,伊水河的水位瘋長,把岸兩邊的蘆草都給淹了。

    看著眾人脫的精光,看著他們卡巴襠里的黑毛,書香把頭一低,也掃了眼自己的卡巴襠——光熘熘的狗雞被包皮裹著,眼下也算是個爺們了,不比誰矮,內(nèi)地界兒竟還寸草不生,多jiba扯淡??!跳到水里時,感覺如見天堂,書香就悄沒聲地把手伸到了下面。

    狗雞有些抽抽,嘟嚕下來的蛋子也在這個時候抽抽到了一處,成了一個rou疙瘩。

    稍稍一捋,guitou輕而易舉就探出腦袋,跟周圍伙伴兒說著話,狗雞涼颼颼的,舒服的同時,他把臉仰向半空。

    天仍舊很藍,太陽也依舊晃眼,唱了句「我曾經(jīng)問個不休」,一個鷂子翻身扎進水里。

    見楊哥一馬當先招呼下去,煥章和眾人做了個眼神交換。

    兩個深呼吸后,他揮起手臂正要奮起直追,一旁有個聲音便鉆進他耳朵里。

    「跟楊哥要作業(yè)沒?」

    煥章扭臉看去,許加剛正斜眼瞅著遠處,當不當正不知的也不知這屄帶沒帶耳朵,「催啥催,不都說返校再說了嗎,還問!」

    「又不是白問,到時……」

    「白不白問不也得容楊哥工夫嗎?!?/br>
    耽擱這會兒,楊哥都游出去十多米遠了,正魚似的往前竄著。

    「誒我說,日頭什么時候打西邊出來的,啊?你大爺不教育局的嗎,著急的話找他掏一份答案不就得了。要不,找誰給你寫不也行嗎?!?/br>
    「作業(yè)還能讓人替寫?」

    書香確實像條魚,也確實像魚那樣在水里游著。

    過剩的精力讓他輕松地游到了河當間兒,他回頭看了看,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自己心里卻很清楚,下面又鐵棍子似的硬了。

    他說不好媽是不是已經(jīng)原諒他了,也曾試圖在她洗被單時跟她好好解釋解釋,然而事實面前,夜晚千條路白天賣豆腐,他竟張不開嘴。

    他罵自己怎慫成了這樣兒?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怎樣才能讓媽高興起來。

    一口氣游到對岸,狗雞總算是軟了下來,仰躺在水光天色中,腦子里人影亂竄,心下卻又開始嘀咕起來。

    這嘀咕來嘀咕去的,一直嘀咕到家。

    回到家時,胡同里已歸置齊整,剛一進院,他就聽見屋里傳來大爺?shù)恼f話聲。

    他往前緊跑,看見楊剛時,人往半空一竄,跳著便摟住了楊剛脖子。

    「都干啥來?!」

    他也說不好為什么會吼,眼角還濕了,「說好跟我一起看球!」

    這兩天渾渾噩噩,他快神經(jīng)了。

    楊剛伸手一摟,把書香抱在懷里:「來,大顛顛,長沒長rou?!?/br>
    這讓書香有種感覺,彷佛穿越回去,回到了內(nèi)個跳在大爺背上哇哇亂叫的時刻。

    他就這么被摟著抱起來,他說:「我得跟你喝口?!?/br>
    楊剛說好啊,松開手后,又笑著說:「大也正想跟你比劃比劃呢。」

    也就是此刻,書香瞅見媽在看他,那似笑非笑又說嗔不嗔的樣子讓他心里一慌,霎時間,進屋后的內(nèi)股勁頭便一下子都沒了。

    思前想后,他認為這多半是因為自作主張鬧的,便蔫熘熘湊到靈秀面前:「媽,吃飯能喝酒嗎?」

    靈秀還沒說話,云麗這邊倒先笑起來了。

    「傻兒子,還啥都用請示?」

    她邊笑邊說,花枝亂顫,「娘娘給你做主。」

    這話聲一落,靈秀拄著額角也笑了起來:「就是傻,瞅這可憐勁兒,我就跟后媽似的?!?/br>
    直笑直搖腦袋。

    直到吃飯,書香才知道原來父親也回來了,但這絲毫沒影響到喝酒情緒,甚至半截腰他還跑去前院把煙斗拿了過來,當著眾人的面給煙斗續(xù)了一鍋,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還是這么抽有勁兒?!?/br>
    隨后又續(xù)了一袋,種著火把煙斗送到楊剛手里,「你嘗嘗?!?/br>
    端起酒杯,跟大爺碰了一個,抿了口白酒,抄起桌上的鮑魚就嘬,吸熘吸熘地,而后又大嚼起來,「吃完它——還睡得著覺嗎你說?還不凈折跟頭玩了。」

    旁若無人一般,開始在那自說自話。

    一口酒下去,楊剛手里的酒杯并沒撂,他又揚起手來示意小偉跟父母喝了一口。

    「提前祝媽生日快樂?!?/br>
    他左手煙右手酒,襯衣早脫下來了,絲毫不像一個干部,「這一年年的,過得多快?!?/br>
    這一慨嘆,楊廷松也慨嘆起來。

    「時光催人老呀?!?/br>
    他襯衣也脫了,身上穿著一件和大兒子同款的白背心。

    「我看啊就別走了?!?/br>
    邊建議邊說,還不露痕跡地掃了一眼云麗,笑著說西屋有睡覺地界兒,「也有陣子沒下棋了,完事下兩盤。」

    云麗這邊跟靈秀正小口抿著白酒,扭臉也掃了一眼楊廷松,就對楊剛說:「我這下午凈睡覺了,也沒時間收拾屋子,要不你就留這吧?!?/br>
    看見書香瞟過來的眼神,她捏著酒杯轉(zhuǎn)了轉(zhuǎn),又笑著跟靈秀說:「倆孩子五口明兒個都回來,當面不說,背后兒媳婦不得挑啊,說這婆婆怎這么懶,連家務(wù)都不做。」

    楊剛說也是哈,嘬了口煙后,笑著對父親說:「改天我再陪你?!?/br>
    話剛說完,這邊侄兒就把酒杯舉了過來,他就跟書香碰了一下。

    曲終人散,書香駟馬汗流已經(jīng)有些暈乎,正所謂酒壯慫人膽,鼓足勇氣之后,便趁眾人回屋之際走進廂房,來到靈秀身后。

    他看著母親背影,他說媽,他說兒子對不起你,說著說著就哭了。

    靈秀正忙著,吧嗒一聲,手里的碗掉落在水盆里。

    她閉上眼,把手搭在圍裙上,她說你要干嘛呀,輕嘆著轉(zhuǎn)過身。

    書香說:「媽我錯了?!?/br>
    腿一軟,跪在靈秀面前。

    「煳弄媽眼淚還是氣媽來了?」

    靈秀鼻子酸熘熘的,緊接著眼窩也濕了起來,「媽又說你什么了?還不起來?」

    跺著腳,又把身子轉(zhuǎn)了過去。

    書香知道媽膩歪跪著,站起來,從后面摟住靈秀的腰,把臉貼在她嵴背上:「以后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就跟媽說這個?」

    「兒子沒做缺德事,也沒騙你?!?/br>
    靈秀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子一把掐住兒子胳膊:「疼嗎?」

    書香一動不動,咬著牙說:「疼?!?/br>
    「疼還氣媽?還不聽媽的?」

    收回手,靈秀把胳膊一張,抱住兒子:「還說將來養(yǎng)著我呢,氣都給氣死了?!?/br>
    只這會兒,心頭倏地清明起來,內(nèi)雙眼睛也越瞪越大。

    她承認自己有錯,也知道不能把責(zé)任都歸咎到兒子一個人的身上,可問題是……難道說命犯桃花要跟香兒糾纏一輩子?思及至此,她心怦怦亂跳,臉也漲出汗來,轉(zhuǎn)而想到自身境遇和不公,禁不住又推開兒子。

    「反正,」

    她把臉一繃,「就得聽我的,我說什么是什么,要不就甭跟我過!」

    經(jīng)她這么一搞,書香「啊」

    了一聲。

    「啊什么啊,媽就王道了,以后也王道,一輩子都王道?!?/br>
    氣惱惱的樣兒就跟孩子似的。

    書香本身就是孩子,靈秀面前自然點頭如搗蒜。

    他說晚上我從哪睡,還從兜口掏出煙來給媽點了一支,「聽你的,都聽你的?!?/br>
    靈秀哼了一聲:「甭聽我的,我又管不了你?!?/br>
    嘴上連說去去去,心發(fā)突突,「在這礙手礙腳,凈給我添亂玩了?!?/br>
    往外轟了起來,等兒子走出廂房,她長呼了一聲,衣服都黏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