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三部 艷陽高照 第五十一章 別離(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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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21日 第五十一章·別離 打外面進(jìn)來,幾個(gè)姨先后脫鞋上炕,陪在姥姥姥爺身邊搖起了太陽,說了什么書香也沒著耳朵聽。 舅媽都在下面坐著,除了他這個(gè)男的,幾乎所有女眷都裝進(jìn)了這十幾二十平的小屋里。 舅舅和姨夫們在屋外搓麻,湊了兩桌,挺熱鬧。 其實(shí)屋里也挺熱鬧,炕上地下,層次分明,當(dāng)然也熱,期間,書香就抹了幾次腦門上汗。 好在這時(shí)四舅媽言聲了。 環(huán)顧左右,她說:「爺爺奶奶忙一上午了,也沒得閑,我看咱就別在這兒攪和了。」 分坐一旁的二舅媽和三舅媽當(dāng)即響應(yīng)起來,姐倆說可不,示意炕上的大姑二姑三姑歇著,至于說四姑,則被她倆拉起手來。 「老姑也前院介吧?!?/br> 二人眼里,這「四」 和「老」 似乎區(qū)別不大,「要是沒事兒,就多待會(huì)兒。」 老姑剛站起來,炕上的老男人就把手揚(yáng)了起來。 「妙人……」 他嘴里呼喚著,妙人就朝他「嗯」 了一聲,不過沒回頭。 「晚上還過來?!?/br> 聽到一「嗯」 之后,老男人笑了,他說吃飯前兒,「就告訴四姑父了?!?/br> 沒見他四姑娘言語,他把目光又轉(zhuǎn)到了他外孫子的臉上,「咋不說話呢半天,晚上,跟你媽你爸一塊?!?/br> 這「一塊」 后面理應(yīng)加個(gè)「來」 字,所以他外孫把這個(gè)字補(bǔ)上了,「來?!?/br> 二舅媽和三舅媽說妙人瘦了,「是不是,都扣眼兒了?!?/br> 妙人把頭一歪,說「哪有」,拍了拍自己小肚子,說瘦嗎,「這兒都起來了還瘦?」 順著「這兒」 和這個(gè)反問句瞅過去,書香看到了掐腰的黑色系帶,也看到了兩條脆生白嫩的藕段,當(dāng)然,掛秧葫蘆的身子也落進(jìn)了眼里。 和這個(gè)午后一樣,內(nèi)天媽穿的也是這身無袖連衣裙。 當(dāng)一切歸于平靜時(shí),媽踢了他一腳,媽說:「沒出息,你還委屈了?」 緊接著,媽又趟了他一腳,「還不起我這兒?!」 起他倒是起來了,卻沒離開,抹了幾下眼角就麻熘地把煙找出來,放到了媽手底下。 他跟媽說,當(dāng)時(shí)凈想救人了,手一攏把火點(diǎn)著,也給送了過去,「賴我,」 他說,話不免有些支吾,「把上午踢球內(nèi)茬兒給忘了……這要是把命搭進(jìn)去,就再也找不著你了。」 媽銜起煙來嘬了一口,啥都沒說,真的是啥都沒說。 挪到媽屁股后頭,他把手給她往肩上一搭,邊揉邊保證,「向太祖發(fā)誓,以后絕不這樣兒了?!?/br> 「我你都瞞著都騙。」 這回媽言聲了,扭過臉來還瞪他一眼,「你還保證,保證個(gè)屁啊保證!」 他點(diǎn)頭哈腰,手仍舊搭在媽身上,他說真的,「騙人是小狗不得了?!?/br> 「呸!」 肩抖了一下,「要當(dāng)上外面當(dāng)介,我不缺少?!?/br> 語聲倒是綿軟下來,想必是雨過天晴了,果然——「成心是嗎?老揉一地界兒不熱?!」 熱,還有不熱的,然而身前的身子又抖了一下,連同發(fā)梢。 內(nèi)一瞬,媽脖頸處浸潤著的細(xì)汗如此清晰,海飛絲的清香也飄進(jìn)了他鼻孔中。 話說這么擰著身子確實(shí)不太得勁兒,他就連忙建議:「要不,媽你躺著,躺下我給你揉。」 「這會(huì)兒知道心疼你媽了?」 孩子似的。 書香也是孩子,把手搭在媽的胳膊上,推了推,還歪起腦袋看了看,「躺下吧媽?!?/br> 「把門關(guān)上介?!?/br> 于是,書香沖到當(dāng)院把門頂上。 其時(shí)日頭也和現(xiàn)在一樣,燒腦瓜門兒,透過窗子看到mama在脫裙子,他就順道把西角門也給帶上了。 折身跑回屋,媽套上體恤衫剛躺下,「不睡覺又干啥來了?」 「不說好的躺著揉嗎。」 媽沒吱聲,卻把身子翻了過去,趴在了枕頭上。 此情此景,他脫鞋上炕爬了過去,「完事你給我掏掏耳朵?」 媽說是得給你掏掏耳朵了,「省得年紀(jì)輕輕就眼花耳聾。」 盡管正話反說,確實(shí)求之不得的好事兒,欣喜之下,他差點(diǎn)沒往媽屁股上跨。 當(dāng)然,差點(diǎn)就是差多了,所以他跪在了一旁。 一番揉捏敲打,他問媽這勁兒如何,還行嗎。 媽哼了聲,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卻突然撂了這么句,「跟鳳鞠怎了?」 「也沒怎了?!?/br> 「那怎不歡喜了?」 「沒覺著啊,挺好的么不是?!?/br> 「可告你了,敢欺負(fù)人家,饒不了你?!?/br> 「知道。」 寬松的衣角被磨來擦去,其下隆起的球體隨之暴露出來,還給當(dāng)間兒切了一刀。 順著細(xì)腰往一側(cè)游走,指頭勢必會(huì)鉆進(jìn)內(nèi)道縫隙里,興許還能掏出個(gè)什么寶貝來,這當(dāng)然是假設(shè)了。 事實(shí)也就眼睛盯在那兒,背過腦門上的汗,手就朝著另一側(cè)揉推過去。 媽好像說了句什么,眼前一晃,他左手隨之騰了起來。 「按著我腰干啥?」 媽說的是這話,而此刻他右掌一片柔軟,他看了看,脹肥的奶子正被抓在手心里。 只一瞬間,這只手也騰了起來,媽也坐了起來。 她粉面通紅,她說行了行了。 「不還沒給我掏耳朵呢?」 白花花的肚皮一閃而沒,連腿根都給擋了起來,只剩下兩條rou色長腿橫在炕上,「回再說,回再說?!?/br> 內(nèi)一刻,卡巴襠里掖了根棍子,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此刻,臉又紅了,而且卡巴襠里的棍子也支起來了。 「小妹這一天到晚閑不住,能胖嗎她?」 「你得說咱家有胖人嗎?」 「她四姑這個(gè)兒不在那戳著呢,就算胖,也顯不出來?!?/br> 靈秀對(duì)幾個(gè)jiejie說,不沒到歲數(shù)呢嗎,將來,她說將來等抱孫子了,「我也哪都不去,我也東蔭涼倒西蔭涼,啥都不cao持?!?/br> 先頭還在笑,而后扭過臉時(shí),她抿了抿嘴,笑就藏在了內(nèi)張粉面里,「怎辦內(nèi),比不了你們。」 東墻上的相片跨越著年代,紅裝綠裝以及黑白色都羅列在鏡框上,可能也在說著什么,或者是說過什么,不過此時(shí)都消失在歷史長河里,定格成了永恒。 二舅媽和三舅媽說暑假來過一趟,結(jié)果卻沒見著人——「怡子沒在家,你也不說過來看看?!?/br> 靈秀說:「我倒想過來呢……」 這么笑著,招呼起幾個(gè)嫂子。 四下里不知是誰說的,這么熱的天,報(bào)說晚上還有雨呢。 「不我們家大姑來了。」 「香兒耷拉著腦袋,干啥呢?」 這是去前院時(shí),舅媽們說的。 她們還說:「你倆舅舅還埋怨呢,說放暑假也見不著人?!?/br> 書香說踢球呢,「得打比賽?!?/br> 「凈找轍,你媽不來你也不來唄?!?/br> 進(jìn)了前院,三舅媽把鞋拿了出來,問書香看大鵬沒,遞了過去,「試試?!?/br> 書香搖了搖腦袋:「說好在這兒等我,誰知干啥介了?!?/br> 扭臉又問表嫂沈怡。 內(nèi)邊正搬桌子,支支吾吾的也不知說的是啥。 「回我再找介吧?!?/br> 邊答復(fù)邊換鞋,起身轉(zhuǎn)了一圈,抬起腳后跟還顛了顛。 二舅媽說耐嗎。 書香說耐,太耐了,「妗子準(zhǔn)是照我尺寸買的。」 「聽聽,在學(xué)校不定有多少俊閨女追呢?!?/br> 這話來的突然,在二舅媽笑呵呵中,書香也被三舅媽捏了捏臉蛋,「是不是吧?」 「沒有,真沒有?!?/br> 書香這邊剛把話撂下,二舅媽內(nèi)邊就接了過去:「有肯定也不說?!?/br> 切了一聲,她笑了起來:「什么年代了都,還有沒有的,不一樣嘍?!?/br> 有點(diǎn)小鼻音兒,書香看了看,等著下文呢,但怎么個(gè)不一樣卻沒說。 適時(shí),三舅媽彎腰探到書香腳后跟里杵了杵。 書香說還干啥。 三舅媽起身比劃起手指頭,「稍微大不點(diǎn),冬天穿正合適?!?/br> 說后半句時(shí),目光已經(jīng)轉(zhuǎn)到靈秀身上。 「多大了都?」 「多大不也孩子嗎?!?/br> 「白眼狼,也不說個(gè)謝謝!」 靈秀似笑非笑,睨著兒子。 書香咧了咧嘴,正要說兩句,媽內(nèi)邊已經(jīng)把臉扭了過去。 三舅媽搖了搖頭:「謝啥謝,真是?!?/br> 知道兒子在秋著自己,靈秀收起笑來,張羅著催促起大伙兒:「還等啥呢?圍桌吧?!?/br> 她說過些日子可就八月十五了,對(duì)倆嫂子說,孩子們不擱姥家了嗎,「鋪?zhàn)永锏氖聝鹤屛覀z哥哥去cao持,你們就安心留這兒,多住幾天?!?/br> 沒上桌,反倒稍在了沈怡身后。 也不知哪招惹媽了,弄得書香嘀嘀咕咕,起了坐坐了起的。 二舅媽說:「是不是到點(diǎn)了?」 同樣白凈的三舅媽也仰起臉來,「該走了?放學(xué)可直接過來?!?/br> 然而媽卻一直沒言語,甚至目不斜視,瞅都沒瞅他。 蔫熘熘地走出來,到院子外才想起來沒推車呢。 二返頭堂,進(jìn)院推車,去茅廁打掃這功夫,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 是大鵬。 書香說:「走路怎不帶個(gè)音兒?」 竟差點(diǎn)忘了問他才剛干啥去了。 大鵬說去西院了,也把東西從口袋里掏了出來,「表叔你看。」 書香沒看,書香抖了抖jiba,忽地想起什么,忙問:「他什時(shí)候來的?」 愣了會(huì)兒,身后才說:「今兒個(gè)來的吧。你看,磁帶拿來了?!?/br> 書香回頭看了下,隨后系上褲帶,朝大鵬揮起手來,「進(jìn)屋先告一聲,這個(gè)回頭再說。」 村口等海濤時(shí),書香掏了根煙,回頭就說了:「在西院都說啥了?」 「就這磁帶的事兒。」 大鵬把東西掏出來,遞了過去,「他手里可還有好的呢?!?/br> 「好的?」 隨后,大鵬把內(nèi)天開始時(shí)看見的東西講了出來:「抽屜里滿滿騰騰的。撲克,西洋掛歷,還有香港的內(nèi)叫什么龍虎的。聽他說,都是查封走私過來的?!?/br> 說到最后,倆眼真能電人了,「還有沒穿褲子的吶!」 書香若有所思。 「他說這些東西表叔也能弄來。」 大鵬指了指表叔手里的磁帶,「還說這都工商局查封來的?!?/br> 書香說查他mama屄查,搭理他屄養(yǎng)的內(nèi),當(dāng)即就把磁帶塞回到大鵬手里。 「咋了表叔?」 「進(jìn)屋前兒你姑奶說什么沒有?」 大鵬搖了搖腦袋,一臉迷瞪,「就讓我試試鞋來,姑奶啥都沒說?!?/br> 把磁帶又遞了過去。 書香用手?jǐn)r了攔,愣了會(huì)兒,才說:「在西院就沒提別的什么?」 「說了,說這回沒騙人吧?!?/br> 「沒騙人?啥意思?」 表叔這話的后半句大鵬半個(gè)月前也曾說過。 十一點(diǎn)左右打集上撤下來,也到飯口了,說好了還要去浩天家串門,哥幾個(gè)就在燒烤攤上把吃食也給買了。 幾個(gè)人正合計(jì)怎把生扎打回去時(shí),消失已久的許加剛提熘著暖壺就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湊到近處,他說好久不見,邀請(qǐng)大伙兒坐下來吃個(gè)飯。 煥章說得去浩天家聚齊,遂把目光轉(zhuǎn)向眾人,「咱也回去拿暖壺吧?!?/br> 大鼻海濤等人沒意見,又都把目光轉(zhuǎn)向大鵬。 大鵬環(huán)視一圈,最后和煥章碰了下頭,就留下來了。 「聽說又晉級(jí)了。」 羊rou串滋啦啦的,濃煙中,混著辣椒和孜然的味兒在敲打著胃口。 大鵬說晉了,「明兒接著踢呢。」 「牛逼啊,為自行車廠爭光了?!?/br> 不知哥們暑假都干啥來,曬得這么黑,還問說六十支兒夠不夠。 大鵬說倆人吃夠了,也不少玩意呢。 「再來十個(gè)腰子?!?/br> 大鵬說:「吃得了嗎?」 「把嗎去了?!?/br> 大鵬以為大姨跟三姐都在家呢,進(jìn)門之后才知道,算一塊才倆人。 「她們都干啥去了?」 「玩去了。」 打牌不也得飯后再去嗎,再說才剛十一點(diǎn)半。 「倆人多好,不更隨意。」 確實(shí)隨意,東西放桌子上哥們就把衣服脫了,「我說你不熱?」 熱,但大鵬只把短袖脫了。 「焐著個(gè)大褲衩,找著屁股長疙瘩呢!」 大鵬說不有電扇呢嗎,然而一杯扎啤下肚,他就變注意了。 「說啥來,聽我的準(zhǔn)沒錯(cuò)?!?/br> 踩著這道聲音,大鵬穿著小褲衩打西屋走了出來。 「這腰子啊,咱倆一人一半。」 大鵬說不行,又擇出去仨,「有倆我就夠了?!?/br> 「這么多呢,倆哪夠,這玩意可是大補(bǔ)。」 大鵬說這玩意腥,捏起來聞聞。 「啥腥不腥的,吃吧你就,又不是帶血的毛蛋?!?/br> 這么一攛掇,大鵬就嘗了一口。 裹著辣椒面確實(shí)沒吃出腥來,也搭上是就熱吃的。 「要是沒事兒,今兒就住這兒?!?/br> 一個(gè)人來的話,大鵬沒準(zhǔn)兒就住下了,可內(nèi)邊人都還等著他呢,就回絕了這份好意,「再說,也沒告我媽。」 「他們誰回去給捎個(gè)信兒,要不,告你姥姥姥爺一聲不也成嗎?!?/br> 哥們說就算不告訴,不也這么大了,還啥都怕。 就此,把煥章還給搬了出來,「得跟他學(xué),知道嗎!就搞對(duì)象這事兒,不也沒告他媽?!?/br> 內(nèi)情大鵬不甚了解,所以,也沒開口表態(tài)。 「最近也沒去陸家營,琴娘來過沒?」 「沒見著姑奶啊,也沒聽煥章叔講啊。」 「一口一個(gè)叔,你咋不叫叫我呢?」 「叫你啥?」 大鵬「呸」 了一聲,說玩去,「該是啥是啥,哪有瞎論的?!?/br> 「鄉(xiāng)親輩兒不就瞎叫嗎,他媽我都叫琴娘了,你這還老自降身份?!?/br> 而后給大鵬扔了根煙,說誰跟誰近,「說你死硬還不耐聽,人城里不都姨娘這么叫嗎,這叫的多親。換省里,還都叫姐叫哥呢,要是叫人家姑奶,沒準(zhǔn)兒還抽你呢。」 笑著喝了口酒,大鵬把煙點(diǎn)上了,說在家哪有那么論的。 「哥哥早就說了,你就嘴硬?!?/br> 轉(zhuǎn)而問:「一暑假了,你媽都干啥來,也不說來夢莊轉(zhuǎn)轉(zhuǎn)?!?/br> 大鵬說咋沒去,遂提起前一陣在游戲廳里的事兒,「不都告你了嗎?!?/br> 「那怎沒聽你大姨說呢?」 就此,哥們還表示,「這不想我姨了?!?/br> 大鵬指著他說:「還說呢你,一猛子扎下去,誰知你干啥介了?!?/br> 「能干啥,瞎jiba轉(zhuǎn)悠唄?!?/br> 看樣子是瞎jiba轉(zhuǎn)悠來,不然內(nèi)臉和內(nèi)身上也不會(huì)賽過 黑李逵不讓猛張飛。 「踢球又不帶玩?!?/br> 說著說著忽地來這么一句,臉蛋子也嘟嚕下來,還一副苦大仇深樣兒。 說即便就算現(xiàn)在,也融不進(jìn)圈子,更沒人拿正眼去看他,「熱臉貼冷屁股,你說圖什么?」 大鵬說咋就沒帶你玩了,球不都踢了好幾次了,「背后鏟我表叔,不也沒說你啥嗎,事兒過去了都,還想它干啥?」 苦大仇深沖大鵬「漬」 了一聲,還扭了下臉。 「這不就咱哥倆說嗎,跟外人能說嗎?!?/br> 他仰著臉,嘬了口煙,「大冬天的在小樹林里跪著,jiba都給我跪麻了,還不讓我說兩句?」 看他在那歪著腦袋,大鵬說半天干嘛呢,「不聽你訴苦呢?!?/br> 「喝酒,喝酒?!?/br> 訴苦的抄起酒杯,大鵬就也跟著抄了起來。 「在溝頭堡,啊,開玩笑還提來著呢,得好好給我找補(bǔ)找補(bǔ)?!?/br> 大鵬說找補(bǔ)個(gè)屁啊,誰給你找補(bǔ),笑著說怨誰,「內(nèi)天你準(zhǔn)喝酒了,不喝也不會(huì)上班里打人家介。」 「喝了,能不喝嗎?!?/br> 苦大仇深放下酒杯,但臉還繼續(xù)保持著仰起來的姿勢,「還沒少喝呢。」 不知為啥要拉長調(diào)子說,還瞇起一只眼來看向大鵬,像是貧下中農(nóng)分得了田地,由鬼變成了人,臉上終于漾出笑來,「暈乎乎的一睡,挺爽?!?/br> 「你這揍性?!?/br> 大鵬放下酒杯,笑著說你就討厭,沒事兒非得找事兒玩,「人家煥章叔招你惹你了?!?/br> 隨后說當(dāng)時(shí)自己沒在場,在場的話肯定也打不起來。 「吃啊,別閑著,都打掃了?!?/br> 哥們把腰子給大鵬扔到近前,小煙一叼,腳丫子一抬,踩在凳子上顛了起來,「這叫啥?這叫不打不相識(shí),要不,你說哪有,啊,哪有那啥,對(duì)不對(duì)?」 「玩歸玩鬧歸鬧,我表叔是事兒多,可他是惹事兒人嗎,煥章叔不也不是那人嗎?!?/br> 「照你這么說我是惹事兒的?」 「切」 了一聲后,哥們說去夢高打架是怎回事,「十來個(gè)人打一個(gè)叫不惹事兒?也就你嘴里說得了?!?/br> 「瞎說吧你。」 大鵬說內(nèi)是鳳鞠小姑姑挨欺負(fù)了,「就算我表叔跟煥章叔都不出頭,連生叔和大鼻叔也會(huì)出頭管的?!?/br> 哥們嘴一撇,手一伸,「凈說風(fēng)涼話,挨欺負(fù)的人多了,還不是仗著有人。我告你大鵬,辛家營內(nèi)倆玩意跟陳浩天一個(gè)揍性!」 大鵬說這不是仗著不仗著的事兒,「給擠兌急了不沒轍了嗎?!?/br> 「不還是欺負(fù)人嗎?!?/br> 大鵬說話不能這么說,「都被sao擾多少次了,光我知道的就兩三次?!?/br> 「那照你這意思,我?guī)煾附o自行車廠送勞保,不也是sao擾嗎?!?/br> 緊接著就「啊」 了一聲,「對(duì)不對(duì)?」 「我哪知道。」 「你是不知道,不沾你身上會(huì)說著呢,不就向著他們說嗎?!?/br> 「怎成向著了?事實(shí)就是嘛!手心手背都是rou,讓我怎說?行啦,你這喝完酒就沒完沒了?!?/br> 「嫌哥哥話多?」 「嫌不就不來了?!?/br> 「還讓哥哥說話不?」 「半天不都沒閑著嗎?!?/br> 「還讓不讓吧?」 「兄弟錯(cuò)了行嗎!喝酒,咱不說了?!?/br> 「兩壺扎啤都喝了才多少?兩泡尿不就下去了,得把串跟腰子都包圓了。」 拍著大鵬肩膀,哈哈哈地,隨即又點(diǎn)了根煙,「二五眼人敢這么干嗎,不敢,肯定不敢!這叫啥,這叫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br> 腿耷拉下來,人往椅子上一靠,朝大鵬又「哎」 了一聲,「你表叔他大爺,內(nèi)些年啥沒干過,當(dāng)兵時(shí)比咱歲數(shù)還小呢,他內(nèi)媳婦兒不都搶來的。」 煙越抽越多,話也越扯越遠(yuǎn),「說白了,這叫富貴險(xiǎn)中求,拳頭大了就牛逼,背后誰還敢說三道四提內(nèi)些事兒?!?/br> 大鵬說你這都打哪聽來的,「凈瞎說?!?/br> 「什么瞎說,還有你四姑爺,知道在學(xué)校都干過啥嗎?」 嘬了口煙,大鵬說干啥哩。 「我大堂姐知道不?」 大鵬說知道,不一中老師嗎,「咋了?」 「咋了?被你四姑爺玩了,肚子都給玩大了!」 大鵬臉兒掛不住了,「胡說八道!可不能順嘴瞎禿嚕!」 「我能昧著良心拿自己親堂姐開玩笑嗎?不天打五雷轟?」 揚(yáng)起手?jǐn)[了擺,說不提了不提了,話卻還是甩了出去,「不就欺負(fù)人嗎,還有你四姑奶,看著挺那個(gè),背地里,嘿,就一狐貍精。」 大鵬也把手揚(yáng)了起來,往身前一擋,說打住,「說點(diǎn)別的行嗎?」 知道哥們上頭了,也怕他繼續(xù)下去沒個(gè)頭,忙道:「內(nèi)啥,上回說的內(nèi)封神系列來了嗎?」 「我也就跟你碎碎嘴,跟別人提嗎我,上趕著去拍人家都未必理你,還說這個(gè),不找死么!」 大鵬拍著他肩膀說,杯中酒了,干了。 「你挨打是 不假,不也打我表叔跟煥章叔了,不看我面,不還有我媽呢,兩邊又都是親戚?!?/br> 「都是親戚,都是親戚。」 揚(yáng)脖干了扎啤,腦袋一耷拉,就在大鵬站起身時(shí),哥們猛地又抬起頭來,「沖你媽這么疼我,啊,咱啥都不計(jì)較了?!?/br> 「哥哥有度量?!?/br> 抱著哥們肩膀,大鵬說飯都吃好幾次了,也說開了和解了還提舊賬干啥呢,說把好的都拿出來,推著他進(jìn)了西屋。 有日子沒過來了,墻上又貼了不少海報(bào),都是泳裝的。 書桌上面墊了塊玻璃板,還壓了不少相片。 「這不我表叔他大爺嗎?!?/br> 一旁擺著的還有幾張。 「都內(nèi)啥,廠慶內(nèi)天照的?!?/br> 「什時(shí)候玩開相機(jī)了又,二姐照相館的嗎?」 「我老叔的,我就混個(gè)熱鬧,瞎玩瞎拍?!?/br> 「這還叫瞎拍,拍的多好?!?/br> 哥們說好管啥用,跟孫子似的忙乎半天,腿兒都累軟了,「內(nèi)天也喝酒了,最后都給吐出來了。」 「非得喝,又沒人逼著?!?/br> 「不高興才喝嗎,你表叔也去了?!?/br> 看他在那叨咕叨的,大鵬說找啥呢還,不說把東西拿出來。 哥們說找鑰匙啊,說之前不沒在家嗎,「也不知是誰翻騰我抽屜來著,可能是三姐吧。」 「三姐不跟我大姨住一屋嗎,怎還翻你抽屜?」 「誰知道內(nèi)?!?/br> 然后誰知道找出鑰匙,把抽屜打開,磁帶一拿,這就要給鎖上。 大鵬眼疾手快,把手伸了進(jìn)去,「都啥?」 「什么都啥?」 越是這樣兒大鵬就越起疑,尤其之前還是上了鎖的,「掖著藏著的,都被我看見了?!?/br> 非但沒松手,內(nèi)只手也上來了,摳著抽屜就往外拉。 「別把我新買的桌子弄壞了!」 「又不是三合板的?!?/br> 抽屜就被捩開了一小半。 「還說哥哥呢,哥哥就這樣兒?不藏心眼子嗎!」 邊說邊盯著里面內(nèi)五顏六色的東西——女人一水兒赤身裸體,比墻上貼的海報(bào)還直接,也更暴露,「都哪來的?」 「買時(shí)人家說是抄來的,你當(dāng)哪來的?」 「不問你呢嗎?!?/br> 「可別給我弄亂了,剛歸置出來的。」 大鵬沒再揶揄,也沒工夫揶揄,都不知看哪個(gè)好了,于是撿最上面的一本抻了出來,可還沒翻就從里面掉出四五張相片。 「這都啥呀?」 盯著相片,大鵬一臉詫異,「也買的?」 「你說啥?」 撿起相片時(shí),大鵬倒吸了口冷氣。 「喜之郎唄?!?/br> 「喜之郎是啥?」 嘴里嘀咕,大鵬眼珠子也蹬起來了,「連褲衩都不套?!」 「不套還不好,套著還怎給你解饞?」 「濕成這樣兒了都!」 哆哆嗦嗦地,后面禁不住又加了句「天吶」。 「特寫知道不?」 特寫大鵬倒是聽說過。 「肥不肥,嫩不嫩,花瓣屄都飛起來了?!?/br> 咫尺間,大鵬又倒吸了兩口冷氣。 「要不怎叫特寫呢,拍的不就是內(nèi),啊,還有這個(gè),毛都剃了?!?/br> 「我,我天!」 碩大的屁股,屄開著花,除了咽唾沫,大鵬似乎別無他法——盯著手上內(nèi)些赤裸的身子,強(qiáng)烈的視覺沖擊,他硬了,他說:「拍的是一個(gè)人嗎?打哪買的你?」 「我都不知給她們捋多少次了,就沖這身兒,啊,穿著絲襪的嫩rou,每次我都硬的不行?!?/br> 漬漬漬后,還把手伸了過來,指向其中一張,「你看這屄毛多濃,剛才內(nèi)張?zhí)炅说?,?duì),就這張,跟她是同一個(gè)人。」 于是大鵬就又看到了他說的內(nèi)張相片——屄剃得光熘熘的,毛給裝進(jìn)一個(gè)褶巴巴的避孕套里,還給打了個(gè)結(jié)。 「看見沒,屄都翻起來了,肯定是剛cao的。」 給出答案時(shí),又給大鵬出了一道新題,「知道慫都哪去了嗎?」 正來回對(duì)比兩張相片,大鵬搖了搖頭。 「外面沒有,肯定屄里裹著呢唄。你看這個(gè),還有這個(gè)。」 如他所說,余下的內(nèi)幾張,屄口確實(shí)泛著一股白漿。 「這個(gè)這個(gè),你看,還穿著鞋呢?!?/br> 邊角處露出來的確實(shí)是高跟鞋,而女人也正仰躺在褥單上,整個(gè)三角區(qū)被水漬印透了,包括褲襪里的屄。 其余只是角度略微不同罷了,同樣也都是雙腿大開——或?qū)麓椒?,或?qū)聏ue被撐開一道硬幣大小的洞。 無一例外,絲襪也全都濕透了。 「都是大人吧?是雞嗎?說呀,都哪買的?」 不見回應(yīng),大鵬推了他一把,「給我來兩張?!?/br> 剛把話撂下,眼前一閃,竟被對(duì)方一把奪了過去,「你當(dāng)趁多少?就這么點(diǎn)兒!」 大鵬一愣,指向他手里說:「這么多張呢,給我來兩張,來兩張!」 撲過去時(shí),抽屜已經(jīng)給鎖上了,「干嘛收起來 ?!」 「不收起來還揚(yáng)出去?」 「拿出來看看,看看啊,怎這么尖呢?!」 「我尖?我怎尖了,剛才沒給你看?」 「給看還收回去?開開啊,把抽屜開開!」 「親兄弟明算賬,這要是讓你媽……」 「我媽咋了,我媽又不管,又不翻我抽屜?!?/br> 「那可背不住。就我姨——」 便秘似的,用勁過猛估計(jì)嘴都能把鼻子兜進(jìn)去,「嘿——」 「看就看見了,不說是你給的不就得了?!?/br> 「說得好聽,到時(shí)就不是你了。」 「小氣,不就不給嗎。」 「你手里內(nèi)磁帶不是?!連趙煥章和楊書香都給了,落你了嗎?!還有,給楊書香他奶過生日前兒,就連褲襪,啊,我就拿去多少條?!煥章我都給了,落你了嗎?!別忘了,內(nèi)可都是從二姐那拿的新的,沒開包的!」 給這通連珠炮一懟,大鵬一時(shí)語塞,說不出話來。 「你當(dāng)這是磁帶?!你媽要是知道這是我給你的,好么,我還怎跟你媽處?!」 「看看又不是不還你?!?/br> 「不至于!」 哥們倒退兩步,嘿嘿著把手指向大鵬的卡巴襠,「擋啥擋?!要看就在這看,要捋就在這捋!」 他說,「拿回家,逮著你有事兒沒事兒我不知道,反正我跟你媽肯定崩了!」 臉本來就紅,這下大鵬臉更紅了,汗也冒出來了。 「捋不捋吧!捋就給你再拿點(diǎn)助興的!」 說著,身子一轉(zhuǎn),彎腰把側(cè)柜打開了。 「你就尖吧?!?/br> 嘴上說,大鵬俯身朝里就是一把。 「哎哎哎,不都說給你找了嗎!」 搶奪中,大鵬掏出個(gè)什么東西——原來是條絲襪,rou色的。 「怎急成這樣兒?」 絲襪在手,大鵬扔也不是拿著也不是,緊捏著磁帶退了幾步,「看都給看了,怎恁么小氣?」 「看也是你,說嘴的也是你?!?/br> 哥們哈哈哈地,竟笑了起來,「再讓我姨逮著——」 荒音走板,手還揚(yáng)了起來,指向大鵬手里的絲襪,「偷她絲襪捋管,逮著了,不把我姨臊死?」 誰想過這些,再說也不可能把它拿家走,于是,在沮喪和失落中,大鵬一屁股迫在了床上。 「不都為你好嗎,我這兒都被翻了,放你那安全嗎?」 煙扔過來時(shí),大鵬聽到了噠地一聲。 緊接著,他看到抽屜打開了,看過的東西又給拿了出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么好的東西,要是毀了,呵呵。」 呵呵的還有之后大鵬手里的內(nèi)條rou色絲襪,展開時(shí),他發(fā)現(xiàn)褲襠處已經(jīng)破出一道口子。 「玩完了大不了扔了。這個(gè)可不一樣?!?/br> 特指的是相片,大鵬當(dāng)然知道不一樣了,就把煙拾起來叼在了嘴上。 「千方百計(jì)得來的,容易嗎我,誰知道以后還有沒有?!?/br> 大鵬不說話,只抽煙,一口接著一口。 「要捋就從這兒捋,反正我也正想捋呢?!?/br> 相片撂在跟前,有些出乎意料,看著哥們轉(zhuǎn)身又走過去,不知在抽屜里摸什么呢,隨后大鵬面前就又多出了一條絲襪。 當(dāng)面還抻了抻,說你看這彈性,透不透亮,簡直牛逼薩克斯了。 大鵬就摸了摸。 絲襪確實(shí)很薄,比床上內(nèi)條還薄,而且彈性十足。 之所以這么說,因?yàn)樗吹礁鐐冇洲恿宿?,隨即把絲襪貼在了臉上,大腦袋都被絲襪包住了。 「喜之郎知道不?」 大鵬說喜之郎啥玩意,指著相片說:「這么多張呢,給我來兩張吧?!?/br> 「果凍啊,裹的不就是你手底下內(nèi)些屄洞嗎?!?/br> 正晌午時(shí),知了猴的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催命似的,還夾雜著堂屋里電風(fēng)扇的嗡嗡聲。 大鵬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絲襪閃著油光,連紋理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躲在襠后面的內(nèi)張灰亮的臉。 「第一次,用個(gè)雞蛋我就,哦不對(duì),是啤酒,一瓶啤酒?!?/br> 看他把手插到了褲衩里,而內(nèi)張臉卻一直埋在絲襪上摩挲不停,「這洋貨就是不一樣,哎呦——」 受此影響,大鵬也「哎呦」 一聲。 他晃悠著身子,應(yīng)該是手指頭,嘴里還叼著內(nèi)根被手指頭捋夾過的香煙,他搓了兩下手指頭,把煙從嘴唇上抻下來扔到地上,趕忙問道:「給嗎?」 「真薄,真嫩,都不知給我捋多少次了。」 看他沉浸在灰亮的世界里,末了還不忘嗅嗅臉上的絲襪,大鵬覺得自己成了空氣。 「我記得特清楚,還有包皮,也是內(nèi)天捋開的,連著兩次呢,你看,這陰毛,多濃多密實(shí)?!?/br> 順其所說,大鵬把目光又轉(zhuǎn)到內(nèi)張陰毛濃密的相片上。 血脈噴涌,大鵬說也好幾張呢,少個(gè)兩張也不影響大局,熟料對(duì)方只顧自捋自話,一咬牙一狠心。 「花錢買還不行嗎?」 他說,他不得不伸手 去推對(duì)方,「你給個(gè)數(shù)!」 「煥章也就罷了,你也跟哥哥提買?」 這回倒是回話了,目光直射過來,眼珠子還立起來了,大鵬就把手放了下來。 「拿哥哥當(dāng)回事了嗎?!」 弄得挺尷尬,大鵬緩著語氣,說:「怎么你了就不當(dāng)回事了?這不跟你商量呢嗎?!?/br> 「商量?」 大鵬說你給支個(gè)招吧,「要不,來一張也行?!?/br> 打床上撿起一張,又舉了過來,遞到大鵬面前,「這屄綹兒都耷拉下來了,不定被玩幾火了呢?!?/br> 「看出來了,應(yīng)該是被玩過了?!?/br> 大鵬又耐著心煩說:「咋辦你說吧?!?/br> 「這大長腿!」 誰哪有閑心聽他白呼,卻又無奈,「哥你倒說呀。」 大鵬急人家卻不急,給三角褲一撩,竟把絲襪套在了jiba上,當(dāng)場比劃起來,「告你了不,就在這捋,沒看我都起性了!」 「說完再捋不行嗎?」 邊捋邊說,還回手拾起一張相片,看來這番話大鵬是雞對(duì)鴨說,又白費(fèi)了。 「屄跟饅頭似的,絕對(duì)是剛蒸出來的。」 脾氣再好也架不住這樣兒對(duì)待,大鵬說:「一張都不行?」 結(jié)果卻被反拍了兩下胳膊,「家里就咱哥倆,等啥呢,還非得拿走?」 等啥,誰知道等啥呢。 「那詩叫啥來?」 興致勃勃地把相片塞到大鵬手里,回身又撿起一張相片,「啥得意馬,一日啥啥花?!?/br> 本來就黑不熘秋,不會(huì)說還硬說,還神經(jīng)病似的搖晃起來,哼起了野段子,「花園里鮮花開的鮮,這邊芍藥那邊牡丹,影背墻上是爬山虎,紅段子小鞋不日間……」 眼見走火入魔,大鵬也伸手推了他兩把:「到底行不行啊?」 「急啥?」 「那你倒說呀。」 大鵬用手壓了壓卡巴襠。 「不說著呢——不日間來不日間?!?/br> 把相片又舉了起來,「你看這三寸金蓮,鞋都沒脫,還有這兩條——cao,抹了油的大rou腿,磁帶里管這叫啥來?對(duì),粽子,就是粽子,大rou粽子?!?/br> 看著他拾起拾落,大鵬喘著粗氣咽了口唾沫,又咬了咬牙。 「看這三角區(qū),真她媽肥,還有這屄里的嫩芽,花瓣屄準(zhǔn)是剛給cao出來的,多嫩多鮮多亮,屄水兒都流到大腿根上了?!?/br> 滿嘴跑火車,怎攤上這么一個(gè)活寶。 「那個(gè)剃了毛的,啊,我這第一次就是她給捋的,都給我捋一年多啦。」 照這樣兒下去,其六年級(jí)捋管兒的事兒和內(nèi)記錄女同學(xué)名字的小本沒準(zhǔn)兒都會(huì)被他拿出來念,大鵬可就動(dòng)了走的念頭。 「腳上就剩一只鞋了,現(xiàn)在連大咂兒都給裹上連褲襪了,準(zhǔn)是剛沒cao夠,要接著配她?!?/br> 嘚吧起來沒完沒了了,「都說菩薩樂善好施舍己渡人,呃啊,都是菩薩,都是活菩薩,都是裹著洞的絲襪rou菩薩,哇啊——暈乎著捋就是爽,嘶啊,不把這慫給她,呃啊,我都對(duì)不起她這絲襪高跟。」 就在大鵬穿戴整齊,站起來時(shí),身側(cè)甩了這么一句,「你表叔手里沒有?」 還真喘氣了,大鵬就說:「有啥?」 「工商局哪年不抄點(diǎn)好東西?」 「抄,抄,你慢慢抄,我走了!」 磁帶往褲兜里一塞,大鵬抬腳就要走。 「還要不要吧?」 聽到這話,大鵬當(dāng)即又轉(zhuǎn)回身子,「你有功夫嗎,不不給嗎!」 「說不給了嗎?不都說捋完了再說嗎?!?/br> 「問半天都不搭我,你瞅你現(xiàn)在?」 「你也知道不好受?之前說啥來著?」 「你不張羅我能死乞白賴跟你要嗎?」 大鵬心里也窩火,「顯擺完就完事了,成心找樂玩?」 「相片都擺跟前了,還跟剛哥說拿你找樂?之前你就說是剛哥的錯(cuò),現(xiàn)在還是,全都是剛哥的錯(cuò)?!」 「也沒說你有錯(cuò)啊?!?/br> 「沒說還嘟嚕臉蛋子?」 「沒嘟嚕臉蛋子,也沒說你不好?!?/br> 1K2K3K4K、℃〇㎡ (蘋果手機(jī)使用 Safari 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jī)使用 chre 谷歌瀏覽器) 「你以為剛哥眼瞎不懂心理?你大錯(cuò)特錯(cuò)了!聞道有后先,專業(yè)有專攻,這么多年,縣里的獎(jiǎng)剛哥白拿了?!」 大鵬不知這話什么意思,卻聽他說:「瞅你這點(diǎn)出息,一點(diǎn)都不識(shí)逗,還急了?」 大鵬嘴里嘟噥,說哪有這樣兒逗的,拿都拿出來了,又這么多張呢,「都問多少遍了,也不搭理人?!?/br> 「韓信還受胯下之辱呢,哪到哪呀就受不了了?不都說了在這捋嗎,咋,還抹不開臉?行,讓你拿回去也可以,但丑話得說頭面,別罵街,別到時(shí)候又說剛哥拿你找樂,不夠意思!」 大鵬說罵街干啥,「都等你半天了?!?/br> 「別答應(yīng)的那么快,你先沉淀沉淀,省得到時(shí)翻臉不認(rèn)賬,過河拆橋罵剛哥?!?/br> 「什么時(shí)候罵過你了?誰罵街誰大狗雞吧不得了!」 「什么大狗雞吧二狗jiba,狗急了跳墻兔子急了咬人,這可備不住。」 「你說怎么著,聽你的不得了?!?/br> 想了想,大鵬又說:「誰罵街誰兒子行了吧!」 「那要是我罵街呢?」 「你罵街不算?!?/br> 「這話可你說的!罵街就是我兒子!」 「我說的!」 「那后面我要是說點(diǎn)葷的過頭話啥的,你可也別急別反悔!」 「不急不反悔,不都說了,誰罵街誰你兒子!」 「放著水河不洗船,行大鵬,今兒剛哥就豁出去,舍命陪君子了!」 也不管jiba上還挑著條絲襪,拿起床上那條rou色連褲襪和那剃毛前后的兩張相片,一起塞到大鵬手里,還說都給你也沒事兒,「你看這屄肥不肥?知道誰cao的嗎,還有那屄毛,知道誰給刮的嗎?」 大鵬說肥是挺肥,反正不是你刮的。 看他擠眉弄眼,還說話捋管兩不誤,就問:「你說誰給刮的?」 「就你剛哥我給刮的,去年冬天的事,穿著連褲襪搞的,然后剃毛,你再看看這屄,剃完了多光熘,哦,用的就是你手里這條褲襪干的,你看相片,慫都打?qū)吕锪鞒鰜砹??!?/br> 說的顛三倒四啰里啰嗦,但大致意思大鵬聽明白了,雖明知是假,但相片里的人彷佛真被撕開了褲襪,「照的,照的是大人還是雞?」 窸窸窣窣的摩擦聲下,回答他的是:「雞?」 揚(yáng)著調(diào)兒,然而不等大鵬言語,第二句就來了:「再玩一身病。」 「cao完了咋還給她穿褲襪呢?」 說這話時(shí),大鵬內(nèi)倆鼻子眼兒又大了一圈。 「你個(gè)土包子,穿連褲襪自然還得撕,自然還得接著cao!」 瞅著內(nèi)雙腿大開的女人,大鵬就咽了兩口干唾沫,耳朵眼兒里鼓隆隆的,嘴里也起火了。 「你手里拿的這條褲襪咋樣?」 大鵬也不知道咋樣。 「跟相片里的比比?!?/br> 經(jīng)此提示,大鵬說:「都是rou色的。」 又坐回到床上,盤起了二郎腿。 「跟那啥比呢,就去你表叔家,剛哥拿的那些褲襪?!?/br> 「內(nèi)天晚上不打牌呢,也沒看啊?!?/br> 然而大鵬心里卻一緊。 果然——「之前剛哥不也送你媽了?!?/br> 聽到這話時(shí),大鵬盯緊了手里的褲襪,又看了看內(nèi)兩張相片,抬起頭時(shí),也搖了起來:「說不清,不知道?!?/br> 「去年冬天,來夢莊泡澡?!?/br> 「誰來夢莊泡澡?」 「完事來的剛哥家,就在這屋,在剛哥床上,辦的!」 「辦的?」 大鵬抓起他胳膊說先別捋了,「都誰來這兒了?」 「你急啥?」 被懟了一句,大鵬就把手收了回去。 「剛哥不怕她凍著嗎,給她找的連褲襪穿。就你手里的這條rou色的,然后給她穿上,然后剛哥就跟她過了那啥,啊,生活?!?/br> 「啥——啥生活?」 心神恍惚,大鵬都聽到自己說話時(shí)的顫音了。 「你看這屄里流的是啥?」 「慫——慫!」 喃喃著,大鵬倒吸了口氣:「天——天那!」 「那天下午,老漢推車,直搗黃龍,噴氣式,歡喜禪,立定跳,飄船,姿勢體位剛哥都用遍了,她說……」 「她,她說啥,說啥來?到底跟誰,都誰?!誰跟誰?!你跟誰?!」 「跟誰跟誰跟誰,催命是嗎,跟你媽!要相片就別打岔,不要現(xiàn)在就滾蛋!」 大鵬面紅耳赤,竟好似被人扒光了衣服,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 「我說又不讓我叫你,她說那樣不行受不了,讓我改口。我說菊豆演的是侄cao嬸,那就叫嬸,從我姐夫那論也應(yīng)該叫你嬸。她反對(duì)。我就問她,說你叫我老公,我叫你啥。她說反正不能叫嬸也不能叫那啥,說叫姑奶奶也不行。我說叫娘總行了吧,她說也不行。我就說她,你倆手一耷拉盡情享受,不成老佛爺了,人家老佛爺還擺駕出宮呢,你不也得走兩步嗎。這回她倒沒反對(duì),真就下炕走兩步了?!?/br> 「……」 「燈一照,那腿和大屁股跟抹了油似的,把剛哥饞的,包皮往上一翻,也打炕上跳下來了。」 「天那?!?/br> 「摟著大屁股我把她抱懷里了,這身rou,jiba對(duì)準(zhǔn)了她那剃了毛的屄,往下這么一嗨!」 眼見他黑了吧唧的手高舉在半空,兩肘猛地往下一砸,大鵬這心都跟著騰了起來,「我天?!?/br> 「咕嘰一聲,屄就被哥cao開了,那下她也把哥這包皮捋開了,太爽了,就這抱著,站著我就把她給cao了?!?/br> 「天那!」 看著內(nèi)個(gè)半騎馬蹲襠的人,雖大鵬眼前沒有女人,卻硬生生地幻化出來,「我cao!」 他緊著心,疑惑,詫異,戰(zhàn)栗,以及酒精麻醉之下被情欲催發(fā)出來的興奮,不 一而足,隨之通通席卷而來。 「她盤我身上這通叫,我就告她,穿的這么隆重,累死我也得把你服侍好了。她說shuangsi了,問我這姿勢叫啥名字。我說這叫飛龍?jiān)谔?,專門服侍老佛爺?shù)?。她說自己豈不成太后了。我說何止是太后,還是我的嬸娘和姨娘呢。她摟著我脖子說不要,說受不了太刺激了。我摟著她屁股說,爽成這樣了,刺激還不好,刺激能激發(fā)彼此的性欲,何況這還是luanlun。尖叫著她就尿了。我問她好嗎,她說好。我說你舒服了,我這還沒射呢,也該讓我爽爽了吧。她問我說怎爽。我說怎么伺候你的,你就怎么伺候我。她說那就讓你也當(dāng)一回皇上?!?/br> 說到這,越捋越快,還問大鵬,說知道那宿一共做了幾次嗎。 大鵬搖了兩下腦袋,下意識(shí)地又咽了口干唾液。 「都被我給壓被窩里了,叫嬸她不答應(yīng),叫姨也不答應(yīng),叫娘更不答應(yīng)。哥說誰在cao你。開始還不肯說,后來被哥cao了十多下,就盯不住了,說哥在cao她。我問她說你是誰。她說是哥的娘娘。哥都忘了之前她說的皇上了,哥問她說你是哥的哪個(gè)娘娘。她說是哥的東宮娘娘。哥說給她當(dāng)太子,她不答應(yīng)。什么時(shí)候了還不答應(yīng),哥生氣了,哥說紂王還戲女媧呢,哥今天還就玩這東宮娘娘了,不但玩,還要套上絲襪玩。她反對(duì),哥還就喜歡她這個(gè)味兒,哥扎在她胸口,沒多會(huì)兒她就受不了了。我就問她,都答應(yīng)讓哥當(dāng)皇上了,咋還不把絲襪套上。她嫌換下來的絲襪sao。我說不都是你流的sao水嗎,她還罵哥呢。我說她絲襪都套上了,不還是把哥當(dāng)成太子了。換的新褲襪都濕了還不承認(rèn),看著光熘熘的屄,我就把她腿扛起來了,我說現(xiàn)在就當(dāng)太子,還要當(dāng)她侄子。她夾著腿還打哥,我說鞋也 穿了,都成粽子了咋還不讓cao了。給那腿一噼一按,褲襪一撕,就進(jìn)去了。哎呦,屄里那sao水啊,問她這jiba咋樣。她捂著嘴,也不讓哥看她臉。我偏要看,就摟著腰使勁cao她,cao的她松開雙手摟住哥脖子,跟哥玩起了歡喜禪?!浮柑臁?/br> 「我說還是侄會(huì)疼人吧,她就掐哥咬哥不讓哥叫。我就摟著她腰邊cao邊說,這jiba還行吧。她說行,要多乖有多乖,要多sao就有多sao。我問她,說最后射時(shí)喊一聲行不行,這回倒答應(yīng)哥了。我讓她給哥當(dāng)送子娘娘,哥這下面可都是兒孫后代?!?/br> 「天——天那……」 「還讓她看哥是怎么cao她的呢。哎呦,水簡直太多了,流的哪都是,光衛(wèi)生紙就用了一大把。擦干凈,我把jiba頂她屄上,讓她看著,我說給男人捋開了,問她咋樣。她說爽。我說誰在cao你。她說是她男人,還瞟了哥一眼。把哥饞的,一推就把她壓在下面了,連氣cao了七八十下,也快射了,就讓她改口。抓著她奶子,我說誰在cao你,她說是侄在cao她,那sao勁,屄里也跟著火似的。我說侄在cao誰,她說侄在cao娘娘,我說是兒在cao你,她一下就噴了。嘴里喊著剛子,屄芽裹著我guitou,跟魚嘴似的來回唆啦,嫩死我了shuangsi我了。太刺激了,我說兒要射你。她摟住我脖子喊,說受不了,夾的真緊啊。我說兒沒戴避孕套,要射屄里,射娘的rou道里。她摟著我腦袋,穿著高跟的絲襪腿都盤我腰上了。我說那還不叫。她就叫剛子,一聲接著一聲。那一身絲襪太嫩了,屄里更嫩,更滑熘,我就使勁 cao她。她又喊我老公,說快把她cao死了。我問她,說shuangma。她說爽,shuangsi了。我說這鋼鞭鋼炮就是兒專門為娘準(zhǔn)備的。她說咋還不射。我說還沒吃絲襪腳呢,給她脫了一只鞋,讓她把腳送我嘴里。」 「天那!肚子還不給搞,天——天那!」 「她當(dāng)時(shí)說的也是天那,臊得都把臉捂上了。哥正到緊要關(guān)頭,就讓她把腳送過來,不送就管她叫娘。那sao勁,腳也嫩屄也嫩,叫得還好聽,又開始叫哥老公了。我說兒真的要射了。她求我。我說那就sao給我看,坐起來跟剛哥修歡喜禪。她就坐起來,還給我撩開絲襪喂奶來。奶都吃了,哥真盯不住了,就盯著她臉說,剛哥現(xiàn)在就把種射你屄里。她伸手要堵我嘴。我說射娘娘屄里總行了吧。她摟著我脖子叫老公。我說咋還叫老公。她說那叫啥。我說之前不叫剛哥嗎,她就開始叫剛哥。我說那只腳還沒吃呢,也要吃。這回,沒用我弄就把鞋脫了,把腳送進(jìn)我嘴里了,真他媽會(huì)疼人,那哥還不cao她,就邊吃邊cao邊捋那腿,真過癮,她也被我cao痙攣了。絲襪腳也吃了,咂兒也嘗了,不就等射了嗎。壓大屁股上,喊著她名兒,告訴她說剛子現(xiàn)在就給娘娘受孕,掐著她腳脖子,jiba頭頂在她屄 芯子上,感受著嘬勁,一下一下配她,直到這管子慫射出來,cao進(jìn)她zigong里。就這宿,我足足配了她四次,次次絲襪高跟,sao屄都給剛哥cao腫了,次次還都內(nèi)射進(jìn)去,呃,呃啊,呃,啊。」 伴隨著陣陣低吼,大鵬扭臉瞟了過去,薄薄的絲襪裹在灰不熘秋的棒槌上,彷佛要把絲襪cao破了,也就是這時(shí),乳白色的jingye就打絲襪里噴射出來,劃著弧線,射向半空,瞬息間,似乎都能都聽到一股滋滋聲。 「你不愛當(dāng)小輩兒嗎,啊,只要你改口,啊,剛哥就把相片給你,只要你管我召聲爸爸,剛哥跟你媽luanlun時(shí)用過的絲襪就也都拿回來,喔,真爽,留給你捋管用。」……大鵬有選擇性地說了些,余下部分羞于出口,也沒時(shí)間和表叔詳說,但最后這段,憶起來他就想罵街,被許加剛叫去西院時(shí)還罵來著,他說之前內(nèi)不算,「你屄cao的 算計(jì)人,占我便宜!」 「占啥便宜,之前不都說好了,你也答應(yīng)了,再說,你叫了嗎?不也沒叫嗎!」 「叫你mama屄,cao你媽的,你怎不管我召爸內(nèi)?!」 「又急了又急了,哎哎哎,說正事兒,這回是真的,聽不聽吧……」……「屄cao的這回倒沒耍我?!?/br> 看著表叔,大鵬又晃了晃手里的磁帶,「開頭我聽了點(diǎn),里頭有東西?!?/br> 夢莊公社的喇叭已經(jīng)響半個(gè)月了,盡管隔了條公路,仍舊準(zhǔn)時(shí)準(zhǔn)點(diǎn)傳進(jìn)夢莊中學(xué),傳到了學(xué)生們的耳朵里——號(hào)召廣大社員們配合工作,育齡婦女生育普查開始了。 大課間休息,虛心好學(xué)者問,說啥叫育齡婦女?明白人就給出了答案,說能生孩子的就是育齡婦女。 問題來了,沒結(jié)婚的算不算,還有同居的,而四五十歲的又怎么說呢。 一時(shí)間議論紛紛,說啥都有,儼然成了一場辯論大會(huì)。 「問問楊哥,楊哥知道的多?!?/br> 呼聲四起,全把目光轉(zhuǎn)向到書香臉上。 「別問我,我什都不知道?!?/br> 書香一口回絕,說當(dāng)楊哥啥都知道呢,「問生物老師啊,不就結(jié)了?!?/br> 然而生物這科形同虛設(shè),每次上課老師就只是冒個(gè)頭,簡直比聾子的耳朵強(qiáng)不了哪去。 「趙然,你是有想法嗎?」 王宏嘿嘿了一聲。 三美中的趙然果斷回了一句「cao」,「媽屄的,要生讓你媽生介!」 霎時(shí)間笑聲四起,如同滾油里倒一舀子涼水。 于是,話題再變,又衍生出一個(gè)新話題——內(nèi)些育齡婦女們還能再生嗎。 圍繞這個(gè),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就說到了伊水河上。 伊水河徐老劍客也沒少講,至于說有沒有纖夫的愛,書香就不知道了。 說起這條大清朝的漕運(yùn)樞紐,老劍客說早年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