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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姐把孩子交到張阿姨懷里,張阿姨扁著嘴看看:“黑呀。但是鼻子挺高。挺有小老爺們樣兒。看著腦門上的皺 紋,以后學(xué)習(xí)能好?!啊獜埌⒁讨v話是個玄學(xué),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貶你還是夸你。 我跟袁姐走到窗邊,她輕輕地?fù)е壹绨颍骸把笱蟀。凑f咱們不該迷信,但是姥姥這事兒跟你可能也有關(guān)?!?/br> 我抬頭看看她:“怎么講?” “你那天做了好事兒,是不是?你陪著劉天朗把他爸爸送走了??赡芴焐?,或者地下… …反正就是那邊兒,收夠了人,就把咱們姥姥給你留下了。”袁姐向窗子外面看看,“我有的時候也想,咱們干這行,拉拉雜雜的事情那么多,忙,賺得也不多,有時候還得自己往外搭錢,但是你看,好事兒也不是白做的,也是給你自己積下來的?!?/br> 一直酣睡的新生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愛聽張阿姨對他品頭論足,忽然睜開眼睛大哭起來,辦公室里面的人都笑了。我低著頭,細(xì)致地琢磨袁姐的話,心想生命果然是一個很神秘的事情。 第九章 (1) 1. 誰能想到,我姥姥血栓通了,我媽倒焦慮了。有一天半夜把我叫醒,說她睡不著,必須得跟我好好談?wù)劊铱纯词直?,是凌晨三點鐘。 “明天再說行嗎?”我覺得眼皮里面好像有砂子一樣,磨得根本睜不開。 “不行。就現(xiàn)在,我睡不著。你往里點兒。” “媽我明天還上班呢。”我央求著。 “誰不是呀。我還上班呢。我跟你談完了,我就能睡著了?!?/br> “… …你太煩人了?!蔽野杨^轉(zhuǎn)過去,抱著枕頭把后背給她,忽然感覺到鼻子前面有東西扇動,嘩嘩兩聲,睜開眼睛,是兩張一百元的紙幣,嘎嘎新的,正是我把六千多塊借給劉天朗之后最缺的玩意,我睜開眼睛,慢慢起身,被她給釣起來,迷迷糊糊地說道,“現(xiàn)在都手機轉(zhuǎn)錢了,你怎么還用現(xiàn)金?” 我媽好像個給益達(dá)口香糖做廣告的:“這是你的現(xiàn)金?!?/br> 我把兩百元收起來,用床邊的消毒液擦擦手,往床里面去,讓了點位置給她:“請講?!?/br> 我媽歪在我旁邊,說話之前手放在額頭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位李薇薇女士是表演型人格,心里面住了一個影后,什么都要表現(xiàn)出來,瞧把她給愁的,前戲結(jié)束終于說話了:“我跟你爸前兩天做體檢的結(jié)果出來了。” 一句話果然把我給弄精神了,我坐起來看她:“什么情況?” “哎,歲數(shù)大了,一年一個樣,好幾個箭頭,向上 向下的… …” 我又躺回去:“嗨,我當(dāng)怎么了呢。你放心,你倆少吃點鹽和醬油,就啥事兒都沒有了?!?/br> “你姥姥病危住院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事兒。” “正常。” “我跟你爸要是死了,你怎么辦?”——她快哭了。 “那我能怎么辦?我還得活著呀,難道我還得跟你倆去了?”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廢話!”我媽馬上轉(zhuǎn)憂為怒了,“你是不是缺心眼?我能讓你一起死嗎?我是問你怎么辦?你還一天天的還這么沒愁事兒嗎?你還這么好吃懶做的嗎?你還這么單著嗎?!” “又來了!”我把自己蒙到被子里,“我二十五都不到,你用得著這么著急嗎?天天催,天天催,白天催完了半夜催,我自己掙工資了,我沒費你們家糧食,你這是干嘛呀… …” “我告訴你別老覺得自己小,小姑娘二十多歲這段時間,就跟你早上起床要上學(xué)之前那幾分鐘一樣,你以為自己還有時間呢,多梳幾下頭就能遲到,你以為你二十多歲還挺小的,我告訴你,眨眼就四十了!喲,還挺硬氣的,還,還… …”我媽嗤嗤瞧不起我,“還自己掙工資了,還沒費我們家糧食,你掙那點錢你給過我一分嗎?” “李薇薇你要是跟我算這個那就生分了?!蔽姨撊醯卣f,“我覺得自己過得還行呀,你這么大晚上的鬧騰我是什么意思?你想要我怎么辦?” 我媽把 一個枕頭抱在懷里,歪著頭想了片刻:“我是這么覺得的,這幾件事兒你得辦:你把入黨申請書交了吧?!?/br> 一句話差點沒把我給嚇著,坐起來看她:“怎么繞到這上來了?你大晚上的跟我談這么正式的事兒?怎么著我要是入了黨,你跟我爸體檢單子上的箭頭就能沒了?” “你現(xiàn)在是公家的人了,已經(jīng)是進(jìn)了體制內(nèi)了,就應(yīng)該想好以后怎么發(fā)展,你不能今年在社區(qū),明年后年在社區(qū),五年之后還在對不對?你不能總當(dāng)雇員,兩三年一續(xù)合同,你得往核心走,往上升,我說得對不對?先把黨給入了,貼近組織,無論以后是考事業(yè)干部還是公務(wù)員,這個都是優(yōu)勢條件,也許還能加分,至少面試的時候優(yōu)先你?!?/br> “不是,李薇薇,我問你,這你都聽誰說的呀?” “你姥姥搶救的時候,你舅跟我嘮的?!薄揖嗽瓉碓谠缡匈u菜,后來加盟了兩個便利店,一輩子自負(fù)盈虧,因此最羨慕有個單位的“公家的人”。 我媽真是給我氣得都不困了:“我勸你別打這個如意算盤了,袁姐入黨快二十年了,不還是在社區(qū)嗎?再說了你以為入黨就入黨了?審查得多長時間?還有預(yù)備期,入了黨還得交黨費,救災(zāi)疫情的時候還得交特殊黨費,我掙得也不多,還讓我往外交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