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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甚情愿地應(yīng)承下來,“好吧,將來我做了將軍就能去宮里看你?!?/br> 十二月廿日黃昏,天子著大冕服,召集五品以上官員,御殿宣詔,使者再至隨國公府,請皇后辭父別母,登重翟車,入宮合巹。 作者有話說: 六月初正文完結(jié),番外會有帝后一些日常和前世后續(xù) 感謝在2022-05-28 23:59:01~2022-05-29 23:58: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江嶼白30瓶;Huihui Yang、愛吃糯米的小丸子5瓶;阿噗噗噗、重生之我是公務(wù)員4瓶;烝然來思、胡蘿卜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9章 立政殿外早就搭好了行禮的帳子,楊徽音身著翟衣入宮,微微側(cè)頭,望見隨國公府漸漸隔遠,模糊成一個點,也不免有些出嫁女的惆悵。 不過更多承受的卻是出嫁姑娘的統(tǒng)一痛苦——風(fēng)光嫁衣之下,這一日真的是又餓又累。 黃昏入宮,夜里必然是為了合房預(yù)備,但是中午只能吃一點清淡飯菜,午后不允許進食和用水,以防將大禮服穿戴整齊之后,行迎奉儀的過程中皇后要解手。 她穿戴這樣沉重的冠服,冬日的黃昏里竟然浸出一身汗,也不知道是餓得發(fā)虛還是沉重得太熱。 楊謝氏很了然這一份榮耀下的沉重,辭別那些客套話之前無奈道:“這也沒辦法,人前顯貴,就得人后受罪,越性也就撐幾個時辰,往后便是一生享不盡的尊榮?!?/br> 圣上今日亦是著了最隆重的冕服,與她受人引導(dǎo)跪坐帳中行禮,女官們一項項有條不紊地做著,勸食、飲酒、從帝后的頭上分別剪下一縷頭發(fā),用紅絲縛住。 她坐在郎君對面,執(zhí)瓢時,舉動之間兩人的玉旒與花樹博鬢微微搖晃,他們從紅絲牽線的兩端小心謹慎啜飲,飲畢抬頭,那一眼對望,彼此低頭,忍不住莞爾。 這一項完畢倒也沒什么其他事情,女官們道了恭喜的話,引圣上與皇后到合房處也就夠了,見圣上與皇后相顧莞爾,輕聲請示道:“立政殿的浴具已經(jīng)預(yù)備好,圣人與娘娘可要現(xiàn)在就過去?” 宮人替楊徽音卸掉頭上沉重的冠,她仿佛是被卸掉全身的力氣,幾乎是不受控制地要倒在榻上,連妝容也未曾卸掉,便搖頭:“圣人先去好了,我可受不了?!?/br> 按照原本,這時候皇后大抵都是害羞不敢說話,全憑圣上來吩咐,但是大約圣上與娘娘也不是大婚這一日才見的面,彼此更隨便一些,侍奉在側(cè)的宮娥相顧面赤,卻不敢說話,又去瞧圣上。 圣上見妻子素來明媚的面容上發(fā)絲微沾,難掩疲倦之色,笑吟吟道:“瑟瑟,現(xiàn)在就受不了了?” 楊徽音倚在榻上,她今日完成了極大的慶典,抬眼去瞥他的力氣都沒有,中氣不足道:“郎君要拿我怎么樣全請自便,我今日餓得頭暈眼花,人也沒有力氣,反抗不了的?!?/br> 那行禮時用的膳可不是真叫她吃的,圣上想起她偷偷咽口水的動作,自己也好笑,索性枕在她身側(cè),吩咐道:“叫人盡快預(yù)備一些娘娘愛吃的過來,也不必太弄那些繁雜的心思花樣?!?/br> 何有為見帝后衣服還未卸完,人倒是先躺下了,這未免有些太急迫,提醒道:“圣人,總該換了寢衣再歇,長信宮說圣人與皇后今日都累了,明日不必早起請安,午后若是得閑,去一回就夠了?!?/br> 楊徽音聞言一頓,圣上這幾日都是不用上朝的,那能有什么不得閑的…… “阿娘的體貼朕清楚了,”圣上半坐起身,笑著道:“總也容人躺一躺,歇過氣來用膳才好,朕也總得有四個時辰?jīng)]用過膳,別的事不急,先叫娘娘吃得高興一點才好?!?/br> 楊徽音原本以為新婚燕爾,圣上愈發(fā)名正言順,哪里有不猴急的,一點盼頭都沒有,索性躺著,結(jié)果他卻也累,心里有了一點希望,掙扎著起來沃面換衣,挨近他道:“郎君真好,今夜咱們用過宵夜,沐浴了就睡罷?!?/br> 圣上卻將她從頭打量到腳,繼而落在了她躺亂的中單紗衣上,礙于宮人環(huán)繞,不便伸手去握那一對,只含蓄道:“叫隨國公知道朕婚夜冷落皇后,這恐怕稍微有些不妥?!?/br> “真是日頭打西邊出來,郎君什么時候在意起我阿爺來了?”楊徽音看了他片刻,笑道:“我阿爺知道圣上婚前同我親近,不也什么事都沒有?” 他們今夜要做的,前些日子已經(jīng)做過,那完全可以放心去睡,要生養(yǎng)也不爭這一朝一夕。 可是莫名的,她被圣上這樣注視,不自主就有些媚意,若他以指相探,大約就能知道她的口是心非。 圣上見她略有些不自在地換了坐姿,不過一笑,叫人先退下,卻故意又附耳過來羞她:“人還說小別勝新婚,瑟瑟便是狠心不想朕,方才飲了合巹酒也不想?” 新婚的夫妻難免不得法,偶爾也需要一點輔助的引子。 楊徽音目瞪口呆,不覺捂住了臉:“怎么這樣,我們哪里需要那個?” “這一日這樣累,若沒有撩逗情思之物,帝后這樣累,大約前人也怕不能成事?!?/br> 女子覺察到這事更遲緩,圣上從前也未成過婚,只是嗅到殿內(nèi)香氣,飲了酒后更是心緒浮躁才察覺,不過并不介意:“偶爾一為,也不失為夫妻的樂趣。” 楊徽音情知是免不了,等那一頓宵夜的工夫不免垂頭喪氣:“那便隨郎君的意,我是要睡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