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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養(yǎng)妻日常[重生]在線閱讀 - 第176頁

第176頁

    但后來服侍她的曲蓮與竹苓或許是出自鄭太后的授意,寬慰她的心:太上皇只是不太喜歡圣上年長皇后十五歲,覺得他略肖中宗,且皇后的名字有一點犯太后的諱,只是倒也沒什么別的妨礙,太后不需要為了這個叫皇后改字。

    一個人的固有印象很難改變,更何況還是公媳的尷尬關(guān)系,她索性專心回答鄭太后的問題,時不時與長公主閑話。

    太上皇對待太后素來是個極有耐心的人,等待的時候欣賞宇文冕烹茶的技藝,然后與皇帝喝了半爐苦熱的茶湯,等鄭太后說得差不多了,才對皇帝道:“你能成婚,總算是叫我與你母親能放一點心,但是你meimei,你們做兄嫂的總也該放在心上。”

    “清塢外你近來又賜十頃地,朝陽同我說了?!编嵦蟠蠹s猜得到皇帝怎么突然興起,但斜了他一眼:“不過金銀珠寶,又或土地,這些身外之物倒還在其次,你做兄長的,該在朝中掌眼,替她選一門好親事才成?!?/br>
    朝陽捂了耳朵,二十余歲的女郎,還能伏在鄭太后懷中撒嬌:“阿娘,你和阿爺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把我嫁出去?”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雖說楊徽音比朝陽長公主還小些,但是名分在這里,并不妨礙她隨皇帝一道應(yīng)承,太上皇與圣上的意思原本是屬意宇文冕,大抵是父母說不過朝陽,要她一個新婦來做說客。

    她心里正想著如何回去和郎君商議這件事,看看該如何游說,然而直到幾人出了長信宮,皇帝忽而開口:“宇文大人,你隨朕到紫宸殿來。”

    皇帝很有幾分客氣的意味,但宇文冕隨在他身邊許久,卻覺得圣上似乎有幾分生氣。

    “臣居閑職,如何當?shù)檬ト舜搜裕俊?/br>
    即便如今天寒衣厚,宇文冕也瞧得見圣上眉眼間的滿足舒暢,他有些莫名:“不知圣人有何吩咐?”

    朝陽長公主猜到了皇帝的用意,卻是有幾分不依:“哥哥昨夜新婚,今天就把新娘子一個人孤零零地拋在立政殿里,難道像話?”

    她受寵太久,同皇帝說話也是有恃無恐:“這樣的人,還來管我結(jié)親?”

    圣上卻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楊徽音,莞爾一笑,慢條斯理道:“你去問問你皇嫂,她是愿意同你說幾句閑話,還是愿意朕回去膩煩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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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楊徽音被他說得低頭,輕聲道:“圣人要和臣子說話,我難道還會攔著您?”

    朝陽長公主在長安的時候沒少邀請她去長公主府,而立政殿是長公主小時候住慣了的地方,她也便邀人一游,兩隊人一往內(nèi)廷,一往前朝去了。

    宇文冕以為圣上會同他說一說兩姓之好,然而皇帝叫他隨侍紫宸殿,卻慢悠悠地敘起家常來,問候持節(jié)在外的宇文大都督。

    他固然猜得到皇帝寒暄過后的主題,然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長公主的婚事,只有天子下旨,臣子遵從的份,圣上明知他并沒有不愿意的意思,也不可能不愿意,這一切還是要看朝陽長公主自己的心意。

    然而圣上給他添了一盞茶后,卻含笑道:“朕有意叫你往薊地走一趟,男兒大好的時光,正該建功立業(yè),你父親當年這個年紀已經(jīng)隨著上皇從突厥突圍,總教你陪伴一個小姑娘玩耍,也有些可惜。”

    皇帝恩寵提攜,宇文冕卻驚愕,他倒沒有那么多的講究,抬頭仰視天子,斟酌之間,語氣頗為遲緩:“圣人賜恩,臣本不該推拒,只是人各有志,臣無意于功名,更何況……”

    “更何況宗室尚主者,只許虛銜,不得外戚干政,”圣上略松散地居于書案后,平靜替他說了后半截:“皇后的母族能因此扶搖直上,朕難道單獨刻薄了朝陽的駙馬?”

    宇文冕低聲道:“但殿下似乎并不愿意為圣人增憂。”

    他自然有馳騁邊疆的渴望,然而宇文家一早便同意他尚主,不單單是因為他喜歡長公主,也是因為害怕權(quán)勢過盛,功高震主,再進一步就是滅頂之災(zāi),不如叫兒女庸碌些。

    這些年常伴上皇與她的身側(c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林下悠然生活,也難免會有意氣消磨、兒女情長之感。

    圣上的目光遠沒有從前那般和善,卻笑吟吟道:“一個年輕的姑娘,是需要郎君熱切而大膽的,朝陽本心就是一個固執(zhí)的人,須得一個心性更剛強、姿態(tài)卻柔順的男子來壓服,阿冕或許是反其道而行之了。”

    宇文冕隱約覺出皇帝暗示放棄的意味,強忍著不適道:“看來已然有中圣人意者,欲令臣退?!?/br>
    “朕并不曾有這份心思,是上皇有意另擇?!?/br>
    圣上頓了頓,忽而有些慨嘆道:“阿冕,若是朕與太上皇相繼駕崩,朝陽失去憑依,難道憑一個只知道縱容她的駙馬,仍舊可以棲身長安么?”

    “圣人正值盛年,何出此言?”宇文冕連忙放下茶盞從座上起身,拱手道:“臣下惶恐膽怯,聽不得這話,還請圣人勿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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