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大師兄即將獲得一頂漂亮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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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寧與小魔物的對話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她聽見對方在門外坐下,也起身走過去,隔著一扇門同他說話。 “我們是不是好久沒在一起說過話了?既然今日有空,不如談?wù)???/br> 自從她離開藏書閣后,就甚少有時間與小魔物單獨(dú)相處。 除了與云扶風(fēng)謀劃任務(wù),便是應(yīng)付圣女對于婚事的各種要求,已然忙得自顧不暇,幾乎都想不起魔宮里還有個“弟弟”。 提起婚事,雁寧想起婚禮那天,小魔物半途消失一事,因而問道:“成親那日,你去做什么了?我后來一直沒見到你?!?/br> 若水聲音隔著門板傳過來,帶著明顯的低沉:“我做什么、去了哪兒,主人關(guān)心嗎?” 雁寧聽出那話里的怨意,一時愣了愣,只覺得小魔物像變了個性子。 明明之前從來不會表露怨懟情緒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變故呢? 她按下思量,抬眼看向面前沒有任何溫度的門扉。透過樓頂?shù)挠幕馃?,小魔物瘦削的背影一動不動,正好映在發(fā)黃的窗紗上。 那背影透出來的沉默、忍耐與黯淡,一如他過往的人生。 “我們像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她輕聲輕語,帶著勸告與包容的意味:“你還是我的魔侍,我是保護(hù)你的主人,和當(dāng)初約定的一樣。” 誰料若水并未被她安慰到:“可主人變了。” 雁寧頗感冤枉:“我怎么變了?” “你和別人成親了?!?/br> 他的語氣有一絲絲委屈,像是被人搶走了糖塊的小孩——但對若水來說,此時此刻被搶走的,其實(shí)是他畢生仰望的神靈。 雁寧不服氣道:“成親又沒什么大不了的,說不定這輩子我還不只成這一次親呢!” 空氣瞬間安靜,半晌才聽見若水的聲音輕輕響起: “主人,你不明白?!?/br> 你不明白在若水心里,以后的日子,本應(yīng)該是守著他的神靈一起過的。 神靈與她唯一的信徒。 主人與她唯一的小魔物。 燈火蓽撥,從窗縫里鉆進(jìn)來的涼風(fēng)打亂了燈盞里的幽火,燭光搖晃,連帶著小魔物的影子也不怎么平穩(wěn)。 雁寧在門后站了許久,直到確認(rèn)若水今日是不會再有什么交流,才有些消沉地回到了床榻上。 她第一次收魔侍,原以為會和小說寫的那樣一起“稱王稱霸”,沒想到她其實(shí)不太懂如何做一個主人。 乏意漸漸爬了上來,雁寧躺在柔軟的被褥間,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 最后一絲意識消失前,她想到,其實(shí)小魔物做家務(wù)很好,以后帶去修真界開個家政公司也行。 畢竟一起待了這些天,多少有點(diǎn)兒感情了,總不好放著他不管。 一方閣樓重歸于靜,窄長的床榻間,女子胸脯起伏和緩,彰顯睡意之深沉。 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聲細(xì)微的響動,是門板被悄悄推開的聲音。 地面緩緩走來一雙布靴,往上是一身藏青色的粗麻衣衫,以及若水半邊青紋的臉。 他面色平靜,向雁寧走來,隨后站到她床前,垂眸注視。 床上的人毫無察覺,性事帶來的疲倦感使她酣眠;亦或是她對若水不曾設(shè)防,足夠信任,因而沒有被驚動。 若水靜靜看了她許久,久到雁寧睡夢中發(fā)出一聲囈語,他才終于動了動——俯下身體,輕輕吻上她額頭。 他動作非常的溫柔,甚至很小心翼翼;薄唇停留觸碰溫?zé)岬募∧w,十分不舍。 片刻后若水直起身體,為雁寧掖了掖被角,不可避免又看見了雁寧脖頸的吻痕,清晰明顯。 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過激的反應(yīng)。只是用指尖滑了一下那處,表情似乎在衡量著什么。 接著又去撫摸雁寧的臉,然而只差半寸距離時卻停住了,不知是怕驚醒了她,還是出于別的原因。 放下手臂,若水轉(zhuǎn)身離開。 臨出門前,他忽而回頭望向雁寧,神情幾番輾轉(zhuǎn),最后化為復(fù)雜而深沉的一瞥,在她沉睡的面孔上劃過。 藏書閣外,若水瘦削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在高聳的宮墻之間,步伐無比堅定,透出一股決絕的意味。 古老而厚重的石門屹立在宮殿之間,與后面巍峨的樓宇一起,構(gòu)成了魔宮最為龐大的兵器巨庫,存放著歷代魔尊積攢下來的、數(shù)不清的法器。 如此重要的地方,卻只有兩個尋常魔族侍衛(wèi)守門。 概因這里的法器皆被加了天魔印,一般魔族觸碰的那一刻,便是反噬身亡的時候。如果有人覺得防守松懈即可偷盜,恰恰中了設(shè)計者的圈套。 守衛(wèi)們知道天魔印的厲害,加之魔宮防守森嚴(yán),一般人等連大門都進(jìn)不來,更何況這偏僻的兵器庫,因此看守并不十分上心。這會兒看見若水來了,也權(quán)不在意。 “丑八怪,今兒不到你當(dāng)值,過來干嘛?” “拿了好吃好喝給你爺爺們上供來了?” 兩個魔族仰頭長笑,嘲諷毫不掩飾。 若水對二人的話沒有任何反應(yīng),與平常一樣無動于衷,木然道:“打掃地庫?!?/br> 地庫常年陰冷濕寒,看守最不想干的活就是打掃這里,若水被分派過來后,他們便將這活丟給他。 后來知道若水jiejie被圣女看中,看守們很是忐忑了一段時間,怕他生出報復(fù)心思。如今見若水樂意繼續(xù)打掃地庫,當(dāng)即樂不可支地給他開了門,催促道:“去吧,趕緊去。” 伴隨一聲悶響,石門緩緩打開。光線照射進(jìn)幽暗、密閉的房間,看得見空中浮動著粒粒塵埃。 若水踏上地面,走過琳瑯滿目的陳列架,架子上奇兵異寶數(shù)不勝數(shù),他目不斜視,直朝地庫大門走去。 那里有他此行的唯一目標(biāo)。 “你終于來了?!?/br> 石門關(guān)上的瞬間,一聲沙啞的問話忽地響起,滿堂都是兵器,竟尋不到說話的人。 若水卻沒有半分驚訝,早有準(zhǔn)備般邁下樓梯,徑直來到地庫最角落——一柄銹跡斑斑的長槍前。 他淡然開口:“你最多能傳多少力量給我?” “你倒是貪心。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我們合作愉快,你絕對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力量。” 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竟然是從這柄長槍內(nèi)發(fā)出來的。 若水忽而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來頭?既然聲稱自己有毀天滅地之能,又怎么會困在這地庫里?還被烙上了天魔???” 問題一連出口,那聲音卻并未煩躁,而是笑了笑:“我若不在這里潛藏,又怎么能等到你呢?你只需清楚,我是唯一能給毫無修為的你提供力量的人” 若水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不出情緒:“最后一個問題?!?/br> “為什么是我?” 那沙啞粗糲的聲音幽幽道:“因?yàn)槲覀冎耙呀?jīng)‘合作’過啊。” 若水不明所以,但他也并不在乎對方是何目的,此時此刻,他只需要得到力量就可以了。 “只要在槍頭滴上我的血,契約就完成了是嗎?” “對!只要你的血就可以,一滴鮮血?!蹦锹曇趔E然欣喜,簡直恨不得親自取血,不過長槍卻沒有半分移動。 “好?!?/br> 果斷的回答說出口,若水微微低頭,目光掃過左手指尖,繼而右手掏出一把匕首,巴掌大小。 刀尖刺破指腹,鮮紅的血液涌出。若水面不改色,抬起手,伸向被銅銹裹滿的長槍。 就在這時,長槍里又發(fā)出一聲急促的尖叫:“別答應(yīng)他!” 手臂一頓,若水疑惑道:“什么聲音?” 叫聲轉(zhuǎn)瞬即逝,音色很好聽,仿佛之前聽見過似的,有些熟悉。 見他猶豫,先前那沙啞聲音忙道:“這么多法器,保不齊有哪個生出器靈了,這不重要,趕快滴血才是要緊?!?/br> 若水想了想,卻記不起自己何時聽過那尖叫,只當(dāng)自己記錯了。 他伸手到槍尖處,指尖停在半空,一滴血漸漸掉落。 盯著那滴血,他眼中漸漸浮現(xiàn)一股奇異的神采,仿佛透過虛空看到了夢寐以求的一切。 魔宮的正中間,圣女宮內(nèi)。 “云扶風(fēng),你可聽說過萬仙戮魔陣?” 圣女臉上含著少許笑意,眼中也浮著幾分愉悅。 云扶風(fēng)視線轉(zhuǎn)了一圈殿內(nèi),并未發(fā)現(xiàn)雁寧的身影,冷冷問道:“阿寧在哪?” “寧姑娘自然在她該在的地方,你放心,計劃完成前,本殿不會動她?!?/br> “計劃?什么計劃?” “這就回到第一個問題了,你可知道萬仙戮魔陣?” 云扶風(fēng)當(dāng)然知道。 當(dāng)年仙魔大戰(zhàn)之時,戰(zhàn)力最強(qiáng)的天魔——上一任魔尊,最后就是被各派掌門用萬仙戮魔陣斬殺。 從此,萬仙戮魔陣便被視為斬殺妖魔的最強(qiáng)利器。 但是魔域圣女問這殺魔的陣法做什么? 云扶風(fēng)眼眸微閃,波瀾不驚道:“圣女對我仙門法陣很好奇?” 話音剛落,圣女莞爾一笑:“看來你確實(shí)知道?!?/br> “明人不說暗話,本殿要用這陣法殺一個人,但它只能用你們仙門的靈力來使,放眼魔宮,也就只有你們兩個修仙者了?!?/br> 云扶風(fēng)問道:“圣女想殺的人是?” 只見座上的圣女忽而向前傾了傾身,紅唇慢條斯理地吐出幾個字: “魔尊祁烏?!?/br> 聞言,云扶風(fēng)心底一驚,知道魔域必定有所異變,然而表面仍不動聲色:“魔尊實(shí)力強(qiáng)大,我與阿寧不過是尋常弟子,恐難當(dāng)此大任。” “不必謙虛,本殿雖然久居魔域,但也不是什么閉目塞聽之流,劍宗大師兄的名號還是聽說過的。至于魔尊……” 停了一下,她繼續(xù)說,語調(diào)頗為漫不經(jīng)心:“我們選個他實(shí)力不強(qiáng)的日子不就行了?” 月圓之夜! 云扶風(fēng)下意識便想到了他與雁寧偷溜進(jìn)魔尊寢宮的那日。 當(dāng)日,那黑衣人那樣挑釁,魔尊中途雖有殺心,但最終并未下死手,除了眼前這個圣女的勸和之外,難不成還有更大的隱密? 他思緒快速翻騰,隨后定眼看向圣女,沉聲道:“若事成,我與阿寧能得到什么?” 圣女會心一笑,十足的氣定神閑:“本殿應(yīng)許你們最為想要的一切,比如解地火之毒的云芝,還有……魔域如今的兵力形勢?!?/br> 云扶風(fēng)眼神閃了閃:“圣女當(dāng)真是消息靈通?!?/br> 說罷又道:“只是有一事,在下不太明白。既然圣女存心利用,又為何下咒cao控阿寧殺我?” 圣女有些詫異,像是不知道他會問這件事:“你不是沒死嗎?” “況且本殿知道寧姑娘殺不掉你,不過玩玩罷了,新娘殺夫,多么有趣的戲碼?!?/br> 直到云扶風(fēng)臉色冰冷地走出宮殿,圣女才緩緩下座。 角落里走出一個騎裝女子,站在她身后。 “洛圖有一事不知。” “講?!?/br> “魔尊與劍宗既然已有勾連,我們再利用劍宗的人會不會……” 圣女柔聲道:“不必?fù)?dān)心,云扶風(fēng)雖然被云滄海派過來當(dāng)探子,不過他本人卻對他師尊和魔尊的交易一概不知。否則也不會連朵云芝都拿不到。” 洛圖納罕:“云滄海為何不與他說,豈不是白白浪費(fèi)時間?” “老東西的心思誰知道?大概是想在他徒兒面前留點(diǎn)臉吧?!笔ヅ浜咭宦暎Z氣不屑。 “私通魔族襲擊試鋒會,以云滄海的虛偽作態(tài),必定將此事瞞得死死的?!甭鍒D一面說,一面倒了盞茶,遞給圣女:“說是一千極品魔石一兩的好茶葉,你嘗嘗。” “又是黎棠送來的?”圣女接過來飲了一口,點(diǎn)點(diǎn)頭:“她倒是會挑?!?/br> 一盞飲畢,她才繼續(xù)慢悠悠道:“此事以祁烏的性子,恐怕他二人剛進(jìn)魔域的第一天就被抓進(jìn)宮,再塞上兩袋云芝扔回去了,可祁烏突然閉關(guān),倒是白白讓本殿撿漏了?!?/br> 洛圖想起來什么,微微一笑:“聽說魔尊那邊正派人搜尋修士呢?!?/br> “讓他找去,找不到本殿送他兩個——他死的時候就能見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