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小師妹:狗男人又又勾引師姐?
“她是我小師妹。” 夜間,雁寧同云扶風(fēng)并排倚在榻上,中間只隔了個茶桌。 近來天氣忽然熱起來,因此她只穿了中衣。云扶風(fēng)倒是穿得嚴(yán)實,裹得一絲不茍,雁寧看了覺得熱,便問他為何不脫外衫。 “還未到就寢時分,脫衣于禮不合。況且我自幼體寒,不畏炎熱。” 云扶風(fēng)依舊是溫溫柔柔地解釋,雁寧卻張口便刺了一句:“咱倆都睡了多少次了?這會兒還講究什么禮不禮的。” “我,我……”此話一出,云扶風(fēng)頓時紅了臉。 劍宗大師兄床上縱然放蕩,但床下卻朗月清風(fēng)如君子蘭竹,如今私帷之事被放到臺面上晾曬,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囁嚅了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見他低頭不語,雁寧沒耐心去猜測他的百般心思,抬手便拽住他衣領(lǐng)。 “你身上有什么是我沒見過的?小郎君忘了不成?” 聲色撩人,在幽幽的夜晚里,銀鈴一樣敲在云扶風(fēng)心尖,眨眼的功夫便使他紅了臉皮。 雁寧眼神一閃,又起了戲弄人的心思,便作出一副幽怨模樣:“小郎君原來是個薄幸之人,曾經(jīng)那般親近,如今也拋卻腦后了。” “不曾忘的?!痹品鲲L(fēng)低聲回應(yīng),盡管臉色羞紅,可臉上寫的卻是一往無前的堅定。 “云清發(fā)誓,此生絕不會忘記阿寧。”他神色極為認真,瞳孔清晰地映出雁寧的臉。 “阿寧姑娘,永遠在云清心上?!?/br> “……” 雁寧本意不過想戲耍他一番,沒成想云扶風(fēng)卻突然認真起來。 真是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她望著他的眉眼,失神地想:時間一長,誰能記得誰呢? 這位大師兄的嘴啊,真是……慣會哄人。 見雁寧直勾勾盯著自己,眼眸呆呆的,九分憨態(tài),一分乖巧。云扶風(fēng)一時情不自勝,捉住她的手掌,放到自己臉側(cè)。 阿寧,雁寧…… 他用臉頰磨蹭她的掌心,只需一剎那的柔腸百轉(zhuǎn),便抵得過她萬千次的冷眼。 雁寧問:“云扶風(fēng),你莫不是在騙人?” 云扶風(fēng)凝眸,盯著她道:“我何曾騙過阿寧?” 雁寧又說:“等你日后有了道侶,仙途漫漫,就會明白,此時此刻都是過往云煙而已?!?/br> 云扶風(fēng)勾了勾嘴角:“仙途漫漫,我只想要阿寧一人,也只做阿寧的道侶?!?/br> “呵?!毖銓幒龅匾恍?,意味不明,“也不問我愿不愿意?” 云扶風(fēng)手掌一緊,帶動雁寧的手,放到自己胸前,心臟律動隔著骨骼與皮rou,傳到她掌心。 “我會等到那一日?!?/br> 深沉似水的聲音傳進耳中,雁寧手指微縮,在對方的衣服上勾出一道不甚明顯的劃痕。 她喃喃道:“我真不明白……” 一個人真的會因為幾面之緣愛上另一人? 后半句話她并沒有說出口,只是在云扶風(fēng)溫情流露的目光下,沉默垂眸。 “寧寧……”云扶風(fēng)還想再說,忽然房門響動,截斷了他的話音。 “師姐,我來伺候你啦?!眮砣送崎T而入,轉(zhuǎn)頭向房內(nèi)看去…… “你們倆干什么呢?!” 看見來人的一瞬間,雁寧立刻將手抽回。對方像是點燃的炮仗筒子,嚎了一聲便向榻上沖來。 “敢欺辱我?guī)熃悖乙獨⒘四?!?/br> 她忽地從腰間抽出一柄軟絲劍,當(dāng)場殺向云扶風(fēng)。 “誤會!誤會!”雁寧火速下床,一把抱住季竹桾,“我和他就是在聊天而已!” 季竹桾戾氣大發(fā),高聲道:“蓋著被子純聊天?誰信!今天我定要讓這個賊子伏誅!” “哪蓋被子了?你眼花?。 ?/br> “衣服都脫了還差一床被子?” “我……”雁寧這才體會到什么叫跳進黃河洗不清,真真服了小師妹的腦回路。 又見云扶風(fēng)起身下榻,在季竹桾冷箭般的眼神,淡定穿過房間,關(guān)緊了房門,隨即轉(zhuǎn)身勸道:“季師妹還請冷靜,阿寧所言句句屬實,我與她僅是商談議事而已?!?/br> “呸!誰是你師妹?你個登徒浪子!賤人!” “你小點聲!” 雁寧怕再吵下去將外人引來,屆時難以收場,便將自己同云扶風(fēng)的計劃,快速簡要講了一遍,當(dāng)然省去了一些不便于公開的細節(jié)。 “你們竟然成親了???我不同意!什么破圣女,餿主意,都是餿主意!”季竹桾的關(guān)注點顯然不對。 知道對方跑題了,但雁寧還是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她也覺得成親是個餿主意。 一旁的云扶風(fēng)突然咳了咳,道:“季姑娘突然來此,可是有任務(wù)在身?” 季竹桾:“……” 經(jīng)他一提醒,雁寧這才想起來,季竹桾白天給自己比手勢說是師尊授意,她還沒問具體情況呢。 “師門有事?還是師尊有何要緊的吩咐?” 看雁寧實在擔(dān)憂,季竹桾一改方才的囂張氣焰,表情反而有幾分忐忑。 只聽她怯怯道:“師姐,如果我說,是我自己偷跑來的,你會不會趕我回去?” “什么?。。 ?/br> 一股熱血登時沖上雁寧腦門,險些叫她頭腦發(fā)暈。 云扶風(fēng)悄悄移了兩步,站到雁寧斜后方,手掌撫上她肩膀,結(jié)果剛碰到雁寧的衣領(lǐng),季竹桾便提劍刺來。 “再碰她一下試試!”季竹桾目若噴火,追著他四處亂砍。 雖然手上沒有兵器,但云扶風(fēng)也不是乖乖挨揍的主兒,當(dāng)即以扇為器,同對方拆招。 只是到底顧忌季竹桾是雁寧的師妹,又明眼可見二人關(guān)系親密非常,怕傷了她惹得雁寧不滿,因此全程未下狠手。 季竹桾卻不管點到為止的那一套,曾經(jīng)得知雁寧失身于對方的那一刻起,她便下定決心要置云扶風(fēng)于死地。 此時此景,更是恨意臨頭,只一心盤算著要將云扶風(fēng)捅上多少個血窟窿,處處往他死路攻。 屋內(nèi)燭火被劍風(fēng)閃得搖擺,倒映出翻飛的衣袖與劍花。 “你倆鬧夠了沒有!” 一聲怒喝響起,云扶風(fēng)立即收招,平靜站到雁寧身旁。季竹桾不屑地扯了扯嘴角,長劍一送,朝他胸口刺去。 劍鋒寸寸逼近,云扶風(fēng)屹然不動,目光微閃,唇邊醞釀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下一刻,只見劍勢當(dāng)中截斷,季竹桾手腕被人一敲,長劍咣當(dāng)落地。 “師姐,你為了一個男人攔我?” “我讓你們停手,還要再重復(fù)幾遍你才聽得懂?”雁寧瞪著季竹桾,神色甚是嚴(yán)厲。 平日里雁寧何曾大聲吼過季竹桾?這會兒不過呵斥了幾句,激得她眼眶一熱,頓時掉下淚來:“師姐,我錯了?!?/br> 如同白日里一樣,季竹桾眼底浮現(xiàn)出晶瑩的光,小臉雪白,淚珠盈盈落下,仿佛海棠泣露。 她一面哭,一面試探著伸手,挽住雁寧手指,哀求道:“不要這么看我好不好?師姐,你以前不這樣的,看得我好害怕?!?/br> 掌心是熟悉的觸感,柔軟又溫?zé)?,雁寧下意識想起在歸虛山的日子,季竹桾一聲又一聲地叫著師姐,就像現(xiàn)在這樣。 算了,又能拿小師妹怎么辦呢? 她抬起手,輕輕梳著季竹桾耳邊亂發(fā),嘆了一聲:“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嗎?” “這里很危險的,小桾,師姐不想你受任何傷?!?/br> “師姐獨自在魔域,難道小桾就不擔(dān)心?” 季竹桾抱著雁寧胳膊,腦袋埋在她頸窩里,低聲傾訴著。 說自己在歸虛山上是如何想念,如何難過,如何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而雁寧在魔域同樣免不了擔(dān)驚受怕,如今驟然聽小師妹一說,哀愁交加之下,亦眼眶晶瑩,恨不得即刻飛回歸虛山去。 她倆抱作一團,互訴衷腸。沒注意,身后的云扶風(fēng)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二人,神色若有所思。 之后,季竹桾順利留在了魔宮,成為雁寧身邊端茶遞水的小侍女,一有機會便黏著她。 如果不是云扶風(fēng)以防止他人起疑為名阻攔,只怕連晚上也要和雁寧睡在同一張床上。 這天,她如往常一般去雁寧的書房當(dāng)差,路遇兩個小丫鬟在假山石邊說悄悄話,季竹桾原本沒在意,卻耳尖地聽到了雁寧的名字。 “你們在說什么呢?”她出現(xiàn)在二人身后,笑瞇瞇地問。 小丫鬟們知道她是雁寧身邊的侍女,立時慌作一團,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們,我們什么都沒說?!?/br> “慌什么?我又不吃人。”季竹桾微笑,“只告訴我是什么事就好?!?/br> “如果不說,那就只能當(dāng)你們在故意編排閑話了?!?/br> “是,是寧姑娘的事!”小丫鬟忙道。 季竹桾馬上問道:“什么事?” 一個小丫鬟脫口而出:“姑娘難道不知道?就是寧姑娘與青公子在浮華臺洞房花燭夜的事?!?/br> 另一個補充道:“是圣女特予的榮寵呢。” “有這回事嗎?”季竹桾臉色霎時空白,眼眸浮現(xiàn)出近乎茫然的無措。 “當(dāng)然了,只是寧姑娘不喜歡別人提這事……” 后來丫鬟們說的話,穿堂風(fēng)一樣從季竹桾耳邊溜過。從得知雁寧和云扶風(fēng)又一次肌膚相親的那一刻,她就再聽不到別的了,愣在原地久久失神,連兩個小丫鬟是何時溜走的都沒察覺。 盯著自己的手指,季竹桾眸色晦暗,她忽然發(fā)自內(nèi)心的遺憾,那日竟然沒有一劍殺死云扶風(fēng)。 ———————————————————— PS:小師妹先別急,你師姐還不止這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