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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迤邐著,綻放出了一朵腥紅的花。 他瘋了一般放肆地大笑,尖銳的笑聲充斥著整個宮殿。 他殺完,整個人像是成了一個血人,似像一個從地獄里出來的惡鬼修羅。 他一步步出了宮殿,高聲唱道:“陛下駕崩——” 夜依舊很漫長,那雪粒子砸得人頭疼。 “讓三大營直逼燕世子,”裴渡森森地說,“想必燕世子等咱家等得不耐煩了?!?/br> 第58章 五十八、死生契闊(正文完) “你都在說什么鬼話?你以為本王不知道嗎?你害死了父親, ”他冷聲道,“你害死了他,你還想干什么?糊弄本王嗎?” 容宛垂手站在中間, 卻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模樣,神色鎮(zhèn)定。 她仿佛有一口氣喘不上來,心里緊張得很,一顆心似乎要跳出來。 容宛咬緊了下唇, 后背已經(jīng)是出了一身冷汗。 她被送入虎口了。 死了也沒什么, 只是裴渡……她就是舍不得裴渡。 看著容宛的這副模樣, 燕世子愈加心煩意亂。 這個少女鬼花樣倒是多。 在這里和自己耗了兩個時辰, 自己居然還聽她說了那么一大通廢話。 容宛不緊不慢地道:“兄長,我的確能告訴你怎么退敵。我總歸是你的meimei, 不會害你的, 是不是?” 他怒道:“你不會害我?你不是害死了我的父親嗎?” 容宛勾了勾唇, 好, 他震怒了。 更能為她爭取一些時間。 一提到自己的父親,他便想將容宛千刀萬剮!現(xiàn)在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就要把一腔怒火發(fā)泄到她的身上! “你怎么狠心下得了手啊……”燕世子越說越激動,尖銳地嘶叫,“他是你的父親,你怎么狠心害死他!” “我?”容宛佯裝傷心的模樣, 啞著嗓子, 難過地說, “其實(shí)事情不是這樣的?!?/br> 她走上前來, 坐在自己兄長的對面, 一行清淚劃過臉側(cè):“兄長……其實(shí)事情不是這樣的, 你冤枉我了?!?/br> 她委委屈屈地道:“你冤枉我了……” “冤枉?”燕世子冷笑一聲, “何來冤枉?” 容宛正欲開口,卻聽有人來報:“世子,外面打起來了!” 燕世子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怒摔杯盞:“打起來了?誰?” 那杯盞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那人急聲道:“前營,裴太監(jiān)帶著一支精銳兵隊(duì)攻入前營了!” 前營…… 燕世子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道:“兵力?他哪來的兵力?” 那人一口氣喘不上來,忙報:“京城里面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了,裴渡逼宮造反,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他馬上就打進(jìn)來了!” “不愧是京城三大營,偷來的兵力果然強(qiáng),”燕世子怒極反笑,“現(xiàn)在傷亡怎么樣?” “外頭還在打,兩敗俱損,”那人道,“已經(jīng)發(fā)信了,援軍馬上就來。” “待我們等到援軍,”他沉聲說,“裴渡就輸了?!?/br> 那人急得滿頭大汗:“王,現(xiàn)在怎么辦?” 容宛心里一“咯噔”,看見燕世子將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燈照著她的蒼白的臉,容宛將下唇咬破了,血滲了出來。 外頭的雪粒子砸了下來,砸在營帳上,飄進(jìn)營帳里。 營帳內(nèi)燃了炭火,她卻只覺得冷。 果不其然,她要成為人質(zhì)了。 “還能怎么辦?我現(xiàn)在手里有一個人質(zhì)——” 燕世子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看向容宛,目光冷冽,“瞧,我的好meimei,不就是最好的人質(zhì)嗎?將她要挾裴渡,以讓他退兵?!?/br> 這個少女倒是會分散自己的精力,讓自己在營帳里越來越激動,甚至忘了外面的事情。 容宛冷眼瞧著他,遏制住心里的緊迫感,佯裝鎮(zhèn)定的模樣,坐直了身子。 她悲哀地說:“兄長,你怎的不信我?瞧,現(xiàn)在咱們誰也活不了?!?/br> “活不了?”他冷笑,“活不了的是你,本王能贏?!?/br> 容宛沉默地看著他,眸光中盡是悲哀。 她哀嘆了一口氣:“兄長,我說的話你也不信……你真的不想知道父親死去的真相嗎?” 燕世子一提到父親,心里就涌起一陣無名的火。他呸道:“容宛,你別想耍什么花招!跟本王出去!” 容宛一雙含哀的眸子看著他。 他話一落音,那說話的人的頭倏然被橫斬下來,鮮血飛濺著,濺了他一身的血。 容宛睜大了眼,看著這可怖的一幕。 一個紅衣人進(jìn)了營帳,一雙凌冽的眸剜了燕世子一眼。 那一眼,便讓人膽寒。 不,那不是紅衣,那是飛魚服,只不過這一身飛魚服已經(jīng)被染紅了,像是妖王的朝服,讓他整個人像一只厲鬼一般。 那人唇角帶著森冷的笑意,讓人見之生怕。 隨即,外頭廝殺聲一片,裴渡提著刀進(jìn)來,那血漬順著雪白的刀身滴落在地上,地上霎時間落了一灘血。 他臉上有一道傷痕,那血跡順著傷痕劃過臉頰,他微微一舔,血腥味兒彌漫在自己口腔中。 他卻甘之如飴。 他散了頭發(fā),低低地笑了起來。 裴渡! 裴渡進(jìn)來了! 外面打得正激烈,他一人進(jìn)了營帳,燕世子忙將刀橫在容宛脖頸上,凝聲道:“你敢過來,我就殺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