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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賭贏了。出門的時候她就帶了毒藥,為的就是賭一把。 燕世子沉默了一瞬,灰敗的唇翕動著,啞聲說:“裴渡,你贏了。好,我歸降?!?/br> 那一瞬,他終于松開了容宛。 那雨雪不知何時停滯住了,天邊浮起了魚肚白。 要天亮了。 在他松開容宛的那一瞬,容宛向裴渡飛奔而去。 她從來沒有想過那路程這么長。 一步,兩步…… 快到了。 廝殺聲漸漸結(jié)束,她似乎什么聽不見,一頭撞進他的懷里,抱住了他的腰,像個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身上沾了一身的血,裴渡怕血沾染了她,卻還是沒把她推開,任由她抱著。 身后,燕世子倏然間吐出一大口血來:“容宛你這個小人……你給我下的是劇毒,哪有什么解藥!” 他癱軟在地上,那鮮血汩汩流出,在地上蜿蜒著。 地面上,盡是血漬。 而天邊的光照了進來,外頭漸漸變得極為明亮。 容宛勾住他的脖子,裴渡低下頭,去吻她的發(fā)。 “嬌嬌,沒事了,我們贏了。” 兩個人皆是一身血污,卻沐浴在光亮之下,裴渡從未覺得這樣痛快過。 他有了容宛,就有了光。 容宛紅著眼圈看著他,裴渡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他念了她兩輩子,如今終于得愿。 容宛斂眸去吻他的唇,裴渡緊緊扣住了他的腰,將那吻補得更深。 “掌印,”她笑瞇瞇地說,“你永遠都不是一個人啦。” 光照亮了他的整個面容。 一生一世還不夠,他們還要下輩子,下下輩子。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作者有話說: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佚名《詩經(jīng)邶風擊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