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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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她爸爸差點就要問,到他房間翻他褲子做什么。 許陶然紅臉尷尬,抱著褲子在懷里,訕訕迭起來,迭好塞回衣柜里,往外挪步,“我就是,看看有沒有衣服皺了,要新洗一下的。” 許弗言笑,伸手拍了拍眼前的腦袋,“難得今天這么勤快?!?/br> 然后走去床頭柜,從一迭書里找出一本,快速翻一遍,檢查到里面沒有夾東西,也順手帶出去,放在餐桌上,就去水槽旁洗兩個掛著冰淇淋的玻璃碗,扭臉問,“今天家里來客人了?” “是方曉禾?!?/br> “怪不得?!痹S弗言輕聲道。 “什么?” “我是說?!痹S弗言晾了晾玻璃碗的水,“上午在開會,下午也要開會,今天一整天的會。” “噢?!痹S陶然突然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正說著,許弗言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然然,去幫爸爸把手機拿來。” 許陶然一看來電,心情頓時不好了—— 李依依 許陶然把手機送到許弗言面前,語氣酸酸的,“你那個新學(xué)生?!?/br> “爸爸手濕的,你幫爸爸接一下,點外音?!?/br> 許陶然舉著手機照做。 “許老師?” 許弗言用紙巾擦著手,面對許陶然俯身, “嗯?!?/br> “今天您值班,下午去辦公室找您,方便么?” 許陶然不自覺撅起小嘴,許弗言看在眼里,覺得可愛好笑,“有什么事?” 因為這笑意,那邊也笑,聲音更軟,“朱彥師兄問您借了一本書,他下午有事,托我找您拿一下?!?/br> 許陶然聽得心底一咯噔,驚嘆方曉禾真怪厲害的,未卜先知,這都被她料中了! “你爸雖然課少,但架不住人家會來事啊,什么查文獻借書啦,畫具一時短了,借顏料畫筆紙張啦,都是正當(dāng)理由,做老師的能這么小氣?有借的時候就有還的時候,見面接觸的機會不就多了?” 她還想著,才換了老師,總得安安分分收斂一陣子吧,真是不服氣都不行。 “我下午要開會,書我回頭放在學(xué)院一樓的保安那,你去拿就可以了?!?/br> 饒是聽到這回答,許陶然中午還是趁著許弗言飯后刷牙,跑去他房間,偷偷把她認(rèn)為不合時宜的衣服都收來自己衣柜里。 現(xiàn)在在許陶然心里,小黃文愛好者方曉禾,就是一座金礦。 “明天中午一塊去吃火鍋唄?” 方曉禾一天到晚在家閑得發(fā)慌,喊她干啥都隨叫隨到,而且作為一個沒心沒肺的話癆,貢獻談資根本不需要引導(dǎo)。 剛坐下來,方曉禾就神神秘秘道,“給你看樣?xùn)|西,昨天我媽去學(xué)院開會拍到的。” 許陶然見她遞來手機,頁面是一張照片,一個女的抱著本書從藝傳學(xué)院走出來,小背心,短裙子,細腰細腿,那不是李依依是誰? 雖然化了妝,模樣還是難以入眼,但即使是靜態(tài)的照片,也拍出了青春輕快,還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許陶然描述不出來。 方曉禾卻是個中高手,“真是個妙啊,頂個一頭半干的長頭發(fā),太陽一照,隔著屏幕都能聞到洗發(fā)水的香味,這就是年輕女學(xué)生的味道?!?/br> 就是這個意思!不過聽到最后一句有點猥瑣,許陶然忍不住出聲維護許弗言,“我爸爸昨天開了一天的會,可沒有搭理她?!?/br> “我知道,我媽說,那書她是從一樓保安那里拿的??赡阆胂?,她跟著你爸爸才幾天,就這樣暴露有心機,哪天得著機會散著半干頭發(fā)往你爸爸腿上一坐,你爸爸能教國畫鑒賞,會那么多詩文,懷里這叫什么?叫‘宿昔不梳頭,散發(fā)披兩肩’,能頂?shù)米??說得清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