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番外(三)
書迷正在閱讀:閨蜜的高冷哥哥殺熟求配對、我的神通有技術、炮灰錦鯉靠正能量成為團寵、大佬今天要立遺囑了嗎、東宮有福、裴醫(yī)生今天醋了嗎、妾身不想重生、偏執(zhí)太子的掌心嬌、被飛升之人暗戀后、天仙子
返回醫(yī)院路上,劉舒舒心情出奇地平靜。 也許上天自有他的天意。 她不能越俎代庖讓別人原諒他。 他的罪行應該由他來承受,他是他。 劉舒舒昨晚幾乎沒怎么睡,上了大巴,上下眼皮一合,她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到站時,她如大夢初醒般勞累,偏偏又不記得夢了什么,師傅來催她,她晃著渾渾噩噩的腦袋下去了。 她坐公交車來到醫(yī)院,醫(yī)院一切如常。 直至,她憑著記憶來到病房,看到了空空如也的病床—— 劉舒舒緩慢閉眼、睜眼、閉眼、睜眼…… 但她所見的確實是真真切切的空床,不是錯覺不是虛幻。 她很快去問隔壁床的陪護:“你好,請問一下你知道這床的病人去哪里了嗎?” 那陪護想了一下說:“好像是中午拉去搶救,再也沒有回來了?!?/br> 劉舒舒幾乎兩眼一黑,她艱難開口:“你確定?他昨晚已經(jīng)止血了的,醫(yī)生說他生命體征平穩(wěn)?!?/br> “你問下醫(yī)生唄,我也不知道?!?/br> 劉舒舒立馬憑著記憶去找昨晚的醫(yī)生。 她甚至做好了軟磨硬泡的準備。 醫(yī)生見是她,他反而先開口說: “我認得你,你昨晚說自己是那個腎出血的老婆,但他父母說他沒有結婚,以后你可不能這樣撒謊了,急救中即使沒有家屬,我們也會救的,你沒必要撒這個謊,萬一出了什么事,不僅你會有麻煩,醫(yī)院也會有麻煩的?!?/br> 劉舒舒連連點頭,她問正事:“醫(yī)生,你能告訴我于正昊是什么情況嗎?” 醫(yī)生沒正眼看她,他盯著電腦屏幕說:“他腎臟破口處有血液滲出,復查發(fā)現(xiàn)還有叁根腎動脈流血不止,我們建議是切除一只腎臟,家屬不同意,強烈要求轉院了?!?/br> 劉舒舒穩(wěn)了穩(wěn)心神繼續(xù)問:“醫(yī)生,那他是轉到哪個醫(yī)院了?” “他們自己打電話聯(lián)系的,好像是西市中心醫(yī)院。不過現(xiàn)在轉院是很不明智,他病情還不夠穩(wěn)定,轉什么院啊,這真的太胡鬧了?!?/br> 劉舒舒木訥應了聲,她說:“好,謝謝醫(yī)生?!?/br> 她很快出到醫(yī)院大門,外面車來人往,她一時不知道去哪里。 最后,劉舒舒沒有急著趕回去,她回到鎮(zhèn)上派出所做口供,第二天才回的西城。 一開始她會揪心般難過,這時她就會不由心想她在大巴睡著時做的那個夢,那個缺失的夢。 于當時的她來說,那個夢代表未知,而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她在家呆了足足有一天才準備去的醫(yī)院,出門前,她猶豫了下,而后毅然地返回房間去翻出高中校服換,校服被擱置太久,有一股陳年氣味,上面附著一段陳年往事。 劉德海見她從房間出來后的穿著,驚問:“你怎么了?沒事吧?!?/br> 劉舒舒搖頭,馬尾跟隨擺動,她說:“沒事。” 劉德海嘟囔:“你昨天回來就不對勁了。” “是嗎?”劉舒舒淡淡應了一句,而后繞開他直直往門口走。 “穿那個校服去哪里啊?” “找一個人。” “找什么人要穿校服?臉色也不對勁,瘆得慌?!?/br> 劉舒舒沒答,她已經(jīng)到門邊上了。 劉德海見她此反應,心慌慌的,他趕緊叁兩步走上前拉著她手臂:“你是跟你媽一樣發(fā)瘋了嗎?劉梅還待在派出所,后續(xù)不知道還要賠別人多少錢,你別給我添亂了?!?/br> “發(fā)瘋?”劉舒舒轉身,她沉思了一下輕笑:“你終于肯承認她有病了嗎?如果你早點帶她治病,也不至于讓你賠錢啊?!?/br> 劉德海氣急:“我看你也有病了!你給我安生在家里!” “你給我放手!”劉舒舒握緊拳頭,見力氣抵不過他,她突然大聲說:“我是不會聽你的!” 如果她能堅持帶劉梅去醫(yī)院看病…… 可是沒有如果。 以前的她總是不夠堅定。 劉德海一愣,好似被她干脆又堅決的語氣給震懾住了,劉舒舒趁此機會掙脫開他強有力的手,快速下了樓去。 她來到醫(yī)院時,不知道病床,醫(yī)生護士自然也不會告訴她的,她一間一間找過去。 來到其中一個病房時,她心有預感腳步頓了頓,而后,她的目光直直落在了里面唯一的病床上。 病床上的不是于正昊又是誰? 杜芙坐在旁邊似是有所察覺,她緩緩抬起頭,眼神閃過一絲不愉快。 于正昊捕捉到了,他很快轉頭。 病房門口,劉舒舒穿著長褲長袖的校服,現(xiàn)在是夏天,她穿的是冬天的校服,讓他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恍惚感。 而且她為什么一動不動、不發(fā)一言? 情形有些撲朔迷離。 還是說,這只是過去與夢境混合在一起? 于正昊動了動身子,一個劇痛襲來,他來不及笑,便對杜芙說:“媽,你讓她進來?!?/br> “你別激動。”杜芙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她安撫他:“別急,我跟她聊聊?!?/br> 杜芙?jīng)]敢走遠,她拉劉舒舒到一邊,確認那個地方的角度能方便她觀察到于正昊后,她開始上下打量劉舒舒的衣著打扮。 劉舒舒身上穿著一套高中校服,這套校服于正昊也有,她不陌生,除了細微之處有差別,大體上是一樣的。 劉舒舒可能是覺得熱,上衣的拉鏈是沒拉的,頭發(fā)高高綁著,露出她纖細的脖子。 杜芙臉上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不快,她說:“你這是玩cosplay來刺激他,讓他愧疚的嗎?” 劉舒舒搖頭,她友好地說:“阿姨,我想跟他說幾句話?!?/br> 跟他說一些話,不是質(zhì)問,不是終結,僅僅簡單地說一些話而已。 杜芙抱著手臂道:“我之后要帶他到國外療傷,你們就分了吧?!?/br> 劉舒舒目光清冷,她抬眼:“我要說的與這無關。事實上,如果他到國外治療對他好,我是很贊同他去的?!?/br> 杜芙語氣松了松,她問:“那你要說什么?” “說一些以前的事。”劉舒舒說完后扭頭看了一眼于正昊,他也緊緊盯著她,這個距離他沒法聽到她們在說什么,更不用說她們還故意壓低聲音。 于正昊等得不耐煩,他也有些不放心,干脆朝她們大喊了一聲:“媽!” “好,你最好記得你說的?!倍跑綗o奈,她揮揮手,讓劉舒舒進去了。 劉舒舒很快進去,于正昊的目光緊跟著她,等她坐下,他就說:“我醒來的時候你不在。” 低沉的聲音里居然帶著些嬌嗔。 “嗯?!眲⑹媸孑p笑一聲,她問:“你什么時候醒來的?” “天亮的時候?!?/br> “一個晚上……”劉舒舒呢喃道:“說明你有安睡一個晚上?!?/br> 于正昊:“但醒來很痛。” “嗯,我知道?!眲⑹媸孀ド纤氖郑骸澳阋舱f過,在我燙傷的時候?!?/br> 他說過的,這種傷是最折磨人的痛。 于正昊根據(jù)她的提醒在腦海中搜尋她燙傷的記憶,他很快記起那晚,不過他反而笑了,語氣有些輕松:“但我會去看醫(yī)生,你以后遇到那種事不要想著忍耐。” “嗯?!眲⑹媸鏌o聲笑了,她頓了頓,忽然開口:“我有話想和你說。” 于正昊緊緊握住她的手:“我也有話想和你說。” 劉舒舒點頭:“你先說?!?/br> “好?!彼D了頓,注視著她的眼睛,說:“原諒我的所有罪孽吧?!?/br> 他聲線有些顫抖,聲音也有些低,嘴唇甚至在微微抽搐,像是一個人在低語,但其實是他在對她說話。 不自信與害怕交織在一起,難得地出現(xiàn)在他身上。 劉舒舒呼吸淺淺,她的思緒有一瞬間的停滯。 她低頭,見到他的手緊緊抓著自己。 他是在害怕她不原諒嗎?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然后緩緩地將它舉起、放到自己校服上…… 最后她帶著它一寸一寸地撫摸過校服,從上到下,從腰部到背部,沿著她的身體曲線,把過去一筆勾銷。 于正昊的手沒出一點力氣,他看著她,終于明白她為什么穿校服了。 她是為他而穿的。 她很快低聲說:“好,我原諒你了,于正昊?!?/br> 她的身體和心靈曾一度殘缺,但他現(xiàn)在也殘缺了。 也許事情的本質(zhì)就是交換。 所以她原諒他了。 于正昊得到回答,他的手終于敢用力捏了捏她腰,他甚至還想抱她,可是現(xiàn)在做不到。 于正昊松了一口氣,他問:“你要說什么?!?/br> “沒了?!?/br> “沒了?” “嗯。沒了?!?/br> 于正昊語氣依舊輕松:“你是不是學會耍賴了?” 劉舒舒笑笑,她說:“以后好好做人?!?/br> 于正昊恢復原來本色,他哼了一聲說:“親一個我就答應你?!?/br> 劉舒舒站起來俯身,她很快在他嘴唇上輕啄了一下,而后覺得不夠,她又在他鼻子、額頭和臉頰上都親了親。 完事后,她盯著他的眼眸跟他打招呼:“于正昊,我走了啊?!?/br> 于正昊被親得有些飄飄然,他應了一聲,等她走后,他才忘記了一件事,他沒問劉舒舒何時再來看他。 劉舒舒出到外面,她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 一個人腳步匆匆超過她,嘴里喊著:“你說什么……怎么不說了……別這樣——” 這一幕勾起她剛剛在醫(yī)院的回憶。 她要說的話不是沒了,因為她想說的話,一直就是——我原諒你了,于正昊。 劉舒舒抬頭,清清楚楚看向藍天。 其實這種結局也挺好的,誰都不欠誰。 ———— 完結了,明晚不用來了哦,有緣再見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