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有福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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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揭破的小喜子也不尷尬,笑道:“奴才承認奴才有些夸大其詞,主要是奴才也忘了問,殿下要是好奇福兒姑娘反應,不如去看看?” “孤大白天去看一個宮女像什么!” 其實很多時候,小喜子是心疼太子的。 他跟太子年歲一般大,兩人算是一起長大的,知道主子看似身為太子,其實日子過得也不自由。 瞧瞧,不過瞧上一個宮女,想新鮮兩日,都要克制著。 外面人盯著東宮,皇后娘娘管著東宮,都道是東宮地位崇高,乃儲君,乃國本,可誰能想到‘國本’竟然活成這樣,還不如別的皇子們,想如何就如何,等封王出了宮就更自由了。 不過這些話小喜子不能說,他一個奴才說這些話,不用太子發(fā)作他,陛下和娘娘就能要了他的腦袋。 “殿下在外面還得克制著忍著,咱現(xiàn)在是在自己宮里,即使陳總管知道,也不會說什么的?!?/br> 聽到陳瑾,倒讓衛(wèi)傅起了幾分精神,也是他方才在坤元宮憋了一肚子氣,這會兒逆反心也起來了。 “走吧,去看看?!?/br> 第15章 福兒剛睡醒就有人來與她說要給她換住處。 她還來不及接受淑月等人的紅眼和嫉妒,就忙上了。 來東宮不過半月,連換了三個住處,幸虧她只用收撿自己的東西,倒也不麻煩。 換的地方不遠,就在對面,隔著一個小園子,一溜三間大屋都給了她。想起昨晚太子說的話,沒想到這人還算有良心,不枉她辛苦侍候一場。 到了地方,也不用福兒收拾屋子,就有小太監(jiān)幫忙打掃收拾完了。 小安子知道消息后,來給她道喜,道喜后又滿臉喜色地說他以后就要在這兒侍候了。 不光小安子,另還有兩個打雜的小太監(jiān),一個叫李栓,一個叫寶全,人稱小栓子、小全子,小安子全名叫錢安。錢安說陳總管會派個宮女來侍候她,不過現(xiàn)在人還沒到,估計下午才來。 如此一來,福兒身邊頓時多了四個人。 除了屋子和人,又有人給她送了些布料衣裳首飾之類,另還有一百兩銀子。估計是給她花用或是賞人的。 當宮女時,只有自己一個人,自是不用cao心如何御下。如今既有了人,銀子自然不能缺。 這些零碎福兒倒沒覺得是太子安排的,應該是陳總管的安排,這人臉冷倒是心細,不著痕跡就向她示了好。 當然,福兒沒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地位能趕超陳瑾,只是與人方便與自己方便,能當上一宮總管的人就是不簡單。 連半日不到,自己的處境又是一番轉(zhuǎn)變,而付出的不過是侍寢一晚上,福兒總算明白那些主子娘娘們?yōu)楹蜗矚g爭寵了。 這哪是爭寵愛,明明爭得是地位、是好處、是享福! 她醒來后還來不及去想太子偷偷摸摸走了事,就被這一連串的賞賜給砸暈了頭,福兒承認自己挺沒出息的,但有福不享是傻子,有好處不受是棒槌。 以前她想出宮開個食肆自食其力,那是因為她沒人可靠,家里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呢,哥哥們也許娶了嫂子,就不待見她這個離家多年的妹子了。 再說還有她奶,打小就不待見她。 如今既不能出宮,只能當個司寢宮女侍候太子,那就到哪山頭唱哪的山歌。 現(xiàn)在來看,似乎還不錯? . 福兒捧著裝銀子的小匣子進里屋去藏。 這還是她第一次得這么多銀子,在尚食局這么多年,她雖不缺吃喝,但銀子還真沒落下幾個。 也就每個月的月俸攢了下來,攢了這么多年,也不過四十兩銀子。她還打算拿著這些銀子回家開食肆,如今一下得了兩個半食肆的銀子。 福兒尋思把銀子藏在哪兒,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藏在老地方好。她爬在地上,伸手在床板下摸了摸,摸到一處突起后,她露出一個笑。 起身去衣柜,把自己用來裝銀子的小袋子拿出來。 她把那一百兩銀子都倒進袋子中,想了想,往外拿了二十兩,又想了想,她又拿出十兩,放回小匣子中。 三十兩應該夠她最近用來花銷了。 剩下的則都裝進袋子里,她拿著小袋子又回了床下。 袋上有兩根細繩,正好貼在床角的床板下綁著,旁人輕易想不到有人會在這藏銀子。 福兒正搗鼓著,突然聽見外面?zhèn)鱽礤X安慌慌張張的請安聲。 她慌忙想起來,卻不小心頭撞在床沿上,一時疼痛難忍。 衛(wèi)傅走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就見她撅著屁股也不知在床下干什么。 “你在干甚?你這姿勢像什么?” 福兒慌忙從地上爬起來,連身上的灰都忘記拍了,抬眼就見他暗沉著一雙鳳目看著自己。 “殿下你怎么來了?”怕他又說難道孤不能來?她趕緊又道:“奴婢倒不是說您不能來,就是有些詫異。” “你在做什么?”衛(wèi)傅沒讓她岔開話,“弄成這樣,臟兮兮的。” 福兒下意識摸了摸頭發(fā)和臉,干笑:“奴婢在收撿屋子?!?/br> “用得著你收撿?奴才們不會干?” 她也是奴才。福兒心里怪怪的,又看他眼中冒著火,生怕他遷怒錢安他們,忙一邊將他往外請,一面道:“他們該干的活兒都干完了,是奴婢有東西滾到床下,我撿東西,殿下你先去外面坐坐,我收拾一下就來?!?/br> . 衛(wèi)傅去了次間的炕上坐下。 炕不是土炕,而是木炕,修得很精致漂亮,臨著側(cè)面還有鏤空的木制雕花。 京城的冬天尤其冷,一般宮里取暖只有兩種方式,燒炕或燒炭盆,宮里倒也能燒地龍,但那都是妃位及以上或是得寵皇子公主們的待遇,其他人還是靠炕和炭盆取暖。 平時炕上或是放著靠背引枕、扶手充當坐具,或是鋪著褥子當臥具,冬天把大炕從外面燒暖,再配上炭盆,整個屋子都是暖和的。 此時因是夏天,炕上的坐具都是夏天用的,墨綠繡折枝花的靠背和引枕,坐墊上鋪著竹簟,很是清亮爽凈??徽袛[了張酸枝木雕花的小炕桌。 看得出是用了心布置的,就是擺設少,顯得到處光禿禿的。 太子坐下后,嫌棄地看了一眼小喜子,像在說你慫恿孤來看的就是這么個人? 小喜子也很無辜。 這不是殿下你看中的人,怎么倒還怨起了我? 不多時,福兒從里面走出來了。 她換了件水紅銀紋蟬紗衫子,牙白芙蓉的抹胸,撒花水綠的褶裙。估計是來不及梳頭,只把雙螺髻改成了單螺髻,上面插了根赤金嵌珊瑚雙結(jié)如意的發(fā)簪。 她本就生得白,一身顏色瑰麗的衫子襯得她肌膚勝雪,簡直是大變模樣。如果說以前還是個一臉稚氣的小丫頭,如今則成了個小婦人,還是剛成婚不久的。 福兒被盯得很不自在。 出來后先去接過錢安剛端來的茶,放在太子面前。 衛(wèi)傅輕咳了聲,拿過茶盞:“以后不要做這種事了,讓奴才們?nèi)プ?,你一個姑娘家弄成這樣,多不好看?!?/br> 鉆床藏銀子就不好看了?那太子肯定沒見過她在膳房系著圍裙剁大骨的模樣,不過他這話總體來說是為她好,也沒斥責她,福兒乖巧地嗯了一聲。 “怎么今兒這么乖巧?” “奴婢一向都很老實?!?/br> 他明顯是不信的,不過福兒也不想跟他拌嘴。他年輕要臉面又別扭,這會兒就算跟她說著話,眉也是一直皺著的,明顯還有別的事讓他煩心,別再惹怒他就不好了。 總是剛收了這么多好處不是? …… 萬字格的大窗上糊著素綠色的薄紗,陽光從窗格里透灑進來。 福兒去了他側(cè)面坐下,隔著一個小炕桌。 從她這個方向只能看到太子的側(cè)面,單薄清瘦的身形,穿一身青色的圓領袍,即使天熱,肩上的結(jié)扣也一絲不茍地系著。 烏黑的發(fā)在頭上挽一個獨髻,用兩指來款的金絲嵌寶發(fā)帶束著。 他臉上的棱角還不夠分明,因此顯得他臉龐的美大于俊,不過他有一雙很濃的劍眉,倒一下子撐起了太子的威嚴,反正挺唬人的。 至少不看他略顯有些單薄的身形,是不會讓人覺得他不過是個才十七的少年。 福兒的目光又落在他手上。 潔白、修長,骨節(jié)分明,除了指節(jié)上的薄繭,這是一雙極為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 福兒不由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看孤做什么?” “殿下好看啊。” 沒料到她會這么直白,衛(wèi)傅愣了一下,旋即耳根發(fā)熱:“好看也不能直視,真是大膽!” 幾次下來,福兒已經(jīng)發(fā)覺了他色厲內(nèi)荏的本質(zhì),瞅著他渾不在意地笑了起來。 衛(wèi)傅故作鎮(zhèn)定,咳了聲:“又膽大,又頑劣,也就是孤不跟你……” “不跟我什么?” 她越過小炕桌湊了過來。 女子白皙的臉蛋就在近旁,白里透著紅潤,一看就是個身子康健的,帶著溫度,還帶著女子獨有的淡淡幽香。 衛(wèi)傅下意識緊繃了身軀,慌亂放下茶盞斥道:“你這是什么姿勢,不成體統(tǒng)!” 福兒瞥了他一眼,折身坐好了。 “其實奴婢就是想問問殿下,可是用了午膳?” “問孤是否用了午膳,用得著湊這么近?” 福兒徹底懶得跟他說話了。 這就是俗話說的俏媚眼拋給了瞎子看。馬嬤嬤,可不是我不懂邀寵,實在是此人不解風情,要不就是你教的不對。 見她沮喪著小臉也不說話,衛(wèi)傅忍不住瞧了她一眼。 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嚴厲了,她一個小宮女,好不容易才得到自己些許寵愛,想邀寵討好他也是正常,偏偏他口氣過于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