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有福 第4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裴醫(yī)生今天醋了嗎、妾身不想重生、偏執(zhí)太子的掌心嬌、被飛升之人暗戀后、天仙子、被大佬盯上以后[快穿]、穿書七零:我靠億萬物資發(fā)家、春日遲遲、白夜做夢、修仙從鉆木取火開始
他一通七拐八繞來到一座帳篷前,遲疑了一下,掀開帳篷的簾子。 若不去看四周用木條和布圍起的墻,其實這地方跟灶房沒什么兩樣。正中是一排現(xiàn)砌的灶臺,有五個灶眼。正對灶眼的上方,有一個木制的梯形的大罩子,罩子上還接了一個粗木管,木管通往帳篷外,像是一個特制的煙筒。 挨著墻放了許多粗瓷壇子和籮筐,里面放著各種干貨、腌菜、米糧、佐料之類。另一邊有一排木制的櫥柜,櫥柜旁有幾個大水缸,還有一面墻則被一個很大的臺案占據(jù)。 此時灶眼里燒著火,但灶臺前卻沒有人,本該站在灶臺前的王來福,躺在距離這里不遠處的一把躺椅上。 他半闔著眼睛,似乎比以前更瘦了,臉色有些發(fā)灰,整個人蜷縮在褥子。 小豆子進來后,看見王來福的模樣,沒忍住抹了抹眼睛。 “把她打發(fā)走了?” “走了,幸虧外面有侍衛(wèi),不讓外人進,不然……”小豆子哽咽道。 “哭什么?你不是正做菜,快做,不然等會陛下那派人來催。” 小豆子這才想起還有活兒要干,忙去洗了洗手,去了臺案前。 “……你剛才泡的蔥姜水應(yīng)該可以用了,往剁好rou餡兒里放鹽、醬油、胡椒、一些花雕酒,打一個雞蛋拌勻,蔥姜水分三次放進去,順著一個方向把餡兒攪上勁兒……” “爺爺,餡兒我剛才已經(jīng)弄好了,現(xiàn)在是往豆腐里填rou餡?!?/br> “……哦,現(xiàn)在是填豆腐?這時就看你刀工了……也怨我,教你太晚,你的刀工不行,若是福兒,她能填得嚴實合縫的……” 小豆子回頭看了看王來福說話有氣無力的模樣,抹了抹眼淚,道:“爺爺,我是不如福兒jiejie,但我會認真學,總有一天能學會,我現(xiàn)在就怕這菜等會兒送上去,讓陛下不滿,連累了爺爺……” “什么是你連累我?應(yīng)該是我連累你。別怕,不會的,陛下知道我病了多時,已經(jīng)掌不了廚了,這次要不是宣王來……” “爺爺,你總這么瞞著福兒jiejie也不是個事,她遲早會知道……” 王來福重重地咳了兩聲。 過了一會兒,才能說話。 “做你的菜,先不要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 . 皇帳前,馮先看見提來的食盒,終于松了口氣。 忙揮了揮手,讓提著食盒小太監(jiān)進去了。 帳里,食案早已擺好。 元豐帝居中,下面左右各設(shè)兩案,分別坐著宣王、太子、四皇子、五皇子,沒有其他人。 今兒的御膳似乎來得有些遲,但元豐帝都沒說話,旁人自不敢說什么。 一溜小太監(jiān)端著托盤,把御膳呈了上來,在各個案前擺上。只見菜上還冒著熱氣,可謂是色香味俱全,讓人不禁食指大動。 元豐帝對宣王道:“趕緊用罷,若不是朕知道是朕下旨讓你來的,朕還要以為你來就是因為饞王御廚的手藝。” 宣王笑道:“沒想到這都被皇兄發(fā)現(xiàn)了。還別說,皇兄來承德這些日子,臣弟日日念想,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臣弟只是饞王御廚的菜?!?/br> 元豐帝哈哈大笑,道:“邊用邊說,”又吩咐馮先,“把酒給宣王斟上?!?/br> 不光宣王有酒,太子及四皇子五皇子都有。接下來先是三位皇子給父皇敬酒,再是給宣王敬酒,宣王又給元豐帝敬酒。 一番觥籌交錯,宣王夾菜來吃,吃了兩口,他用筷子撥了撥面前的梅花豆腐,露出遲疑之色。 “嘗出不是王御廚做的了?”元豐帝道。 “忘了跟你說,王御廚年紀大了,最近一直病著,朕也好一陣子沒吃過他做的菜了。這趟你來,朕專門讓人去說,王御廚說宣王念著他的手藝,就算他現(xiàn)在起不了榻,但他還有徒弟。今兒這些菜應(yīng)該都是他徒弟做的,比起王御廚手藝來說,差了許多,只得其味十之二三?!?/br> 說著,他露出幾分憐憫之色,“他侍候朕御膳多年,如今也是實在為難,咱們就先將就將就吧,等明兒王御廚病好了,朕再讓他親手為你做這道梅花豆腐?!?/br> “皇兄仁慈!” 宣王贊道,端起酒來:“臣弟敬皇兄一杯?!?/br> 只有衛(wèi)傅恍然想起,這位王御廚似乎就是福兒的師傅。 他病了,怎么沒聽福兒說? . 衛(wèi)傅本打算等回去后,問問福兒的。 誰知用罷膳后,他沒能回去。 前面說過,大燕皇帝來承德避暑是一,威懾草原上其他對大燕蠢蠢欲動的異族部落,也是其一。 承德當?shù)伛v扎了許多兵力,每年皇帝都會借避暑各族覲見的機會,以宣揚大燕之威當著各部練兵。 一邊籠絡(luò),一邊威懾,這才是大燕遠距離控制草原各部多年的原因。 這趟宣王來承德,就是為練兵。 當年承德屯兵之時,宣王就過來幫著練了兩年的兵,近些年每年當著各部練兵都是由他率領(lǐng)。 膳罷,元豐帝帶著幾位皇子,和宣王一同,特意去軍營走了一趟。 等回來時,已是傍晚了。又是為宣王設(shè)宴,并邀蒙古各部同宴,太子自然要列席陪伴。 宴散,太子回來時,已是深夜。 這時福兒已經(jīng)睡了,太子便忘了提這件事。 接下來數(shù)日,太子十分忙碌,宣王竟在練兵時請奏帶他一同前去。 衛(wèi)傅其實看出父皇似乎有些不愿,但礙于宣王,倒也同意了。 這是衛(wèi)傅第一次真正進入軍營,不是像之前那樣每次都只是走個過場,而是換上真正的鎧甲,身臨其境地看這些兵士們擺陣列隊,呼聲震天,格外讓人熱血沸騰。 他甚至有些迷上了,連著幾天每天都跟著宣王往軍營里跑。 皇后病好后,見太子竟和宣王混在一處,忍了又忍,沒將太子叫來訓斥,而是尋了個機會找上宣王。 “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34章 白日的宣王,看起來道貌岸然太多。 一身黑色的魚鱗甲,肩上是麒麟肩吞并黑色披風,腰間束著獸首腰帶,顯得他十分冷峻威武,滿身鐵血之氣,仿佛他天生就該是穿著這么一身盔甲。 “皇嫂為何來質(zhì)問本王?” “本宮為何來質(zhì)問你,你難道不知緣由?” 宣王似有所悟:“原來娘娘是不喜本王和太子太過親近?” 皇后被他這明知故問,氣得冷白的臉頰有些微紅。 “你最好離太子遠一點!” 宣王失笑,看著她。 “娘娘在怕什么?怕本王對太子不懷好意?” 皇后板著臉道:“你明白就好!” 宣王搖了搖頭:“太子的騎射當年是本王教的,本王要對他不懷好意,也不會等到今日。娘娘就因為這點事來質(zhì)問本王,本王不信?!?/br> “你——” “本王練兵帶太子同去,陛下都沒說什么,沒想到娘娘竟然有異議。難道娘娘不想讓太子在一眾將士面前露露臉,讓這些將士們知道我大燕有太子不輸軍中好兒郎?難道娘娘想把太子永遠關(guān)在東宮,不為人所知? “那娘娘何必籌謀讓太子入朝觀政?觀政是為接觸朝政,是讓眾臣體會到太子之仁德,那些官員大多都是文官,只籠絡(luò)文官,不籠絡(luò)武將,未免舍本逐末。本王本是一片好意,沒想到娘娘竟如此狠心無情,誤會本王?!?/br> 宣王這一番話,說得皇后啞口無言。 對方說得確實沒錯,從目前來看,他做得也確實是為了太子好,可經(jīng)過那一晚,皇后卻知道宣王目的絕不會這么簡單。 而且他為何說她狠心無情,說她狠心無情時,為何又要盯著自己看? 可眼神這種事,太過虛無縹緲,她若真因此斥他,反而顯得自己自作多情。 “總之,你離太子遠些!” 至此,皇后其實已經(jīng)氣弱了。 宣王也看出來了,笑道:“娘娘,你就這么怕本王?” “本宮才不怕你!”皇后慌忙斥道,“宣王你不要胡言亂語!” “若娘娘不怕本王,為何不讓本王接觸太子?” “你——” 皇后語塞。 “總之,你給我離太子遠些!” 說完,她微抬起下巴,睨了宣王一眼。 若她沒有轉(zhuǎn)身就走,沒有微微提起裙擺步履那么急促,也許她這一番裝腔作勢還能唬人,可惜終究色厲內(nèi)荏。 . 與此同時,王大柱也到了地方,該是和孫女婿劉長山分開的時候了。 這一路上急行軍,可把王大柱折騰得夠嗆。 他本以為孫女婿這趟出公差,就是護送什么人或者什么物,也就十來個兵丁最多,誰知卻是來了兩千人,還都是騎兵。 這明顯就是去打仗,但去哪兒打仗卻不知道,只是讓跟著走,劉長山是個小旗,手下也管了幾個人,就把王大柱塞進火頭兵里了。 火頭兵,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管給兵丁做飯的兵卒,平時除了造飯外,也沒什么活兒,一人身上背著口大鐵鍋,跟著跑就對了。 王大柱就這么背著鐵鍋,跟著隊伍不分晝夜跑了十來天,終于到了承德。 接下來的路,王大柱就不能再跟了,也是孫女婿劉長山不敢讓他跟。 他們這趟出來,按照上面的指令不準走漏風聲,一路避著人走,這時候再不讓王大柱走,劉長山就怕走不了了。 “山兒啊,上面就沒說去打哪兒?咱們大燕太平了這么多年,也沒聽說要跟哪兒打仗啊?!?/br> “誰知道啊爺,但既然來承德,肯定跟那些蒙古人有關(guān)?!眲㈤L山想了想道。 “跟蒙古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