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有福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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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場面有些尷尬,馬匪在經(jīng)過最初的屁滾尿流后,已經(jīng)認(rèn)命等死了,可劊子手卻下不去手。 監(jiān)斬的衛(wèi)傅也沒好到哪兒去,全憑不能失了體面撐著,正在想用誰來替代薩倫山,把場面維持下去。 站在旁邊看熱鬧的衛(wèi)琦,突然一躍下了臺子。 走上去,手起刀落。 像切瓜似的,把剩下的一個個都揪過來砍了。 第一次圍觀看人斬首的百姓們,一邊捂眼睛一邊發(fā)出歡呼聲。這是對馬匪的深惡痛絕。 同時,關(guān)于安撫使大人身邊有個喜歡砍人頭的魔星,也在黑城里傳得是人盡皆知。 事后,福兒聽說是衛(wèi)琦力挽狂瀾,砍了剩下的人頭,不禁圍著他轉(zhuǎn)好幾圈。 “沒看出來啊,小五兒,你還會這一手。” 衛(wèi)琦又是得意,又是有些局促,不禁挺了挺腰:“你倒不用如此夸我?!?/br> 福兒瞥了他一眼:“你真以為我是夸你啊,我就是好奇你當(dāng)時砍人頭時,是個什么體會感受,怕不怕?” “你……” “你自己砍人頭就算了,不準(zhǔn)把這手教給大郎,免得帶壞我兒子。” 衛(wèi)琦那個氣啊。 那個氣堵和氣悶,簡直無法言說了。 他還以為這個平時總是損自己的守財奴,終于要夸他一下了,沒想到是嫌棄他。 “要不是怕場面難看,要不是爺讓我上去,你以為我愿意去?!”他說得惡狠狠的,聲音里還有點委屈。 這是委屈上了? 福兒瞅瞅他微微有點泛紅的眼圈,心里放下心來,嚷道:“誰嫌棄你了,我不就是好奇問問。你還這么兇,虧我還燉了只雞給你,說給你壓壓驚?!?/br> “你燉雞了?” 衛(wèi)琦頓時顧不得生氣了,問道。 福兒臭著臉:“在廚房里,自己去!” 這雞可不是普通的雞,是山里打的花尾榛雞,這地方什么都不多,就是山里的野味兒多。 也不知道守財奴怎么做的,別人做的野雞都柴,唯獨她做得香嫩無比。 衛(wèi)琦捧著盆大口嚼著,哪里還記得什么委屈砍頭的。 福兒抹了一把汗,去找她爺和衛(wèi)琦。 “幸虧我知道怎么對付他。爺,你也是,干什么讓我故意氣他?!?/br> 老爺子砸了口旱煙,道:“我本意是想讓他見見血,習(xí)武之人不見血,少了銳氣。未曾想他上去一頓手起刀落,砍完了還跟沒事人一樣……” 所以她爺這是慫恿人上去,最后倒把自己嚇著了? “有些人因為殺人過多,而習(xí)以為常,諸如那些軍中的將士。有些人是天性殘忍,視殺人如殺雞,如那些兇殘的馬匪,還有人……” 福兒道:“爺,你就直接說吧,你怕衛(wèi)琦是那種天性殘忍的人?” 不等老爺子說話,她又道,“我看著倒不像,他這人怎么說呢?跟個小孩子似的?!?/br> 別看福兒平時總是懟衛(wèi)琦,其實還是挺護(hù)他的。 衛(wèi)傅也在一旁道:“小五從小就比較莽,曾經(jīng)太……也就是我的老師,曾說過他赤子之心,心無旁騖?!?/br> 意思就是他這個人其實很單純,做什么事就是什么事,不會多想,也不會有雜念。 老爺子意味深長道:“恰恰是這樣的人,才最可怕?!?/br> 因為就宛如幼童一般,沒有明晰的是非對錯的觀念,想做了就去做,即使殺人也不會有負(fù)罪感。 見福兒和衛(wèi)傅又要說話,老爺子站起來道:“行了,我不是說他不好,他是我收下的人,我自然要對他負(fù)責(zé)?!?/br> “此子天賦異稟,是個奇才,唯獨心性略有瑕疵,就怕一不小心走上歪路,”又對衛(wèi)傅囑咐道:“你是他兄長,要時刻抓緊系在他頭上的那根繩,只要不讓他走偏,他將是你手中所向披靡的利劍?!?/br> . 這次公開處斬,圍觀的可不是普通百姓。 暗中有無數(shù)人,都隱在人群里看著。 當(dāng)然不僅僅是為了看砍頭這個大稀奇,只是想看看,這位安撫使大人是不是敢真斬。 毛蘇利來了,和妻子莫朵哈拉藏在一輛馬車?yán)?,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那邊的動靜。 看完后,他心有余悸道:“他還真敢斬?!钡劳暧謽?,“他就不怕犯了眾怒?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就不怕惹了所有馬匪的眾怒,到時性命不保?” 聞言,莫朵哈拉翻了他一眼:“你巴不得他倒霉,還替他cao心?最近他的風(fēng)頭可都快把你毛總管的風(fēng)頭搶完了?!?/br> 提起這個,不免又抱怨:“你派去打聽他的來歷的人,怎么還沒回來?再拖下去,黃花菜都涼了?!?/br> 毛蘇利也挺煩躁:“如今江面被封,派去的人不能走水路,只能走旱路,來回一趟至少得一個半月。你別催,我也著急?!?/br> 弄不清楚來歷,他們就投鼠忌器,只能忍著,可忍著忍著就真如莫朵哈拉說的那樣,大勢已去。 雖目前仍沒有明顯的跡象,新任的安撫使已經(jīng)取代了他這個毛總管,但城里談?wù)撈鸢矒崾购凸偈鸬娜嗽絹碓蕉啵喾磶缀鯖]人提起毛總管了。 這讓毛蘇利不禁感到恐慌,更是恨毒了衛(wèi)傅。 獨眼豹也在人群里,不過他現(xiàn)在可不是之前的模樣,而是進(jìn)行了簡單的喬裝,最起碼別讓人一眼就認(rèn)出他。 看完后,他臉色十分難看,悄悄隱入人群中。 還有幾股馬匪勢力,都派了人來。 看完后,臉色不比獨眼豹好到哪兒去。 另還有多方勢力。 本來沒把新任的安撫使放在眼里,萬萬沒想到最近鬧得風(fēng)頭越來越大,連他們都不禁派人來看看情況。 人群里,一個樣貌普通的老者帶著一個中年人,也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那邊。 突然那個中年人渾身一震。 他的失態(tài)讓老者不禁側(cè)目:“怎么了?你不會嚇著了吧?” “爹,我好像看到了水生叔……” “什么?”老者也不禁渾身一震。 “好像方才就站在那個砍頭的小子身邊,但是人一閃,就不見了,我也不知是不是看錯了?!?/br> 老者不禁道:“你水生叔如果按年紀(jì)算,已經(jīng)快六十的人了,這十幾年里他都沒有再來過黑城,不可能這時候來的?!?/br> “可……” “行了,我們也回去吧。看新任安撫使這陣勢,恐怕意圖不小,就是不知是針對哪家。”老者略有些憂心忡忡道。 “就算朝廷真想整頓黑城,也不會針對王家,爹你別忘了,槍打出頭鳥,那謝家近些年一直壓咱們王家一頭,又做著那樣的生意?!?/br> 當(dāng)兒子的中年人,不禁壓低聲音道,“我倒覺得朝廷突然派了個安撫使來,是不是風(fēng)聞了什么消息,爹你說……” “行了,別在這說這些。針對不針對,那也是家主的事,輪不到我們插言?!?/br> 第98章 一提到家主,中年男人面露一絲不忿之色。 “爹,你說當(dāng)年若是水生叔當(dāng)了家主,也許王家現(xiàn)在……” “噤聲!這種話也是你該說的?走吧,我們回去?!?/br> 兩人隱沒于人群之中。 另一邊,毛蘇利也回去了。 剛到家門前,車前面突然斜插出一個人。 毛蘇利正想破口大罵,見對方拉了拉擋著臉的皮帽,看到對方那只特殊的獨眼,不禁打了個激靈。 “你怎么跑到這來找我?”毛蘇利的臉色很不好。 獨眼豹冷笑:“毛總管,你使著兄弟替你賣命,如今我兄弟全折在那新官手里了,你卻置之不理,恐怕是不好吧?” 對方威脅之意昭然若揭,可毛蘇利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低聲道:“事情發(fā)生非我所愿,我也沒想到對方是個狠岔子?!?/br> 新安撫使當(dāng)眾處決馬匪,其實意思很明顯,既是樹立自己威望,也是在警告馬匪乃至馬匪背后的人,我對你們不會手軟。 只是到底沒正面對上,在未弄明白對方身份之前,毛蘇利是不想和新安撫使直接撕破臉皮的。 “我不管你愿不愿,我就問我兄弟折進(jìn)去,你為何不搭救?如今我兄弟慘死那新官手里,你就說怎么辦吧?” 莫朵哈拉可不是個軟脾氣,刺聲道:“你該怎么辦就怎么辦?還威脅到我們頭上了?” 獨眼豹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男人說話,女人不要插。死肥婆娘,別人怕你阿爾丹氏族,我獨眼豹可不怕。” 他提著馬刀,直指莫朵哈拉的鼻尖,頗有一股光腳不怕穿鞋的狠氣,一時竟把莫朵哈拉嚇住了。 毛蘇利忙從中勸道:“說話就說話,何必動刀?獨眼豹,你別看我姓毛的從那官署挪了出來,但也非你可輕視的,如果你這副態(tài)度,那就我們談不下去了?!?/br> 他也擺出一副硬氣模樣。 “我要五千兩?!?/br> 毛蘇利變色,正要說什么。 誰知對方接下來的話,直接把他噎沒氣了。 “其中一半我要糧食?!?/br> 五千兩也就算了,其中一半還要糧食? 只要是黑城人,誰不知道這個時候的糧價是最貴的?都趕在過冬之前屯糧,因為接下來天氣會更冷,糧食就沒那么好運進(jìn)來了。 “你不要獅子大開口!” “我這是獅子大開口?” 獨眼豹剩下那只眼睛里,露出洞悉一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