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有福 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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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老爺子露出失望之色,一揮手,帶著人撤退了。 . 好消息是裝著火炮和彈藥的輜重車沒有掉下去,壞消息是掉下去的那輛車里裝著他們的口糧。 司棋洛夫帶了大隊伍三天的口糧,就是計劃著路上耽誤一天,花兩天來打下黑城,所以三天口糧綽綽有余。 如今兩輛裝口糧的車,只剩了一輛,再扣除昨天到現(xiàn)在一天半的消耗,也就意味著他們只有一天時間來攻打黑城。 是停下來休整半日,再攻向黑城,還是不休整,直接過去? 大部分人都選擇略微補充下體力,直接殺到黑城。 事情到了現(xiàn)在,所有人的耐心都被消磨得一干二凈,許多人都煩躁到了極致,只想趕緊打進黑城,今晚就在黑城過夜。 司棋洛夫也知道這樣過去,手下的狀態(tài)和精神都沒辦法保證。 但已經(jīng)不能再拖了。 其實此時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只是隊伍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他說不前進就能不前進的了。 之前他鎮(zhèn)壓過太多次下面的sao動和混亂,所有人都對他怨氣很深。 再鎮(zhèn)壓一次,恐怕第一個被干掉的就是他自己。 于是這樣一群烏合之眾,就這么直奔到了黑城前。 到了后,見城四周空蕩一片。 樹木全被伐除,樹枝都沒跟他們留下一根,顯然對方早就提防他們現(xiàn)場搭建攻城器具。 司棋洛夫有攜帶簡單的攻城器具,就是幾把梯子。 帶著不過是以防萬一,他們之前打江東三個屯莊,從沒有用過攻城器具。 對他們來說,攻城就是直接拿著火炮轟開對方的城門城墻即可。 真是一群烏合之眾! 可就是因為這群烏合之眾拿著利器,竟讓人只能與他們迂回戰(zhàn)斗。 …… 城墻上的人,早已洞察到羅剎人的到來。 所有人都整裝待命,但都記得大人交代過的話,沒進入有效射擊范圍,不準隨意放箭。沒有懸戶遮擋,不得隨意探頭往外看。 懸戶是一種守城器具,一般設(shè)在城墻垛口上,用以遮擋敵人射來的箭矢。 不過被衛(wèi)傅讓人改了一下,上面覆蓋了厚厚的棉被,棉被用水浸濕,踏實,釘在懸戶的木板上,用來擋火槍。 敵人正在向前推進。 所有人躲在垛口后的人,都緊張地等待著,等待著敵人進入箭矢射擊范圍。 可令人遺憾的是,敵人的隊伍在距離城池還有兩百米的地方停下了。 遺憾聲紛紛而起。 劉長山緊咬牙關(guān),手按佩刀,斥道:“慌什么,本就沒指望你們打?!?/br> 他身旁,衛(wèi)傅身著一襲棕色皮襖,頭戴同色皮毛,皮襖外也罩著一層只護了前胸的藤制胸甲。 說是胸甲,其實就是編制藤牌時編廢了的那些圓形藤牌。 兩邊用皮繩穿過,綁在胸前。 說來說去,還是軍備不足的緣故,僅有的十來副鐵甲,被衛(wèi)傅給衛(wèi)琦了。他和劉長山,甚至老爺子,都只能用這種簡陋之物,簡單地防護一下。 可即使這種胸甲,也就外面的隊伍,和守在城墻上的一部分主力有。 “準備好投石機,敵人應(yīng)該不會再推進了。” 衛(wèi)傅看出來了,敵人的火炮有效距離應(yīng)該就在這個位置,對方能打到他們,但他們的攻擊手段只有弓箭。 弓箭想射到那么遠,且不說準頭,射一會兒,弓手就會疲憊,臂力匱乏,所以他沒把主力放在城墻上是對的。 劉長山忙命令道:“快把投石機準備好,” 負責投石機的兵丁,忙把投石機推到垛口處。 …… 戰(zhàn)爭是無情的,幾乎沒給彼此一個喘息的時間,炮聲就響了。 這一炮如裂石穿云。 所有人都不禁顫抖了一下,同時感覺到城墻似乎有一種微微晃動感。 “都不要慌張!” “現(xiàn)在這種時候,慌張沒用!記住,你們的族人家眷都在身后,守不住這里,迎接敵人的炮火,就是他們?!?/br> 這一次為了統(tǒng)管全局,衛(wèi)傅把手里所有的精銳都放出去了,守在城墻上的,除了一部分從城里抽調(diào)的男丁,其他的都是個屯莊的人。 這些人雖身在黑城,蠻荒之地,平時少不得見血,但卻從沒有打過仗。 老爺子其實說得沒錯,衛(wèi)傅這里才是最難的。 必須要把這些‘生兵蛋子’鎮(zhèn)服了,讓他們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還要時刻注意到他們的心理狀況。 不得怯戰(zhàn),不得懼怕,不然一處出現(xiàn)缺口,潰敗的就是一條防線。 幸虧敵人不會攻城,只會拿火炮轟擊! 也幸虧城墻城門都在黑城人,孜孜不倦地勤勞下,被澆出了近一尺的厚度! 衛(wèi)傅暗想。 撐著! 多撐一些時間! 為外面的人拖延時間…… “用投石機回敬他們,記得注意躲避?!?/br> …… 第一顆石頭被拋出去了。 黑城的兩架投石機,都是小型投石機,只能投射百斤左右的石頭,射程也就只有兩百米左右。 和對方火炮射程差不多。 唯一的缺點就是準頭不行,這玩意拋出的石頭,都是隨緣落地,也就是說只能往人堆里砸。 砸不中就不中了,若是砸中殺傷力不比火炮差。 羅剎人打了黑城一炮。 這一炮在羅剎人看來,只在城墻的冰層上砸了個淺坑。 投石機拋來飛石時,他們還沒反應(yīng),直到聽到身邊傳來兩聲巨響,才知道對方竟有投石機這種東西。 沒砸到! 城墻上,發(fā)出一陣遺憾聲。 “沒砸到就再投,反正你們也沒事干,一次不中,多砸?guī)状?,總能中!?/br> 劉長山黑著臉,一通訓斥。 眾人忙又去忙上了。 …… 顯然對面也是這么想的,于是接下來只聽得炮聲轟轟。 一炮又一炮打在城墻和城門上,讓人只覺得地動山搖,感覺這城墻都快守不住了。期間還夾雜著對面火槍的零散射擊。 有些人沒有躲避經(jīng)驗,時不時就能聽見一聲痛呼,倒下一個。偏偏這時有一炮打穿了懸戶,掉落到了垛口之后。 只聽得一聲巨響,有人慘叫有人哀嚎。 終于有人害怕了。 嗷地一聲,就失去理智往城墻下沖。 一見有人跑,便有許多人下意識也才往登城踏步口處奔來。 薩倫山等一眾十幾個人,不干活,也不守城,唯一的任務(wù)就是幫大人看著所有人。按照大人的吩咐,若有人出現(xiàn)潰逃行為,他們要迅速斬殺對方,形成威懾。 可到底是第一回,就有人遲疑了下。 這一遲疑,第一個逃跑的人就越過他們消失在梯口處。 就在這時,此人倒飛了回來,竟是一個女子走了上來。 “跑什么跑?往哪兒跑?這道城墻后就是你們父母妻兒,你想能往哪兒跑?” “夫人!” 竟是福兒來了。 “都害怕,但是我們都逃不掉。你們男人先頂著,真把你們打干凈了,后面還有女人們上。還是不是個爺們!難道還不如我這個婦道人家?!” 此時這人經(jīng)過一摔,又經(jīng)過福兒這么一罵,也清醒過來,面露羞愧之色。 方才有逃跑之舉的男人們,此時也都是面色羞愧。 “都各回各的位置。白大夫,麻煩你救治下傷患。”衛(wèi)傅走過來道。 白大夫也帶著幾個人在城墻上,暫時充當軍醫(yī)。 他忙招了招手,從他身后跑出來幾個人,用簡單的擔架把被火炮擊傷的人抬走了。 “你怎么過來了?” “外面打成這樣,我在家里能坐?。靠刹还馕襾砹?,你看看下面……” 衛(wèi)傅往下看,城墻上的男人們也不禁往下看去。 城墻下,聚集了許多婦孺老人。 外面炮聲隆隆,其實所有人都害怕,但他們都下意識聚到這里來,畢竟這一戰(zhàn)關(guān)系著所有人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