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有福 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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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兩個小人兒在上面騎大馬,這對不正經(jīng)的爹娘借著‘地勢’在下面親了起來。 等不多會兒,兩個小家伙終于被大哥勸了下來。 爹娘倒沒事,不過他們喪失了今晚和爹娘一起睡的資格。 衛(wèi)傅板著臉,說自己被壓壞了,急需養(yǎng)傷,親自把兩小一大三個兒子都送去了衛(wèi)琦的屋里。 不多會兒,當(dāng)?shù)幕貋砹耍桓闹霸趦鹤觽兠媲傲x正言辭的模樣。 “看我怎么收拾你!” . 與此同時,副都統(tǒng)府里,生為副都統(tǒng)的喀興卻顯得有些焦躁。 他時而站立,時而又坐下,來回在屋里踱步。 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讓人把索春請來。 不同于喀興,索春在達(dá)成自己的目的后,就不再像之前剛到這里時那么焦慮了。 想想也是,對頭成了上峰,若是矛盾不化解,他哪能安穩(wěn)? 幸虧新將軍是個大度的人,也是個聰明的人,看懂了自己的意思,也暫時和自己達(dá)成了默契。 再去看看喀興沉重的臉色,索春大致能猜到他在因何事而焦躁。 從泥潭里脫身出來的他,反而有幾分看笑話的意思。 “找我何事?難道是請我喝酒?” 喀興又怎么看不出索春微笑下的幸災(zāi)樂禍,別看他嘲笑索春‘能屈能伸’,實際上挺羨慕他能解決麻煩。 現(xiàn)在問題是他的麻煩上身了。 “你覺得這位新將軍是個什么樣的人?” 索春坐了下,挑眉道:“怎會問起這種事?” 不過他還是答了,“是個聰明人。” 不是聰明人,能僅憑蛛絲馬跡就洞悉烏哈蘇的死另有隱情?甚至洞悉有人嫁禍,猜到了羅剎人頭上。 現(xiàn)如今就看他怎么往上報了。 如果如實上報朝廷,喀興必然會受牽連,說到底他才是呼倫貝爾副都統(tǒng)。 烏哈蘇雖然是將軍,但他在呼倫貝爾弄出什么事,作為呼倫貝爾副都統(tǒng)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為何不上報? 要知道呼倫貝爾看似偏居一隅,實際上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呼倫貝爾草原連接烏拉蓋、錫林郭勒等草原,是有名的草原走廊。 而通過草原走廊,可以一路不經(jīng)由大漠,直接到達(dá)燕山腳下。 而燕山之后就是京城。 所以可想而知,能駐扎在這里的喀興,為何能穩(wěn)穩(wěn)地壓同屬副都統(tǒng)的索春一頭,皆因兩人駐扎之地不同,受朝廷重視也不同。 如此受朝廷重視的喀興,偏偏在他的駐地鬧出勾結(jié)羅剎人蒙古人的事,還死了一員大將。 此事被朝廷知道后,喀興死倒不會死,但肯定無法留在呼倫貝爾,也可能從此仕途一蹶不振,抱憾終身。 如今來到自己命運的關(guān)鍵節(jié)點,不怪喀興會失態(tài)至此。 “若只是和蒙古人有來往,朝廷心知肚明,大抵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這幾年朝廷對羅剎人深惡痛絕,我就怕……” 喀興終于還是道出了心中的擔(dān)憂,同時怒罵道:“該死的烏哈蘇,他死了都還不讓我消停!” 其實這件事,說到底跟喀興沒什么關(guān)系,他不過是不想得罪烏哈蘇,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如今卻鬧成這樣。 索春與喀興并無仇怨,兩人在烏哈蘇手下多年,幾乎一樣的處境,也有些感同身受。 “若你沒有牽扯,就老實去找衛(wèi)將軍直言?!?/br> 若是有牽扯—— 這話索春沒說,但想來以烏哈蘇的性格,自己嘴里的rou,怎可能分給別人吃? 索春沒有說的還一件事,那就是他自己之前找衛(wèi)傅賠罪時,是帶了好處去的,衛(wèi)傅能這么快查到羅剎人的頭上,未嘗沒有他的原因在里面。 當(dāng)然,即使他沒賣這個好,衛(wèi)傅肯定也能查到,只是這中間大概需要花不少時間印證及試探。 自己做過的事,讓別人再去做一遍。 這事若換做幾天前的索春,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那時,他還動著想對付衛(wèi)傅的念頭,慫恿了喀興。甚至就在之前他看似向衛(wèi)傅低頭賣好,實際上心里未嘗沒有騎驢看唱本的意思。 可此時見到喀興麻煩上身,很可能落得晚節(jié)不保的下場,他突然覺得慫一點也沒什么不好,至少平安。 于是繼索春單獨去找衛(wèi)傅后,就在第二天一大早,經(jīng)歷了一晚上抉擇的喀興,也同樣找上了衛(wèi)傅。 第149章 所以事情原來就是這樣? 烏哈蘇早就和羅剎人有生意來往,這件事極為隱秘,但瞞得過別人,瞞不過喀興這個駐扎此地的副都統(tǒng)。 為了讓喀興保密,烏哈蘇甚至還對喀興許以好處。 但所謂的好處,卻極少。也是烏哈蘇實在吝嗇,每年只讓人給喀興送一千兩銀子,權(quán)當(dāng)是個意思。 簡直就是打喀興的臉。 可喀興到任時,烏哈蘇早在黑龍江一帶經(jīng)營多年,他初來乍到,什么也不知,以為是將軍對他示好,知道他家境不寬裕,于他安家之用。 后來才知道是好處銀子。 以至于后來等他在當(dāng)?shù)卣痉€(wěn)腳跟時,之前收的好處已經(jīng)收下了,若咬出烏哈蘇,勢必牽連自己。 而喀興出身普通軍戶,雖能力不差,也是立了許多軍功,才能走到副都統(tǒng)的位置。但和烏哈蘇這種背后勢力龐大的勛貴出身,絕然不能相比。 就這樣,喀興只能每年收著所謂的好處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烏哈蘇在自己駐地‘胡作非為’。 直到這次烏哈蘇把自己玩死。 所謂的弊政陋習(xí),從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環(huán)境因素,再加上長年累月造就而成。 從不是某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有些將領(lǐng)甫一到邊關(guān),未嘗不想改變這些弊端,但觸動的是群體的利益,得罪了大群體,是時你非但位置坐不穩(wěn),可能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甚至連喀興,在這里待久了,不也讓府里的管事暗中成立商號,和草原上做一些生意,誰又能免俗? 甚至有時不是為了掙錢,不過是隨大眾罷了,讓自己顯得不那么異類,能融入這個群體。 衛(wèi)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喀興心情忐忑地看著他,等待命運的來臨。 過了半晌,衛(wèi)傅徐徐道:“你的難處,本將軍已然知曉,可此番朝廷命我前來處理烏將軍的喪事,背后原因你應(yīng)該知曉。” 說是處理喪事,不過是察覺到異常,讓衛(wèi)傅來處置。 這個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 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誰都懂, 有時候上面并非不知下面都干了什么,只是管不了禁不絕,只要不失控,只要還在能掌控的范圍,只要還是效忠朝廷,上面是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但前提是不失控。 這趟朝廷派衛(wèi)傅來,未嘗沒有覺得有失控的隱患,所以特意派他來處置。 這個道理喀興也懂,因此他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想想也是,二人非親非故,對方又怎會為他擔(dān)下這么大的干系? 他面容苦澀地站了起來,朝衛(wèi)傅拱了拱手。 “將軍,是下官冒昧了?!?/br> 誰知衛(wèi)傅卻話鋒一轉(zhuǎn),道:“但也不是真沒有辦法解決此事。” “什么辦法?”喀興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急問道。 …… 于衛(wèi)傅來說,此事如何處置,他不光要對朝廷交差,更要考慮接下來整個黑龍江,乃至此地防務(wù)等事。 身份不一樣,看待問題的面,自然也不一樣。以前他只用管黑城那一畝三分地,現(xiàn)如今則是這整個黑龍江。 他若如實上報,且不提喀興會如何,會不會造成此地邊關(guān)將士恐慌? 畢竟人人都有參與。 雖然不是和羅剎人做生意,但烏哈蘇死因內(nèi)情往一上報,必然挖出蘿卜帶起泥。 倘若把此地將領(lǐng)全都撤換掉,新上任的將領(lǐng)會是怎樣?能不能管得住下面的兵?會不會造成軍中嘩變? 這地方非同尋常,太過重要,可禁不起大波動。 若鬧大鬧出事,朝廷那兒可不會管他是怎么來的,又是受了什么命令,只會覺得事情都是他辦砸的。 所以他要考慮得太多太多了,而且他還有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從他接到任命時,就已經(jīng)在醞釀了。 …… 衛(wèi)傅并未直接回答喀興的問題,而是和他談起了石勒喀城。 喀興雖心中焦慮,但還是耐著性子跟他談。 對于石勒喀城,喀興是知道點東西的,據(jù)說這座城就是和烏哈蘇做生意的那群羅剎人建的。 早先羅剎人初到漠北,其實并不太受歡迎,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脅迫當(dāng)?shù)夭柯渲藶樗麄兲峁┘Z食、毛皮、金銀,向他們所謂的君主繳納實物稅。 當(dāng)時可是在漠北這片地方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fēng),只是很快就迎來了抵抗。 他們的人畢竟少,即使有火器這種利器,但架不住蟻多咬死象,且草原上的人從來桀驁不馴,十分善于戰(zhàn)斗,他們在當(dāng)?shù)馗旧娌幌氯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