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做夢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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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眼,這會兒臉蛋發(fā)白,語氣依舊兇巴巴的:“看什么看?!?/br> 程京聞嗤笑一聲,把視線移開。 - 車?yán)锖莒o,沒人說話,只有汽車引擎平穩(wěn)發(fā)動的聲音。 杜窈昏昏欲睡。 眼睛要閉不閉,總在臨界被腳疼醒。 正要伸手再碰一碰踝骨,車身急停,剛直起來的身子又撞回椅背里。 轉(zhuǎn)頭,迎面重重的闔門聲與氣流。 她不免愣了一下。 往擋風(fēng)玻璃外望,只捉見程京聞肩線周正的背影,不知道去做什么。 車沒鎖,還回來。 杜窈便坐在車上,百般聊賴地,去參觀他車?yán)锏年愒O(shè)。 一應(yīng)都是黑色的椅套坐墊,很單調(diào)。和他這個(gè)人一樣,又沉又暗。 轉(zhuǎn)去看后座,也沒什么特別。 直到視線轉(zhuǎn)到左邊的角落—— 一只卡通小貓燈齜牙咧嘴地瞪著她,好像在譴責(zé)她亂看的行為。 杜窈愣了一下。 恰好車門打開,她忙不迭地轉(zhuǎn)身。瞧見程京聞手里一個(gè)白色塑料袋,上面印了綠色的藥房字樣。 他不舒服嗎? 杜窈悄悄打量,目光還沒在他臉上巡脧一圈,便見這塑料袋已經(jīng)被拋進(jìn)她懷里。 沉甸甸的。 下意識去看,里頭是一瓶紅花油與一盒跌打損傷的膏藥貼。 更是發(fā)怔:“干什么?” 程京聞?wù)Z氣不咸不淡,“哼哼唧唧一路了,聽得煩?!?/br> 杜窈氣不打一處來:“那還真是抱歉?!?/br> “不用。”他從善如流地應(yīng)一聲。 杜窈翻個(gè)白眼,低頭去擦藥。聲音低低地從下面飄上來,“多少錢?我轉(zhuǎn)給你?!?/br> “二十九塊八。” 杜窈抬頭看他。 程京聞眉眼一挑,“可以抹零?!?/br> 杜窈深呼吸一口氣,抽一張紙擦了擦手。拿出手機(jī),“我轉(zhuǎn)……” 忽地,她意識到手機(jī)現(xiàn)在壞了,手便不尷不尬地停在半空。 程京聞見狀:“想賒賬?” “什么啊,”杜窈控訴他,“剛才在二樓你把我手機(jī)嚇?biāo)ち?,該倒賠我?!?/br> 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點(diǎn)了兩下,伸過來,拿起她的手機(jī)擺弄一會,屏幕便重新亮了。 杜窈這會真心實(shí)意地驚嘆:“哇?!?/br> “嘖,”程京聞把手機(jī)拋回她懷里,“少來碰瓷。” 杜窈噘了下嘴。 但看在修好手機(jī)的份上,不和他爭這一句:“收款碼給我?!?/br> 程京聞亮起個(gè)人名片的二維碼。 杜窈鼓了鼓臉頰:“你干什么?” “好歹剛才替你花了五百萬,”他撩起眼皮,灰藍(lán)色的瞳孔似海,“以后也可以談一談合作對吧,設(shè)計(jì)師小姐?” 杜窈聞言便蹙了蹙眉:“提起衣服,還沒問你為什么……” 他淡聲打斷:“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br> 杜窈愣了愣,“怎么就成你的了……” 可這話說的沒底氣,只好抬手去掃二維碼——是成悅辦公的微信,并不是私人的。 杜窈無端松了口氣。 轉(zhuǎn)錢給他,有零有整的二十九塊八,分文不差。 程京聞不經(jīng)心地掃一眼,收下。 杜窈正要收起手機(jī),屏幕上跳出一則語音通話的請求。 是孟硯白。 她這才記起還沒同他說一聲,就稀里糊涂上了程京聞的賊車。 趕忙接起,開口就道歉:“對不起!” 對面沉默一小會,啞然失笑,“不至于。你人在哪?” “我已經(jīng)……跟朋友走了,”杜窈攏住話筒,小聲,“真的對不起,手機(jī)一開始磕壞了,沒法跟你說一聲。” 孟硯白話里笑聲淡下去:“什么朋友?” 杜窈:“以前的同學(xué),正好路過桐山了。我崴到了腳,就拜托他先送我回去?!?/br> 程京聞在一旁聽她面不改色的胡謅,扯了扯唇角,溢出一聲冷笑。 孟硯白問:“還在車上?” 杜窈瞪了他一眼,偏頭回電話,“嗯,還沒到家?!?/br> 他玩笑似的問,“朋友男的女的?” 杜窈說:“男的?!?/br> 孟硯白頓了頓,聲線依舊和煦,“到家告訴我一聲,我擔(dān)心。” 杜窈嗯了一聲,與他道別,掛了電話。 剛收起手機(jī),車身一停。 程京聞蒼白的腕骨搭在方向盤上,銀色的表帶泛光,“腳還疼不疼?下車?!?/br> 杜窈愣了一下。 ——程京聞竟然要把她趕下車? 這想法還沒在腦海里生出兩秒鐘,又瞧見程京聞拔了車鑰匙。 擰眉:“還傻坐著干什么?” 說罷,便已經(jīng)推門走出去了。 杜窈懵懵地在座位上呆了片刻,也解了安全帶,跟他一并下車。 “怎么了?”她問。 程京聞睨她一眼,“放心,不給你賣了,也不值幾個(gè)錢?!?/br> 杜窈恨不得掐死他。 跟著走到一家鋪面,灰撲撲的,招牌都搖搖欲墜。里頭的老板娘是位中年女人,腰寬體胖,很和氣的長相。 見到他們,立刻招呼,“來看看,要吃點(diǎn)什么?還剩下紅豆沙和綠豆湯?!?/br> 杜窈確實(shí)餓了。在宴會上也沒吃什么,便點(diǎn)了一份紅豆沙。 老板娘又去看程京聞。 “這位呢?” “一瓶水?!彼?。 見老板娘一時(shí)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杜窈開口解釋:“他不吃甜的,別管他?!?/br> 這話說完她就覺得有些不妥——好像這么幾年,她多念著他,連忌口都記得清楚。 但是算了。 杜窈在車上的時(shí)候就想,他已經(jīng)是這樣年輕有為的公司老板,有了新的生活和漂亮姑娘。今天意外遇見,等她回到家,上京這樣大,也不太有他們能再交集的時(shí)候。 這樣,心平氣和地結(jié)束也很好。 她拉了一把小木椅坐下。 紅豆沙盛在碗里,上頭鋪了一堆白玉團(tuán)子。熱氣里,都是軟綿香甜的味道。 杜窈低頭嘗了一口。 好燙。 - 杜窈回到車上沒再說話。 本來就困,在拍賣會上偷睡的一會,也捱不到現(xiàn)在。閉上眼,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程京聞由她去了。 抵達(dá)明江國際,叫幾聲名字也不見人有反應(yīng),便上手去拍她的肩膀。 杜窈哼哼唧唧地躲開他的手。 似乎睡得很熟,泛粉的臉頰一側(cè)黏上了一縷頭發(fā)。 程京聞?lì)D了頓,替她撥開。 手指碰到溫?zé)崛彳浀拿骖arou,捏了捏,小姑娘頓時(shí)在夢里發(fā)了好大的脾氣,腦袋一扭,只露一個(gè)后腦勺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