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做夢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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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綠頓了頓:“我好了。但有兩句話想跟阿聞?wù)f,稍等一下。” “什么話?”程京聞只問。 周綠拉著他的胳膊,想走遠(yuǎn)一些說。程京聞卻定定地站在原地,“直說?!?/br> 她臉上的笑已經(jīng)掛不住了,齒縫里蹦出兩個字:“合同。” 程京聞這才紆尊降貴地動了幾步。 離遠(yuǎn)人群,周綠禁不住問:“你什么意思?” “怎么?” 周綠被他無所謂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抓狂,“程京聞,合同上白紙黑字地寫了,你不能在別人面前——” “周綠,”程京聞漫不經(jīng)心地打斷,“你好像忘了,一開始是誰救得你?!?/br> 她臉色登時慘白。 “你想毀約走人都可以,自己承擔(dān)后果,”程京聞神色浮上一絲厭惡,“別來威脅我?!?/br> - 程京聞的到來讓拍攝效率高上不少。 不知道他們兩個說了什么,周綠回來后氣態(tài)頹唐,直接去車?yán)锔膴y,換了下一身要拍的衣服。 繼續(xù)拍攝。 杜窈便起身和寧恬一起去機器前頭盯著。中途,因為設(shè)計風(fēng)格調(diào)整了幾處拍攝動作和表情,周綠也聽了進去。 這么公私分明。她有點驚奇。 寧恬笑:“也多虧了程先生,不然她還要使一會脾氣?!?/br> 杜窈托著下巴,沒說話。 片刻,外頭一個人提著幾個紙袋子進來,擱在桌上,往里看,是奶茶和蛋糕。 那人笑呵呵:“拍攝先停一停吧,程先生買來犒勞各位的,都分分?!?/br> 眾人歡呼。 “謝謝程先生——也感恩周老師!” “還是跟周老師一個組比較幸福。” “沾周老師的光真是太香了。” …… “程先生還是心里有你的,”助理小聲,“你看,這不還是給你長臉。就是脾氣不太好,他們這些做老板的,也可以理解,你別惹他生氣就好?!?/br> 周綠勉強露出一個笑。 還沒從方才程京聞冷淡的語氣里掙出來。便是養(yǎng)一條狗,四年也能生出感情。周綠替程京聞做過很多事,以為總該是無可替代一點——畢竟這幾年她一直被縱容。 直到今天,她才意識到高估自己。 低估了程京聞。 這樣一副捂不熱的冷心冷肺。周綠想,究竟是什么樣的姑娘能叫他一直惦記,奉為白月光。 - 白月光本人正在專心對付布朗尼。 咬了幾口,發(fā)覺味道跟半月前桐山館的一樣。有些稀奇,問寧恬:“這是哪家的?” 寧恬擺擺手:“成悅集團內(nèi)部供的。國外請的米其林糕點師專門做,平常吃不到,所以大家說沾周綠的光嘛?!?/br> 杜窈噎住,突然不是很想吃了。 “哎,”寧恬悄悄趴到杜窈耳邊,“你是不是跟程先生以前認(rèn)識?” 杜窈:“不認(rèn)識。” 寧恬:“剛才你在程先生面前玩手機,他都沒說什么,真的奇怪。” 杜窈:“……怎么,原來不可以嗎?” 寧恬小聲:“程先生脾氣可是出名的差,最見不得被人晾。” “德性。”杜窈腹誹。 “但是他也挺可憐的?!?/br> “怎么說?” 寧恬:“你知道他以前喜歡的一個姑娘去世了對吧?他……” 杜窈手一抖,小半塊布朗尼掉到桌上。 “……” 對不起,她不知道。 但是。 這個劇情開頭有一點太、耳、熟了。 這位被他喜歡過的去世了的姑娘—— 應(yīng)該不會這么倒霉是她吧。 寧恬疑惑地望向她。 杜窈戰(zhàn)術(shù)性喝奶茶:“沒事,你繼續(xù)?!?/br> “喔,”寧恬雙手合十,“就是這姑娘出車禍去世以后,程先生就得了ptsd——” “咳咳咳!” 杜窈被珍珠嗆到,劇烈咳嗽起來。 要是江柔在這聽見,一定要驚嘆: 他倆真是天生一對,連謠言都這么般配地用了同一個套路。 寧恬過去給她遞水:“怎么喝個奶茶都能被嗆到。” “……沒,”杜窈有氣無力地說,“就是被程先生情深不渝的忠貞打動了?!?/br> 寧恬眼睛發(fā)亮:“我第一次聽的時候也覺得特別浪漫。我接著說,這些都是內(nèi)部消息——你別告訴別人。程先生最討厭的事情有二,被晾,被威脅。都是因這姑娘原來脾氣特別不好,總是又晾又脅迫程先生,所以程先生一看到別人這樣對他,就會想到她……” 杜窈手里的奶茶杯摔到了桌上。 在寧恬欲言又止的視線里。 艱難地替自己的形象辯解:“……哪里來的內(nèi)部消息?怎么聽起來感覺不太靠譜。” 寧恬注意力被轉(zhuǎn)移,便沒再關(guān)心杜窈種種奇怪的反應(yīng)。小聲:“盧豫你知道吧?程先生發(fā)小,恰巧是我大學(xué)學(xué)長,他有天喝醉了說漏嘴的——所以肯定不會有假?!?/br> 杜窈微笑地咽下一口布朗尼。 盧豫是吧。 跟她二十幾年的發(fā)小交情,幾年就被程京聞策反了,還幫著一起造謠她。 垃圾! 杜窈:“小寧,晚上一起去吃飯嗎?” 這話題跳的有點太快。 寧恬:“好呀,吃什么?” 杜窈眼睛彎彎:“全魚宴。清蒸鱸魚,碳烤鱸魚,水煮鱸魚,炸鱸魚片?!?/br> “……” 寧恬懵懵地點頭,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在余溪的盧豫打了兩個噴嚏。 背后發(fā)涼,狐疑地摸摸腦袋:“誰罵我?” - 這飯到底沒吃成。 程京聞?wù)埮臄z組一干人吃飯,酒店大堂擺了好幾桌,菜色琳瑯。 而他本人不來,眾人更吃喝得舒服。 桌上煙霧跟酒氣繚繞。 杜窈皺了下鼻子,捱到中途,還是受不了,借去洗手間的由頭離開。 上到二樓。 不知是燈泡老舊還是電路問題,頭頂?shù)墓忾W了兩下。在這種中式裝潢的酒店里,有些怵人。 杜窈洗完手出來,茫無目的地站在門口。 思索片刻,還是打算悄悄去外面的夜市逛一圈。悶在酒店里應(yīng)酬,實在要她的命。 剛轉(zhuǎn)身—— 頭上燈光又劇烈地閃了兩下。 杜窈停下腳步。 漆紅的木樓梯口,程京聞襯衫淌著綢質(zhì)軟光,整個人湮沒在光線不抵的昏曖里。 倚著灰白的墻。 筋骨疏懶,形意散漫。袖口挽上,領(lǐng)口拆兩顆紐扣,真有點紈绔子弟的風(fēng)流味。 開口,聲音有酒的醇厚和沙啞。 “杜窈,”他撩起眼皮,“聊聊?!?/br> 作者有話說: 喝酒壯膽.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