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從鉆木取火開始 第2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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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方長趕路時候,聽到周圍百姓們對話里的內(nèi)容。 雖然破敗,但已經(jīng)有了希望,于是面有菜色的百姓們,臉上多了些笑容和對未來的憧憬。 尤其讓人注意的是,孩子和老人們往往會得到多一點糧食,被監(jiān)督著當(dāng)場吃下。 而且,還有從遠方來的年輕男女書生,在這災(zāi)地尋找地方,將孩子們聚攏在一起,授蒙學(xué)識字課。孩子們對此很是好奇,紛紛前來,而大人們?nèi)羰莵砺?,書生們也不阻止?/br> 據(jù)說這些書生,都是從興慶府簡先生的學(xué)堂中出來的。 他們接受了簡先生領(lǐng)悟到的道理,因義軍之名來到此處,有的去柳丞相手下報到執(zhí)掌一方,有的拒絕出任,學(xué)習(xí)兩位先生的樣子,四處開辦學(xué)堂教孩子們識字,只為能將從老師那里學(xué)來的道理,踐行一二。 窺一斑而見全豹,以方長在這段路上的見聞,這劉旦不愧是被兩位主角所輔佐的人,看起來確實有得天下的氣象。 畢竟,建設(shè)和發(fā)展從來都比破壞艱難,難許多。 ------------ 第357章 【柳丞相和于大帥】 問了兩次路,方長才找到義軍的這處前營。 說是營地,其實也是左近幾州的民政核心所在,畢竟劉旦大王手下最為得力的謀士,被封為丞相的柳元德,正在這里處置政事。 卻是因為,在把江南攻占下來之后,義軍已經(jīng)發(fā)覺,接下來的重點就是經(jīng)營好江南。一旦將江南經(jīng)營好,這里錢糧充足,交通便利,人員也不缺,便能夠以此為根基,滌蕩天下。 所以位高責(zé)重的柳元德,才從南疆前移到此處,便是為了就近處理江南事務(wù),順便鎮(zhèn)守這里。每天,都有義軍下屬各地的公文被送到此處,經(jīng)過批復(fù)等處理后,再送將出去。 故而柳元德每日忙到飛起。 雖然他眼光不錯,發(fā)掘了不少人才分擔(dān)工作,剩下需要他拍板的事情依然許多。 另外,這里叫做前營,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里有軍隊駐扎。 于青菱率領(lǐng)的前鋒大軍,正在這里休整,之前攻略江南的幾次戰(zhàn)役中,前鋒軍像往常一樣,摧枯拉朽,立下大功。不過這個過程中,前鋒軍雖然未遭受什么大損失,但將士們東奔西跑過于勞累身心,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 也是因為如此,她和柳元德正在同個地方,故而方長發(fā)出的信,兩人第一時間便收到,一起讀后回信,并向方長發(fā)出邀請。 義軍選擇將前營建立在了城外,沒有入城,并且用十分嚴厲的軍紀,限制住了士兵們進城的數(shù)量,防止出現(xiàn)沖突等事,避免擾民。方長問路時候碰到的人,對此無不稱頌。 “請止步!” 前營門口正手執(zhí)長矛站崗的義軍士兵,看到前方道路上前來的白衣人,高聲道。 士兵見方長停在十幾步外,才接著說道: “軍營重地,未經(jīng)許可不得入內(nèi),請出示通行手令?!?/br> 方長作揖道: “在下乃是于青菱和柳元德的朋友,應(yīng)之前邀請,今日特來拜訪,還請這位壯士代為通傳下,就說昔日舊人方長前來求見?!?/br> 站崗士兵搖搖頭道:“原來是找柳丞相和于大帥的,我無法通傳,任務(wù)在身,不得離開——我找人給你通傳吧,得到準(zhǔn)許驗明身份后才能進?!?/br> 說罷,他朝附近一個小棚子喊了聲,那里有兩位正在值班的書生氣士兵,聽到喊聲后過來,朝站崗兩位士兵確認了下,又問了方長兩句,詢問討要信物后,才說了聲“稍待”,轉(zhuǎn)頭走進營中。 這義軍們的行止,儼然十分有規(guī)矩。 方長點點頭,側(cè)身讓開軍營正門,待在旁邊不遠處等待。 這前營修建的很結(jié)實,用木柵欄和拒馬、壕溝作為外墻,似乎還灑了些許鐵蒺藜。營門前沒有吊橋,但只有一條窄路能夠進去,還用拒馬將道路限制成了彎曲形,防止外面攻擊直沖營內(nèi)。 由于聽力超凡,軍營里面的動靜全入耳內(nèi)。 里面士兵們有的正在訓(xùn)練,喊殺聲震天,有的正在休息交談,還有的正在上識字課。而民政部分則雜亂的很,討論爭吵抱怨不休,似乎十分忙碌。 只聽前往通傳的人,過了兩道關(guān)卡,才將話傳到另外一名近衛(wèi)處,后者徑直入了大營核心處,找到正在辦公的柳元德,以及正在柳元德旁邊坐著的于青菱,說道: “稟柳丞相、于大帥,營門外面有位自稱方長的人,說是丞相和大帥的舊友,應(yīng)邀前來,他以這柄小刀作為信物,說是丞相和大帥一看便知?!?/br> “哈哈!方先生竟然來了?!庇谇嗔飧吲d地笑了聲,又朝旁邊放下筆的柳元德說道:“我們一起去迎?” “當(dāng)然。”柳元德笑道,“方先生來到這里,我們自然要去前迎?!?/br> 說罷他匆匆在面前公文上畫了幾筆,處理完畢,而后將手中筆拋下,起身走到通傳人面前:“多謝通傳,我們自去迎接,這信物且與我,你繼續(xù)忙原本事情就好?!?/br> “是?!蓖▊魅送讼拢又谇嗔庋杆侔才攀勘?,擺出簡單儀式。 柳元德看了看手中這柄白玉質(zhì)地的無鞘小刀,對旁邊于青菱笑道:“是了,這正是當(dāng)初救了咱們好幾次的仙兵,這外形我不會認錯。走吧,切莫讓方先生在門外等太久?!?/br> 方長在門外等了半盞茶時間,不過對里面的情況,已經(jīng)聽了個八九不離十。待于青菱和柳元德聯(lián)袂走過來時,他提前一點時間站回路中央,讓守門士兵疑惑了片刻。 不過馬上,正門處的拒馬等物便被移至一旁,前營中門洞開。 兩道身影率先走出來,一道秀美矯健,一道英俊儒雅,正是兩位大劫主角,于青菱和柳元德,他們快步迎上前來,行禮說道: “許久不見,方先生風(fēng)采依舊?!?/br> 方長也還禮笑道:“二位果然非凡人,這段時間做下的好大事業(yè)?!?/br> 柳元德真誠中夾雜著謙虛,搖頭說道:“倒也不值一提,只為這天下百姓少些磨難罷了,還不知道眼下這幅亂局,什么時候才是個頭?!?/br> 于青菱在一旁,輕輕捅了捅柳元德腰眼,用清脆的聲音說道:“我們莫要在這里寒暄太久,方先生,還請入營中一敘。” 三人遂一起走入營中。 方長走在中間,于青菱和柳元德陪在兩側(cè)講解。旁邊的士兵和官吏們,見到是柳丞相和于大帥,紛紛行禮,也紛紛猜測被他們迎進來的是誰,竟然讓兩位首領(lǐng)如此恭敬。 至主帳門前,還有士兵分列成整齊兩排迎接,就像之前大開中門那樣,儀式感很足。 “哈哈,在下只是鄉(xiāng)野散人,不值如此,不值如此。”方長笑道,不過他還是被兩人領(lǐng)進賬內(nèi)。 里面陳設(shè)簡單,最引人矚目的是正面案幾上堆積如山的公文,看起來這里是柳元德辦公之地。這里椅幾倒是齊全,畢竟此處也會經(jīng)常會見來客,于是旁邊有軍士奉上茶水退下,三人兀自相聊。 “沒想到短短時間,你們便占下了江南?!狈介L道。 “我們當(dāng)初也沒想到,只是比起義軍兵鋒,他們太過不堪一擊。而且這樣也好,只要我們進軍足夠迅速,那些軍頭便沒有多少時間凌虐百姓。”于青菱道,她征戰(zhàn)四方,確實有底氣如此說。 ------------ 第358章 【狗頭軍師柳丞相】 旁邊柳元德贊同道:“我在義軍之中掌管民政,接觸到各地的情況較多,這番動亂下來,許多地方損失甚大,百姓們戶口五去其三,其中許多是喪命于兵災(zāi),有的逃散,還有的被大戶人家收為奴佃,形勢十分嚴峻。” “而且即使這樣,此次在歷史上,還算是輕的,尤其是義軍擴張的速度快,沒有出現(xiàn)幾十年連綿之禍。書上記載,史上許多像今日這般情形的天下亂局,往往十不存一?!?/br> 接著,他問方長道:“先生,您神通廣大,能否知道這天地大劫何時結(jié)束?” 方長搖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此次大劫不同以往,似乎因為涉及到種族氣運之爭,天機被遮掩得模糊不清,唯有天象可以看出些許??上煜蠓从车氖侨碎g變化,而非未來,所以也無法用作判斷?!?/br> “天下大勢,浩浩湯湯,無論是修行人還是普通人,宏觀看來都是隨波逐流,我們能夠做的,只有盡力而為。或者說,‘盡人事,聽天命’,做好我們能夠做的事情,才是消泯劫數(shù)最好的方式?!?/br> “至于人族和妖族誰贏誰輸,誰能爭得氣運成為這方天地主角,那只能看天意了,沒有誰能夠掌控最后結(jié)果?!?/br> 于青菱和柳元德皆出言表示贊同,深以為然。 他們這幾年所做的事情,雖然并無總結(jié),但大體上也是和方先生所說一致,唯盡力做好自己的事情而已。 而且兩人倒也成果斐然? 先是護送了正派的郎中令? 使其免于遭受惡人截殺,然后在南疆開墾建設(shè)? 將荒蠻之地變得像小江南一樣興旺? 接著又投入主公劉旦麾下,一個東征西討平滅大小軍閥? 一個運籌帷幄同時又投身民政,在義軍所占地盤上? 盡力調(diào)配資源、解決問題? 輔助大家恢復(fù)生產(chǎn)、重建家園。 兩人回想了下,很是為之自豪。 于青菱忽然問道:“方先生,您說兩族爭這方天地的主角,是何意?” 方長啞然失笑: “這點其實并不完全確定? 只是我收集情報之后? 得出的一個推測。敵方既然組建勢力,掀起如此大的劫數(shù),自然不是為了小志向、小野心?!?/br> “此次去東海,我扮成妖怪樣子,去他們訓(xùn)練堂里聽了些課? 好好偵查了一番里面的樣子,倒是比在西域時候有了更多收獲?!?/br> “他們的真正首領(lǐng)?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可能不滿于人族作為天地主角? 設(shè)法掀起劫數(shù),借助大勢之力? 削弱人類氣運? 同時增強妖族氣運? 此消彼長之下,倒也有一點點可能將目標(biāo)達成?!?/br> 柳元德皺了皺眉頭,說道:“竟然是因為這樣……” 天下對妖怪們的目的,也多有猜測,作為義軍之中頂級的謀士,柳元德心中也隱約有想法,不過聽到方長這番說法,他才將了解到的所有事情串聯(lián)起來,并深信了這個說法。 經(jīng)年累月執(zhí)掌民政,又在有軍事行動時候出謀獻策,柳元德下意識便開始想針對方法: “這種……或許得雙管齊下以破解?!?/br> “一是盡快讓人間恢復(fù)秩序,二是斬斷源頭。” “恢復(fù)秩序之事,朝廷是不可能做到的了,指望那些割據(jù)的軍頭們也不可能,只有我們義軍來做??磥硇枰哟罅Χ龋M快讓天下平靜下來,這個過程還要治理好各地——幸好寧河府那兩位簡先生掀起辦學(xué)之風(fēng),提供了不少人才?!?/br> “而斬斷源頭,普通人做到不易,只有先生您這樣的修行人才可以做到。如今青龍?zhí)煤桶谆⑻枚几矞纾呀?jīng)是對敵人的巨大打擊。義軍麾下也有不少修行人在做事,他們也在各地忙碌,盡力偵查并剪除敵人羽翼,倒也頗具成果?!?/br> 聽到柳元德的方案,方長稱贊道: “我這一路行來,聽聞元德你是義軍中的第一謀士,果然名副其實?!?/br> 柳元德謙虛回應(yīng): “其實只是局勢暗合兵陣之形,正好以兵法對之而已?!?/br> 針對他剛剛所說的話,方長接著問起一個讓自己有些好奇的地方:“寧河府那兩位簡先生的學(xué)校,有不少人在這里做事?” “正是?!绷抡f道:“那兩位簡先生真乃賢人,他們秉承‘有教無類’之道,培育了大量識字明算的學(xué)生。天下有不少人被其感召,也去學(xué)習(xí)后開辦類似學(xué)校,讓人間的讀書氛圍為之一升。” “可惜遇上此次大劫,天下許多地方都變得殘破,這些得了些文化的學(xué)生,無處可去,大多便來投了義軍,這里有讓他們施展的空間。他們也在義軍中出了大力,各地景況昌平,有他們九成功勞?!?/br> “最近還有位名叫陸紹元的賢才,也是兩位簡先生的徒弟,他來了之后便解決了許多難事,為主公所賞識,已經(jīng)委以重任?!?/br> “這種學(xué)校真是好啊,我最近正準(zhǔn)備建言,請主公從今之后,待義軍之力有閑暇就建學(xué)校,日后定要將其推廣天下。日后有機會,我一定要去寧河府拜訪兩位大賢?!?/br> 這時候,有軍士從門后輕輕走進來,在于青菱旁邊耳語兩句。 于青菱聽完后,用亮晶晶的眼睛瞅了眼柳元德,而后抬頭對方長笑道:“先生,這里已經(jīng)擺好了宴席,還請讓我們兩人為先生接風(fēng)?!眳s是剛剛柳元德就已經(jīng)將事情吩咐好,前營里面的食堂用了些力氣,整治了桌宴席出來。 他們將方長引到偏帳,里面有張圓桌,杯盤已經(jīng)擺好。旁邊炭火爐子燒得正旺,讓氈房里面溫度挺高,宛如初夏。 “軍營里面條件簡陋,營中廚師也不太會做小灶,還望莫要見怪?!绷抡f道。 “二位有心了?!狈介L微微道謝,而后入席。 桌上主要是油鹽醬濃重的炒菜,很具軍營特色,還有大塊的豬羊鴨,以及大盆的粟米飯,看起來都是軍營中的補給,味道倒是都還不錯。 方長稱贊飯菜后問了下,得知整個前營中,無論是軍兵還是官吏,亦或是于青菱和柳元德,平日里都是在伙房同吃大鍋飯。所以前營伙房里面的廚師,平日擅長做的也是大鍋飯,伙房里配備的鍋灶甚至勺鏟也都是大號,偶爾招待客人時,也只能用這種方式烹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