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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什么了祁宴就要管我!”雪渺難免聲音高了些。 走在前面的越初聽著動靜便回頭來看,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能先將雪渺喊了過來。雪渺也聽話,讓過來就過來,蹦蹦跳跳又走到了最前面。 朝辭鶴小跑兩步跟上了越初和應閑璋,只說要越初別見怪。 越初:“別和他吵了,他不是慣來那胡攪蠻纏的性子,他樂意去哪就跟著去哪吧?!?/br> 自小他師父就慣著雪渺多些,這鬼門關一圈回來了,竟然還是慣著雪渺多些。朝辭鶴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就琢磨這緣分到底是有定數(shù)的。 只是朝辭鶴擔心的不是這個,他總覺著雪渺自打回來了就不對勁,此時走的路線好像也… 盞茶的功夫,越初就被帶到了—— “我一個客人還得來參觀你家祠堂嗎。你讓我參觀你家澡堂都可以,祠堂是不是…太過鄭重了?!?/br> 祠堂這種算是一個家里極為隱私的那部分了,越初倒也沒有不自在,但他們自己真的不會不自在嗎。 不同于神龕處,師門的祠堂是只供了越溪信一人,牌位前的香火三千年未曾斷過。 越初走上前也在此上了三柱香,“也不知道能保佑什么,那就保佑我多活些時日吧?!?/br> · 越初將燃香擺好時,正巧看到案臺上擺放著一把烏金長刀,筆直纖細,即使三千年,卻仍浸著從古時帶來的刀光。 傾身,探手。 越初夠到那把刀,但他滯了下,聽起身邊動靜來。 這都沒人攔著嗎? 那…那他就不客氣了。越初攥著刀柄,便將這烏金長刀從刀架上取了下來。 很冷,孤寂三千年的冷冽。很輕,即使是越初這不好使的身子,也絲毫不覺累手。 刀鞘上刻著字,越初拿近來看才看出是三個字—— “裁…風…月?!?/br> 右手持刀,左手覆上刀鞘,用力一抽,刀身嗡鳴之聲瞬間響徹了整間屋子。 三千年未曾出鞘的刀身,如今在原先的主人手中重見光明。 越初自小也是習武的,此時將刀在手中翻了兩圈,著實是親近順手,順手到覺著這就是自己的手。 除開越初,其余幾人也因這物歸原主的場面而甚是激動。 應閑璋:“喜歡嗎?!?/br> 越初卻笑,“喜不喜歡的,這還能給我是咋的。刀不錯,好眼光。是你們師父的佩刀?” 雪渺忙不迭點頭,“要不你留——” · “誰讓你們進來的?!?/br> 雪渺話音未落,就聽著了祠堂外的聲音,再轉身時祁宴已經走了進來。 眾人心下一緊,連應閑璋都往后撤了兩步不想被波及到。 “讓你進來了?”祁宴看向雪渺。 除了越初,大家都也明白那言外之意是問為什么要帶越初來這里。 雪渺眸子向下瞥去,不敢看他師兄,嘴上卻又不服氣,“有什么不能來的?!?/br> 就見著祁宴扯著雪渺領子便將人拎了出去,屋內眾人皆是一滯,卻沒一個敢動的。饒是應閑璋都也理虧,他哪能不知道不該帶越初來這里,無非自己心下也存了些別的念頭才允著越初來了此處。 院外祁宴照著雪渺腿上就踹了一腳,直接給人踹跪了下去。 雪渺這次也不討?zhàn)?,讓跪就跪著,嘴里倒仍是硬氣,“我不信你沒想過帶師父過來?!?/br> “但我不會這樣做?!逼钛缥丛僖驗檠┟煺f的話動氣,“我看你也是精神,今就跪著吧。” 回過神的朝辭鶴小跑出來想給求個情,祁宴轉過頭來看他,朝辭鶴硬是一句話沒敢再說。 祁宴:“備飯去。” 朝辭鶴偏頭看看雪渺,帶著幾分討?zhàn)埖膭庞挚纯雌钛纭?/br> 不等祁宴說話,雪渺先開了口,“備飯去吧,師父也該餓了?!?/br> 朝辭鶴嘆了下自行出了祠堂院子,而后越初才從祠堂里小心翼翼走了出來,手里還攥著那名為裁風月的直刀。 祁宴看向應閑璋時帶著明顯不滿,應閑璋也識趣兒,自己先認了錯。果不其然聽著雪渺冷嗤了聲,許是嫌應閑璋沒骨氣。 越初:“我…” “回去歇會兒吧,一會兒吃飯了?!逼钛缫廊徊⑽磳⒃匠跞绾危吹棺屧缴贍斢行┎蛔栽?。 越初:“刀我放回去了?” 祁宴看著那曾經屬于他師父的刀,目光最終還是落在越初面龐上,“你想留著就留著吧,也不是貴重玩意兒。只是年代久遠些,保養(yǎng)起來難些,回家交給應九讓他幫你養(yǎng)著就是了?!?/br> “哦…”那越初就琢磨了,這古物都能隨手送人了,雪渺又為何僅此是因為帶他進來這種事而受罰。 師門是挺不睦的欸。 越初想不通,但走之前還是拍拍雪渺肩膀,安撫他一會兒就過來贖他來。 · 那天的晚飯異常豐盛。 吃的是雪渺逮的鹿,雪渺抓的魚。就是沒雪渺。 飯桌上宋衷隨口問了句雪渺去哪了,得知了原因意外沒發(fā)表看法,反是看了看越初,“去那地方做什么,也不嫌晦氣?!?/br> “不嫌啊?!痹匠跸騺韺@種事無感。 宋衷便又去看祁宴,“他都沒在乎,你又在乎什么。” 祁宴知道她話里話外的意思,支吾了一聲就算應了,而后繼續(xù)低頭吃自己的飯。 --